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陽光如火般炙烤著大地,炎熱的空氣仿佛蒸籠般籠罩著一切
“喂,傻子”話落隨著“咚”的一聲一個看起來十六,七歲的少年踹倒在地上,少年有一雙杏眼,如星辰般璀璨,仿佛有著某種魔力,讓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可就是這麼一雙眼睛此刻卻充滿了恐懼,就像一隻被嚇壞了的小鹿,顫顫巍巍,不知所措,他急忙朝著四處張望,想要找到那個將他踹倒的人,終於,他在身後找到了那人,看清來人後讓本就不安的少年瞬間麵色慘白,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但顧不得那麼多,他用手肘將自己的身體支撐起來,跌跌撞撞的跑到那人身前努力讓自己保持平衡不會倒在地上,少年的速度不算慢,可那人依舊不滿意,他看著少年這幅樣子翻了個白眼道:“傻子就是傻子,連跑到人跟前都這麼慢,真是不懂為什麼陳哥要收你這種人進我們隊”
他口中的陳哥是鎮上醫館中陳大夫的兒子,而他們所在的隊則是這個鎮上專門用來運輸所謂“賦稅”的隊,當今聖上奢華無度,不顧百姓疾苦,國家經濟衰退,使得百姓賦稅加重,苦不堪言
“害,我都忘了,你都聽不懂,真是浪費口舌”那人收回眼神,轉而又從自己衣服裡掏出一張紙條和幾個銅板扔到少年腳下,又不知道在嘴裡呢喃了些什麼後便離開了,少年看著那人離開的背影眼裡的害怕一點點減少,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後蹲下身將紙條和銅板撿了起來,紙條皺皺巴巴的還泛著黃,上麵的字也被那人的汗液暈染的漸漸模糊了,但對少年來說這並不重要,因為紙條上的內容他爛熟於心了
內容也很簡單,僅僅隻是“去買酒”三字而已
他又看了看手中那稀少的幾枚銅板,忍不住在心裡腹誹著“就在幾個,估計買半瓶都不夠……唉,又要貼錢了”在心中發泄完自己的不滿後他轉身朝著鎮上的酒館走去
“誒呀,怎麼是他啊!快離遠點”
“真晦氣,怎麼遇到他了”
一路上,這種充滿惡意的罵聲從未停止,甚至在看到少年時都像看到瘟神般躲得遠遠的,可少年好像並不在意,和沒聽到似的從那些人麵前徑略過走向了酒館
酒館內氛圍獨特,既熱鬨又神秘。在這裡,形形色色的人聚集在一起,分享著彼此的故事,空氣中彌漫著酒精和油燈的氣息,加上周圍人們低聲細語的談話聲,熱鬨非凡,“如白?”來人輕輕地拍了下少年的肩,語氣中帶著疑惑,好似要確認些什麼,等到少年感受到肩膀上的力道回過身時那人才終於確認了“如白啊,怎麼又來了,又是被隊裡那些臭小子逼的吧,我就說讓你不要去那,到我這兒來,你還不肯……”這人又絮絮叨叨說了很多,但少年始終都沒什麼表情,隻是靜靜的看著,而那人也終於察覺到了“害,瞧我這腦子,忘了你聽不到了,你等著我去拿紙筆”
是了,少年名叫林如白,他聽不到彆人說話,甚至連話都說不了,但落在彆人的眼中就是個聽不懂人說話也學不會說話的傻子,因為這樣也落了個孤僻的性子
那人很快拿了紙筆回來率先寫下了問題“如白,是來買酒吧”“是啊,李叔,還是老樣子”李叔看了林如白寫的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拿起筆好像要在紙上寫些什麼,可思考了一瞬又將筆放了下去,轉身到櫃台拿了酒
林如白看李叔拿來了酒,先是將那人給的幾個銅板拿了出來又從自己的錢袋中拿出了一些銅板,剛準備放在櫃台上便被李叔攔了下來“不用了,這幾個就夠了”原來李叔早就在他的動作中看出來那人給的錢不夠,他也不想讓林如白這可憐孩子再給他們補錢了“可是,這錢不夠啊”林如白也知道李叔是在照顧他,可他實在是不好意思再去麻煩彆人,所以他沒等李叔回複放下錢拿著酒急匆匆跑了
等李叔再抬頭時看到的隻有林如白跑的飛快的背影“唉,這孩子”
林如白這邊拿著酒好不容易跑到地方可以喘口氣休息一下,就又差點一腳被踹倒“慢成這樣,你是蝸牛嗎……”林如白回頭一看果然又是剛剛那人,他聽不到對方在說什麼,但他也並不敢招惹,等那人終於罵累了便從林如白手中搶下了酒
酒被那人搶走後,林如白暗自鬆了口氣,趁那人不注意偷偷地跑了出去
就在他正往家走的時候,路邊的草叢中卻躺了個人,林如白被嚇到了,他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林如白看著那人心裡隻有一個想法“這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