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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邊春奈:“請問吧。”

目暮十三咳嗽兩聲,拿出了放在口袋裡的筆記本,上麵寫了之前開會時鬆田陣平所說的那些內容。

“渡邊小姐之前給醫院的病患送過一次餐對吧,那次送餐中,有誰沒有收下當天的盒飯嗎?”

“有,”渡邊春奈喉嚨乾澀,“我記得是霜月雪枝小姐。當天她說她肚子不餓,所以沒有收下盒飯。”

“那份盒飯渡邊小姐是如何處理的?”

渡邊春奈心思很亂。

“我,我帶回休息室,因為垃圾分類的緣故,準備一會拿到廚房倒掉。”

“這之後呢?”

“之後……我出門了一趟,這份飯就不見了。”

目暮十三在筆記本上記錄著:“大約是什麼時候?”

渡邊春奈說了一個時間。

就在這時,目暮十三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朝兩人示意一下,去門外接電話了。

渡邊春奈心思活絡起來。她捂著小腹,表情痛苦的對白鳥任三郎說:“那個這位警察先生,我可以離開一下嗎?”

白鳥任三郎點頭,剛想跟著起身,就見麵前人扭扭捏捏的說:“我想去廁所。”

白鳥任三郎大囧,他咳嗽兩聲:“好的。”

現在渡邊春奈畢竟還不是嫌疑犯,他們還沒有到上廁所也要跟著的地步。尤其在場還沒有女警在,白鳥任三郎也隻得跟到客廳門口,遙遙看著渡邊春奈關上廁所的門。

目暮十三回來就見白鳥任三郎倚在門框上,舉止間透著一絲淡淡的尷尬,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

“渡邊小姐呢?”目暮十三問。

“在廁所。警部剛才那個電話是?”

兩人往遠處走了走,確保在廁所裡的渡邊春奈聽不到兩人說話聲後,目暮十三才說:“剛才其他警察給我打電話,說是在醫院的休息室某張座椅的坐墊上檢測出了毒藥。”

白鳥任三郎:“怎麼檢測出來的?”

“剛好工藤老弟也在那裡的醫院,他發現了坐墊上的痕跡,搞來了小白鼠,小白鼠吃了殘留物後直接死了。”

白鳥任三郎倒吸了口涼氣。

為什麼坐墊下會出現毒藥?

是因為有人把摻雜毒藥的盒飯塞到坐墊下,然後有不知情的人坐了下去,菜湯滲出,沾染到了坐墊上。

白鳥任三郎立刻回憶起,當時他們找到的那個盒飯的確有被擠壓過從而開裂的痕跡。當時他們還困惑這個痕跡是怎麼來的,現在一切就可以解釋清楚了。

難道是凶手把盒飯藏到了座椅下,然後等人都離開了,才拎著盒飯離開?

可凶手為什麼要提前把毒藥摻雜進盒飯內,等拎走時再加入毒藥不也可以。

一個念頭忽然浮現在白鳥任三郎和目暮十三腦袋裡。

凶手為什麼這麼做的原因呼之欲出,因為渡邊春奈就是凶手。

白鳥任三郎:“說起來,渡邊小姐是不是在廁所裡待了太久了。”

目暮十三臉色一白,他大步走過去,用力錘廁所的門:“渡邊小姐,你在裡麵嗎?我要進來了!”

他說完便拉開木門,裡麵沒有人!

渡邊春奈不見了!

離開了療養院大樓,霜月雪枝蹲在樹蔭下等著萩原研二把車開過來。

療養院的停車場距離主體大樓有段距離,萩原研二便請纓說他自己去,再把車開過來就好,讓鬆田陣平陪著霜月雪枝在這裡等著他。

霜月雪枝背靠著樹乾,眺望著療養院大樓主體。建築物從外觀上來看,讓人完全無法想象這裡會是精神療養院,更會讓人聯想到時高級度假村,用來休閒放鬆的娛樂場所。

鬆田陣平:“你看什麼呢?”

霜月雪枝被嚇了一跳,鬆田陣平走路悄無聲息的,她甚至不知道鬆田陣平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鬆田先生!”

鬆田陣平懶洋洋的說:“哦,我在這呢。”

“嚇死我了,”霜月雪枝喘了兩口氣,才補完剩餘的話,“你剛才跟我說什麼?”

“我說你看什麼呢,看得這麼認真,”他說著循著霜月雪枝的實現望過去,直看到一片白茫茫的牆,看牆都能這麼認真?“你還好吧。”

剛才他們見到了香取春樹。香取春樹的狀態不算糟糕,但也稱不上有多好。他狀態糟糕,有可能是因為主治醫生已經告訴了他,香取愛子被害的事。

麵容清秀的青年人眼圈黢黑,臉色蒼白,眼白布滿血絲。

主治醫生之前叮囑過他們,不要刺激到香取春樹。

所以萩原研二說話時,都小心翼翼的。

不過他們很快就搞明白在這個可憐的青年人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香取春樹的父母住在鄉下,他跟妹妹兩人在東京打拚。後來他工作調動,需要重新租房,在瀏覽房源時找到了青木公寓的這間房子。

精裝修,可以直接拎包入住,家具由房東負責采購,最主要的是房租低廉,比其他房間的房租要低將近三分之一。

香取春樹沒怎麼想就簽合同入住了,但他沒想到這會是他糟糕人生的開端。

住進去後,一開始還好,無事發生,房東和善,鄰居友好,香取春樹還換了高薪工作,他以為自己馬上就要走上人生巔峰。

但沒想到,某天下班回家來到公寓,遇到了公寓裡的管理員。管理員跟他說,讓他晚上彆發出噪音來,吵到隔壁。

香取春樹很奇怪,他每天上班很累,基本上是到家就睡,而且在家裡的時候,他都是正常生活,沒有故意摔碗摔盆,製造噪音,怎麼可能會吵到鄰居。不過香取春樹本著不惹事的態度,還是跟管理員說會多多注意。

那天回家後,他的確非常小心,一點大動靜都沒有發出。睡覺前香取春樹還在想,這下肯定沒問題了。

但沒想到第二天管理員又來找他了,還是因為一樣的原因。

香取春樹覺得不可理喻,他竭力辯解,但是管理員就是不相信。香取春樹回到家,就購買了聲級計。他準備把這個掛在跟隔壁相挨著的那堵牆上,然後把手機架在前麵,錄下來,當做證據來證明自己根本沒有發出噪音。

聲級計第二天就到了,他安裝好,拍攝了一晚上,第二天拿著手機上班,準備等下班找公寓管理員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