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還在擔心,畢竟成敗在此一舉。萬事可悔,存亡之際,唯有此事不可反悔。
此事若敗,將再無回天之力。若取勝,不說打入虎牢,至少還能保下自己的有生力量。
“父親,可是在擔憂?”父親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身為張角親女兒的張寧,對此,在意無比,沒有彆的原因,單純是一個孝字。
“寧兒,自從你和姐姐,共同管理太平衛,說一說賈國的身份,可有問題?”張角麵色嚴肅,畢竟這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才,大概率不會出身在凡間。
張寧說是,賈國身份,有東方姐姐調查做證,無需懷疑,再說了,當今亂世,人才難得,若為此枉殺人才,豈不是寒了人心?
賈國,能無視天下人,投靠我們太平軍,為我們出謀劃策,儘心儘力,這樣的人更應該嘉獎才對,以吸引更多的人才,投入自己麾下效力。
張角見他沒有查出問題,對於張寧提出的嘉獎問題,他也深以為然,聽進了心中。
“寧兒,以此來,還有彆的事情,可是你姐姐那裡有了消息?”
“回父親,東方姐姐,此去洛陽,給漢家出了招“離間計”,同時散出情報。讓那昏君老兒,猜忌將帥,若是能更進一步,借昏君的刀乾掉盧植,那再好不過。”原本嚴肅的事情,張寧說完後,你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
在她心中,姐姐親自出馬,去辦的事,就沒有辦不成的。
而離開前,還對自己說,此去洛陽,若有奇遇,她還想趁機刺殺了昏君。
“離間計,寧兒,你說清楚點,據我所知,這盧植老兒,為那亂漢效力幾十年,兩袖清風,畢竟趙括之事曆曆在目,那昏君真會輕易上套?”
張角聽到“離間計”,眼中的神色為之一變,要是成功,能給太平軍,帶來不小的勝算呀。
張角便讓張寧再講清楚點,說出其中細節,難道盧植,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盧植雖然一直以荀儒之身出麵,身懷背景傳承,是那先秦諸子的殘黨之一,不僅如此還是那農家的人。”
“農家!”在場之人,但凡知道點機密的,無不震驚。
“要知道,農家和大漢可是一對冤家,從原先的互利共贏,再到反目成仇。農家和漢朝,那是不死不休的關係。”
眾人雖不知道詳情,但也感歎其中吊詭之處。
要是情況屬實,盧植這個百家臥底,藏的真深。血仇大恨,為啥要為昔日的被盟仇家這麼賣力?
張寧雖然也很疑惑,但此事,也是姐姐查出來的,鐵證如山。
再加上太平衛早已成熟,索培養的衛士,已經能夠與老牌組織“大誰何”交手,兩相搏鬥,而不落下風。此事,絕對不會出錯的。
麾下的各位大帥,看著收集來的鐵證,也不由得膽戰心驚,這種機密事情,都能查出,甚至能在最嚴密的都城洛陽,安插間諜,能力可見一斑。
黃巢等人也搖了搖頭,相互觀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心中在想著,東方勝這個女流,能力竟然這麼可怕,好像每過段時間,都能搞出些大事,弄得他們不知所措。
不管是最初的單挑劍聖,還是招攬人才,代替張角執掌太平衛,哪一件事不是出乎意料?
現在,還能查到這種驚天秘密,真是逼的眾人,不可不防。
眾人漸漸閉嘴,待局勢已然安定時。
張角便開始激勵人心,同時吩咐,太平衛精銳,也全部散出去,務必要潛入對方大營之中。
雖說,皇甫嵩在瘋狂打擊自己的情報組織,他每解決一個探子,耗費精力是巨大的,對整體而言無傷大雅。他太平軍最不缺的就是人。
太平衛已經成熟,張角堅信,隻要勢力沒有毀滅,精英沒有受損,他們便可一直存在。
這既是底氣,也是實力,他對自家義女能力有十足的信心。
此時的項羽,已經招募好了軍中所有的精銳將士,不僅有黃巾力士,還混合了僅有的霸王騎,三軍鍛煉出的精銳等等。
他們個個披甲,手上的刀槍劍戟,在光照之下露出镔鐵的寒芒,三軍備戰,氣勢驚人。
張角親自上前,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符紙,一人一張,這是平安符,能夠給他們提供庇佑。
此時的項羽,再次披甲上馬,對這些士兵進行操練,就等幾日之後,天狗食月。
他的眼中也已經換了副姿態,沒了之前的狂傲、自滿,這些負麵情緒,他隻想證明自己,沒有辱了霸王的威名。
現在的項羽,就像一座機器,為了完美的執行著自己的目標,容不得半點,個人情緒。
張角和張寧在一旁觀看。
本想誇獎幾句的張角,看著旁邊的張寧,竟然泛起了癡情,心中頓時磕答一聲,暗自搖頭。
“情人眼裡出西施,寧兒被項羽這小子,迷了雙眼,也不知道是福是禍。”倒不是說,張角會就此埋怨項羽。
張角回到屋中,拿出龜甲,暗暗的算了一卦。
但隨後,得到的卦象,卻讓張角嗯了一聲。
他雖沒文王的本事,也能看懂一二。自己的女兒張寧,會經曆大落大起,但至少,短期沒有性命之憂。
這與他師父算的結果有很大差彆。
卜者雖不可自卜,但張角還想再算算彆人,但得到的結果,卻大致相同。
這也太怪異了,卦象淩亂無比,完全得不出答案。
忽然張角麵色發白,再次咳出鮮血,趕忙把龜甲丟掉,開始打坐念經,平複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