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這就是終極?(1 / 1)

“陵!你沒事吧?”

四周圍上來一群人,其中一人將我拉離了鮫人身旁,雙手抓著我的肩膀左看右看,嘴裡一直在關心我有沒有受傷。

我靠,我看見了什麼,我這是闖入了妖精窩了嗎?

一個有著魚尾巴,雖然現在已經收回去變成了兩條大長腿。一個有著像狼一樣白色的大尾巴一掃一掃的,正是恨不得扒在我身上的那個奇怪的家夥。還有一個正半臥在空中漫不經心的玩著手裡的藤蔓……

一、二、三…六、七…哎!這兩個人有點眼熟啊。

哦!那個老是睥睨一切的人不正是我在秦嶺遇到的澤淵嗎,另一個大尾巴狼的長相也和汪陽一模一樣。

完了完了,我這是又穿越了嗎?還穿越到上古時代了。

我該作何反應,要不客套一下問問他們吃飯了沒?

“昇,我沒事。多虧了渂(min二聲)救我。”

我還未張嘴,聲音就從我的嘴裡說出來了,並且我的身體也不受控製做出了其他動作。

那條大尾巴狼突然變身了,變成了一種類似狗的獸類,渾身白色,卻唯獨頭是黑色的,很高大,還有倆翅膀能飛!

他露出尖牙猛的一躍,朝澤淵撲去,嘴裡喊到:“亓!(qi二聲)你這個狗東西,膽敢對陵做出這種事!看我不收拾你!”

亓嗤笑一聲騰身而起,將手裡的青藤蔓狠狠的甩在昇的身上,說道:“吾與爾孰似狗,一目了然。”

昇發出一聲奇怪的叫聲,再次朝亓攻擊去,“我是天馬!你才是狗呢!”

亓與昇在空中激烈的打鬥起來,我的視線轉移到那條鮫人渂的身上,語氣略顯擔憂的問道:“不勸勸嗎?”

此刻我算是明白過來了,我並沒有穿越,而是意識不知怎的附到了陵光神女的身上。按之前玄女所說,我是陵光殘留下的神識轉世,我死了意識就回到了陵光身上了吧。

隻不過怎麼神識還能穿越時空回到兩百萬年前。

渂摸了摸陵光的頭,壓根不去看那兩個胡鬨的神,溫柔的看著陵光說道:“這混閒事莫管,諸位早已司空見慣了,隨他倆鬥去罷。昇不去,我也會替卿討回公道。”

陵光低頭一笑,也不再勸說。

其他長相各異的神早就散去,這時天上飛來一隻如同燕子的神鳥,紅色的喙,青色的尾。

在快接近地麵時轉而化身為人,急急忙忙的從渂身邊拉過陵光,繞著她檢查了好幾圈。

“姐姐!幸好你沒事,玄女快急死了。該死的亓,明知道你畏水,還故意把你騙到棲溟湖底害你!玄女非要為姐姐去出一口惡氣!”

玄女,是在我海底墓中看到的那個九天玄女,這時的她滿是稚氣,不像在海底墓中的那樣,渾身充滿了曆經滄桑的悲涼。

陵光戳了戳玄女氣鼓鼓的臉,笑著對她搖了搖頭,左手挽住渂右手挽住玄女,往高山的神霧方向飛去,“回神殿吧,我們還有好多事沒完成呢,地界最近又出狀況了……”

眼前的畫麵變得模糊不清,繼而鏡頭一轉,我又看見自己坐在一張很長的桌案前,桌案上擺滿了卷軸,我正在埋頭苦寫著什麼。

“姐姐,我回來了!”人未見聲先到,玄女蹦蹦跳跳的從神門進來,一屁股坐在陵光身邊。“姐姐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好東西?”

陵光放下筆接過玄女手中的東西,說道:“你又跑到凡界那兒去了,好歹你也算是個小神君,彆總是無所事事。

而且近年那群凡人格外抵觸我們,所以我們劃分了地界約定互不乾擾,你可千萬彆打破這個約定,不然我與默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玄女漫不經心的回答道:“知道了我的主人~話說最近怎麼不見渂?亓也總是神出鬼沒的。”

陵光放下手中的小玩意,皺著眉頭望向青天,說道:“坤靈不似以往平靜,已多處出現裂痕,渂與亓正在前往找尋原因。”

玄女撐著臉又變出從凡人那兒弄來的小風車,在陵光麵前擺弄了幾下,說道:“這樣也好,沒了他倆在,就沒人能搶走陵了,陵的身邊就隻有我了。”

陵默默歎了口氣,對玄女滿是無奈,然後重新拿起筆開始寫寫畫畫。

畫麵又開始轉動,後麵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日常。

其中包括那個天馬昇天天晃著個大尾巴來陵光的神宮獻殷勤,最後都以玄女趕出去結尾。

昇的麵容長得和汪陽一樣,可性子真是天差地彆,以我們現代話來說,昇簡直就是個舔狗,明知道陵光和渂相互愛慕,他卻非要橫插一腳。

還有澤淵上神亓時不時來陵光這裡冷嘲熱諷一番,看見渂每日都會送一束仙花給陵光,然後他就會莫名其妙的甩袖離開。

期間我見過一次陵光的哥哥默,他與陵光各守一方天地,很少才會見上一麵,見了麵默也很少說話,真如他的稱號一般沉默寡言。

但他與陵光之間的相處卻格外的自然溫馨。

陵光和默說是兄妹也並不是像人間那般有血緣關係的親兄妹,他倆為同一方天地的靈氣蘊化而成,自化形便在一起,相生相克,相克相生。

後天地又孕育出了很多其它物種,一時之間天地混沌一片,默便與陵光決議整頓這一切,於是他倆各執一方,讓整個天地恢複了該有的秩序。

我以陵光的視角不知道經曆了多久,是十萬年,還是二十萬年,早已記不清了,有時候我甚至真的把自己代入成了陵光本人。

連帶著對渂的愛戀和其他神君的情感一起到了我的腦子裡。

坤靈越來越不穩定,甚至裂開了一條縫隙,陵光和她的眾神君還未尋到任何可解決的辦法。

這時一位名為女媧的神女找到了陵光,說她可以以七色彩石彌補坤靈的裂縫,可這並不是長久之計,隨著時間的流逝還會繼續出現這類狀況。

天火從裂縫中落下來,將地界砸的生靈塗炭,女媧不顧勸阻隻身帶著彩石補上了裂縫,她也因此灰飛煙滅。

部分人類幸存了下來,又開始供奉起了神明。可過去不過區區百年,他們又忘記了這一天災,重蹈覆轍的驅趕有著神力或者妖力的所謂的異族。

萬年已去,海底墓中玄女所描繪的天災壁畫重現,天地又一次陷入混沌,此次陵光找到了應對之策,但她並未告知其餘神君,因為隻有她能做到。

後麵所發生的故事與玄女講述的相差無幾,天地生靈塗炭,默與眾神合力圈出了一個保護區域,陵光最後化作朱雀以燃燒神身抵擋住了天火,徹底修複好了裂縫。

陵光神識四散,我也徹底從這個天夢中脫離出來。

我醒來時,一滴眼淚毫無征兆的從眼眶裡滴落下來,看著周圍遍地鮮紅的朱顏漫,和比天池還要清澈明淨的棲溟湖,我陷入了恍惚。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還活著嗎。

百萬年的記憶壓縮進我的腦子裡,我現在思維還停留在我…不,是陵光神身燃燒殆儘的痛楚中緩不過勁來。

呆坐了很久,我終於找回了屬於我自己、莯露的記憶。

我首先低頭檢查自己的身體,胸口處被汪陽用匕首刺傷的血窟窿不見了,身體其它地方的傷也都消失了,要不是衣服上的破口還在,我差點就以為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嘶——”我的後背突然有了灼燒感,透過破爛的衣服一看,是那個朱雀紋身在作怪。

它隱隱泛著紅光,刺痛著我,仿佛有人在召喚它一般。

我的身體可以受我控製,這代表我並沒有在此前的幻境中,可這裡的一切又與幻境中的場景一模一樣。

究竟發生了什麼?

血紅的朱顏漫長得很高了,已經超過了我的膝蓋,我小心翼翼的在叢中遊走,走到了棲溟湖邊,湖中央有一團濃霧,裡麵似乎包裹住了什麼東西,有很多不知道從哪裡延伸過來的鏈子緊緊的纏繞住了它。

“陵…陵——吾的神侶!”

四周響起一句空靈的聲音,它的聲音是那麼的溫暖,一下子就驅散了我身邊的寒意。

“是誰?快出來!”我大聲的回應著。

這裡除了這一片區域能看清外,四周全都漆黑一片,我扔的冷焰火像是掉進了泥潭裡,光亮全都被吞噬不見。

身前漸漸顯現出一個身影,越來越清晰,看清眼前人我不由一愣,他在陵光百萬年的記憶中占著很重要的位置。

是那條鮫人神君,麵容一絲都未改變,還是那麼的溫文爾雅。

他用那清澈無害的寶藍色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頃刻間便湧上了淚珠,滴落成晶。

他伸手想觸摸我,卻又害怕把我嚇到似的急忙收回去,聲音激動的微顫道:“陵,是你嗎,你回來了?我能感受到你的神息。”

我鬼使神差的應道:“渂,是我。”

渂燦爛一笑,想要抱住我,可不知怎的,他剛靠近我就被震飛出去。

渂狼狽的在湖麵上打了幾個滾,我看見他被擊倒的瞬間周身泛起紅光,一閃而過。

我看著腳邊的湖水,突然意識到,他好像離不開棲溟湖,他被困在了這個湖的區域。

渂從湖麵上站了起來,背對著我捂著胸膛,似乎傷的不輕。

我想了想提腳踏上湖麵,想要過去看看他怎麼樣,不可否認,我內心是心疼他的,或許是被陵光給影響到了,畢竟一時半會兒我還難以從那一大段幻夢中脫離出來。

“渂,你怎麼樣,是不是傷的很重?”我在湖麵上奔跑到渂的身前,並沒有掉進湖裡,很是神奇。

渂半掩住臉,過了一會兒才把手放下來,他苦笑著對我說:“無礙,習慣了。”

我張了張嘴想繼續說話,渂撫上我的腦袋亦如我在幻夢中初見他的那樣,他柔聲說道:“我知道陵你想問什麼,你一定有很多的疑問想要解答,跟我來,聽我為你娓娓道來。”

渂的聲音有一種魔力,讓我不做思考就點頭答應,跟著他來到了一個鑲滿朱顏漫花的秋千前,這裡並沒有樹,也沒有任何可以固秋千的東西,但它就是懸空著。

我坐了上去,渂很自然的就走到我的身後,為我輕輕推著秋千,讓我蕩起來。這件事他似乎做了千遍萬遍,動作無比的熟練。

經過渂的解釋,我才知道,原來我現在正在青銅門內,青銅門內居然是這麼一番情景。

渂說是一個穿著黑色連帽衫看起來很冷峻的人類帶我進來的,那個人肯定是小哥,隻是小哥去哪兒了,怎麼沒和我一起?是這裡的力量讓我死而複生的嗎。

渂開始講陵光神女隕落後的故事,他說,是他遊走天地各方終於收集了陵光散落的神識,並且耗費了大半的神力讓這些碎散的神識重新聚攏。

後來渂找到了神帝,知道了該如何重聚神身讓陵光活過來。他說,他將陵光的神識投入人間,隻要曆經十世便能重獲神身徹底歸來。

這是我最後一世,隻要我順利曆經此世的命中劫數,就能變回人人敬仰的陵光神女,也就能把被邪念纏身的魔頭斬滅,解救出各地被困住的神君,其中包括渂本身。

“魔頭?天地間什麼時候出現魔頭了?”我記得玄女之前壓根沒提過這件事,也沒說過陵光的神識是被渂一片一片找回來投入了輪回。難不成是玄女見到我這個冒牌陵光太激動,或者時間太長久忘記了?

渂緩緩推著秋千,解釋道:“在你隕落不久後,世間突然多了一股怨氣,一位神君在它的蠱惑下開始修煉邪術,他想要毀滅世間所有肮臟自私的東西,不管是生了異心的妖族還是安分守己的魔族,特彆是那些內心本就肮臟不堪的人族,他都想將他們徹底清理掉。

他開始大肆宣戰,首先就是去攻擊人族,人族太渺小,根本毫無還手之力,於是便去請求被他們視為異類的神族庇佑他們。

陵,你知道的,我們神願意去保護弱小,不管他有沒有做出傷害我們的事,我們都會毫無保留的去守護他們。

可魔頭的邪氣各路神君都對付不了,連默都拿他沒辦法。因為隻有天地最純淨的神火才能克製住它,世間唯有此法的隻有你一人,朱雀神火。”

“我?…”我繼續問道:“那個魔頭呢,在哪兒?現在天下太平,魔頭是被你們封印住了嗎?需不需要我現在去滅了他。”

渂推動秋千的手一頓,輕笑一聲,道:“莫急,等你安心過完這一世也來得及。魔頭現在乖得很,不會作亂的。”

渂用手指著湖中心的濃霧處,對我說道:“陵,你看,其實魔頭經過時間的衝洗,已經變得很乖了,他不會再亂來了。說不定他在你的感化下就重歸神位了呢。”

這次我看到濃霧中是一條類似龍的巨型怪物,看不清正臉,隻看出它瞌著眼,頭上長著兩隻龍角,身上卻有著魚鱗和魚尾巴,兩側還有像薄紗一樣的褶扇,看起來很威風,但它的整個身體都流著像岩漿一樣的黑紅色裂紋,周身蔓延著黑氣,粗大的神鏈緊緊的勒進了它的血肉裡。

它的眼睛猛然睜開,一道淩厲的目光狠狠的散發出來,帶著濃重的怨氣與不甘,看的我的心直接漏了一拍。

我內心忍不住驚呼道:“難道…這就是終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