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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剛剛趕來的警方小隊幾人眼中,鬆田陣平就像是白雪公主裡的惡毒皇後,會從小樹林裡跳出來抓小情侶的教導主任一樣惡劣。

彆人在旋轉木馬上哭,他在下麵拍照笑!

可怕!

其中有跟鬆田陣平共事過不短時間的警察更是把自己帶入了霜月雪枝,想起了之前在警視廳查案時鬆田陣平帶給他無形的壓力。

“啊——不要暈啊——”

鬆田陣平:“啊啾——”

旋轉木馬緩慢停下,霜月雪枝感覺自己並沒有被這種充滿少女心的歡樂項目治愈,反而心裡更累了。

她跳下黑色木馬,跟在人群中,擠了出去。

鬆田陣平就站在出口處等她,手裡還拿著手機。

她小跑過去,就看到鬆田陣平打了個噴嚏。

在興師問罪和人文關懷中間抉擇了一下,霜月雪枝還是選擇先關懷鬆田陣平。

“感冒了嗎。鬆田先生。怎麼突然打噴嚏了。”

鬆田陣平揉了揉鼻子:“應該不是。”

“這樣啊,”關懷完鬆田陣平,霜月雪枝叉著腰,儘量讓自己顯得凶一點,“交出來。”

鬆田陣平:?

他下意識把手機塞進口袋裡。

霜月雪枝鼓了鼓臉,噘著嘴,語氣硬邦邦的:“手機!剛才鬆田先生絕對拍我的醜照了吧。”

醜照?

“沒有啊,”鬆田陣平說,“都是很正常的照片。”

他的語氣太自然,讓霜月雪枝不禁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

或許不是醜照?但霜月雪枝為了保險還是想看一眼。

“鬆田先生,那讓我看一眼,可以吧。”

鬆田陣平猶豫了。他剛才麵對照片,心中總是翻滾著異樣的情緒。情緒像是毛線團,讓人找不到頭。

可是,他又沒有辦法拒絕霜月雪枝。

鬆田陣平最終還是拿出了手機塞進霜月雪枝手裡。

霜月雪枝:?這麼容易就給她了。

她本來還以為要跟鬆田陣平拉扯好一陣子呢。因為從剛才的表現看來,鬆田陣平似乎不太想把手機給她。雖然不明白鬆田陣平剛才為什麼猶豫,但既然他願意給她看就代表……沒問題?

霜月雪枝這麼想著,卻沒有立刻打開相冊,反而是盯著鬆田陣平看。

鬆田陣平:“你看我做什麼。”

霜月雪枝沒說話,隻是不錯眼珠的盯著鬆田陣平看。比起照片,她更好奇鬆田陣平在想什麼。

鬆田陣平目光深沉跟她對視,青色的眼眸裡浮沉著她讀不懂的情緒,最終歎了口氣。

他像是落敗一樣,移開了視線。

“你不看照片了嗎?”

他不自在的把手搭在脖後,耳朵彌漫上薄紅。

霜月雪枝眨了眨眼。

鬆田先生……?

突然感覺好像看不看也不是那麼重要了,她想。

“如果不是醜照的話計算了。”她最終說道。

霜月雪枝把手機塞回鬆田陣平手裡。

鬆田陣平:“真不看了?”

“嗯!”

總要給鬆田陣平留點隱私。霜月雪枝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偉大了。

這件事揭過,霜月雪枝的情緒便又被其他事情所牽引。

“鬆田先生,我們去鬼屋吧!”

這也是剛才訂好的路線。鬆田陣平當然不會拒絕。

前往鬼屋的路上,兩人路過了激流勇進。

好像全世界的激流勇進場所都一樣,都會在項目最後俯衝的關卡那裡製作一個大平台用來接車廂俯衝下來時激起的水浪。

霜月雪枝:“鬆田先生,我們打個賭,一會水浪打過來,誰先跑,就請後跑的那個人吃冰激淩。”

鬆田陣平一看她這副在肚子裡醞釀壞水的模樣,就知道她沒安好心,但看到霜月雪枝這麼開心,他又甘之如飴入套。

“行。”

兩人麵對著激流勇進的最後一個俯衝坡。霜月雪枝雙手抓著麵前的鐵欄杆:“如果我們一會都挨淋了,要不要先去附近的過山車坐兩趟?”

鬆田陣平姿態隨意的倚在她身旁:“好。”

伴隨著尖叫聲由遠及近傳來,激流勇進的車廂逐漸朝最後一個關卡接近了。

霜月雪枝緊張的握緊了欄杆。

視野裡已經出現了車廂的一角,在攀爬最後一到上坡路。

霜月雪枝最開始想的很好,她想把鬆田陣平跟欄杆捆在一起,這樣他就跑不掉了,但是餘光掃視了一圈後,她忽然發現除了腰帶和鞋帶鬆田陣平身上沒有其他帶子啊。

鞋帶實在是太難拆了,等她拆完,鬆田陣平就算是個盲人恐怕都發現她的意圖了,至於腰帶……

霜月雪枝更加隱晦的看向鬆田陣平腰的位置。黑色的皮帶勒住勁瘦的腰,在白色短袖下若隱若現。鬆田陣平鍛煉的很好,不論是胸肌還是腹肌都不缺,髖骨上附著的恰到好處的肌肉凹陷一直沒入褲腰下,深入到令人遐想的位置。

咳咳。

她還沒有膽量敢去扯鬆田陣平的腰帶,不論在什麼場合下都是。

所以雖然把腰帶列入進考慮範圍,但她沒打算動手。

“你不會想把我跟欄杆捆在一起,然後一會好自己先跑掉吧。”這時候鬆田陣平涼颼颼的聲音傳來。

霜月雪枝感覺後頸一涼,抬眼看去,鬆田陣平正似笑非笑的盯著她。她剛才那些小動作不會都被鬆田陣平看到了吧。

“啊咧咧,怎麼可能……”她乾笑著移開視線,“我當然要光明正大的取勝,讓鬆田先生給我買冰激淩吃,順帶一提,我想吃最貴的那個。”

鬆田陣平:“……你這話就跟我平時餓著你一樣。”

霜月雪枝吐了吐舌頭。

這時激流勇進的車廂抵達了最高點,車廂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會掉下來。

看著巨大的車廂,霜月雪枝有些腿軟了。

她想跑。

可她把想法落實,就被鬆田陣平拽住了手腕。

霜月雪枝驚慌回頭,就發現鬆田陣平一臉壞笑,站在原地,見她看過來還對她挑眉:“怎麼了?”

“不是你提議的挑戰嗎,”鬆田陣平懶洋洋的笑道,“這麼早就跑,肯定拿不了冠軍吧。”

霜月雪枝:“對、你說得對。”

她完全是一副強撐的樣子。

不過她又覺得跟鬆田陣平一起在這裡等著,有一種浪漫的感覺。

下一秒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然她腦子是進水了,會突然產生這樣的想法。

在霜月雪枝胡思亂想的時間裡,車廂裹夾著巨大的動能衝進了水中。

水浪像是巨大的網一樣,扇向地麵。巨大的衝擊聲,尖叫聲,水花四濺的聲音,但霜月雪枝卻都沒有聽見。

這一刻她隻聽到了鬆田陣平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