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扭過頭,看到他的同事急匆匆的移開了視線,去忙各自的事情,背影都透著一股心虛。
其實鬆田陣平的聲音並不大,但架不住有有心人偷聽。
鬆田陣平拽著霜月雪枝的手腕,把人帶到了警察署外邊。
“現在可以說了吧,”鬆田陣平把紙團還給霜月雪枝,“到底怎麼被騙的。”
霜月雪枝:“在這之前我想先問鬆田先生一件事——你怎麼會在這裡。”
鬆田陣平這才後知後覺的回想起來,他好像一直都沒有說過他的職業。
“這不是很容易想到的事嗎,”鬆田陣平說,“我是警察啊。”
他掏出了放在西服胸前口袋裡的警察手冊。
霜月雪枝看清了上麵的字以及照片,但她寧願自己看不清。
她揉了揉眼睛,再次把目光投向被鬆田陣平穩穩當當拿在手裡的警察手冊。
——“鬆田陣平,警部。”
霜月雪枝:……
原來鬆田陣平不是她的親親同行前輩,而是她的親親宿敵警察。
鬆田陣平看她表情古怪,收起警察手冊後,好奇的問:“你以為我是做什麼的?”
霜月雪枝:“我以為鬆田先生是極道或者殺手一類的……”
不等霜月雪枝說完,鬆田陣平就大笑出聲。
“那你還不找機會逃走,反而一直跟在我身邊,”鬆田陣平笑完,又道,“你就不怕我對你下手?”
“雖然鬆田先生不相信我,但我一直相信著鬆田先生,”霜月雪枝說,“我感覺鬆田先生不準備殺我,還很照顧我……讓我開始貪心。”
鬆田陣平聽到前半句忍不住嘀咕:“嘖,你還記得這件事啊。”不過他越聽越覺得既視感之強,他所扮演的角色不就是霜月雪枝的哥哥嗎。
鬆田陣平上手揉亂了她的頭發:“來,叫聲哥哥聽聽。”
霜月雪枝頂著炸毛的頭發,瞪圓了眼睛。鬆田陣平在想什麼,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我都照顧你這麼久了,”鬆田陣平欠欠的,他不是多想讓霜月雪枝叫他哥哥,隻是他忽然就想欺負一下霜月雪枝,“一聲哥哥還是稱得上吧。”
鬆田陣平說的沒錯,他的確很照顧霜月雪枝。可霜月雪枝兩輩子,三次人生加起來都沒有管彆人叫過哥。
突然要開口叫彆人哥哥,對於霜月雪枝來說是個新奇的事情。
其實霜月雪枝也並不抗拒叫鬆田陣平哥哥,畢竟正如鬆田陣平所說的那樣,他的確很照顧她,可是看鬆田陣平這樣子,霜月雪枝又不想讓他得償所願。
霜月雪枝撇開頭:“呸!才不叫。”
“嘖,”鬆田陣平手指慢悠悠的把她亂糟糟的頭發捋順,聽到霜月雪枝的回答,他動作頓了頓,嘟囔,“真是沒良心。”
不過他的表情裡寫著他並沒有放棄。
霜月雪枝伸手:“把紙團給我吧。”
鬆田陣平拍了下她的手,但沒有把紙團還給她:“不用了,我幫你調查。你這種案子交給警察署是沒有用的。”
電信詐騙太難追回了。
“不過你今天怎麼自己出來了。”
霜月雪枝乖乖彙報了自己今天的行程:“我一會準備去醫院看看,能不能安裝一個假眼睛。”
鬆田陣平緘默了一秒,他儘量不讓自己的視線停留在霜月雪枝的單眼眼罩上太久。
“……也不用一定安裝假眼睛吧,醫生不是說有可能會恢複。”
霜月雪枝:“不過出來了就準備去問問。”
鬆田陣平:“好,你什麼時候結束給我發條郵件,如果方便我去接你。”
有順風車不蹭白不蹭。
霜月雪枝這時候同意的很快,得到了鬆田陣平無奈的歎氣。
看了眼時間,霜月雪枝發現她該動身前往醫院了,要不然趕不上她預約的時間段了。
她剛準備告彆,就聽到鬆田陣平先一步說話。
“之前提到的,你說你開始貪心,”鬆田陣平戴上墨鏡,雙手插兜,“我並沒有察覺到你有多貪心。
霜月雪枝眨了眨眼,鬆田陣平忽然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這次不像上次那麼雜亂無章,完全是照著把霜月雪枝腦袋揉亂去的,而是順著發絲的方向一下一下,手法很舒服。
不過他的手遮住了他的臉,讓霜月雪枝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所以就算是再貪心一點也沒事。”
霜月雪枝張了張嘴,沒說什麼,最後隻“嗯”了一聲。
“還有。”
鬆田陣平忽然再次叫住霜月雪枝,把一張卡拍在她手裡。
霜月雪枝不明所以的看著鬆田陣平。
“你不是錢都被騙走了嗎,”鬆田陣平解釋道,“先用我的,密碼是***。”
霜月雪枝:這就是受到工資卡的感覺嗎。
她有些暈乎,手裡的銀行卡也變得滾燙起來,仿佛一塊烙鐵。
鬆田陣平不給她拒絕的時間,催促她趕快離開,還叮囑她彆把他的卡裡的錢也弄沒了,就回到警察署,拿起原先放在桌子上的資料繼續閱讀。
跟著一起來的警視廳同事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期期艾艾的問:“鬆田警部,剛才來找你的那個人是誰啊?”
鬆田陣平淡聲道:“查案都堵不住你的嘴。”
同事被鬆田陣平話語裡的冷意給凍上了,連忙把視線重新粘回報告上,不敢再說話。
不過他內心活動很活躍。為什麼鬆田陣平出去一趟,回來就把墨鏡帶上了?隻是這個問題他更不敢問,總感覺他問了,小命就要嗚呼。
他跟鬆田陣平一同來到這個警察署的原因是,昨天這間警察署下設立的交番接到了一起報案。死者是一名流浪漢,抵達現場後發現死者是因為從垃圾桶裡翻出了剩飯,吃了之後人就死了。
原先過去的警察沒有太在意,但報案的人是工藤新一,工藤新一說流浪漢的死因是中毒,所以警察這才又查了查。
這一查,把警察嚇了一跳,流浪漢所中的毒跟數年前拿起連環殺人案所使用的毒一模一樣。
這就是鬆田陣平過來的原因。
警視廳高層要重啟案件調查。他們認為這起案件和三年前的那起投毒連環殺人案是同一人所為。
不過鬆田陣平持不同意見,他在會議上直接不給麵子的反駁,把那些高層氣得差點當場吞速效救心丸。
那些高層氣得便把警察分成兩個隊伍,一部分按照高層自己的看法去調查,另一部分也就是鬆田陣平去按照他的看法進行調查。
鬆田陣平簡單看了一遍警察署連夜趕製的報告,眸光晦暗不明。
直到今日這種毒藥還檢測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