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撿漏(1 / 1)

我看的內裡直犯惡心,跟吳小狗在一起久了,屍體粽子什麼的死了很久的東西倒是見了不少,這種如此新鮮的屍體,還是這麼殘破的屍體倒是第一次這麼直觀的看見。

要是沒有樹精的幫忙,我或許也成為泰叔此刻的模樣了。

涼師爺呆坐在一旁,臉色木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吳小狗掩了下鼻子,說道:“怪不得一路上沒遇見他們,原來跑我們前頭去了。”

“老癢,你實話告訴我,上邊到底還有多高?沒有百來米泰叔摔不成這樣,身子都斷了半截。”

我們已經爬了有五六十米了,但是從這裡看,上麵還是依舊望不到頭。

老癢看了看我們,有點心虛的彆過頭,想了半晌才說道:“我也記不清了,我對數字沒啥概念,也沒拿尺子量過,我隻記得上一次好像爬了能有一天。”

涼師爺開始叫苦:“我的老天爺喲,爬了這麼久我的老命都快沒了,上麵還有這麼高,怎麼爬嘛。

萬一爬著爬著沒了力氣,或者又遇到稀奇古怪的東西,不是我烏鴉嘴,萬一我們搞不好就會像泰叔這樣摔成十把兒截!”

涼師爺這句話還是有點讓人動搖的,吳小狗一聽就麵露苦色。

也不知道他這個行為是為了讓吳小狗知難而退,還是讓他堅定內心遇難而上。

吳小狗堅不堅定我不知道,但我一想到後麵還會遇上螭蠱,屍蟞,青銅鈴鐺,燭九陰的襲擊就覺得心累。

也不知道小哥什麼時候才會離開無邪單獨行動。

現在小哥以涼師爺的身份隻是充當百事通,為無邪科普各種下墓的知識,好讓他能快速的成長起來,順利推進滅汪的計劃。

但後麵的路他的作用好像發揮不了多少,也該找一個時機離開了。

到時候我就跟著他,好尋找一個答案。

老癢走到掛在樹枝上的泰叔邊兒,伸長了手將他還固定在身上的包取了下來。

“你們快來看,有好東西!”老癢驚喜的喊道。

吳小狗暫時將顧慮丟在一旁,好奇的過去跟老癢一起撥弄。

他倆把包裡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將浸滿血的背包隨手丟在一邊。

吳小狗一把拿過手電筒差點就沒忍住狠狠的親了兩下:“他娘的,高科技就是好啊,終於不用打著火把生怕它熄滅了!”

我也湊過去一看,好家夥,什麼繩子、信號彈、手槍子彈都有,甚至還有雷管。

敢情這主要裝備全背泰叔身上了是吧。

老癢興奮的將這些東西全都裝進我們的背包,他拍了拍重新鼓起來的包對我們說道:“咱現在也是有高科技設備的人了,還怕爬不上一棵樹嗎。

泰山都爬過吧?一千三百多米,還不是一天一個來回。沒事,你們就當觀光旅遊了。”

涼師爺現在臉色好轉,苦笑道:“那能一樣嗎,爬泰山是用腳走就能上去的,這裡直上直下的,能說到一塊兒去嗎。

還有,彆人爬泰山都是看雲海玉盤、黃河金帶,這裡看什麼?”

我笑道:“看怪魚怪鼠,看戴麵具的猴子給我們跳舞。”

吳小狗用胳膊杵我一下,說:“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老癢無奈的繼續勸說:“這裡風景比不上泰山,至少也是壯觀的不是,您幾位就遷就一下,勝利就在眼前了,再堅持堅持,上麵絕對有大好風景!”

吳小狗捶了捶腿,說道:“現在都爬到這兒了,不繼續也不行啊,不過我們得歇一歇,不然涼師爺會受不了。”

老癢見吳小狗答應了,當下就讓涼師爺趕緊休息,彆耽誤我們的行程。

涼師爺感激的看了吳小狗一眼,就找了個好地方坐下來捶腿歇息。

這邊上有這麼個死不瞑目的屍體在,我就算想忽視掉都不行。

老癢和吳小狗看得心裡也不舒服,就想把他搬出來放遠點。

剛一扯,鮮血就汩汩的從各處流出來,順著樹上的雲雷紋蔓延流向各處。

吳小狗觸碰到軟的不像話的肢體,有些抵觸的將手收回來,結果那屍體一個不穩就從樹上掉了下去。

吳小狗注意到了這些血全往樹裡的深溝壑鑽,就叫我們全都過去看。

涼師爺用手電照著說:“我想我知道這是乾嘛的了。

怪不得整棵樹都刻上這麼深的花紋,原來是為了引血用的。”

“引血有什麼用?”吳小狗問。

涼師爺若有所思的說道:“這應該是古時候的血祭。血祭就是要將人的血引入這深溝壑之中,血順著紋路一直流到這棵青銅樹被岩石深深埋住的根部,象征著以血來奉獻給神的意思。”

吳小狗皺著眉頭明了的點點頭:“本以為這些雲雷紋是用來做裝飾的,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要把它刻的這麼深了。

如此巨大的一個工程,居然隻是用來放血祭祀,古人真是愚蠢至極。”

老癢沒把這些話放在心上,說道:“你就聽他吹吧,這麼大一棵樹,要想把所有溝壑填滿,那得殺多少人啊,咱中國那時候可沒那麼多人給你殺著玩。肯定是殺得豬啊鴨啊什麼的牲畜。”

“癢哥說的也對。”我說道:“而且這樹以前喝的都是無汙染的天然水,吸的也都是吃了無農藥、無添加劑的農民的血,它肯定看不上我們。一整個就是農夫的血——有點甜。”

吳小狗對我說道:“你這些話都是從哪個無聊的人身上學來的。”

我嘿嘿一笑:“一個愛好挖坑的人身上學來的。”

吳小狗為了省點將手電筒關掉,點燃之前的火把,說:“以後少跟這種人做朋友,沒個正行。”

老癢緊了緊包,催促我們趕緊走,說是擔心那群猴子會折返回來。

涼師爺現在恢複了一些體力,在吳小狗的幫助下倒也爬的順暢。

有這樣悶頭爬了不知道有多久,上麵的樹枝似乎越來越密了,該不會快到頭了吧?

老癢說道:“這裡的樹枝本就有梳有密,密一點反而好爬,要是每根樹枝離得幾米遠,咱總不能在幾十米的高空上疊羅漢吧?”

老癢說的在理,於是我們又跟在他的身後繼續向上。

這一段路大家都爬的非常認真,連句話都不說。我一路上眼睛也沒閒著,時刻去注意岩壁上的變化。

越往上,兩邊的岩壁就越往中間收縮,漸漸地顯現出人工開鑿過的痕跡,那裡還出現了很多大小不一的的岩洞。

也不知道真正的老癢被埋葬在了哪個洞穴裡。

我正想的入神,前麵的老癢突然停了下來,他緊張的比劃著讓我彆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