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同行(1 / 1)

我們正聊得起勁,那個人問的話沒頭沒尾,口音又很重,我們根本聽不懂,老癢啊了一聲,問道:“阿答是什麼地方?”

那人見我們聽不懂,全都用疑惑地表情盯著他,便換了口音很重的普通話問我們:“俺的意思是你們三人是來做什麼買賣的,是不是來挖土貨的?”

吳小狗壓根沒聽過這個詞,一臉懵懂的問那人:“土貨是什麼?土特產嗎。”

老癢聽見挖土貨後臉色差點沒崩住,學著那人的腔調回道:“俺們是來旅遊的,對土特產不感興趣。你、你是來賣土貨的?”

挖土貨的意思就是去墓裡拿冥器,土就是下地,他在問我們是不是來盜墓的。

那人聽了我們的回答,擺了擺手,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嗬嗬一笑,對著他們一桌的人輕聲說道:“不用管不用管,就是幾個青頭。”

老癢見那人走了,立馬變了臉色,拿起背包在桌子上放了點錢就催促我們趕緊走。

轉過街角後老癢才放緩了腳步舒出一口氣,這才對我們解釋道:“那小子問我們是不是來挖土貨的,還跟他們桌的說我們是青、青頭,我在牢裡聽幾個行走江湖的人說過,土貨是墓裡的東西,這青頭是在說我、我們不是這道上的人。這、這一看就是一群來倒、倒鬥的。”

吳小狗笑道:“同行啊,那也不至於跑吧。”

我被吳小狗的話驚訝住了,他什麼時候把自己也當做一個土夫子了,現在同行兩字隨便就往外冒。

老癢被吳小狗氣的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比劃了一下又放下了手悶頭往前走。

我用肩膀撞了一下還在懵逼的吳小狗,笑話他:“這類人一般都是黑道的亡命之徒,殺人不眨眼,人家老癢在提醒我們不要去招惹他們,免得被盯上引火燒身。你還樂嗬嗬的說是同行,你殺過人嗎。”

“肯定沒有啊!”吳小狗收起笑臉:“我又不知道,而且我才不跟他們一樣呢,我們隻求財從不圖命。”

“老癢等等我們!”吳小狗衝著老癢的背影喊了一句,然後讓我趕緊跟上。

第二天我們天剛亮就出了招待所,裝備昨天就已經被送來了。吳小狗跟老癢的背包鼓鼓囊囊的裝了不少東西,每人起碼負重了三四十斤。

“我說妹、妹子。”老癢指著我的背包說道:“咱要進的可是秦嶺深、深山裡,你就帶這麼點東西?彆、彆大意,要不你再多帶點,我幫你背一些。”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背包,跟他倆比好像是有點癟,會不會減重減得太過了點,可一想到要走好幾天的山路,就算啥也不帶我都會受不了,所以大部分東西全塞進了空間。

我抱緊了自己的包:“不用不用,我帶的東西很齊全的,隻是我分類裝放的比較整齊,所以看著不多。”

他們男孩子裝東西都是隨便亂塞,有空隙就放,可能也是意識到了這點,他倆就不再過問了。

去秦嶺的路隻有老癢走過,但他之前一直是跟著旅行團走的,隻記得旅行團走時的路,這就導致我們坐著車彎彎繞繞好幾個地方。

而且這裡的盤山公路實在是多,五秒一小圈,十秒一大圈,第一次坐這種路的車,我被折騰的不輕,提著袋子吐了好幾次,到後頭連膽汁都吐不出來了,比上次在海上坐船還要難受。

吳小狗拿出風油精給我抹太陽穴和人中,一個勁批評我說我不該來。我已經神誌模糊壓根聽不清他的話,然後他又去罵老癢,怪他不走高路非走羊腸小道。

後來吳小狗也被這盤山路折騰的難受,閉嘴不說話了,將風油精抵著鼻子都沒拿下來過。

一路安靜了許久,我本來都快說服自己躺在搖籃車裡要睡著了,結果突然遠處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傳來,震的車玻璃都嗡嗡響,全車的人都沸騰起來開始議論紛紛。

我被嚇了一跳:“怎麼了!”

吳小狗指著外邊讓我看,隻見遠處的山頭冒著塵煙,似乎被人給炸了。

前邊的一個中年人轉過頭來跟我們說話:“幾位是外地來的吧,這就有所不知了,那是有人在炸墓。”

吳小狗驚呆了:“大白天炸墓,這些個盜墓賊也太膽大了吧。”

我又仔細觀察了眼地形,這裡有一條江,我們這兒至少還有幾條盤山道,那邊連山路都沒有,就算現在報警,警察至少也得一天一夜才能趕過去,怪不得這群盜墓賊這麼有恃無恐。

我沒精力向吳小狗解釋,那中年人也非常的熱情,開始向吳小狗娓娓道來,我閉上了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車又開了個把小時,我們總算到了太白山腳下。

跌跌撞撞下了車,就近找了家農家樂住了進去,就咱這身體狀況也是有自知之明,現在就進山那是死路一條。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房間就躺了下去,連晚飯都沒吃,他倆也沒來叫我,估摸著也是累慘了直接睡死了。

第二天上午我起來後去了樓下的餐廳,現在人不多,一整天沒吃過東西的我餓得不行,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下來點了個三菜一湯,無聊的往四周朝望。

突然瞥見餐廳的另一邊有個熟悉的人,他與另外一夥人坐在一起,一共有五人。其中一個是昨天來問我們是不是挖土貨的。

我仔細回憶了一番,驚覺那幾人分彆是王老板李老板泰叔二麻子還有,涼師爺。

我眯起眼睛,仔細觀察哪一個是涼師爺。

那兩個老板一看氣質就不同,立馬就能分辨出來,還有一個身材健壯應該是泰叔,就剩一個一臉色相還長滿麻子的和另一個看起來白淨比吳小狗還瘦弱的青年人。

我要是小哥,就算扮演醜一點的人倒也沒關係,但也絕不會是這種一看就陽虛的色狼。

鎖定了那個青年人就是涼師爺,我在想著怎麼接近他好套套話。

菜已經上上來了,我邊吃著邊偷偷看他們,他們好像在討論進山的事情,但隔了太遠又聽不大清。

或許是瞄的次數太頻繁,那泰叔狠狠的瞪了我這邊一眼,那眼神過於冰冷,我手中的筷子差點沒拿住,好在心裡抗壓能力還算好,我假裝若無其事的拿起筷子繼續夾菜吃。

那涼師爺也順著目光看過來,然後對著他們說了幾句就起身往我這邊走,那夥人跟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