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宣很清楚從五品斂息境到四品證道境所經曆的過程。
而在光幕中,陸遠之所表現出來的境界,那絕對錯不了。
紀宣老辣的眼神一眼便看出來,陸遠之現在距離突破四品正式成為高品武者所需要的隻差一點。
公羊敢與上官素對視了一眼。
二人眼神也同樣的眯了起來。
他們就是從五品突破上來的,自然是知道陸遠之此時所經曆的情況。
那小子莫非是個鬼怪?
公羊敢這會兒都已經傻眼了。
他當年從五品突破到四品也足足用了十餘年的打磨沉澱,然後一朝頓悟,最後才勉強突破。。
而這小子才多大?
不過,三人震驚之後便是濃濃的擔憂。
“鴻溝要來了。”
紀宣也感受到了二人眼神的擔憂,轉頭看了一眼,隨後溫和的笑了笑:
“不過我覺得這難不倒那小子。”
…………
上官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公羊敢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紀公為何如此看中那小子?
武者境界,五品到四品之間有一頓悟,需要在完全掌控了自身所有的力量,能做到將所有力量都完美運用而不浪費一絲一毫之後,便需要在極短的時間之內頓悟四品所掌握新的力量。
這個頓悟如果能在一年之內完成,那就是可以完美的晉級四品,正式踏入高品武者的行列。
但是如果沒有在一年之內頓悟的話。。
那可能就會永遠失去頓悟的資格從而卡在五品,一直到死。。
而這個重要的頓悟便被成為鴻溝。
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當然道家也稱此為龍門。
越過龍門便是得道。
……
光幕中,陸遠之淡然的看著眼前已經被嚇傻眼的城主。
眼神中閃過一種貓戲老鼠的光芒,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道:
“怎麼?城主大人怎麼不說話了?”
“這……”
城主臉色微微僵住,但畢竟也是得了道的老狐狸,趕緊對著陸遠之陪笑道:
“第一次見如此神跡,自然有些失神,還請大人見諒。”
……
已經開始稱陸遠之為大人了。
陸遠之嘴角勾起一絲莫名的笑意。
這老小子真就是能屈能伸唄。
“嗬嗬。”
陸遠之淡然的笑了笑看著這老頭道:
“城主大人若是沒有彆的事我就先回去了,族中瑣事太多,需要我的地方也多,時間寶貴的緊,耽擱不得。”
說著,陸遠之便選擇了告辭。
就在陸遠之轉身之際。
城主那略微有些著急的聲音傳了過來。
“釋然大人請留步!”
城主慌忙的追上陸遠之。
“怎麼?還有彆的事情?”
陸遠之一臉疑惑的看著城主大人。
“這……”
城主看著陸遠之那故作疑惑的臉,心裡氣的牙癢,但表麵上卻是恭敬的很:
“釋然大人,本城……我聽聞撒光明說,您對我城的安全頗為關照,想聆聽一下您的建議。。”
話說到極為漂亮。
陸遠之都不由的呆了有一下。
明明是自己忽悠這人說此城近日內必有大禍。
可到了這人嘴裡偏偏就成了自己對城裡的安全頗為關心……
這話說的也同樣是滴水不漏啊。
“嗬嗬。”
陸遠之看著城主,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
“十日之內,此城必有大禍。”
陸遠之的眼中帶著認真。
“啊?!?!”
城主大人的瞳孔猛然擴張,一臉驚駭的看著陸遠之,對著陸遠之鞠躬,一禮到底:
“還請釋然大人救我!!”
哎喲。。
陸遠之意外的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城主。
他是真沒有想到這人居然這麼識好歹。。
陸遠之狐疑的看著城主,這老小子是不是有什麼陰謀詭計?
城主看陸遠之的表情,心中微微一突……
這小子絕對是個小狐狸。
不過他看到陸遠之的剛剛施展的手段之後,眼神中流露出堅定的神色,一咬牙道:
“釋然大人,實不相瞞,我也知道些消息……”
“哦?”
陸遠之眉頭微微一挑,看著城主,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等待他的發言。
看到陸遠之的眼神,城主苦笑一聲道:
“撒其冷的大名我自然是聽過的。”
“嘖。”
陸遠之意外的看了一眼這個城主,本以為這事還需要自己說出來,沒想到這人居然已經知道了。
“昨日有線報傳來,西金城已被其占據,這裡距離西金隻有不到百裡的路程,所以我斷定,他下一個目標絕對是此城。”
城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陸遠之,臉上帶著無奈道:
“若是正常時期,我自然不懼他撒其冷,可……唉,如今天災人禍,城中存糧已經不多……”
城主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蕭索落寞。
“如要堅持抵抗,也堅持不了多日啊。”
說此話的時候,城主的背都有些微微下壓,仿佛是被一塊大石頭壓的喘不過來氣一樣。
“所以呢?”
陸遠之總覺得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這老小子不管說什麼話,絕對是有他的目的在的。
“其實撒其冷我打聽過,其麾下最多的便是修煉者,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今日投奔他的修煉者傳聞已經多到一座府邸都已經裝不下了……”
城主麵上閃過一絲艱難,一咬牙道:
“但是釋然大人,您有如此神力,我覺得如果您能幫助我抵抗住那些修煉者,其餘的攻城士兵普通將士,我自然有能力抵抗的住。”
“哦……這樣啊”
陸遠之嘴角微微一撇。
看到陸遠之那絲毫不在意的神色,城主大人一咬牙一跺腳道:
“自然不會讓您白出手,我城中的寶庫中還有一些寶物,您可以去觀看一下,喜歡什麼都歸您!”
“你覺得我缺寶物?”
陸遠之對此嗤之以鼻。
自己這是在幻境當中,就算從你這裡得到什麼寶物,我也拿不出去。。
“大人,我能像您保證,我城寶庫中的寶物,您看了之後絕對喜歡。”
城主大人臉上透著無與倫比的自信。
“哦?”
陸遠之意外的看了一眼這個城主,眉頭微微挑了一下:“你倒是自信的緊。”
“不如大人跟我看來,不管喜歡不喜歡就當是瞧一瞧寶物了,反正也不耽誤您太長時間。”
城主一臉謙虛的看著陸遠之。
陸遠之想了想,便點頭道:“帶路吧。”
這老小子說的有些道理,不過萬一確實遇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呢??
那也不是不能拿,比如什麼功法絕學??
寶物雖然帶不出去,但是這些東西自己還是能記的住的。。
萬一有驚喜呢?
想到這裡,陸遠之便不再猶豫。
城主也是個急性子,說乾就乾,直接就帶著陸遠之來到了一扇看上去很陳舊的大門之前。
“釋然大人,隨我來,裡麵就是本城的寶庫了。”
城主笑嗬嗬的帶著陸遠之往裡麵進。
陸遠之點點頭,跟著城主走了進去。
剛進門,就聞到一股獨特的味道,有些發黴的味道,不衝鼻子,聞著也不難受,是那種時間沉澱下來的淡淡的黴味。
然後放眼望去,陸遠之看到的是清一色的擺在地上與兵器架上的兵器。。
看到這些兵器,陸遠之眉頭微微一皺。
隻是大眼一看,就兩個字,垃圾。
西方的冶煉技術還是有待提高啊……
這些東西跟大雍比起來那就是一堆破爛。
“這些都是平日裡為非作歹的一些山匪遊俠的兵刃,緝拿他們之後,我便命人將他們的兵刃放到了這裡,算是紀念。”
看到陸遠之那嗤之以鼻的眼神,城主自然知道陸遠之在想些什麼,眼神中閃過一絲好笑隨後跟陸遠之解釋道:
“一樓都是一些小蟊賊的兵刃,不值一提。”
陸遠之淡然點頭。
“我們直接去頂樓。”
城主笑嗬嗬的帶著陸遠之,臉上閃過一絲將要給人炫耀自己寶貝的得意笑容。
陸遠之不置可否,隨著城主一起往樓上走。
中途路過的閣樓間,陸遠之也大概掃了一眼,都是一些俗物。
反正是沒有什麼能引起陸遠之開心的物品。
到了頂樓之後,突然視野變的開闊了起來。
陸遠之望了一眼,整個頂樓,沒有什麼遮掩的東西,隻供了一張桌子。
桌上趟著三個物品。
“就是這裡了。”
城主的臉上笑容依舊。
“哦?”
陸遠之淡然的掃了一下,烏漆嘛黑的物品,暫時看不出什麼端倪。
“嗬嗬,請。”
城主用的是敬語。
陸遠之自然也沒有多說是什麼,淡然的點頭跟著城主走上前。
“釋然大人,您看這個。”
城主笑著從桌上拿起一件酷似圓形長筒的東西。
陸遠之皺眉,整個圓筒細長,看上去烏漆嘛黑的如同一個燒火棍。
“這是……”
他也知道寶物自汙的道理,但是另他沒有想到的,居然能自汙到這個程度。。
拿它當燒火棍絕對不會有人多說什麼。
“您瞧仔細。。”
城主笑著拿起來,然後一隻手握住頭端,一隻手握住中端。
輕輕一用力。
“鏹!”
一道極其銳利的聲音響起。
陸遠之凝神一看,原來是內藏乾坤。
這看起來像燒火棍一樣的東西,居然是一把刀??
城主輕輕的把刀拔出,刀身透著潔白的亮光,乍一看過去,閃的人有些睜不開眼。
“好刀。”
看到此刀,陸遠之下意識的讚賞了起來。
城主看到陸遠之眼神中那讚賞的目光,嘴角勾起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此刀乃是百年前酒刀皇的佩刀,名喚雪刃。”
“可否拔出全貌與莪一觀?”
陸遠之眼神中閃過一絲精芒。
“嗬嗬,我不行。”
城主遺憾的搖頭:“此刀有靈,非認可者不拔出全刀。”
陸遠之聽了此言,意外道:“隻能拔一半?”
“是的。”
城主的看著手中寶刀,眼神中閃過神往:“當年酒刀皇一手提酒,一手持刀,率領百餘人,愣是在三萬軍中殺了個對穿,那等風采,我等後人再也見不了了!也隻能憑借前人留下的兵刃去瞻仰。”
說話間的語氣還帶著幾分惆悵。
“確實讓人神往。”
陸遠之淡然的點點頭,伸手接過雪刃。
雪刃入手之間,輕重剛好。
給陸遠之一種與國師大人給自己煉製的那柄寶刀一樣的感覺。
就是好刀獨有的感覺。
就在陸遠之觀賞自己手中寶刀之時,一道聲音傳近了他的腦海中。
“你身上的氣息我很喜歡。”
聽到這個聲音,陸遠之眉頭微微一皺,抬頭看了一眼笑嗬嗬的城主。
隻一眼,他就斷定,這聲音肯定不是城主發出來的。
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員。
難道是它??
陸遠之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寶刀,嘗試的用腦海對著手中的寶刀問:
“是你嗎?”
“是我。”
剛才的聲音響起。
“哦……”
陸遠之聽到聲音之後,眼神中閃過一道精芒。
“什麼感覺?”
陸遠之很想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氣息讓它很喜歡。
“熟悉的感覺,酒大人身上的感覺,但你給我的感覺比酒大人還要混厚很多倍。。”
刀的聲音帶著一絲稚童的語氣。
“恩……”
陸遠之一時間沒有弄明白這小刀到底是想跟自己表達什麼。
“我可以跟隨你嗎?”
刀聲音再次傳來。
“可以。”
陸遠之給了一個肯定的答複。
接著他就看到自己手中的刀微微有些顫鳴。
一種極其喜悅的情緒清晰的從刀上傳來。
挺牛逼啊。
這刀的製作過程與製作材料上比起國師給自己煉的那把刀,但是在境界上比那刀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神器有靈這四個字,在這裡體現的那叫一個淋漓儘致。
“刀不錯,我挺喜歡。”
陸遠之抬眼坦然的看著眼前的城主。
“嗬嗬,如果您能夠將其拔出來,那它便是您的。”
城主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這麼多年了,這把刀追隨自己的家族還有自己已經是很多年的曆史了。
這麼多年中,不管是家族中天賦超絕的子弟,還是天賦一般,智商愚鈍的子弟,都嘗想要將此刀拔出來,但無一例外,全都拔不出來……
所以城主也知道,陸遠之興許是見獵心喜,那沒辦法。。。
“我試試。”
陸遠之說著,輕輕的將手放在刀柄上,輕輕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