第 1 章 第四章太子妃喜提……(1 / 1)

測試一下 甜蘿醬 5737 字 10個月前

第四章太子妃喜提太子

太後站起身,拉著容錦的手,左右端詳,越看越覺得這孫媳婦合眼緣。摘下頭上的垂珠金步搖,替容錦插在發髻一側,慈愛道:“錦兒姿色無雙,戴著哀家這金玉步搖,合適極了。禮尚往來,哀家便以這步搖答謝太子妃的香囊吧。”

容錦麵上飄起兩抹紅暈,向太後福了福身,羞澀又矜持道:“錦兒謝過皇祖母。”背對燕昭的她沒有發現太子一刹那愕然的神色。

太後所贈步搖並非普通的首飾,乃是先帝與太後的定情信物。容錦或許不知曉,但燕昭是知曉的。

燕昭神色複雜地看了容錦一眼,不知道這丫頭用了什麼巫蠱之術,竟如此深得太後的喜愛。

兩人在景仁宮待了片刻,陪太後喝了會茶說了會話,便告辭去給皇上皇後請安了。

當今天子孝文皇帝與皇後伉儷情深,自上位後至今隻進行過一次秀女大選,比起前代皇帝,後宮女眷寥寥無幾。皇後虞氏是天子尚為太子時的太子妃,其餘的妃嬪也大多是從太子府入宮冊封的。

孝文帝子嗣單薄,膝下僅有兩位皇子兩位公主。經曆過了兄弟因皇位手足相殘,孝文帝並不希望自己的皇子也步他後塵,子嗣少自有它的好處。

燕昭和容錦進門時,皇後和皇上正在對弈。皇上執黑子,皇後執白子,兩人正進展到生死存亡的時刻,一子走錯,滿盤皆輸。滿心滿眼貼在棋盤上的兩人,理所當然地把進門的兒子和兒媳晾在一旁。

容錦和太子麵麵相覷,比起她的不知所措,燕昭倒是顯得見怪不怪了。

自顧自地尋了個座位,招呼一旁的宮人端上茶點,從懷中掏出幾卷奏折,手一伸,隨行的公公立刻遞上筆墨紙硯。

容錦看得是目瞪口呆,覺得這太子的操作有點騷啊,瞧這勤奮刻苦的樣子,竟讓她想起當初高考人手一本3500詞,隨時隨地背單詞的瘋狂了。

見屋內的三人都各做各的事,沒人有空搭理她,容錦提著裙角,小心地挪動,坐在了太子鄰座的位置。

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地端坐了片刻,容錦覺得自己的老腰快要斷了,酸痛得不得了,還有脖子也是,承受了不該承受的重量。

此刻她隻希望皇上皇後趕緊下完棋,讓她敬完茶就能溜走。再這樣下去,她可能會腰間盤突出……

容錦悄麼聲地歪了歪頭,和站在一側靜悄悄的薄荷交換了個眼神。

薄荷心思活絡,瞬間就明白了她家小姐打的什麼算盤。萬般無奈,飛快地看了四下一眼,見無人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嗖得從容錦金燦燦的腦袋上摘下幾把金釵塞進袖子裡,也算拯救了她家小姐在頸椎病邊緣試探的脖子。

又坐了一會兒,容錦抬眼看主位的兩人,麵色嚴肅,均是沉思苦想,想從對方手裡多吃下幾子,每步都走得頗為謹慎。

而一旁的太子讓小太監拿了幾個托盤,批閱過的奏章已經堆滿了托盤。

容錦心下無趣,胡亂猜想:是不是皇上隻顧和皇後下期,把奏折都推給了太子呢?這樣的話,太子也太慘了吧!連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可憐啊可憐……

說起戀愛,容錦就想到《盛世榮寵》裡令人蛋疼的名場麵。

太子妃容氏雖姿色出眾,但卻不得太子喜愛。新婚之夜獨守空房,漸有流言蜚語傳出。次日太子妃即被皇後召見,兩人相談半晌,皇後頗為失望,而失了皇後這座大靠山的太子妃亦鬱鬱寡歡,宮裡的婢女侍衛見太子妃失勢不得寵,知太子妃性子溫吞耳根軟,越發放肆,對容氏更無甚上心。

後太子搬出皇宮,入住太子府,太子妃的日子愈加難挨。除了陪嫁丫鬟相伴在側,身邊連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比起在宰相府的日子,簡直千差萬彆。

出府之後,更是連日見不著太子身影。偶有借口送上一碗親手做的蓮子羹,太子都是閉門不見,隻讓侍衛收下。

太子妃性子愈加陰沉,乾脆與丫鬟偏居一隅,閉門不出。隻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深居內院的太子妃某日心血來潮去花園賞花,卻撞見太子與戶部尚書家的庶女在花園相談甚歡的場景,當即發飆,上前打了蕭媛一耳光,破口大罵。

太子見放在心尖兒上寵的人,居然被一個搶了她太子妃位置的女人打了,氣上心頭,反手打了回去,並眼含冷光冰冷道:“滾!莫要孤再看見你。”

最騷skr人的名場麵來了,賢良淑德的太子妃捂著臉,一腳踹上太子大腿,怒吼:“滾就滾!我呸!”

太子and眾人:……

所以最後是太子把這朵小白蓮逼黑化了嗎?渣男啊渣男……談戀愛不知道避著點人麼,這下好了,自討苦吃!

雖說原著裡容錦踹太子那一腳很解氣,但想想最後被問斬的場麵,容錦就高興不起來了。

燕昭批著批著著奏折就發現旁邊的太子妃的眼神不對,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纏繞著他,看得他渾身不自在。最後實在忍不了太子妃露|骨的視線,斜睨了眼容錦,冷淡道:“你看孤做什麼?”

容錦回過神,就見太子一副性冷淡的表情,假笑道:“殿下如此勤政愛民,乃我大梁之福。”

嘔!

燕昭鳳目微眯,盯著容錦來回打量了幾眼,似笑非笑道:“是孤以為錯了,原來太子妃嘴裡也是能吐出象牙的。”

“……”容錦說不過燕昭,發現這位太子的確是有想讓人暴揍一頓的賤兮兮的天賦,突然理解了原著裡太子妃怎麼日漸消沉。

麻蛋,整天抑製自己想打人的衝動,擱誰誰不抑鬱!

兩人靜默無言間,皇上和皇後也結束了他們的戰局,皇後3:0大獲全勝。

“梓潼,朕就沒有一次能贏得過你。”皇帝捋了捋胡須,看著發妻感歎道。

皇後喚侍女收拾好棋盤,笑容清淺,溫聲道:“皇上,打從一開始臣妾的心便已經輸了。”

“那也沒見梓潼讓我兩子。”皇上委屈道,一國之君此刻對著皇後撒嬌的模樣實在顛覆形象。

“皇上,對弈是對弈,情分是情分,不可相提並論。”皇後不吃這一套,無奈地搖搖頭,溫言軟語地勸道,眼裡卻滿是寵溺。

“梓潼說的是。”皇上大笑,總是那麼容易就被皇後哄得喜笑顏開。

默默圍觀兩人撒狗糧的太子和太子妃,對視一眼,似乎他們已經被帝後遺忘到犄角旮旯去了。

甜言蜜語說了好些才想起來敬茶請安的兒子兒媳,皇上清清嗓子,恢複一國之君威儀的模樣,說:“均和和太子妃來了啊,坐。”

“……兒臣/兒媳謝過父皇。”剛剛站起來的兩人又坐了回去。

皇帝笑眯眯地八卦:“太子與太子妃相處如何?”

燕昭瞥了眼容錦,笑道:“太子妃賢良淑德,甚得兒臣心意。”

容錦也笑:“太子勵精圖治,勤政愛民,兒媳定會輔佐殿下打點好內院之事。”

皇後掩嘴輕笑,自己兒子什麼德行她還能不知道嗎?

“太子妃莫要為太子掩護,新婚之夜居然留宿書房,太子啊太子,你真當母後是瞎子嗎?”皇後笑容漸漸收斂,說道最後,母儀天下的威嚴顯露無遺。

容錦:……以為是青銅,沒想到卻是王者!深藏不露。

燕昭反應迅速,低頭下跪,動作行雲流水,請罪道:“兒臣不敢!母後,此事確實是兒臣疏忽,進來政務繁忙,一時怠慢了太子妃,是兒臣的不是。”

畢竟是自己兒子,皇後也是怕太子妃挑禮,回頭再跟宰相說起,影響不好。見燕昭認錯態度良好,便沒多在為難,擺擺手說:“罷了,太子以後莫要再犯,治理得了國事,卻拎不清家事,這不該是儲君的品行。”

太子鞠躬作揖,恭敬道:“兒臣謹記母後教誨。”

“魏國使臣今日來我大梁,晚上在昌德宮設宴,太子帶著太子妃一同前來吧。”皇上提醒道。

“兒臣遵命。”太子欣然應允。

……

是夜,昌德宮燈火輝煌,歌舞升平。紅木檀桌擺得整齊,一路延伸到殿外。大臣攜女眷各自入座,與鄰座的官員你來我往,推杯換盞,相談甚歡。打扮得花枝招展、爭奇鬥豔的女眷們,也不甘寂寞,三五湊在一起,說著些悄悄話。

容錦撩開珍珠簾幕,再一次感慨了皇宮的奢華。正左顧右盼打量四周時,手突然被人握住,一副灼熱的軀體貼過來,沉聲道:“愛妃待會兒可要好好表現,孤還不希望在使臣麵前出醜。”

“殿下放心,臣妾萬不會讓您失了麵子。”容錦主動勾起太子的手臂,笑得頗為燦爛。

但是燕昭卻覺得她這話沒半分可信度。

兩人相攜著步入大殿,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太子剛剛大婚,他們都對新上任的太子妃充滿好奇,明裡暗裡打量著兩人。

容錦目不斜視,眼尖地瞥到自家老爹笑得滿臉褶子的臉,不知道這小老頭看到了什麼,方才還帶著笑,這時又陰沉得嚇人。

容大人:該死的燕昭小兔崽子!居然敢拉我閨女的小手!!

太子溫柔地為太子妃整理了下裙擺,扶著太子妃入座後才坐到一旁。兩人的座位就在皇座下方,礙於皇上皇後在場,兩人一直做戲,讓人誤以為這對新婚夫婦郎情妾意,好不甜蜜。

底下的人頓時竊竊私語,紛紛八卦太子和太子妃的情感問題。

容錦斜對麵就是她老爹,見她老爹捋了把胡子,意味深長地傳了個眼神,根本不管她懂沒懂他的意思,頭一扭,跟旁邊的官員攀談了起來。

容錦:emmmm……

時辰已到,宴會正式開始。主座的皇上一發聲,大殿瞬間鴉雀無聲。

“各位愛卿,今日魏國使臣來我大梁,路途遙遠,實屬不易。特為藺使臣以及其他隨行使節設下夜宴,接風洗塵。愛卿們不必拘謹,儘情暢飲便是!”皇上端了一杯酒對著下座,隨和道。

這時,魏國使臣藺真上前作揖道:“皇上,臣此次出使大梁,特地為您準備了禮物,請允許臣獻上。”

“藺愛卿,請。”

藺真拍拍手,清脆的鈴聲漸行漸近,一群女子嫋嫋娜娜地走上殿中央,對主位行了一禮。

皇上臉色有點陰沉,偷偷瞄皇後的表情,見她麵色如常,心裡才有了底,重新掛上笑意。

“皇上,這是我魏國最好的舞姬,便讓她們為您獻上一舞。”藺真滿心以為自己的禮物得到孝文帝的歡心,獻寶似的嘚瑟道。

皇上點頭,算是應允了。

鼓聲響起,舞姬妖嬈的身段隨鼓聲起舞,腰身細瘦,如蛇般靈活地擺動,舞步蹁躚,整齊一致,裸露手臂和露出腰腹的舞衣相得益彰,加之腳踝跳躍響動的銀鈴,異域風情的誘惑讓人不自覺沉溺其中。

容錦見在座的官員,一個個眼睛都直了,盯著舞姬目不轉睛,不禁彎了個嘲諷的笑。突然好奇太子是何表情,容錦轉頭,恰巧撞上太子的視線。

太子神情冷淡,眼神清明,完全沒有把心思分一星半點給魅惑誘人的舞姬。

容錦眼中帶笑,揶揄道:“太子以為何?”

燕昭下巴輕揚,目露不屑,高估冷豔道:“豔俗!”

“哦?殿下不心悅?”容錦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眯起眼,賤兮兮地問。

“孤早已心悅太子妃,此等庸脂俗粉又豈比得上太子妃?”燕昭絲毫不生氣,從容不迫地反將一軍,堵得容錦沒話說。

容錦又沒懟過燕昭,不高興地把目光轉到舞池,欣賞舞蹈了。

C位的舞姬麵上蒙著薄紗,黛筆勾出柳眉,眉間一點淡紅的朱砂,眼尾上挑,帶著綿綿情意,又添幾抹挑逗,眸光流轉中,媚態橫生。

彆說男人了,就是容錦看了都覺得麵紅心跳。

燕昭奇怪地看了眼容錦緋紅的麵色,不解風情道:“太子妃麵色緋紅,當心著涼。”

“……謝殿下關心。”

鼓聲將歇,卻突如驟雨而至,密密麻麻地再次響起,密集的鼓點像敲在心上,不由自主地屏息凝視。

容錦卻煞風景地想,按電視劇的尿性,往往這時候該出現點什麼意外了,比如說刺殺……

“太子!”

“快來救駕!”

正當她胡思亂想時,大殿中幾道尖叫聲突兀地響起。

容錦回過神,看到先前最婀娜的舞姬手裡握著匕首,直衝燕昭而來。瞥到自家老爹嘴角隱秘的笑意,容錦頓時意識到什麼,下意識向後避開,免得被誤傷,可是……

“太子妃!”

“錦兒!”

又多了幾道驚呼,隻不過這下喊的是她自己。

容錦捂著額頭,努力睜眼,卻發現眼前仍舊霧茫茫一片,頭一歪,失了意識。

再醒來時,天已經微亮。容錦依舊覺得頭疼難耐,揉了揉額角,呲牙咧嘴地想叫薄荷,抬眼一瞧,嚇得她話都說不利索了。

眼前,“容錦”黑著一張臉,眼神極為可怖地瞪著她,身上是昨天的宮裝,額角發青,昨晚大概磕得不輕。

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死去的容錦又活過來,收回她的身體了。

“容錦!你到底對孤做了什麼!”“她”臉色極為難看,雙手成拳,好像但凡她說錯點什麼話,這拳頭就要糊她臉上了。

容錦被一聲“孤”驚得瞪大眼睛,連忙低頭看自己,一襲繡有金莽雲紋的廣袖黑袍,袖口領口分彆用銀線勾勒出水紋,這分明是太子昨日所穿的衣服。而她的手大了兩圈,白皙修長的手骨節分明,指腹有明顯的薄繭,似乎常年練武所執兵器而致。

容錦抬頭看看對麵的“容錦”,再低頭看看“自己”,半晌沒說出話來。

她記得,昨夜事發突然,慌忙躲避時,不小心踩到了裙擺,混亂之中一把薅過離她最近的太子的衣袖,連帶著太子,一同載倒在地……

容錦:emmmm……彆慌,小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