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賞婚??(1 / 1)

第377章 賞婚??

金鸞大殿。

所有人都仰視著龍椅上的建宏。

而建宏的目光隻是稍稍在各位學子的身上打量了一下,便將目光落在了沉著而立的海無恙身上。

此時的海無恙眼神平淡,在看建宏的目光之中帶著不卑不亢。

青禾書院出來的學子皆是如此,隻敬天地儒聖,再尊人間天子。

看到海無恙的這個眼神,建宏不僅沒有生氣,臉上反而露出一抹笑容:

“諸位學子且行,殿試之名,即刻公開。”

說著,便有小黃門上前,恭敬的從老太監的手中接過一遝試卷,將那一遝試卷送往開卷的官員手中。

“起樂!”

下一刻,便有一些美人上前,來到殿中,翩翩起舞之中樂聲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為之一肅。

若是自己的兒子再得了此次殿試的狀元,那海家之聲勢,在京中絕對是顯赫一時。

苦澀一笑之後也是釋然的表情。

海無恙的拳頭已經握緊,他知道,自己的成績已經出來。

大舅是身為讀書人,對於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八字真言深得要領。

自己暗受皇命,得陛下看重,入京不到一年的功夫,便已經從一屆縣身搏得四品少卿。

依舊是從尾至末。

聲音一聲聲的響起,就像是夏天的蟬鳴,是為了將春天趕跑。

每一個名字落出,便有一些學子或扼腕歎息,或露出慶幸。

建宏隻是溫和一笑,便宣得百官,將狀元公的衣服尋來,親自上前,為其披上,最後還幫他整理了一下衣物。

“得狀元者,可騎烈馬,於京中奔走!”

“榜眼者,齊州劉泰!”

所以,他也怕自己海家會因為此事被卷入士林之中的漩渦。

可若是這四品大員的兒子再是狀元呢??

這是一個怎麼樣的buff啊!

可以想象一下,隻要海睿以後不犯什麼大錯,隻是稍稍為自己的兒子疏通一下官場之中的關係,那麼起碼在未來的四十年之中,海家在大雍絕對是顯赫至極的家庭!!

這都不用多想的!

“狀元者!青禾書院海無恙!!”

一學子看著自己的卷子,臉上露出苦笑。

停的是那樣的突兀,但這一聲大喝,也傳入了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而大舅更是驚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眼神之中的狂喜甚至都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隻剩下兩個名字了!!

不是榜眼便是狀元!!

這已經完全超出了大舅的心理預期。

說真的,四品的大員在京中雖然已經是不小的官,但是上麵卻也是有不少人能穩穩的壓其一頭。

他在河州也是天才少年。

竊竊私語以及羨慕嫉妒的聲音傳入大舅的以及所有人的耳朵。

“殿試末者,河州劉秀也。”

海無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沒有猶豫,恭敬的上前:

能與這些天之驕子一同上殿,本以為搏個名次沒想到自己的文章卻是如此不入皇帝之眼。

隨著最後一聲唱停,音樂也在這一刻突然停止。

而大舅與海無恙二人儼然已經成為了眾矢之的!

得陛下青睞之意已經溢於言表。

能得殿中進士之稱已是他的榮幸,卻也是不敢再奢求良多。

哪怕其父已經是四品的大員。

這聲音是唱出來的,有殿中琴弦之樂的陪襯,這唱聲也讓人心中為之一振。

殿中起樂來自大雍太祖第一次恩科開舉,一直沿用至今。

那一架架古箏,整齊的擺在殿中,有人操持著樂器,臉上皆是嚴肅,指間輕觸琴弦,一聲聲美麗的音符跳躍出來。

在這緊張的樂聲之中,所有人的心臟也在跟著緊張跳躍。

隻是到了這文人彙聚的地方,卻這麼的不出眾,甚至還排了個末尾。

此聲一響,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人群之中的海無恙身上。

不過大舅並沒有得意忘形,麵上狂喜,但是心中卻是隱隱浮現出一抹擔憂。

一直到這裡,殿中隻有三個人的名字沒有被提起。

“謝陛下賞識,無恙以後定為我大雍嘔心瀝血!”

“三甲者,東州齊免,稱探花!”

時間緩緩的過去。

所有人的都清楚,這海無恙就是此殿試的狀元!

這可是顯赫門庭的!

可是,人怕出名,豬怕狀。

“是!”

這個風俗本來就是應該的。

也讓所有的京中之民好知曉,本次殿試之中,狀元公的名諱。

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海無恙的心情舒暢至極。

他等了許久許久,熬了多少年,終於等到了今天!

今日便是他海無恙徹底揚名天下之時!!

人群之中,所有人都敬仰的看著那張年輕的有些過分的臉。

“今年的狀元公……”

“好年輕!!”

“怕是十幾歲吧?”

“青禾書院的文曲星,怪不得呢!”

“海無恙嗎??”

“不可直呼狀元公大名!!”

“……”

人群這的嘈雜已經影響不到海無恙了。

他的目光盯著眼前的寬闊大道,臉上的孤傲之色終於消散,莫名的升起一抹笑意,他輕輕揮動馬韁:

“駕!”

清冷的聲音響起,紅色大馬長嘶一聲,於地麵發出清脆悅耳的“噠噠”聲。

跟在他後麵的便是本屆的榜眼探花。

所謂,春風得意,也不過如此。

……

陸遠之臉色清冷。

此時的他已經離開那巷子,一隊甲士與黑錦白玉朝著他疾馳而來。

“陸雲佩??”

遠遠的黑錦白玉中一個熟悉的風佩便看到了陸遠之,上前來恭敬抱拳問道:

“陸雲佩,此地巨像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看了一眼來人,陸遠之神色冰冷:

“有人刺殺我,被我捉時卻自爆。”

“啊??”

聽到這話,那風佩的目光一呆。

隨後趕緊反應過來,神色震驚:

“膽敢有人在街中刺殺當朝雲佩??!!”

“哼。”

陸遠之沒有說話,隻是冷哼一聲,剛想開口,便看到與這隊黑錦白玉一同來的甲士們。

“陸雲佩?”

甲士領頭的是一個黑臉將軍,身著禁軍甲胄。

“你是?”

看到這個黑臉將軍,陸遠之皺眉。

“末將是禁軍千戶,今日殿中學子殿試,平空生出一道巨響,陛下命末將來探。”

那黑臉將軍臉上露著恭敬的神色。

雲佩陸遠之的名聲顯然已經在京中無人不知。

“嗯,有賊人刺殺本官,逃了三個,有一個自爆了。”

陸遠之聲音依舊請冷。

“這……”

那黑臉將軍一臉震驚,他看了一眼不遠處自爆過後,形成的大坑,臉色有些猶豫道:

“末將也是武道之人,雖不才隻是五品斂息,但也能看得出來,此大坑絕不是區區五品武者自爆而成,最起碼也得……”

“嗯,正是高品武夫之做。”

陸遠之聲音淡然。

“啊????”

那將軍聽到陸遠之的話之後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他的嘴巴張的老大。

半晌之後,那將軍苦笑一聲:

“那想來陸雲佩是知道刺客身份?”

“自然是知曉的。”

陸遠之點頭。

這京中的四品武者個個都有名有姓,在那黑臉將軍想來,這陸遠之自然跟賊人有過戰鬥,肯定是知道賊人是誰的。

“不知道陸雲佩可方便透露?”

那黑臉漢字苦笑一聲,看著陸遠之問道。

“好讓末將回去也能有話稟報。”

“你且說是有人刺殺我被我反殺便可。”

陸遠之淡淡的說完,便轉身離開。

看也不看原地眾人。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那一隊黑錦白玉,與黑臉將軍麵麵相覷。

……

陸遠之沒有猶豫,便朝著皇宮之中行去。

淩雲候攜三名四品圍殺自己這件事,絕對不算完。

剛走出街中,便看到前方有馬隊行來。

遠遠看過去,陸遠之的目光之中便浮現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

陸遠之如今對當政治雖然依舊沒有那麼敏感,但也不是當初入京的那個好奇寶寶一般了。

前方正是由海無恙打頭的狀元行隊。

海無恙頭頂紅帽,胸映紅花,騎在高頭大馬之上,那神采奕奕的模樣,已經不必多說。

“看來今年的狀元公已經出來了。”

陸遠之的如此想到。

海家一門,短短五年不到的功夫,便已經出了一個探花,一個狀元。

這已經不是老天垂青可以表達的。

從古至今,從來沒有哪個門楣能有如此成就。

不隻是文采問題,還有陛下選擇的問題。

沒有哪個皇帝會允許在自己的管轄之中,出現這樣的家族。

可偏偏在這兒,在建宏的的手中出現了。

海無恙的狀元還是建宏親自選擇的。

那……

陸遠之的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一絲的明悟。

那淩雲候來刺殺自己……有可能跟建宏有關。

想到這一點。

陸遠之反倒是停下了自己前往朝堂之上的腳步。

他目光變的幽然起來,隨後緩緩消散,看著騎在馬上的海無恙,笑容滿麵的緩緩鼓掌。

……

紀宣的行房之中。

陸遠之麵無表情,坐在紀宣的對麵。

此時的紀宣左手端著茶杯,右手緩緩的在桌麵上有節奏的“噠噠”敲響。

良久之後,紀宣放下手中的茶杯,眉頭輕皺:

“想來,那海無恙的狀元公應該是建宏在得知刺殺你失敗之後的選擇。”

陸遠之緩緩點頭:

“屬下也是如此猜測。”

聽到陸遠之附和的聲音,紀宣意外的抬起頭,看了陸遠之一眼。

他沒有想到陸遠之居然能想通此節。

“那老奴拚死拖住了伱,淩雲候回宮,必然會將你突破三品的事情給建宏稟報。”

“其實按照建宏的性子,他必然不會將狀元公給海無恙的,但在得知你已經突破三品之後……”

說到這裡,紀宣的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

“為了遏製我,他甚至不惜親手締造出來一戶顯赫大族,也要拉攏你。”

陸遠之緩緩點頭,他目光之中帶著一抹認真:

“所以屬下接下來該怎麼做?”

“怎麼做?”

紀宣突然笑了一聲,他看著陸遠之道:

“你不是最喜歡占便宜了嗎?”

“阿?”

陸遠之茫然抬頭。

“你難道不想與長樂公主成婚?”

紀宣戲謔的看了一眼路遠吹。

“呃。”

陸遠之的臉色肉眼可見的乾巴起來,他吞吞吐吐:

“我……呃,屬下不明白紀公您在說什麼。”

“嗬嗬。”

看到陸遠之無所適從的表情,紀宣嘴角輕輕一翹:

“自威武候生死不知後,朝中再也沒有了能與我分庭抗禮的勢力,整個朝堂之上目前甚至已經成為了我紀宣勢力一家獨大,建宏心中可謂是日日煎熬。”

陸遠之聽到這話,輕輕的吸了一口氣,目光平緩的朝著紀宣看過去。

“所以他現在極為需要一個人扶持上去,來與我對招。”

紀宣的嘴角緩緩笑著。

“所以他選擇了我?”

陸遠之似懂非懂的沉吟問道。

“不是,是你大舅。”

紀宣嘴角微微抽搐一下,心道自己還是高估了陸遠之的政治智商。

“啊??”

陸遠之一愣,眼神中儘是茫然。

“你不會真以為你與那海潤澤府中對罵,舅甥決裂的戲碼能瞞得過建宏吧??”

紀宣嗤笑一聲,看著陸遠之道:

“那海潤澤的府中,我連佩寅郎的探子都能安插進去,他建宏想插個眼睛是多難的事情?”

“呃。”

陸遠之的臉色更尷尬了:

“原來紀公都知道了。”

“不隻是我,陛下也知道。”

紀宣溫和一笑,看著陸遠之道:

“隻是其餘百官不清楚罷了。”

“所以呢,您還是沒說接下來我該怎麼做啊?”

陸遠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也給紀宣的茶滿上,喝了一口之後一臉好奇的看著紀宣。

紀宣無奈的歎了口氣:

“你果然是不適合當官。”

陸遠之輕輕撓了撓頭:“這個屬下也知道。”

“接下來,坦然接受建宏給你的賞賜,不出意外的話,他會以你前日偵破天尾之心一案大做文章,給你好處,隨後挑撥你我二人之間的關係……”

紀宣說到這裡,臉上也變的似笑非笑起來:

“隨後佩寅郎中那一直空缺的副指揮使的位置應該會安排給你。”

“嘶~他倒是好大的手筆。”

陸遠之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有紀宣在的緣故,佩寅郎副指揮使這個位置一直是空缺的。

“然後不出意外的話,他還會在宗室之中,亦或者他嫡出的公主之中挑出一個與你成婚……”

紀宣的嘴角不自覺的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