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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月雪枝的反應把鬆田陣平給逗笑了,他撐著臉大笑出聲:“逗你玩的。”

“……這可不太好玩。”霜月雪枝乾巴巴的說。

好在隻是開玩笑。霜月雪枝還不知道自己兜裡有多少錢呢。如果一分錢都沒有可就糟糕了。

不過既然有人來看她,霜月雪枝就想問問對方,知不知道有關原主的信息:“那個……鬆田先生。”

鬆田陣平抬手把墨鏡摘了下來。墨鏡被他隨意插在西裝胸口的口袋裡。

“嗯?”他懶洋洋的哼了一聲。

霜月雪枝卻一時忘了自己想說什麼。

雖然知道鬆田陣平長相不差,但真的看到實物,還是給她極大的衝擊。

真帥啊!

“看起來你的精神還不錯?”

霜月雪枝想:“原本不太好,但是帥哥使我身心健康。”

霜月雪枝說:謝謝關心,勉勉強強還可以吧,不過請問你是誰。

……等等她是不是把心裡麵的想法給說出來了。

鬆田陣平覺得醫生的感覺也不是那麼準。

起碼從剛才到現在,霜月雪枝給他的反應不像是要輕生的樣子,還挺活蹦亂跳。

“咳咳,”霜月雪枝咳嗽兩聲,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鬆田先生認識我嗎?似乎是因為車禍的緣故,我好像失憶了。”

鬆田陣平:“不認識。”

這讓霜月雪枝有些驚訝。她還以為鬆田陣平會來探病是因為認識原主。

似乎是讀出了霜月雪枝的困惑,鬆田陣平繼續說道:“是我把你送到醫院的。”

至於為什麼鬆田陣平會撿到霜月雪枝,還要從幾天前說起。

某天鬆田陣平開車從神奈川到東京。深夜,街上寂靜無人,連蟲鳴聲都沒有,萬籟俱寂,卻透著詭異的氣息。

鬆田陣平的愛車馬自達孤獨的行駛在路上。

就在這時從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聲悶響,以及車輪摩擦地麵刺耳的噪音。

鬆田陣平立刻調轉方向盤,朝聲音傳出的方向開去。

然後他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霜月雪枝以及還沒來及逃逸的福山太郎。

霜月雪枝聽完問道:“那鬆田先生,這個人為什麼要開車撞我啊。”

提到這個問題,鬆田陣平眉眼冷淡下來,唇邊浮現出一絲冷笑:“他覺得是因為你的緣故,他才會被公司開除。同時他又欠下高額賭債,所以才會想殺人泄憤。”

“事實上在決定錄用你之前,公司就已經想要開除他了。”

看來原身過得也不容易啊。

霜月雪枝感慨完,問道:“我知道了。說起來,我的醫藥費是誰付的款啊。”

她燃起一絲希冀。如果醫藥費是她自己支付的,那是不是說明她還是有錢的。

鬆田陣平:“除了我好像也不會有彆人了。”

在可憐原身之前,先可憐可憐她自己吧。

她自己過得也不怎麼樣啊。

“原來我真的欠你錢啊……我雖然現在沒錢,但以後會有錢的。不如我們寫個欠條,簽個賣身契什麼的。”

鬆田陣平太好了,以至於讓霜月雪枝不禁懷疑起鬆田陣平的用意來。世界上真的有人對一個陌生人做到這一步嗎?

鬆田陣平是不是對她有所圖?

鬆田陣平無語,霜月雪枝的國語是不是沒學好,用詞如此奇怪:“不用。錢也不多。”

他會提起還款,是因為在進來探視前,醫生跟鬆田陣平說了霜月雪枝一醒來種種離奇的操作。醫生認為霜月雪枝有輕生傾向。

鬆田陣平把人救下來,不是為了讓人再自殺的。所以他進入病房前想了很多種辦法,如何能打消霜月雪枝想要結束自己生命的念頭,最終他敲定了幾種辦法決定一一試過去,隻是沒想到在第一種欠債上,霜月雪枝的反應就達標了。

“那也不行,”霜月雪枝嘀咕,她畢竟跟鬆田陣平素昧平生,讓陌生人幫忙墊付醫藥費她心裡過意不去,“我還是給鬆田先生寫個欠條吧。”

鬆田陣平越來越像是個壞人了。他不要霜月雪枝還錢,不會下一秒就說用她的命來抵債吧。

冷麵帥哥殺手也是小說裡的標配啊。

鬆田陣平見她是認真這麼說的,也就沒有阻攔她,但他還是說:“行。等過兩天你身體好一點再寫欠條,反正你也跑不掉。”

霜月雪枝沒在這件事上糾纏:“嗯。”

鬆田陣平見她忽然笑了起來,好奇地問:“想什麼壞主意,笑的這麼開心。”

霜月雪枝當然不能說是因為鬆田陣平收下了欠條,這樣他就不能來索命了。

“說明我還起碼能再見到鬆田先生一次,”霜月雪枝說,“我當然會高興。”

鬆田陣平心裡某塊地方忽然軟了下來。他說:“又不是隻有我會來看你,你也不用這麼興奮吧。”

霜月雪枝想了想,選擇順著這個話題說下去,讓冷麵殺手多對她產生一些惻隱之心,能大大降低他想要殺掉她的概率。

霜月雪枝誠懇道:“但是好像真的沒有人來看我。鬆田先生是第一個過來探望我的,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我剛醒的緣故,但是……”

她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往門邊的櫃子頂瞟。

如果有人在她昏迷的時候來,應該會給她禮物的吧……應該。

鬆田陣平跟著一同看過去。櫃子上方空空蕩蕩的,鋥光瓦亮到幾乎能折射出人的倒影。鬆田陣平明白了霜月雪枝的意思,因為沒有人禮物,所以大概沒有人來探望過她。

他很快意識到自己也是探病不給彆人帶禮物的類型。

“有空我會多看望你的。”鬆田陣平說。

人是他撿回來的,而且鬆田陣平對霜月雪枝的第一印象還不錯,願意多來看望看望她。

而且下次過來,鬆田陣平會提醒自己帶點慰問品過來。雖然他不明□□裝果籃和統一包裝好的花束有什麼意義,但霜月雪枝看起來很在意有沒有。

“還有你的手機,”鬆田陣平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拿出一個幾乎快碎成兩半的破磚頭,霜月雪枝仔細觀察了好久才發現這是她的手機,“但是,如你所見。”

他聳了聳肩。

霜月雪枝:……

現實再次給她赤貧的經濟錘上重重一榔頭。

都來不及繼續發散思維思考鬆田陣平與冷麵殺手中間的聯係。

她眼前開始發黑了。

鬆田陣平:“我給你帶了我之前淘汰下來的手機,你先湊活用吧,電話卡也幫你補辦了。”

“……鬆田先生你實在是幫我太多了,我不應該收下你的手機的。”

鬆田陣平挑眉,不耐的說:“你要換了手機再還給我不就行了。”

霜月雪枝立刻不敢反駁了,她怕鬆田陣平下一秒就拔槍指著她。

霜月雪枝熱淚盈眶:“謝謝你,鬆田先生。”

一方麵是被她自己腦補嚇的,另外一方麵則是確實被感動到了。

如果鬆田陣平不是什麼有惡趣味的冷麵殺手,而是個好人,那他真的是個太好的人了。

鬆田陣平完全沒有必要為她做這麼多事,兩人是陌生人,而鬆田陣平又是給她墊付醫藥費,又是把自己的手機給她用,就算是鐵石心腸之人恐怕都會被捂化,更何況是霜月雪枝。

不論從哪個方麵去想,霜月雪枝都覺得自己的情感就應該如此充沛。

鬆田陣平對於她的感謝很平靜,他把手機和充電器放到桌上,調出手機中的通訊錄,放到霜月雪枝眼前:“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已經存在裡麵了,有問題的話給我打電話就好。”

霜月雪枝下定決心,如果不是實在處理不了的問題,她肯定不會去打擾鬆田陣平。鬆田陣平雖然給了她這個權利,但她不打算濫用。

而且鬆田陣平完全沒有理由幫助她更多了。

更何況,她還沒搞清楚鬆田陣平的身份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