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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田陣平在得知沒有人給霜月雪枝送飯後,乾脆從醫院食堂訂了飯菜。醫院食堂管外送,早中晚會定點送到霜月雪枝病房裡。

醫院食堂的飯色香味俱全,營養均衡,但是霜月雪枝吃不下飯,在發現係統空間能兌換星際空間出產的營養液後,她就每天靠喝營養液過活。

雖然她現在的等級隻能兌換到最低級的營養液,口味差不說,飽腹感還低,但對於她來說,也比吃飯要好。

至於鬆田陣平的“愛心便當”,她會隨機分給需要幫助的醫院職工。

醫院裡並非都是正式工,也有很多家庭不是很好的臨時工,霜月雪枝覺得自己這個行為也算是行善積德。

她今天也打算這麼做。

霜月雪枝視線上移,透過口罩和護士帽中間裸露出的那雙眼睛,她知曉了來著的身份。是渡邊春奈,被黑心公司借用過身份的那個護士。

霜月雪枝沒有去接飯盒,她信不過這個人。渡邊春奈的問號哥哥不得不讓霜月雪枝警惕起來。這種警惕沒有壞處。

同時她感到慶幸,在聽到門口有動靜時,她就提前把手機維持通話狀態,藏到了被子裡。

“我今天吃過飯了,”她說,“這份飯你可以替我吃了嗎?”

渡邊春奈把飯放到床頭櫃上,聲音淡淡的道:“沒有這個規定。”

霜月雪枝為難的說:“可我實在是吃不下了,就這麼放在這裡恐怕會浪費,浪費總歸是不好。”

她對浪費有執念。

渡邊春奈安靜的凝視著她。霜月雪枝無辜的回望。一時間房間內沒有其他聲音,寂靜的連窗外葉落的聲音幾乎都聽得到。

就在霜月雪枝以為渡邊春奈不會善罷甘休之時,對方卻拎起飯盒:“行。”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

霜月雪枝拜托係統調查監控,確定渡邊春奈離開,沒有折返的可能性後,她重新把電話從被子裡拿出來。

鬆田陣平似笑非笑的說:“吃過飯了?”

霜月雪枝心虛,她沒跟鬆田陣平說過她一直喝營養液的事。

但她不後悔不掛電話的事,同行前輩看起來不光不打算殺掉她,還很照拂她,有危險讓同行前輩知道,沒準能得到提點。

“沒吃……但是今天來送飯的那個護士,不是一直給我送飯的那個護士,”霜月雪枝這說的倒是實話,送飯的一直是一個胖胖的護士,這個護士風雨無阻從不晚點,今日突然換了渡邊春奈,就算沒有問號哥哥的存在,她也會起疑,“我害怕是她送錯房間了,正好我也不餓,留著肚子,等明天出門吃頓好的。”

鬆田陣平篤定道:“這隻是其中一個理由吧。”

霜月雪枝被戳穿,尷尬的揉了揉鼻子:“是。我有點不信任她,但是……”

鬆田陣平接話:“你沒有證據證明你的懷疑,所以你說出來怕我不相信。”

鬆田陣平猜測的隻字不差,霜月雪枝的確是這麼想的。

“嗯。所以鬆田先生相信我嗎?”

鬆田陣平拿著衣服離開獨棟,他把兩道門都鎖好:“不相信啊。”

霜月雪枝:……雖然知道結果,但還是有心碎的感覺呢。

鬆田陣平的職業讓他習慣性以懷疑的姿態去看待一切,所以就算鬆田陣平已經隱隱把霜月雪枝放到朋友這個位置上,但他還是無法給予霜月雪枝肯定的答案。

不過從聽筒裡傳出來的霜月雪枝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以及最後顫抖的尾音來看,他的回答對霜月雪枝來講,打擊還是有些大的。

鬆田陣平忍不住想了下受到打擊的霜月雪枝會是怎樣一副表情。

……感覺有點可愛。

鬆田陣平笑著道:“很失落?”

霜月雪枝:“……是有點啦,不過我能理解的,鬆田先生!”

殺手怎麼可能這麼輕鬆的就相信她呢!

“雖然因為職業原因,我無法相信你,”鬆田陣平慢慢說道,“可我本人願意相信你的判斷,可以說說為什麼你會有這樣的想法嗎?”

霜月雪枝:這是什麼高超的撩人技巧嗎?!

如果不是知道鬆田陣平對她沒有意思,霜月雪枝真的要浮想聯翩了。

鬆田陣平猜測霜月雪枝為什麼會這麼想,可能是受到之前兩起事故的影響,被同事報複然後又遇到了綁匪綁架,導致她的精神風聲鶴唳,所以在看到了陌生的護士過來送飯後,第一反應是拒絕。

當然這是其中一種可能。

另外一種可能則是霜月雪枝的直覺起了作用。

鬆田陣平有時候也會根據直覺判斷事情,所以他很明白這種感覺。

霜月雪枝的判斷其實是依據係統給出的條件,但是她又不能把係統的事告訴鬆田陣平。眼下最好搪塞的方法就隻剩下直覺這一種。

霜月雪枝決定增加個前搖,加強她直覺的可信度。

“最近發生了太多事,加上我現在記憶還沒有完全找回來,”霜月雪枝在內心默默補充,是完全沒有恢複,“所以導致我有一點點的害怕,而恰好這時送飯的人突然更改,而我的直覺又告訴我彆聽她的……”

霜月雪枝沒想到她的話完全正中鬆田陣平的猜測。

鬆田陣平:果然如此。

新的問題由此產生,霜月雪枝的直覺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幫你調查一下這件事的,如果渡邊春奈有問題我會告訴你。”

鬆田陣平學過一些心理學,他知道這個時候這個時候一味的否定霜月雪枝對於她的心理沒有好處,要細心疏導她的耐心,讓壓力源遠離她,才是最好的方法。*

霜月雪枝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隻要不麻煩鬆田先生的話。”

鬆田陣平:“放心。”

這件事並不難做,隻要打個電話到醫院,問問一直以來幫霜月雪枝送飯的那個胖胖的護士就能知道詳情了。

“對了,”鬆田陣平回憶起剛才進入霜月雪枝家之前感受到的視線,“霜月你家附近都有誰住,你知道嗎?”

霜月雪枝沒有讓係統去調資料,充當她已經回憶起來了,而是說:“不知道誒,我還沒有記起來,怎麼了嘛,鬆田先生?”

鬆田陣平沉吟片刻,還是道:“剛才感覺到有人在往你家的方向看,但是我沒有發現那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