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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咬了咬牙,他不甘心就這麼把即將到手的利益讓出去,而且是讓給這麼年輕的一個小姑娘。

他眼尾餘光掃了下站在霜月雪枝身後,跟迎客鬆一樣的兩人,見他們兩人沒有參與的打算,心中底氣稍足了些許。

他們兩人跟霜月雪枝之間的關係看起來沒有那麼親近,房東想,遇到了這樣的事居然也不上前幫忙,而是讓霜月雪枝獨自麵對他,他們就不怕霜月雪枝吃虧嗎。

房東選擇性忘記了剛才被逼入被動的人不是霜月雪枝,而是他的這件事。

“但是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嗎,我說過這些話。”

房東本以為他說出這句話,就能讓霜月雪枝知難而退,但他沒想到霜月雪枝反而露出了從容不破的笑來,仿佛就等著他說這句話呢。

“我從一開始就沒說過,我沒有證據啊。”

霜月雪枝拿出手機,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正在錄音中。

“從剛才一進門的時候,我就開啟了錄音,”霜月雪枝說,“所以我們的對話全部都被我錄下來了。”

房東表情扭曲了,他抬手就想去搶霜月雪枝手裡的手機。

萩原研二剛想上前,但有人比他更快。

鬆田陣平往前垮了半步,一手攥住了房東的小臂,另一隻手從後麵繞過霜月雪枝的背,虛握住她的肩膀,護住她。

他表情冷凝,唇線幾近撫平。

“你想做什麼?”

房東聽到鬆田陣平的聲音一下慫了,他感覺自己對付霜月雪枝綽綽有餘,但麵對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那就隻有挨揍的份。

“對不起,對不起,”他趕快道歉,對著幾人連連鞠躬,“我這不是一時腦袋發熱了嗎,我這就降價,降價,而且這位小姐如果有什麼家具需求,也可以跟我說,都我掏錢買,不會讓你花費一分錢的。”

鬆田陣平沒鬆開手,而是微微垂下頭,看向霜月雪枝,握住霜月雪枝胳膊的那隻手緊了緊。

“這樣可以嗎?”

鬆田陣平征求霜月雪枝的意見。

霜月雪枝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砍價,而是為了看看能不能通過激怒房東,從而獲得什麼情報。當然這不代表她會拒絕房東,不讓他降價,能少花錢最好!

她沒有錢!

“嗯……”霜月雪枝猶豫道,她也不知道房東還能不能榨出其他情報來,所以她眨巴著眼睛看向鬆田陣平,尋求他的意見。

鬆田陣平勾了勾唇角。霜月雪枝把問題拋回來,無意識一種對他無聲的信任,在這個時候她不去尋求萩原研二的幫助,也沒有自己思考,而是把選擇權交到他手中,讓鬆田陣平莫名的升起一股滿足感。

“好,”鬆田陣平鬆開了隻桎梏住房東的手,“你把這些都寫入合同裡。”

房東連一個不字都不敢說。

“那我們現在繼續看房吧。”萩原研二說。

房東蔫蔫的在前麵給他們三人介紹。

霜月雪枝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她不太在意房東說了什麼,反正有問題鬆田陣平肯定會提醒她,她現在要做的就是使用偵探輔助係統好好的檢查一遍房間——把所有能點的地方都點一遍。

看不出有問題的地方就快速掠過,比如什麼【重新粉刷過的牆壁,甲醛已經全部散乾淨】和【床底下疏於打掃布滿了灰塵,似乎還有一些奇怪的擦痕,大概是打掃衛生時留下的】,霜月雪枝目光落到了藏在插銷裡的問號。

【有曾經被人改裝過的痕跡,不過原先連接在上麵的物件已經被摘除,現在它就是個普通的插銷。】

霜月雪枝抬眼看了眼室內陳設。

這是之前那間沒有放床的臥室。

她的視線掃過其他問號。有類似形容的不僅插銷一個。

“房東大叔,上一任租客就是住這間臥室嗎?”

“啊,他主要是住這一間,不過在鬨鬼之後,他也住過另外一間。”

霜月雪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到了第二間臥室,霜月雪枝抬眼望過去。這間臥室的問號居然比剛才那間還要多,像是夜晚的星子一樣密布鋪展在眼前。

霜月雪枝耐心的挨個點過去。

這間臥室內的那個奇怪的形容,比上一間更多,像是一張網把住在其中的人網住,然後緩緩收緊絞住。

會藏在插銷裡的東西能是什麼東西,無非是竊聽器或者針孔攝像頭。

這些東西到底是上一任租客自己安裝的,為了錄下鬨鬼的全過程,還是說……是房東安裝的,用來監視他呢?

目前霜月雪枝還無法判斷出具體是前者還是後者。

幾人逛完了房間,房東麵容憔悴說要重新擬一份合同,如果他們還想租這間房間的話,過兩天再聯絡他,然後就匆匆折回隔壁沒再出來。

霜月雪枝盯著緊閉的房門看了幾秒,扭過頭來,極其自然的找到鬆田陣平。

“我們現在做什麼?”

鬆田陣平:“先來我屋裡。”

這是霜月雪枝第二次進鬆田陣平的房間。但她還是充滿好奇,上次隻是進來了一下下就離開了。

鬆田陣平:“拖鞋。”

霜月雪枝穿上拖鞋,愣了愣。這次的拖鞋與上次不同,上次的拖鞋鞋碼偏大一看就是男士拖鞋,但這次的拖鞋正合腳,而且顏色也有了區彆,是像是湖水一樣的淺綠色。

就像是鬆田陣平瞳孔的顏色淺了幾個色度。

“合適?”

她抬起頭,正好跟鬆田陣平撞上視線。原來鬆田陣平也一直在盯著她看,見她看過來,他淡淡開口問道。

“嗯,不過鬆田先生怎麼會知道?”

鬆田陣平:“猜的。而且我們上課有學過相關的課程。”

霜月雪枝:……

當時學相關課程的時候,肯定沒想到有一天有人會把知識用在這裡吧。

“哼,”鬆田陣平懶洋洋的笑了,“彆杵在門口了,快點進來吧。”

“好。”

霜月雪枝跟在鬆田陣平身後進入房間,萩原研二已經癱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喝可樂發呆了,直到兩人進來,他才錯了錯眼珠。

“你們怎麼看?”

鬆田陣平語氣不屑:“鬨鬼,嘖,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