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嘯天忽然發現,賈二虎的存在,對於他來說簡直是最大的致命威脅。
僅僅隻是能打有膽量都不算什麼,問題是賈二虎什麼都能想得到,什麼都能看得透,這就太可怕了!
一般的人,要麼隻會猛打猛衝,要麼隻會運用法律手段,要麼隻會玩陰玩損的,可賈二虎好像什麼都會。
問題是賈二虎已經說的很明白,他知道丁嘯天與劉棟材之間的有恩怨,但恩怨再大,也不至於讓賈二虎親手殺了他。
如果丁嘯天這個時候致賈二虎於死的,不管是自己動手,還是讓手下的人乾,真的有必要嗎?
就在丁嘯天猶豫不決的時候,賈二虎的手機響了,是丁敏打來的電話。
“你在哪?”
“哦,是敏姐呀?”賈二虎說道:“我在伯父的辦公室。”
“伯父?”丁敏不解地問道。
“是呀,你不覺得我應該稱呼你的父親為伯父嗎?”
丁敏愣了一下,說道:“我馬上來!”
賈二虎掛上電話後,轉過身來問丁嘯天:“剛剛你也聽到了,我並沒有利用你女兒的感情,隻是把她當成姐姐。
我真要想對你不利的話,完全可以改變對她的稱呼,比如‘親愛的’,所以你真的不用那麼敏感。”
丁嘯天一直認為憑著實力,自己完全可以掌控賈二虎,以及未來事態的發展,所以即便是賈二虎廢了凱叔,凱叔還跟他拿賈二虎說事,他都沒放在心上。
現在他才發現,自己能對付賈二虎的方法隻有一個,那就是直接除掉他,但賈二虎要想對付自己,卻有太多的方法可以選擇。
再加上自己私生子的出現,可以說麵對賈二虎,他已經完全處於下風。
“賈二虎,”丁嘯天已經不裝了,也沒有心情再叫賈二虎孩子,不動聲色地說道:“我不得不承認,你的智商和情商不僅超過了我,甚至可以說超過了我們這代人。
不過有一天你要記住,自信是好事,也是壞事,你父親當年比你還自信,結果我們這一批人中,最先離開人世的就是你父親。
你今天到我這裡來,把該說和不該說的話都說了,我想你是故意而為,因為有些話你本可以不直接說明,但你還是堅持對我說了。
從某種意義上說,你這既是對我的尊重和坦誠,也可以說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
我要提醒你的是,瘦死的駱駝永遠比馬大,淹死的都是會水的人,為什麼俗話說天下隻有第七沒有第一呢?
所以你還是要悠著點,不要覺得什麼都成竹在胸。”
賈二虎說道:“伯父,你前麵說的很對,我把心裡所有的想法都跟你明說,就是為了表達我對你的尊重和坦誠。
至於說我沒把你放在眼裡,你可以參照凱叔的結局。
對於凱叔,才是我沒把他沒放在眼裡的結果。”
丁嘯天點頭道:“你夠狂的,你確實也有資本狂,最後我再跟你說兩句話,一句是我確實找不著龔文霞,也不會為了找她和東方達心撕破臉。
第二句話是,你千萬不要用丁敏來脅迫我,但凡成功的人,都有不同反響之處。
我要是一個能夠讓彆人隨隨便便就脅迫的人,就不可能有今天,不管是小剛,小敏還是他們的母親,如果因為他們,我的性命非得受到威脅時,我隻會選擇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明白嗎?”
賈二虎點頭道:“明白。你雖然不是一個好父親,也不是一個好丈夫,但你卻是一代梟雄,對此我不得不佩服。
我本想努力拉近與你的距離,因為麵對龔永霞這個女人,我們有共同的利益。
既然不屑與我為伍,那我們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在我母親的事上,我不會再打攪你。
至於我父親的事,等我全麵了解之後再說。”
丁嘯天冷笑道:“你在威脅我?”
賈二虎笑了笑,他把頭轉向門口,突然旱地拔蔥,背對著丁嘯天飛撲過來。
丁嘯天被他一轉身跑了神,反應過來時,賈二虎已經在空中轉體。
大驚失色的丁嘯天伸手去拿五四式時,隻聽“砰”地一聲,賈二虎落在老板台上,一腳踢中了他的手腕。
一陣斷筋裂骨的劇痛突然襲來,丁嘯天慘叫一聲,連人帶椅子在原地轉了一圈。
等他轉回來時,賈二虎立即拿著那把五四式頂著他的額頭,麵無表情地說道:“隻要我願意,你和樓下還有樓頂上的那些人,我分分秒秒都能讓你們去見閻王。
記住我的話,你跟我父親的矛盾,不至於我要你的命。
但如果你要是想像凱叔那樣,想先下手為強置我於死地的話,你一定會死在我的前麵。”
丁嘯天連痛帶被嚇,已經汗濕了後背。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賈二虎把五四式保險關上,往後背一插:“謝謝你的禮物,就算是留給我做個紀念吧。”
說完,賈二虎騰身而起,一個空翻回到了茶幾前,然後走到沙發上坐下,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門鈴再次響起。
驚慌未定的丁嘯天,伸手按下了開門的按鈕,文員帶著丁敏走了進來。
丁嘯天示意文員退下。
看到賈二虎和父親,相隔好幾米坐著,丁敏喊了一聲“爸爸”,卻直接走到賈二虎麵前說道:“龔文霞出國了,是大頭送她去機場的。
我下午去了交通指揮中心,同時也跟機場那邊的同行取得了聯係,調取了所有的監控,才發現他們的軌跡。
尼姑庵裡有一輛麵包車,還有一輛轎車。
龔文霞出行的時候,雖然將轎車的牌照給換了,但還是被交警們認出來。
奇怪的是他離開的時候,居然去了一趟賓館,而在那個時間段裡,東方領導正在賓館裡。
之後東方領導打電話給市裡,說是要到分局視察,後來我們都被叫到大隊,龔文霞和東方領導才先後離開賓館。
我懷疑龔文霞和東方領導的關係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