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說錯嗎?兄弟三個,就你嘴皮,農活不好好的做,學也不好好的上,到現在也沒哪個姑娘看得上你,人家到村裡一打聽,知道你遊手好閒,都不肯將女兒放心的交給你。”陳烈星說道。
“你大哥結了婚,娃也有了,三兒上了大學,成了乾部,媳婦也不著急,肯定能找著,就你最不省心。”
家庭飯桌上永遠都不會過時的兩個話題。
一個上學,一個婚姻。
上學的時候,必定是學習成績,出了社會,就是婚姻大事。
陳平家裡也不例外,陳著被單獨拎了出來。
“那還不是因為這個家太窮了。”陳著說道,“不過我肯定不跟大哥合夥做生意,涉及到金錢的問題,還是各做各的更合適,真要合夥做生意,誰說了算?出力多出力少,錢分多分少都是問題。”
“生意做差了,兄弟之間感情沒了,生意做好了,又可能因為錢的問題產生,兄弟感情也會沒。”
陳平看了一眼陳著。
他這個二哥雖然種田的時候偷奸耍滑,學也沒好好上,但在前世的時候,也就剛開始的時候混得比較差,等到後麵慢慢的有了些積蓄,也的確做起了小買賣,日子過得還比較的滋潤。
陳著看著陳平,“三兒,既然大哥決定做收廢品的生意,罐頭廠的名額你就給我安排一個吧,農業戶就農業戶,至少端的是鐵飯碗,這樣找媳婦也容易些,至少有能拿得出手的地方。”
動物求偶,會展示力量,炫耀羽毛,人也差不多類似,得要有拿的出手的東西才行,要麼人長的周正,要麼有權,要麼有錢,再要麼有才藝。
“罐頭廠的工作還是不要去做了,後麵如果有合適的機會,我會給你留意。”陳平說道,“打工沒什麼好的,時間不自由,錢賺的也不多,如果有可能,這輩子還是不要打工。”
“三兒,你真的變了,有思想了,看來做乾部還真的是能鍛煉人。”陳著身子往後退了退,上下打量陳平,“那行,二哥就聽你的,能不能有二嫂,全靠你了。”
一頓飯吃的不平靜,中間時不時的有村裡人過來打招呼,大多數都是衝著小轎車來的,陳平也沒乾坐著吃飯,有人來了,馬上起身過去遞個煙,聊幾句。
等吃完飯,陳平還特意跑到村長家裡拜了個年,跟村長聊了小半個小時,這才回家。
身為乾部,不僅在工作的地方要搞好群眾關係,包括在自己出生的地方,同樣也得要搞好群眾關係。
家裡準備做生意,肯定也得要跟村乾部搞好關係,跟村裡的人搞好關係。
下午兩三點鐘的時候,陳平跟家裡說了聲,晚上可能要晚點回來,便開著車直接往江城去了,買了些茶葉,又買了一條煙,兩瓶酒,再有些水果,開著車直接到了老丈人家樓下。
洪山區機關家屬院。
車直接開進了院子裡,停好後,陳平提著東西上了樓。
放在前世,他沒有這個臉皮,和童妍的關係還沒有得到女方父母的認可,過年就跑過來登門,這是硬往上湊,會惹人嫌棄。
但在官場摸爬打滾了幾十年,懂得不少技巧,也腹黑了不少。
到門口的時候,就聽見裡麵傳來笑聲,一家子都在應該是在聊天,還挺高興的,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後,門打開,站在跟前的是大姨子童倩。
看到門外的陳平,童倩愣了一下神,閃亮的眸子眨了眨,隨即便笑了,“你是過來拜年的?”
“總歸不是提親的,提親肯定得要喊上父母一起過來,才夠尊重。”陳平道。
他直接提著手裡的東西,從童倩身邊過去,進了屋。
童仁林和王素英都在,坐在小客廳的沙發上,童妍也在家,再有一對夫妻,還有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
這對夫妻就是童妍的二姐童敏,和二姐夫夏培義。
正在玩鬨小娃是兩人的兒子。
按理說,初二才會回娘家,不過這倒也不絕對,初二的時候如果還有彆的安排,提前回娘家拜個年也沒有多大的關係。
“叔叔好,阿姨新年好。”陳平主動打著招呼。
將手裡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
陳平的冒然拜訪,童仁林和王素英都有些詫異,甚至帶了些不喜,這小年輕臉皮比他倆都要厚,不過卻也沒有將陳平趕走。
“坐下喝口茶吧,你也新年好。”童仁林說道。
他屁股抬了抬,要給陳平泡茶。
陳平沒讓,“叔叔你坐著,我自己來。”
他正準備自己泡茶,結果一旁的童妍已經搶先起來,拿起茶壺,給陳平倒了一杯茶水,還不忘提醒,“有點燙,放一會兒再喝。”
貼心的很。
童仁林眼皮子抬了幾下,有點酸,這都還沒確定關係,就急不可耐的幫著泡茶,往後可得了,是不是還幫著端洗腳水?
他在家都沒享受過這個待遇。
“關係都還沒有確認就跑過來,是不是還想讓生米煮成熟飯?就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童敏白了一眼陳平。
對於陳平,他是一點點都不喜歡,主要還是因為陳平沒有什麼背景,真要跟自己的妹妹結了婚,也不能為自己帶來多大的好處。
如果自己的妹妹跟其他有背景,有地位的人結了婚,能成為自家的助力,就是說出去也有麵子。
他看著童妍,勸道,“小妹,你讀了大學,見識廣,怎麼還這麼想不開,非得要在一棵樹上麵吊死?你也不小了,應該明白,結婚不單單是喜歡就夠了,還得要過日子,你得要為今後考慮。”
她的城府沒有童仁林和王素英那麼深,或者說不屑於保持麵上的和氣,即便是大過年,對陳平也沒有好臉色,甚至希望陳平因此生氣,掉頭就離開。
“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沒有關係,我選擇跟誰談對象,跟誰結婚,跟誰過一輩子,那是我的自由。”童妍道。
她削了一個蘋果,遞到陳平的手上。
替人削水果是一件非常體貼的事,她在以這種方式表達對陳平的關心,也是在向不讚成她跟陳平交往的家庭成員抗議。
我的男人,我來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