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5章 廢墟戰場
僅憑第六團肯定是守不住的,所以眼下為了解第六團的困局,圖阿雷格解放組織將第二團的主力,都調往了東部,協助第六團抵禦馬裡軍隊的進攻。
現在馬裡東部的局麵對於圖阿雷格人來說十分不利,第六團和第二團未來將會麵對著十倍以上的馬裡軍隊的進攻。
眼下由於雨季的原因,水勢非常大,通往外圍的道路也基本上被洪水阻斷,所以馬裡政府軍方麵暫時停止了繼續進攻,開始在加奧等地進行休整。
而馬裡地方軍卻奉了總部的命令,並未停止軍事行動,依舊在冒著大雨,兵分兩路同時在東部,向著兩個戰略要地發動猛烈的攻勢。
也幸好他們第六團提前有所準備,在巴齊恩經營了兩年時間,將整個巴齊恩變成了一座要塞,死死的卡住了九號公路,迫使馬裡國內的部隊,雖然集結了大批兵力圍攻,但是卻因為交通的問題,導致他們無法獲得及時有效的補給,故此才支撐了這麼長時間。
現如今圖阿雷格人的司令阿紮姆已經得知,駐守巴齊恩的守備隊長官現在已經在巴齊恩C區高地被馬裡軍隊實施的爆破當場炸死,巴齊恩之戰已經接近尾聲。
而馬裡的地方軍現如今集結重兵於譚法爾一帶,試圖拿下譚法爾,前些天他們甚至已經打到了譚法爾城外,把譚法爾周圍的高地基本上都拿下了,並且還切斷了譚法爾附近的公路,大有一舉將譚法爾攻克的架勢。
而譚法爾作為圖阿雷格人在東部最重要的戰略要地,一旦丟失意味著什麼,阿紮姆十分清楚,而他手下的指揮官更是一個喪心病狂的家夥。
在這個指揮官的策劃之下,阿紮姆下定決心,集結起來了第二團和第六團一共一萬多圖阿雷格人,沿著譚法爾的公路,在一個戰車連的開路之下,突然間向著譚法爾的馬裡軍隊發動了一次猛烈而且突然的突擊行動。
他們策劃的這次反擊行動目前看來十分成功,駐守在譚法爾以南城外的兩個連險些全軍覆沒,地方軍七營也損失十分慘重。
而且圖阿雷格人的行動,成功的將地方軍主力給攔腰切斷,使得第一營和第七營首尾難以相顧,再加上地方軍裝備質量差,部隊人員素質不高,還有就是補給實在是跟不上,即便是兵力遠高於圖阿雷格人的情況下,卻還是麵臨著崩潰的險境。
幸好老科洛爾及時趕到前線坐鎮,審時度勢看出了此戰的風險,及時調集部隊上去死死的堵住了試圖繼續向巴齊恩進攻,支援巴齊恩的圖阿雷格人先頭部隊,
並且拖住了圖阿雷格人主力,把被圖阿雷格人打亂的部隊及時撤了下來,這才穩定住了局麵,沒有讓地方軍崩潰。
而圖阿雷格人在經過一番激戰之後,現如今也成了強弩之末,也無力繼續向巴齊恩攻擊前進,雙方至此也就重新陷入到了僵持局麵。
但是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點,圖阿雷格人再一次奪控了譚法爾周圍的一個個高地,把馬裡軍隊堵在了譚法爾以北和巴齊恩之間的一帶。
今天林銳他們走的是譚法爾以東,目標是譚法爾城以東的公路一線,還有城南一帶幾座高地的圖阿雷格人兵力分布情況。
通過對今天抓獲的這個圖阿雷格人交代,目前他們所需要偵查的這一帶區域,主要是圖阿雷格人的第二團所負責駐守。
他所在的部隊,是第二團第四連隊,在前些天的時候,他們三人被派遣到了這個小高地上,建立了一個監視哨,目的是在這裡負責監控這一帶的山林,防止馬裡小股部隊從這一帶滲透到譚法爾城外。
他們三人這幾天就呆在這裡,但是並未發現有馬裡人出現,可是卻發現了幾個譚法爾當地的馬裡民眾,為了躲避兵禍,來到這一帶山林中躲藏,並且在山中尋找食物。
這三個圖阿雷格人閒著沒事,便把獵殺這些躲入深山中的馬裡老百姓當成樂趣,這些天在這一帶擊殺了起碼六七個馬裡老百姓。
這個圖阿雷格人俘虜為了求死,最後連這事兒都供述了出來,可把馬裡這幫弟兄給氣壞了,等這個混蛋交代完之後,他們便立即挖了個坑,把這個圖阿雷格人給活埋在了坑裡,但是卻把他的腦袋露出來,嘴也塞上,弄了點糖水灑到他的腦袋上。
用不了多久山裡特有的那種大螞蟻便會聞著糖水的味道找過來,到時候這個圖阿雷格人就爽歪了,他會慢慢的死去,看著自己被螞蟻一點點的啃光。
這個圖阿雷格人在交代完之後,以為終於可以死個痛快了,可是當他看到這些凶神惡煞般的敵人挖坑,並且把他的嘴堵上的時候,意識到可能事情沒他想的那麼簡單,於是便開始劇烈的掙紮,眼珠子瞪得跟牛鈴鐺一般,嗚嗚對傭兵營的官兵們嚎叫了起來。
接著他被戳到了一個坑裡,並且開始填土,他期初以為這些馬裡人要把他活埋了,於是更加掙紮的激烈了起來,手指粗的樹藤,都差點被他給掙斷,可見這個圖阿雷格人怕成了什麼。
可是他沒想到這些馬裡兵卻並未把他整個給活埋在地底下,最後卻把他的腦袋露出了地麵,於是他又升起了一絲希望,幻想著這些馬裡人可能會放他一馬,把他戳在這兒,等他們圖阿雷格人過來解救他。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他就又看不明白了,這些馬裡人弄了點黏糊糊的水倒在他的腦袋上,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水最後滲入到了他被堵著的嘴裡,他嘗到了一絲甜味,才知道這是糖水。
這個圖阿雷格人並不知道這些馬裡兵給他腦袋上倒這些糖水乾什麼,隻能嗚咽著看著這些馬裡人和雇傭兵,在做完這一切之後,收拾了他們的裝備魚貫走遠,消失在了茂密的叢林中。
那些人走後,山林裡變得安靜了下來,逐漸鳥蟲的鳴叫聲又響了起來,仿佛他已經融入到了這個安靜的世界裡一般。
他想要吼叫求救,可是嘴裡卻被塞了東西,還用繩子勒住了他的嘴,使得他隻能在喉嚨深處發出一些嗚嗚的怪聲。
他剛開始很是驚恐,但是過了一陣之後,他適應了這種安靜,這種安靜讓他可以傾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這個時候,他也認命了,現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有圖阿雷格人同僚能經過這裡,發現他的存在,把他給救出來,否則的話等待他的便隻能是慢慢的死去。
林銳他們在獲取到了這個圖阿雷格人的口供之後,迅速的離開了這片叢林,開始在叢林中向著譚法爾城穿插過去。
期間他們藝高人膽大數次穿過了被圖阿雷格人控製著的公路線,甚至於乾脆直接從一些圖阿雷格人陣地下麵穿插了過去。
最危險的時候,他們遇上了一支圖阿雷格人的巡邏隊,圖阿雷格人直接走到了他們中間,可是卻對他們視若不見,一個圖阿雷格人甚至還掏家夥尿了一個傭兵營士兵一身。
當圖阿雷格人巡邏隊走遠之後,那個被尿了一身的傭兵營的弟兄,一臉的憤怒,抖落著身上的衣服罵罵咧咧的說道:“你們佩服個屁呀!老子被尿了一身尿,真他媽的惡心死了!沒想到老子今兒個也有這一天!!”
周圍眾人聽罷之後,都哈哈大笑了起來,特彆是之前跟著林銳的傭兵,更是壞笑不已,當初他們在潛伏行動的時候,就有人被尿了一頭,今天終於有人步他的後塵了。
當初艾瑞克跟著林銳冒險潛人的時候,在行動中遇上了一支六七個人的巡邏隊,他們幾個藏身在一堵路邊的矮牆後麵。
一個敵人就曾經站在他們的麵前,尿了穿著吉利服的艾瑞克一頭,當時把艾瑞克惡心的不輕,同時還把他給嚇得是魂飛魄散,險些暴露了他們的行蹤。
所以這讓艾瑞克感到很開心,頓時發出了一陣像公鴨一般的壞笑之聲,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整,這些傭兵已經逐漸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人變得也爽朗了起來。
眾人在崇山峻嶺和茂密的叢林中,整整走了三天時間,雖然並未走出多遠,但是他們也已經儘力了。
畢竟有的時候,要穿過圖阿雷格人控製區的時候,他們隻能匍匐前進,一點一點的從圖阿雷格人眼皮下麵爬過去,這個過程要非常小心,非常慢才行。
有時候穿過一條圖阿雷格人的防線,就可能要用半天的時間,夜間他們也不敢輕易開燈或者點火把照明,隻能在叢林中摸黑前進,為此有的官兵還因此受傷。
這一路行來,到處都可以看到前些天兩軍激戰留下的戰爭痕跡,很多交戰的地方,都遺留著不少陣亡士兵的遺體。
圖阿雷格人在重新控製了這一帶之後,隻是先收殮了他們圖阿雷格人方麵的陣亡者的屍體,但是對於陣亡馬裡軍的遺體,卻沒有來得及收殮。
即便是收殮,也是逼著抓來的當地馬裡百姓,隨便挖個大坑,把這些士兵的遺體丟入坑中,草草掩埋起來。
戰場上還遺留了不少的遺體,這個時候,在這樣的高溫高濕環境之下,很多的遺體都已經腐爛,有的呈巨人化狀態,有的屍體呈現出綠色,到處都充斥著一股子難聞的屍臭味。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兩軍交戰時候遺留下的武器殘骸,有些是來不及帶走的槍支火炮,但是基本上都被破壞了,橫七豎八的遺留在戰場上。
當然也有圖阿雷格人丟棄的一些損壞的武器,圖阿雷格人在占領這一帶之後,很顯然進行了檢查,把有價值的東西收走,剩下的都是一些已經無法修複的東西,就這樣被丟棄在了戰場上。
傭兵營官兵們穿過這些戰場的時候,看著這些倒在戰場上的遺體,心情都很沉重,可是他們卻不能去收殮這些屍體,隻能默默的看一眼,然後悄無聲息的繼續行進。
尤其是兩個馬裡士兵,如果想要收殮這些地方軍將士的遺骸,隻能等著下一次地方軍重新攻占這些地方,到時候這些將士的遺體方能得到收殮入土為安,但是想必其中很多人,都將會成為無名屍體,已經徹底無法辨認他們的身份了。
眾人懷著沉重的心情,就這麼小心翼翼的穿過一個又一個的戰場,最終在第三天傍晚的時候,他們終於來到了譚法爾城東的小山坡一帶,這裡是兩軍爭奪的重點地帶。
這裡地處譚法爾城外,屬於譚法爾城外的製高點,馬裡軍隊如果想要克複譚法爾,就必須先拿下周邊這些高地,居高臨下把大炮架設在這些高地上,方能轟擊到譚法爾城之中。
否則的話,圖阿雷格人控製著這些高地,便可以利用這些高地布置他們的火炮,直接威脅攻城的馬裡軍隊。
在此之前,地方軍就曾經在這裡和圖阿雷格人發生過激烈的戰鬥,單單是這個山坡,就投入了整整一個團的兵力,對這裡發動了進攻,最後一付出五六百人的陣亡代價,終於拿下了山坡,一個團幾乎在這麼一個高地上,就差不多打殘了。
後來就在前段時間,圖阿雷格人反撲的時候,這裡又被圖阿雷格人重新奪了過去,駐守在這個營的馬裡官兵,自營長以下幾乎全部陣亡,最後隻活下來了幾十名士兵。
雙方圍繞著猛嶺坡發生過多次激戰,所以現在的猛嶺坡上,已經被雙方的炮火打的麵目全非,山上好多樹木,都已經被炮火炸斷,到處都是橫七豎八躺著的斷木,而且到處都是縱橫交錯的破爛戰壕。
空氣中到現在都似乎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硝煙味,但是屍臭味卻十分濃重,地麵上很多地方雖然經過雨水的清洗,可是還可以清晰的看到殘留的已經變黑的血跡,血甚至已經深深的浸入到了泥土之中,即便是雨水衝刷,也無法把這些血再衝掉了。
一個向導看著這片山坡,眼裡頓時濕潤了起來,指著山坡對林銳說道:“長官,我就是從那個陣地上下來的!我們是三團的,我們營奉命駐守在這山上!
之前我們從友軍手中接防的這裡,前些日子大批圖阿雷格人突然間從南邊過來,而且還有一批圖阿雷格人,從譚法爾城方向過來,對我們的陣地發動了猛攻!
我們營在這裡堅守了三天時間,圖阿雷格人一共對我們發動了不下十次進攻,並且還調來了重炮對我們陣地進行炮擊。
好多弟兄都是被圖阿雷格人的重炮給活活震死了,我們營長第三天的時候,也中了炮彈當場陣亡了,他的屍體我們都找不到,隻找到了一些殘肢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