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豔麗本來對賈二虎還有某種想法,聽到他居然還惦記著自己的女兒,頓時有種被羞辱的感覺,掛上電話後,把手機往桌子上一扔,坐在那裡生悶氣。
不過轉而又想有點不對,前兩天說話要來看自己的,怎麼今天突然來這麼個電話?
丁敏雖然沒在家裡住,但去省城培訓的事,還是告訴了李豔麗。
李豔麗一驚:這丫頭說是去省廳開會,該不會是騙我,悄悄跑去跟賈二虎鬼混了吧?
李豔麗趕緊拿起手機,撥通了丁敏的電話。
丁敏已經上車,李豔麗感覺電話那頭環境特彆安靜,而賈二虎剛剛通話時,周圍明顯嘈雜了許多,看來兩人並不在一起。
“在哪呢?”李豔麗問道。
“動車上呀,”丁敏答道:“剛剛開車,怎麼了?”
“哦,沒事,我忽然想起你這次去開會,寇凱知道嗎?”
“知道。”
“那有空的時候,可以拐到那邊去看看他。”
李豔麗之所以提到寇凱,就是不便直接提賈二虎,而是通過提及寇凱,聽聽丁敏的口氣,看看他們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如果一切正常,隻能證明賈二虎就是單純發神經。
不然,她就得敲打一下丁敏了。
丁敏眉頭一皺:“媽,你怎麼了,怎麼突然關心起我和寇凱的事了?”
“不是,”李豔麗辯解道:“你不是去省城嗎?省城距離賈市近,這男人呀,有時就像是風箏,該放的時候放,該拽的時候也要拽一下,不說要經常查崗,至少也要讓他覺得你心裡有他。”
丁敏笑道:“有那個必要嗎?”
“當然有!你們都訂婚了,越是這個時候,越要看緊一點。當年我就是沒看緊,結果被龔文霞”
丁敏不耐煩地打斷她:“又來了,不跟你扯了,我邊上還有同事呢!”
其實她是一個人,雖然和葉楓同一趟車,卻不在同一個車廂。
“跟你說正事你就打岔?對了,”李豔麗最後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最近賈二虎沒糾纏你吧?”
聽到賈二虎的名字,丁敏立即想到了剛才的情景,麵頰緋紅一片地怒斥道:“什麼意思呀,有你這麼做母親的嗎?你是不是擔心你女兒名聲太好,非要給我弄出點汙點來?”
“瞧你這丫頭說的,我是你親媽!”李豔麗瞎編道:“這兩天我眼皮老跳,想想我們家裡也沒彆的事,你今天出門,我還不是擔心你嗎?”
“喂,你搞搞清楚,就算擔心也是擔心我的安全吧,怎麼扯上他了?”
李豔麗反問道:“他怎麼了?我還不了解你,我感覺他就是你這一輩子最不穩定,也是最不安全的因素!
彆忘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丁敏直接把手機給掛了。
“這丫頭!”李豔麗嘟囔了一句,不過也算是鬆了口氣,至少沒發現丁敏和賈二虎在一起。
丁敏知道,母親又在提醒自己,彆忘了賈二虎跟丁家有仇,但那又怎樣?
對賈二虎的情感,丁敏是充滿矛盾卻又無法回避的。
她的初吻,第1次和一個男人緊緊相依偎的經曆,都給了賈二虎,兩人甚至還共同經曆了生死。
如果不是因為賈二虎的個人出身,也就是他被判入獄的那段經曆,還有他沒有一份正式的工作,丁敏早就委身於他了。
丁敏雖然有個性,但也跳不出她所身處的世俗。
一個富家的千金小姐,又是前途無量的霸王花,讓她嫁給賈二虎這樣的人,真的就是一個令她無法接受的笑話。
寇凱對於她而言,雖然算不上是什麼真正的白馬王子,但絕對門當戶對,在任何場合都拿得出手。
雖然她不稀罕,卻相信也能引來過去同學和戰友們的羨慕。
在丁敏努力嘗試著接受寇凱,並把他當成官方版的賈二虎之後,卻發現和所有的高乾子弟,以及年輕有為的體製內的公子哥一樣,居然也是個花天酒地的主。
丁敏幾次前往賈市,不是看到他跟彆的女人出雙入對,就是身上殘留著彆人的香水味兒。
還有幾次,當她和寇凱出入酒店和西餐廳的時候,居然迎來一些女人挑釁的目光。
而那些女人,都是寇凱的老相識。
原以為寇凱是一杯美酒,沒想到變成了苦咖啡。
寇凱甚至大言不慚地對她說,他們已經過了山盟海誓,追求純真愛情的年齡,婚姻對於他們而言,僅僅隻是一種生活,和對社會家庭的一種交代。
寇凱可以背著她花天酒地,她卻不能。
甚至就連回頭和賈二虎在一起,她也下不了那個決心。
何況她很清楚,對於女人而言,賈二虎絕對算不上是什麼好東西!
每次在寇凱那裡受氣之後,她想到過給賈二虎打電話,卻又放不下公主的架子。
好巧不巧,今天賈二虎居然出現在火車站的廣場上,而且一上車,一言不合就摟著親,抱著啃,一隻手還上下亂摸。
當時應該怎麼做,或者說能做什麼,丁敏的大腦裡也是一團漿糊。
而且和太過理智的寇凱相比,賈二虎的激情讓她有些上癮,所以她給自己定下一條原則,對於賈二虎的糾纏,采取不縱容,不反抗,事後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的原則。
至於原本已經訂好,半年後和寇凱的婚期,丁敏都懷疑還有沒有必要。
問題是舍棄寇凱,誰又能成為自己的丈夫,哪怕是同床異夢的那種,卻又能不被人詬病呢?
李豔麗又撥通了寇凱的電話。
“阿姨,”寇凱的嘴倒是挺甜的:“你好,是不是有什麼事?”
李豔麗問道:“李豔麗要去省城開幾天的會,你知道嗎?”
“知道,她跟我說了。”
“抽空去省城看看她。記住,女孩子是需要陪伴的。”
寇凱說道:“放心吧,阿姨,我今天就會過去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