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被所有人強製要求休息，今天的夜巡隻有蝙蝠俠一個人
喬洛琳正在跟著阿弗一起整理醫療室，補充各種消耗的醫療用品，她和阿弗提出，想和他學一些醫療方麵的知識，比如怎麼給不同的傷口消毒、包紮傷口，阿弗沒有問她為什麼答應下來
阿弗將一些需要用的東西擺到桌麵上，看著各種不同的消毒噴霧聽阿弗的命令將模擬用假人抱到桌子上的喬洛琳突然很想問
阿弗，你會不會害怕呢？
她想知道阿弗是怎麼做到的
阿弗會不會害怕
害怕布魯斯或者其他人有一天回不來
或者帶著滿身的傷痕無力回天
但最終喬洛琳沒有開口
她想，或許阿弗也是怕的，隻是他沒有表現出來
因為阿弗是那麼的愛布魯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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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弗，要怎麼抑製住自己的恐慌呢…”喬洛琳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低著頭輕輕開口，她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不讓自己顯得太像抱怨或者不滿，就像在問如何整理一張亂糟糟的床單
“我、我很害怕大家受傷”
“每次布魯斯他們出去巡邏，我都好害怕，我希望大家都不要受傷，可是這很難…”
“我什麼都做不了，我隻能在這裡待著，看著他們受傷，我感覺這一切都好糟糕…”
喬洛琳感覺到自己的聲音開始顫抖，她快要忍不住了，她不想哭，她討厭自己總是哭，喬洛琳掐著自己的手腕將心底的悲傷憋回去
“阿弗…有時候我真的感覺這一切太不公平了，為什麼…總是…他們承受這一切呢…為什麼一定要遭受這些呢？”
“我知道，我們沒辦法阻止他們做想做的事情，布魯斯、提姆、斯蒂芬妮、迪克，所有人真的很厲害！他們做這些事情真的非常的厲害，我非常佩服大家！如果想要他們不受傷應該隻有讓他們不做蝙蝠俠不做羅賓不做義警這一個辦法了他們絕對不可能這麼做的，我也並不想要他們放棄他們的另一個身份，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隻是真的很擔心他們。害怕沒有任何用，我知道害怕沒有任何用，我們能做的隻有輔助布魯斯他們，努力做好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是我忍不住…我就是忍不住的…他們有時候真的很壞！明明之前的傷還沒完全好，但是一點也不注意，帶著一身新的傷口回來。每次他們出門我隻能在這裡提心吊膽，在心裡希望他們平安歸來，在蝙蝠洞等待著，一切都都是未知數，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又帶著一身傷回來…”
“我什麼也做不了，我隻能祈禱大家每次出門都不會受傷…
我想為給大家做些什麼…所以我才向你學習怎麼處理傷口，我想要為大家做些什麼…”
正拿起鑷子的阿弗停下手中的動作，阿弗就隻是停了那麼一秒或許一秒都不到，喬洛琳正低著頭打開一袋拆封過的消毒棉球並沒有發現，阿弗將鑷子擺到棉球旁邊
“以後每一次布魯斯老爺他們出去巡邏的時候，如果沒有人受傷，我們就幫他們做甜品作為獎勵，喬洛琳小姐，你覺得這個計劃怎麼樣”
“恩！”喬洛琳用力地點點頭，她開心地望向阿弗，語氣中充滿堅定“沒有人會拒絕阿弗的小甜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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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坐在醫療室脫去蝙蝠俠製服露出腰側被鯊手鱷抓出的爪痕的布魯斯，阿弗皺起眉頭走到櫃子前準備起需要用的藥品
“我這就去準備敷料，布魯斯老爺，像這種簡單的消毒工作，我想喬洛琳小姐應該可以勝任”
布魯斯沒有說話看向喬洛琳，喬洛琳緊張地咽下口水用鑷子夾起消毒棉球走上前
喬洛琳第一次這麼靠近的看到這樣的傷口，光是看著就讓她頭皮發麻
做飯時用刀劃開光滑的裡脊肉，肉會像兩邊展開
如果這是一塊裡脊肉就好了，這不是肉色的裡脊肉，紅色印在她的眼裡，她不會忘記這個顏色了但她用再多水彩顏料也調配不出來同樣的紅，她第一次知道這樣的紅色
最近一段時間內她都不想做肉類的食物了
隨著她的靠近，空氣中混雜的味道溜進她的鼻子，她下意識屏住呼吸，在咽下口水後變為抿嘴深呼吸
這可不是她經曆過的被小貓抓傷的，她那次和這個比起來簡直就是螞蟻和河馬的區彆！
一開始喬洛琳的手還有點顫抖，她在跟著阿弗學習的時候有做過心理準備，因為沒經曆過所以想象是那麼的空洞，現實殘酷又直白讓她感到強烈不適
這傷口真的太可怕了
應該很疼吧，喬洛琳想到當初自己處理傷口時的情景，可是布魯斯從始至終沒有任何表情或者動作，他就像一座雄偉的山，可靠的屹立在那裡，永遠不會倒下
布魯斯真的好厲害啊，她情不自禁在心裡感歎著
給傷口消毒完的喬洛琳立馬退到一邊，看著阿弗熟練又快速地為布魯斯上藥纏上紗布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為什麼，你們不鯊了他們，就是那些罪犯，為什麼你不鯊了他們呢？”
喬洛琳小心翼翼地說出自己的疑問，這已經是這個月Killer Croc第二次從阿卡姆逃出來了！
之前Killer Croc也越獄過很多次，還有其他的很多罪犯！
他們被蝙蝠俠抓起來關進阿卡姆，又一次次的從阿卡姆逃出來
為什麼不能直接了當的解決掉他們呢？
“為什麼不鯊掉他們呢？”如果這是自己的世界，喬洛琳絕不會有這樣的疑問
這裡和她的世界太不一樣了，她不覺得兩個世界可以用一套規則
這裡的世界更加殘忍可怕
那些反派鯊了很多很多的人卻沒有一點懲罰
她的世界有死刑
窮凶極惡的罪犯會被處於死刑
可是這裡的罪犯做了那麼那麼多傷天害理慘無人道的事情卻沒有一點懲罰
可是布魯斯、提姆、斯蒂芬妮、迪克卻總是在阻止罪犯們做壞事的時候受傷
為什麼好人總是受傷害的那個呢
“我不明白為什麼你不鯊了他們”喬洛琳很困惑
“他們都是罪有應得，你是好人，有那麼多的人被害，如果你鯊了他們也是在替天行道啊？”
她看過的電影裡，主角們基本都在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為民除害
當然蜘蛛俠沒這麼乾，但是她又不是隻看過蜘蛛俠這一個電影，她看過的那些電影裡，雖然沒有蝙蝠俠這種設定，但是有不少是關於普通人為自己或者家人朋友複仇的劇情，一個壞人做了超級超級壞的事情比如傷害或者鯊掉了主角的家人，主角開始做上複仇的道路，在電影最後主角終於打敗壞人，這個時刻主角會拿起qiang對準壞人，有的電影裡主角會在最後一刻放下qiang，有的電影會在這時候突然黑屏，在bgm裡傳來一聲槍·響，電影結束
在這裡死亡和受傷是很常見的事情，這太不可思議了，她每天都能在報道上看到各種各樣的事件……
這個世界很變態
這不是她的世界
那麼按照這樣的結局發展也沒什麼問題吧
“孩子，我們是永遠不會鯊人的，因為我們永遠不能代替法律去懲罰他們”
布魯斯讓喬洛琳走到他麵前，布魯斯看著她那並不完全是黑色還帶有一些棕的眼睛，布魯斯能從她的眼睛裡看到屬於孩子特有的，還未看透某些事物的本質而導致的天真與殘酷
“可是法律並沒有懲罰他們啊？或者說？我沒有感覺到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他們還是一次又一次的逃跑？…被你，就算被你抓住關起來之後，他們還是會逃跑，逃跑之後會害更多的人，那為什麼不乾脆再抓到他們之後把他們解決了呢？這樣不就能一勞永逸了嗎？他們就不會再去害人了嗎？”喬洛琳還是不懂為什麼不能這麼做
“不，如果我們鯊人的話，我們就和他們一樣了”
布魯斯看著眼前這個眼神裡充滿了迷茫與不理解的喬洛琳，她隻是一個13歲的小女孩
阿弗已經替他處理完傷口，靜靜地退到一邊，將空間留給他們兩人
“我感覺並不一樣啊，他們都是窮凶極惡的罪犯，你們是好人啊！如果是傷害無辜的路人才是和他們一樣。他們都是做了非常非常壞的事情，那些事情絕對可以判決死刑啊，你們隻是在做好事，你們是在為民除害啊！”
喬洛琳忍不住反駁，為什麼這個世界沒有死·刑，這個世界好奇怪
“不，你不明白，孩子，無論那個人做了什麼，應該讓法律去製裁他，還不是你來成為法律。隻有罪犯會選擇越過法律，成立自己的規則”
布魯斯用不讚同的目光凝視著喬洛琳，他明白此刻這場話題的重要性，嚴重到足以影響一個孩子的未來
布魯斯嚴肅的態度讓喬洛琳感覺自己仿佛在被她當初最害怕的老師單獨叫去辦公室時一樣，她馬上就要迎來老師嚴厲的批評，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的喬洛琳有些退縮，喬洛琳眼神飄移不敢看向布魯斯，她想要結束這場對話，她想和布魯斯道歉，就當她剛剛什麼都沒說吧，她錯了…
儘管她其實心裡並不這麼覺得，可她應該是錯了，不然布魯斯為什麼看上去這麼凶呢
布魯斯將他的手放到喬洛琳肩膀上讓她與自己對視，感受到布魯斯碰到自己的瞬間，喬洛琳嚇得抖了一下
“聽著，孩子，在我成為蝙蝠俠時，我定下一條永遠都會遵守的底線——不鯊人，如果我鯊人那我就不是我。
我，曾經也差點越線過，但如果我那麼做了，如果我允許自己墮落到那個地步...我就永遠無法回頭了。”*
“每個人都需要有自己的底線，但無論你是義警還是普通人，不鯊人都是最重要的一條底線，你永遠不能越過這條線。無論那個人做了什麼，你都不能讓自己去判決他的生死，這不是在做好事”
喬洛琳望著布魯斯藍色的眼睛，仿佛能從那抹藍色中看見自己的身影，喬洛琳沒有講話看向布魯斯身上的繃帶，像是在思考什麼，最終她帶著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衝布魯斯點點頭
“我知道了，可我現在、不能給你答案，我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
喬洛琳敏銳得察覺到布魯斯對這場聊天的重視，她害怕這個樣子的布魯斯，她不敢撒謊也不想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