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你要是發瘋，不要對我發瘋。”
駱雲皎直接甩開沈澈，徑直去上香。
“駱雲皎！”
“你到底想乾什麼？是你，是你不惜從千裡之外的鄉下來臨安，就為了嫁給我。是你，賴在沈家許久，是你，在沈家出事，瞞著我，將我留在那間小院的。你現在是怎麼了，我都打算完成爹娘的心願娶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眾人看著沈澈淚流滿麵的樣子，頓時唏噓不已，原本還想議論的話，此刻也說不出來。
“沈澈，今日是沈伯父的出殯之日，還請你理智一點。”
“我怎麼理智？我要怎麼理智？我就問你，我要娶你，你同不同意？”
“阿澈，你，你怎麼這樣逼迫雲皎妹妹？現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讓她把香上了吧。”
賀蘭姝即使臉色慘白，說出的話依然鏗鏘有力。
“你閉嘴！我是問駱雲皎的。”
賀蘭姝沒想到沈澈竟然吼她，頓時眼淚從眼眶裡湧出來。
“你……”
“我不同意！”
駱雲皎冷冷地拒絕，隨後對著沈括年的靈位鞠了三個躬。
“子苓，我們走。”
“是！”
看著駱雲皎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沈澈握緊拳頭大喊：“駱雲皎，你今日踏出這扇門就彆後悔。”
駱雲皎這一刻才意識到這個人怕是腦子真的有問題，忍不住鄙夷地斜了他一眼。
“你……”
“爹，娘，弟弟，你們怎麼了？”
“爹啊，娘啊，到底出什麼事了呀？是哪個畜牲乾的呀？”
“嗚嗚嗚，爹，娘，女兒來晚了。”
一陣哭嚎打斷了沈澈的話，駱雲皎看著從身邊衝進門的兩位婦人，頓時明白這兩人就是沈澈的大姐二姐。
“夫人，夫人……”
身後還有兩個衣冠楚楚的男子焦急地跟著，想必是二人的夫君。
駱雲皎有點意外，竟沒看到沈媛，難道她沒去找兩位姐姐。
想到她離家，多少跟自己有點關係，心裡不免有點擔心。
“阿澈，你，你還活著？”
“你說，爹娘是不是你殺的？”
“你就是賀蘭姝那個狐媚子，是不是？我弟弟就是因為你跟爹娘反目的，是不是？”
賀蘭姝何時見過這等場麵，沈家兩位姑娘對著她劈哩叭啦一頓，壓迫的她不敢回嘴。
“大姐，二姐，你們胡說什麼？爹娘怎麼可能是我殺的，你胡說什麼？”
“姝兒這樣，你們會嚇到她的。”
“我不管，就是因為這個壞女人，你才讓爹娘丟臉，還與爹娘結仇。如今，外麵到處說你為了這個女人弑父弑母。”
“胡說！汙蔑，純屬汙蔑，姐姐，你要是再汙蔑我和姝兒，彆怪我不認你。”
“你……”
“阿澈，你……”這回，賀蘭姝流下的是感動的淚水。
“好啊，你個沈澈，竟然為了女人這麼對待我們，看來，外麵傳言不是假的。”
“你胡說……”
駱雲皎聽著身後爭吵不休，搖了搖頭，“我們回去吧。”
“好。”
子苓已經快要氣炸了，她就知道沈少爺今日要犯病，果然如此。
“小姐，婢子太替您打抱不平了，他沈少爺憑什麼這麼羞辱您？”
駱雲皎淡淡一笑，“他就是個瘋子，與他計較都顯得自己傻。”
“噗嗤！”
子苓忍不住樂了，“小姐，您說的太對了，沈少爺真是個怪人，也不知道沈大人和沈夫人怎麼生出這麼個兒子？”
提到沈括年和沈夫人，駱雲皎有點傷感，“沈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沈澈要是還不長大，怕是……，希望他能改變吧。”
子苓撇撇嘴，“婢子覺得難。”
駱雲皎也無奈，她能幫的也不多，不計較已經算是她最大的妥協了。
此刻，沈家院子裡正吵作一團。
“沈澈，你將她趕走！現在就趕走！”
沈澈看著此刻像潑婦一樣的大姐二姐，忍不住皺眉，滿是反感。
“大姐，二姐，你們不要發瘋了，今日可是爹娘的出殯之日，你們這樣鬨，是為了讓爹娘死不瞑目嗎？”
“我們鬨？沈澈，你是不是腦子壞了？是這個女人害得沈家這樣，你還護著她，你還是不是人？”
“姝兒怎麼了？我喜歡姝兒難道不行嗎？我非要聽爹娘的娶那個鄉下女子就算好兒子嗎？”
麵對沈澈的反問，沈家大姐二姐一愣，“哪個鄉下女子？”
沈澈沒好氣地撇開頭，“武功縣的駱雲皎，剛走。”
“駱叔叔家的雲皎？她，她來京城了？”
沈澈不想回答她，冷哼一聲算是對她的回應了。
“她是爹娘給你定下的妻子，你娶她不對嗎？”
聽到這話，沈澈突然火了，一腳踢翻旁邊的火盆，“對，怎麼不對了？我剛剛說娶她了，她不同意。現在，沒有任何人可以讓我娶她，要娶你自己娶。”
“你……”
麵對沈家大姐二姐的憤怒，此刻，賀蘭姝卻是滿臉羞紅，剛剛沈澈的話她已經聽清楚了。
他說娶駱雲皎隻是意氣用事，他喜歡的是自己。
想到這裡，賀蘭姝有點沾沾自喜。
“姝兒，跟爹回去！”
正當賀蘭姝沉浸在剛剛的歡喜之中，賀蘭德卻板著臉從裡麵走了出來。
他兩眼鷹隼地掃了沈家三姐弟一眼，隨後沉聲道：“你們姐弟三人在這一唱一喝，是拿姝兒開涮呢？姝兒一個清清白白待字閨中的千金，是你們可以這樣隨意羞辱的嗎？是不是沈括年就這樣教你們的？”
“賀蘭叔叔，我……”
“爹，阿澈他……”
“夠了！都不要說了，你們沈家的教養，本官已經看到了。姝兒，跟爹回去。”
“爹……”
賀蘭姝想要為沈澈說兩句好話，可看到賀蘭德臉黑如水，頓時咽下要說出的話。
想到這裡，她轉頭看向沈澈，準備告彆，賀蘭德直接拉著她，阻止她要說出的話。
“在這裡還沒被人羞辱夠嗎？趕緊跟我回去！”
賀蘭姝即使委屈，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好違背賀蘭德，隻能期期艾艾地被拽走。
“這下，你們滿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