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和尚摸得我摸不得?(1 / 1)

他跟趙文勝一樣,同樣也有些舍不得。

在貧困鎮裡做了許久的領導,對於財政方麵變得摳摳搜搜。

“罐頭廠想要做大,單單隻靠普通的職工肯定是不行的,如今的罐頭廠,大部分職工學曆都比較低,認知也比較淺,普通的工作能勝任,但想要僅僅靠這些普通的職工就帶領罐頭廠成為一家知名的企業,幾乎沒有可能。”陳平說道。

“像是大的企業,對於人才的重視力度非常強,而想要吸引這些人才到一家鄉鎮企業工作,必須得要靠優渥的條件,最直觀的就是收入,所以將利潤跟職工的收入掛鉤,對於罐頭廠吸引人才非常重要,能幫助罐頭廠更好的發展。”

普通職工的收入,隻能從工資,福利待遇中體現,而領導的收入,卻不僅僅是工資,待遇中體現。

但這個話不能說出來。

田金橋沉吟了一會兒,點點頭,“你是大學生,而且到現在一直都做的不錯,說的肯定有道理,那行,就按照你說的來。”

陳平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

他剛剛說的理由雖然有道理,但實際上還是想要給職工創造更好的收益條件,罐頭廠得到發展,獲利了,職工的收益肯定也得要提升。

這些必須寫進規章製度中!

有些地方,不得不為之,比方將一部分的利潤掌控權放在廠裡,放在改革專項小組的手上,利潤分紅的發放方式除了現金,還有虛擬股權,但是有些地方沒必要做得太過分,比方利潤的分配比例方麵。

開槍是職責所在,槍口稍微的偏離一些,是人性所在。

“對了,有件事情跟你說一聲,罐頭廠往塔山村的路的確要修一修,不過修路的這件事情趙鎮長那邊有意讓王傑負責。”田金橋說道。

鳳山鎮的地理環境就是八山一水一分田,實際上,不止鳳山鎮,包括羅田縣,乃至黃州市,基本也是這個情況。

著名的大彆山就經過了羅田縣。

塔山村位於鳳山鎮的東南方向,當地村民以種植水果為主,離著罐頭廠有5公裡左右。

“修路這件事誰負責都沒有問題,隻要能將路給修好,拓寬,能讓車輛進去,方便原材料的運輸就行。”陳平說道。

他並沒有想著搶這個差事。

鎮裡的活不少,不可能什麼事情都由自己負責,哪怕是鎮裡的領導,也不可能負責所有的事情。

權力會被分散。

“小王也是大學生,縣裡給鎮裡安排了兩名大學生,總歸也要讓小王做些事情,給他一些權利,這樣才能體現出鎮裡對大學生的重視,體現出對政策文件的支持。”田金橋解釋了一句。

陳平點點頭,離開了黨委副書記的辦公室,回了工業辦公室。

王傑就在辦公室裡麵,見到陳平回來,立刻笑道,“後麵你桌上的這台電話,我可能也得要經常用一用。”

見他這個樣子,陳平便知道,領導已經跟他知會過了讓其負責修路的事情。

“你要跟誰聯係?”陳平問道。

“跟村乾部聯係!你還不知道吧,鎮長已經跟我私下裡打了招呼,讓我負責修路的事情,就是從罐頭廠到塔山村,總計5公裡長的路段。”王傑很激動。

塔山村附近有一處山脈,就叫塔山,往後被修成了塔山森林公園,山地和丘陵比較多,在計劃經濟時代,公社時期,根據上級的指示,到處種植果樹,特彆是黃桃、橘子之類的果樹非常多。

產出的水果一部分供應給黃州市,另外一部分則賣給了基層供銷社,然後由基層供銷社運輸到江城,供給江城的市民,一部分甚至還出口。

在公社時期,這條5公裡長的路也修過,隻不過寬度非常有限,路況也並不好,走人沒問題,車走不了。

“這部電話是工業辦公室的,不是我個人的電話,誰想要用都沒有問題,隻不過你想要跟村乾部聯係,怕是有些不太實際。”陳平提醒道。

“為什麼不切實際?你能用這部電話聯係各個單位的人員,還能跟江城那邊打電話,我怎麼就不能用這部電話跟村裡的乾部聯係?”王傑說道,“你的事情重要,我的事情就不重要?”

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王傑這會兒就是這般心理。

到鳳山鎮2年了,可打的電話還沒有陳平這2個月打的多,如今電話甚至放到了陳平的辦公桌上。

天天聽著陳平聯係這人,溝通那個單位,忙的很,他迫切的也要找點事做,也要打電話跟人聯係。

這樣才不會顯得無所事事。

“我並不是說要霸著這部電話不放,而是說鳳山鎮這麼多村,沒有哪個村子有一台電話的,所以你怎麼聯係?還得用腿才行。”陳平說道。

???

王傑愕然。

靠腿?

涉及到修路的塔山村,以及另外的幾個村莊,離著有5公裡的地,真要靠腿,那腿不得跑酸了?

“一台電話都沒有?”他有些不太相信。

“你要不信可以問一問。”陳平道,“修路的事情挺重要的,不止關乎到罐頭廠原材料的運輸問題,還關乎到百姓的出行問題,這方麵你應該調查清楚些。

“而且涉及到征地,更會惹出事端,應該提前跟村乾部仔細溝通,將相關的村民聚到一起,謹慎和氣的協調。”

但凡涉及到土地的問題,特彆是關乎農民土地的問題,哪怕隻是一厘地,甚至隻有臉盆大小的地,也可能會產生大的糾紛。

情況輕微一點的就是吵架、罵街、問候祖宗,情況再嚴重一些的可能會扛起鋤頭,拿著鐮刀,打的頭破血流,情況再嚴重些,可能就是兩個村子火拚。

民非穀不食,穀非地不生,國人不僅將土地看成是一切生命的母體,也把土地看作是死亡和靈魂的歸宿。

“修路能有什麼難的,能提高果農的收入,還能方便附近村民的出行,這條路我又不是沒走過,原本就有一米多寬,不過是再往兩邊稍微的擴展擴展,占不了多少田地,而且又不是占一家的,而是每家占一點,均攤下去,沒有道理會反對。”王傑說的非常輕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