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依蘭訂到了下午一點的機票,兩人吃完飯之後立即趕往了機場,兩小時後,他們走出省城機場,就看到孫超站在出站口等著。
“辛苦了!”
賈二虎上去跟他握了握手,孫超不說是受寵若驚,但有點意外。
都是自家兄弟,用的著這麼客氣嗎?而且在孫超的記憶中,賈二虎從來沒有跟自己握過手。
他的心裡有種不祥的感覺:該不是因為肖婕的事,虎哥想要我離開吧?
孫超尷尬地笑了笑,轉而發現褚依蘭精神飽滿,光彩照人,和之前去四九城時完全不一樣,他估計褚依蘭大概率被賈二虎上了。
媽蛋的,虎哥想上誰就上誰,我特麼怎麼連一個肖婕都搞不定呢?
他們上車的時候,賈二虎朝褚依蘭使了個眼色,褚依蘭心領神會,她先是拉開後門,等賈二虎上去後,才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賈二虎對孫超說道:“去一趟省城勞改農場。”
“好的。”
“賈總,”褚依蘭問道:“你是去看望朋友嗎,要不要準備一點禮物?”
“不用,”賈二虎解釋道:“我是去接一個人。”
賈二虎想好了,他準備把師父直接接到長嶺去。
他們來到勞改農場附近,賈二虎讓孫超把車開到邊上的一個村子裡,遠遠地就看見師父家的大門緊鎖。
正巧在村口,看到幾個老人坐在那裡,賈二虎示意孫超把車子停在邊上,走過去問其中的一個:“大爺,請問張師父不在村裡嗎?”
老人看了賈二虎一眼,反問道:“找他看傷的吧?來晚了,大前天出事離開了。”
“出事離開了,”賈二虎不解地問道:“那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旁邊一個大爺說道:“出事了,死了!”
賈二虎腦袋“嗡”地一下就大了:“怎麼回事?”
那位大爺說道:“老張跟彆人不一樣,彆的中醫都是在藥店裡進的藥,他喜歡自己上山去采,所以隻要在他這裡治過傷的人,可以說沒有一個不挑大拇指的。
前兩天我們這裡下了大暴雨,他上山去采藥,結果一塊大石頭可能是在暴雨中鬆動了,滑下來正好把他給砸中了。
唉,好人不在世呀!”
另一位大爺笑道:“好人也談不上吧?老張隻能算是浪子回頭金不換,隻不過這些年做了不少好事。”
賈二虎有些不明白地問道:“大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呀?”
大爺解釋道:“老張並不是我們這裡的人,他過去是在這勞改農場接受教育的。
刑滿釋放之後,家裡好像也沒人,他就到我們村裡來落戶了。
由於過去他在接受改造的時候,我們村裡,包括鎮上,甚至是縣裡的一級乾部,都找過他治療過傷病,他在我們這一代很有名氣。
出獄之後沒地方去,就找到了我們,村裡的領導同意了,就給了他這麼一間小土房子讓他住下。
在這裡住了幾年,治好了不少人,也賺了一些錢,所以就把房子翻新了一下。
你看我們現在做的這個涼亭,也是他出錢修建的。
還有就是我們這裡的新農村建設,白油路是鋪到了村口,我們家家戶戶門口的水泥路,都是他出錢建的。
他出事之後,因為家裡沒人,村乾部就出麵組織大家把他安葬了。”
賈二虎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的師父過去也是勞改犯呀?
“大爺,”賈二虎問道:“那現在他家裡這大門的鑰匙誰有,我想進去看看?”
大爺問道:“你是他什麼人?”
褚依蘭這時介紹道:“我們賈總是張師父的徒弟,本來是想過來接他回家的,沒想到”
幾位大爺上下打量的賈二虎一下,看他儀表堂堂,而且褚依蘭的氣質也不錯,又是開了一輛嶄新的坦克300過來,感覺不像是壞人。
一位大爺告訴賈二虎,村乾部那裡有鑰匙,讓他們去村委會問問。
賈二虎他們驅車來到村委會,村乾部聽明來意之後,立即警覺起來,不停地打量著他們三個。
賈二虎立即明白怎麼回事了,笑道:“這位領導好。其實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我也算不上是張師父真正的徒弟,他隻是教了我一些東西。
因為我現在的生活條件好了一點,原本想接他到我那去養老。
剛剛在村口,也聽到幾位大爺講了他的情況,知道他為村裡的建設做出過貢獻,恐怕還有一些存款留下了。
我要聲明的是,我不是衝著他的什麼存款或者是遺產來的,他從農場出來之後,是村裡的領導和村民們收留了他,他在這裡所創造的一切,回饋給村裡是再正常不過的。
我這次來,一是不知道他出了意外,二是我隻想看看他有什麼遺物,比方說照片什麼的,保留個念想而已。
至於他在這裡的一切,都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村乾部這才緩和了一下臉色:“張師父去世的時候,我們進入了他的家裡,其他也沒什麼東西,倒是看到了他有兩個相框,正好就放在我們的辦公室,我讓人拿過來給你看看。”
村乾部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一會兒一個年輕的拿來了兩個相框。
賈二虎仔細一看,一個相框裡有一張照片,還全都是彩色照片,隻不過年代久遠褪色了。
第1個相框裡的照片是一張合影,一共隻有三個人。
中間坐著一個老者,和他的師父長得很像,左邊站著一個年輕人,更像是他師父年輕的時候。
褚依蘭伸手一指右邊的那個年輕人,驚歎道:“賈總,這就是我們的呂總,沒想到他年輕的時候長得這麼帥?”
看這張照片就知道了,另外兩個人是他師父父子兩人,呂誌超能夠跟他們在一起合影,應該是跟他們家的淵源很深。
賈二虎放下這個相框時,一下子被第二個相框吸引住了目光。
褚依蘭一看:“賈總,這不是你嗎?”
不過一會她反應過來,趕緊改口道:“對不起,應該是伯父吧?”
村乾部一聽,立即湊過來看看相框。
這張照片正是賈二虎的父親劉棟材,和他的師父合影。
看到賈二虎和劉棟才長的一模一樣,村乾部徹底相信,賈二虎和張師父有相當深的淵源。
賈二虎問道:“領導,我用手機拍一下這兩張照片,你看可以嗎?”
村乾部立即說道:“不用了,這兩個相框你都拿回去吧!”
“謝謝,謝謝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