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額……咳咳…”
溪河邊的石子地上躺著被河水衝上來的人,吐出水後掙紮著醒過來,是之前從懸崖跳下來落入河中的燕如霜。
燕如霜撐著石頭顫顫巍巍的坐立起來,蒼白的臉微微露出笑容,張開口想說些什麼卻突然皺緊眉頭顫抖著抬起手捂住胸口,掙紮著左右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麼危險後又倒在石頭上慢慢的喘息。
燕如霜不太確定是剛才沒扒住石壁掉下來的時候撞到哪裡了,呼吸不僅吃力而且越加疼痛。
雖然這裡看著安靜沒什麼危險,但如今她動彈不得,待在原地不動會很危險,不知道那個鬼能不能順著氣息下來,她得趕緊想辦法離開這裡找個安全一點的地方。
燕如霜手撐著石頭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站起來後一個趔趄差點再次摔下去,將手按在石頭上穩住身形,晃晃頭不停眨著眼睛想看到眼前的場景。
“該死的!”燕如霜恨恨道。
“不行,得離開這裡,不能待在這。”燕如霜深吸一口氣,刻意遺忘身上的疼痛,搖搖晃晃的順著河邊往不遠處的林子裡去。
步履蹣跚的背影,每一步都顯得異常堅難。
“這裡的怨氣比之其它地方要重,可能剛死過人。”牧歸帆閉著眼睛站在樹林中一塊看著異常雜亂不堪的空地上,平靜說道。
“這有血和灼燒過的痕跡,還有這個。”曲聽寒站在一棵大樹下麵,背對著眾人手中拿著一個拉鏈頭道。
在剛才來到這個地方時他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這個樹下麵的空地,因為這裡給他的感覺是最危險的。
如果燕如霜在這裡她就會發現那個樹下就是她看到的那個女鬼殺那個肌肉男的地方。
顧星走到樹下,拿過曲聽寒手中的拉鏈頭又蹲下身去查看灼燒的痕跡:“這個應該是在大力掙紮的情況下被死者也或許是傷者扯下來的。”
用手在地上順著痕跡描出一個大致的範圍後突然噤聲,低歎一聲又道“確認了是死者,沒能幸免。看範圍應該是個體形較大的男性。”
“斯年,星竹。”桑澤楷剛想說什麼就被曲聽寒和牧歸帆同時傳來的嚴肅聲音打斷,下意識打手勢讓幾人散開。
柳星竹招手喚出藤蔓將眾人纏繞住,穆斯年配合將藥水灑在藤蔓上麵掩蓋住幾人的氣息,將其完全融入這個森林裡,就好像從一開始就是草叢,樹木一樣。
唐鶴悄悄的將能觸碰到靈體的弓箭拿在手中死死的盯著剛才曲聽寒示警的方向,準備見機行事。
牧歸帆看著逐漸顯露出來的漂浮著的黑色霧團敲擊兩下玉扣提醒其他人危險靠近了,其餘幾人的玉扣同時細微的閃爍兩下,微微發熱。
唐鶴舉起弓對著林子,其餘人也紛紛拿出武器對著林子,一但發現什麼異常便馬上進行攻擊。
回到行凶地的正是之前在懸崖上尋找燕如霜的女鬼。
陰陽眼雖能看見鬼魂和在鬼門大開時能看見黃泉路,而鬼魂若能吃了擁有陰陽眼的人也能變得更加強大,也正因為如此擁有陰陽眼的人格外容易吸引鬼魂的窺視。
所以它剛才才會發現燕如霜而去抓她想要吃掉她。也是燕如霜幸運掉在了河裡又因為受傷昏迷而奄奄一息從而掩蓋住了氣息。
桑澤楷微微抬手示意眾人不到必要時候不要暴露,又轉頭看向牧歸帆,看到他搖頭後屏息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它在找什麼?」牧歸帆蹙眉看著那個鬼體在樹下來來回回翻找著什麼,它身旁不斷翻湧的黑色霧氣和周遭越發寒冷的情況,昭示著它包舍怒火越發急切的心情。
「嗯?」牧歸帆正疑惑中餘光就掃到曲聽寒在他斜後方不停的打著手勢,順著他皺眉看著的方向看過去就看見不遠處說說笑笑走過來兩個男人。
牧歸帆瞪大眼睛盯著倆人看了一會,轉頭去看已經蠢蠢欲動想要將倆人帶離的夥伴,又去看好像已經發覺有人接近而又因為不知什麼原因怒火衝天的鬼魂。
看著這濃重的黑氣,牧歸帆就知道這是作惡多端的惡鬼!還是怒火衝天的惡鬼!
嫌自己命太長,彆帶上我們啊!!!
吾命休矣!!!
牧歸帆苦著臉和桑澤楷對視上,從他的眼神明白了他的意思,分開帶人跑,脫離危險後回這裡或山門彙合。
桑澤楷轉頭不去看牧歸帆的臉色,他知道他覺得非常危險,也知道會有死亡的可能,但是他實在沒有其它辦法了,鬼體離的太近,他不能直接帶離他們,又做不到看著他們去死,隻能如此行事。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牧歸帆咬牙切齒道,閉著眼睛仰頭沉默,很快轉頭去觀察惡鬼,想找出最合適的時候離開。
桑澤楷等人緊緊盯著牧歸帆的動作,一但他打出離開的手勢,他們會用最快的速度分開帶著兩個路人離開這個地方。
“這裡看著也不危險啊,怎麼網上的人都說什麼恐怖森林,吃人山頭…”
“都是嚇人的啦,這山上這些長的極好的藥材可都是錢,說不定是怕人來挖呢。”
“這得是多少錢啊?發了發了。”
倆人勾肩搭背的邊走邊看地上長出的草木,高處樹木上長的果實笑得像這山林遍地是金錢一樣。
……
牧歸帆聽見倆人的話語,嘴角抽動了一下,耷拉著眼皮低聲喃喃道“隻怕有命找,沒命花。”
快了快了。
10、9、8…5…3…
牧歸帆轉頭看了看四周的夥伴心裡默默數著數,在數到1同時暴喝道“柳星竹!”
話音未落從不同的方向同時有人竄了出來,目標一致的衝著不知道看見什麼而呆立在原地的兩個男人。
離男人最近的顧星和周承宇同時抓住倆人的手臂帶著他們分兩路逃離。
在桑澤楷還帶著人逃命的時候,燕如霜怔怔地看著眼前古色古香的宅院。
漂亮…精致…
荒蕪…破敗…
這是燕如霜在剛看到宅子時和粗略看過宅子後第一個冒出來的想法,從先前慌不擇路的到這裡來再到粗粗的逛過一圈宅院外圍她已經累的說不出話來了。
再加上身上的傷口讓她隻想找個地方躺下來,她已經管不著程青鋒找不到她會做什麼了。
這一下午真的是太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