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誌剛脫口而出:“當然是祁同偉了!”
此言一出,一家人都瞪著眼睛看著他,吳玲甚至在下麵又踢了他一腳。
溫誌剛說道:“不是嗎?侯亮平正直,但他不會幫人辦事。祁同偉雖然又貪又撈,隻要送到位了,他能替你扛擔子呀!”
雖然大家都知道他說的有道理,可不知道賈二虎是什麼意思,所以一個個依然是瞪著眼睛看著他。
“不錯!”賈二虎說道:“我大舅哥的是找到侯亮平,侯亮平一定會跟他說,是金子,在哪裡都會發光,是爛泥,到哪裡都扶不上牆。
你要真的有本事,不找我,領導們總有一天會發現你的。
你要是沒本事,就算找到我,那也是沒用的。”
溫誌剛這時學著老爸把胸一挺:“ 聽聽!”
賈二虎接著說道:“至於祁同偉,要是從正義和原則的角度出發,他就是個人渣加蛀蟲,但要是從親情和哥們義氣的角度出發,卻是個願意幫人的人。
沒有關係的人,就像大舅哥剛剛所說的那樣,隻要禮送到位了,他絕對幫忙。
如果你是他的哥們,哪怕沒有錢,他也會毫無原則的幫忙,因為像他這樣的人,懂得如何運作社會關係,處處給自己留條後路。”
溫誌剛把桌子一拍,嚇了大家一跳,隻見他站起身來端起酒杯,說道:“姐夫,你這真是句句至理名言,我敬你一杯。
我乾了,你喝口茶,喝口飲料也行。”
說完,他一飲而儘。
賈二虎正準備找酒,看到溫如玉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隻好笑著對溫誌剛說道:“我說大舅哥,我可不是占便宜的人。沒辦法,你姐不讓我喝。”
溫母這時說道:“對對對,一個男人在外麵頂天立地都可以,在家裡必須要聽老婆的,老婆總不會害你。”
說完,他下意識地瞟了溫父一眼,溫父隻裝沒看見,懶得搭理她。
溫誌剛立即笑道:“沒事,沒事,誰讓你是姐夫呢!”
賈二虎對他笑了笑,轉而繼續對溫父說道:“爸,我的意思是,對外,我們需要侯亮平。
在家裡,有個祁同偉也是不錯的。
你做了一輩子的侯亮平,一身清清白白,這是整個家庭和兒女們的福氣。
現在你年紀大了,可以不變成祁同偉,但也沒有必要再跟祁同偉去較勁。
有的時候睜隻眼,閉一隻眼就行了。
比如我現在要幫大舅哥,就有可能要找祁同偉那樣的人,你千萬彆大義滅親。”
賈二虎話音一落,溫母立即說道:“他敢!不是,劉強,誌剛到你公司去工作,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嗎?”
“媽,”賈二虎說道:“你不就是想讓大舅哥多賺一點錢嗎?問題是我們有錢了,大舅哥和你二老還會缺錢嗎?”
說著,他又伸手搭在了溫如玉的肩膀上,溫如玉懶得理他。
溫誌剛和吳玲的眼睛都亮了,溫母趕緊說道:“對對對,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當然,我們也不給錢,隻希望你們小兩口過得好就好。”
賈二虎立即掏出手機,撥通了塗雅蘭的電話。
“塗領導,想請你幫個忙。”
塗雅蘭本來有好多事要問他,主要是關於龔文霞和東方達興的事,聽到他讓自己幫忙,立即說道:“什麼事?”
“我的老丈人在海城縣農村農業局,他這人一輩子剛正不阿,恐怕得罪了不少人,人品是絕對沒問題,在群眾當中絕對有口皆碑,至於在領導麵前嘛......”
塗雅蘭問道:“你直接說什麼事?”
賈二虎說道:“他現在年紀大了,還是個股級乾部,你看能不能......”
塗雅蘭說道:“這樣吧,縣裡的科級一般就是主要領導,你這老丈人我估計水平不高,人品不差,直接把他提到局裡當領導,恐怕無法勝任,我把他調到市裡去,哪怕是乾個同樣的工作,直接不就解決了科級嗎?而且影響麵不會很大。”
賈二虎點頭道:“謝謝領導,另外還有一件事。”
“說吧。”
“我有一個大舅哥,他的未婚妻在縣小學做老師,是聘用的,你看能不能幫她解決一下編製問題?”
塗雅蘭問道:“你還有彆的事嗎?”
“沒有了。”
塗雅蘭說道:“你真有本事,這點小事找到我這裡來。另外你抽空,有時間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我想跟你了解一下事情。”
“好的,沒問題。”
賈二虎掛上電話之後,除了溫如玉,一家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最緊張的是吳玲,她都沒想到賈二虎會提到她,又不知道結果,情不自禁地伸手握著溫誌剛的手,手心都出汗了。
“爸,”賈二虎首先對溫父說道:“領導的意思是,縣裡的空間太小,直接在這裡提你恐怕影響太大,所以把你調到市局去,直接解決你的正科級問題,你看行不行?”
溫父都懵了。
他奮鬥了一輩子,好不容易才坐到了股級的位置上,一坐就是20年,連個副科都可望不可即。
賈二虎一個電話,直接是正科級,而且還調到市裡去了,這可不是天下掉餡餅的好事。
對於他而言,簡直是人生的最大奇跡呀!
溫母看到他在那裡直發愣,立即用腳踹了他一下,同時對賈二虎說道:“太好了,這得找多大的官,才能解決這個問題呀!”
“媽,”賈二虎又對溫母說道:“我知道現在聘用的老師,一般都屬於第三方委派,基本上轉不了正,所以我又讓領導幫忙,給大舅哥的未婚妻解決一下編製問題。”
溫母緊張地問道:“領導怎麼說?”
吳玲的心,更是提到嗓子眼上了。
溫茹玉麵無表情地冒出一句:“還能怎麼說,那還不是小事一樁嗎?他找的可是省領導,縣裡的領導誰上誰下,這位領導一句話就行。”
溫家人全身都冒出了雞皮疙瘩,心想:這麼厲害呀!
“哎,姐夫,”溫誌剛站起來問道:“哪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