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二連來了之後,便被林銳安排到了這一帶布防,正好一個圖阿雷格連級指揮官率領的這夥武裝份子,從他們的防地經過,撞向了二連的陣地。
拜恩在得知有一夥武裝分子過來之後,一邊做出安排,一邊把消息通知了在另一處陣地上的林銳,林銳也被叫醒了過來,睡眼惺忪的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得知二連那邊發現了武裝分子活動跡象之後,林銳有點糊塗,二連被他放在了西南一側位置,按理說這時候武裝分子不會先從南邊那邊過來的,可是偏偏小武裝分子卻沒從北麵過來,卻從南邊過來了,這就說明,這夥武裝分子是另一個方向過來的,或者是東部過來的。
於是林銳立即命令拜恩務必守住陣地,不能讓武裝分子從那邊突破他們的防線,如果撐不住的話,就趕緊呼叫支援。
拜恩立即在無線電裡表態,他們一定會堅守住陣地,請林銳放心。
不一會兒工夫,突然間南麵就傳來了一陣密集的槍聲,隨後便有照明彈被迫擊炮打到了半空之中,頓時把南麵天空照的通亮。
圖阿雷格人上尉率領著一百多名精乾武裝分子,入夜之後偷偷潛離了他們的陣地,然後折騰了好長時候,悄悄的在夜色掩護之下渡過了尼日爾河,繞到了尼日爾河東岸這邊。
他們為了不驚動馬裡軍隊,即便是晚上也沒有點火把,而是摸黑行動。
這樣確實隱蔽了他們的行蹤,讓他們悄悄的摸到了靠近馬爾特康這邊的東岸,可是他們卻並未提前派出斥候,對他們途經的區域進行提前偵察。
因為認為這個時候,敵人肯定都集中在馬爾特康南北兩側,堵著公路兩端。
於是上尉便把他們昨晚的遭遇,對營長敘述了一遍,營長聽罷之後,重重的抽了上尉兩個大耳光,把上尉抽的順嘴流血,然後讓上尉滾下去換衣服清理傷口。
當他們低頭加快速度趕路的時候,突然間走在最前麵的武裝分子發現前方勢頭不對,似乎前麵有敵人活動的跡象,於是立即向後麵的人示警。
營長毫不留情的把上尉給臭罵了一頓,然後才問昨晚他們遭遇了什麼。
上尉嗷嗷大叫希望能控製住局麵,重新收攏住軍心,可是這會兒子彈炮彈不停的飛向他們,這些武裝分子早已毫無鬥誌可言,隻顧著逃走,最後上尉自己也見勢不妙,開始跟著逃竄了起來。
一共十九名武裝分子,回來的時候,隻帶回來了十三支步槍,一挺輕機槍都沒帶回來,有的士兵根本就是兩手空空的跑了回來,連槍支都被他們跑丟了,這是一支標準的沒法再標準的潰兵。
拜恩這時候已經發現武裝分子開始潰退,於是一咬牙命令陣地上的機槍連的傭兵們繼續留守,而他率領他三連的部分傭兵,隨即衝出陣地,朝著那夥武裝分子追殺了過去。
圖阿雷格上尉原本下達撤退命令的時候,想要留下一部分士兵殿後的,可是他剛叫出撤退,沒想到麾下帶的這些武裝分子士兵們,便一窩蜂的爬起來開始瘋狂逃竄,連他這個指揮官也顧不上了。
後來好不容易跑到了尼日爾河邊,卻又陷入到了一片沼澤之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從沼澤裡爬了出來,天亮的時候,他們遊過了尼日爾河,上岸就又陷入到了爛泥之中,一些士兵為了保命,不得不丟掉了他們的槍支彈藥,最終才算是活著跑了回來。
現在還是這支敵軍,屢屢出奇製勝,打的他們屢屢敗北,這一次迂回穿插到馬爾特康,更是打了個他們措手不及,把他們第八團的原定作戰計劃一下就給攪了個稀巴爛。
他們現在發現,這些他們曾經極度瞧不起的馬裡軍人,在接受了足夠的武裝和充分的訓練之後,早已不是當初的魚腩了。
而且二連的兩門迫擊炮一邊發射照明彈,一邊開始對圖阿雷格的武裝分子開始炮擊,機槍步槍迫擊炮,這一通猛揍,一下就把他們給打蒙圈了。
武裝分子一下就被凶悍的火力壓在了地麵上,驚慌失措的開始反擊,但是他們的反擊還沒有正式組織起來,一顆照明彈就升上了半空,隨即把這一帶照的通明。
昨晚他們被擊潰之後,那些馬裡軍隊追了他們好遠,他們一刻都不敢停,在林中被追的是狼奔豕突的逃竄。
今天他們奉命迂回到馬爾特康東側的尼日爾河東岸,對馬爾特康發動夜襲,卻沒想到一頭又撞上了一支更加凶悍的敵軍。
直到天亮時分,他都沒聽到馬爾特康方向傳來槍炮聲,這就說明上尉的行動,已經徹底失敗,他們根本就沒能抵達馬爾特康,肯定是在尼日爾河東岸一帶,遭遇到了敵軍,直到天亮之前,他們都不清楚上尉這支部隊的命運如何。
正好處於敵人陣地的火力網覆蓋之下,周圍幾乎沒有可供他們藏身的地形,隻有一些矮灌木,但是卻不足以讓他們躲避炮火。
結果一不小心他們鑽到了一片荊棘叢中,一個個被掛的滿身是傷,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扯爛了,黑咕隆咚的林中,他們隻顧著奔逃,連鋼盔帽子都被樹枝掛掉了,找都來不及找,接著亡命奔逃。
上尉這會兒滿臉都是愧色,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如果能找條地縫鑽進去,他就鑽進去永遠不出來了。
他坐在指揮部之中,是一夜未合一眼,現如今的局麵讓他苦不堪言,強攻馬爾特康,他們遭到了可恥的失敗,可是迂回尼日爾河東岸偷襲馬爾特康的行動,現在看來也已經暴露了。
好一點的武裝分子三五成群的躥入林中,跑暈頭的武裝分子則一個人一頭紮入到了黑暗之中,上尉雖然僥幸甩脫了追兵,可是等他躥入林中的時候,卻悲哀的發現,身邊僅剩下了四五個武裝分子。
但是其他圖阿雷格人卻根本連瞧都不瞧一眼,根本不管那些倒地正在哀呼求救的同伴,隻剩下一門心思的逃跑,想要趕緊逃離這塊恐怖之地。
這一晚的經曆,對上尉他們來說,簡直如同噩夢一般,稀裡糊塗的就敗了,而且還敗得是如此狼狽。
可以說這是一場標準的潰敗,敗得是毫無章法可言,所有隻要還能跑的武裝分子,都不管不顧的拎著他們的槍支,悶頭狂奔。
子彈追著他們的屁股嗖嗖作響,從他們身邊飛過,時不時會有武裝分子背後中彈,慘叫一聲撲倒在地。
就這麼在拜恩的二連傭兵們的猛追猛打之下,上尉率領的這支武裝分子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便被徹底打散在了尼日爾河東岸。
現如今的第八團再也不複當初的那種狂傲了,再也無法藐視他們眼前的這些馬裡軍人。
所以即便是普通的圖阿雷格人,現在也意識到,尼日爾河穀恐怕就是他們第八團最後一戰了,士兵之中,彌漫著一股頹喪的情緒,所以今天在撞上了傭兵營之後,一交手他們被打的狼狽不堪,軍心一下就渙散了。
這會兒就算是他有通天的本事,想要收攏潰兵也不可能了,於是上尉隻好惶惶如喪家之犬一般,帶著這幾個潰兵,一路朝著來路逃去,沿途總算是又劃拉起來了十幾個武裝分子,最終帶著這不到二十個武裝分子逃回到了他們出發之地。
所以敵人在尼日爾河東岸肯定不可能布置重兵,就算是布置一些兵力,也應該隻是一些小股部隊。
他們之中有的中隊,經過兩天激烈交戰下來,傷亡率已經達到了一半以上,使得他們的戰鬥力下降十分嚴重。
“看看你們的形象!實在是有辱軍容!”營長怒不可遏的對上尉怒吼了起來。
武裝分子的士氣這兩天十分低迷,在馬爾特康南側跟2團打了兩天,可是卻未見寸功,反倒是被打的損失慘重。
“是我無能!”上尉滿臉羞愧的並腿站在長官麵前,低頭說道,可是一低頭看見自己穿的鞋,連他自己都想哭出來,這也太他媽的狼狽了吧!
可是他們剛剛發現二連的陣地,二連這邊就開始對他們開了火。
與其他們提前派斥候進行偵查,萬一暴露了行蹤,反倒會影響到他們接下來的行動,於是上尉為了隱秘行蹤,故此直接便率部偷偷的摸了過來。
因為上尉這幅德行實在是太狼狽了,帽子沒了,軍服的袖子剩了一條,另一條被扯爛不知所蹤。
而營長展開地圖觀看了一番之後,不由得哀歎了一聲,他原以為敵人的兵力能守住馬爾特康就不錯了,可是沒想到敵人居然還有餘力,在尼日爾河東岸布置伏兵,連尼日爾河東岸的那條小路,也被敵軍給掐斷了。
這會兒他光著的一隻腳,穿著一隻普通士兵的鞋子,武器也不知所蹤,隻剩下了身上的一支手槍,而且槍套也沒了。
一個照麵他們便被打的躺了一地,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他們便又死傷近半,這讓他們內心之中充滿了挫敗感。
褲子這會兒也是一條一條的,像是丐幫一般,皮靴也隻剩下了一隻,上麵糊滿了爛泥,另一隻腳上,爛泥糊到了大腿上,估摸著是踩到了沼澤裡麵,把一隻靴子給吸掉了。
這一下他們欲哭無淚了,他們環視周圍,這才發現他們居然處於一片開闊地之中。
等天光大亮之後,上尉才狼狽不堪的帶著一二十名武裝分子士兵們撤了回來,這會兒再看上尉的樣子,連營長都覺得有辱他們的威嚴。
戰鬥進行的時間並不長,圖阿雷格人率領的一百多武裝分子,便很快招架不住,在指揮官的命令之下開始撤退。
所以他們隻能被壓在地麵上,被火力網籠罩住他們,壓著他們一通猛揍。
上麵一下達撤退的命令,這些武裝分子便崩潰了,甚至於沒有像以往那樣,安排好人員殿後,一股腦爬起來便朝著背後黑暗的林中狂奔而去。
身上的衣服也被掛的一條一條的,露著皮肉已經是衣不遮體了,臉上煙熏火燎的不說,還都是在林中荊棘上掛出的傷口。
等上尉逃回到營地那邊的時候,天光已經徹底大亮,營指揮官昨晚就聽到了尼日爾河東岸遠處傳來的激烈槍炮聲,心早已是沉到了河底了。
可是他們卻沒料到,會撞到傭兵營手裡,一頭就撞到了二連的即設陣地之中。
數百米長的陣地上,數挺重機槍幾乎同時開火,一張由子彈交織出的火網隨即便籠罩向了圖阿雷格人的這支武裝分子部隊。
再看看上尉帶回來的這一二十個武裝分子士兵,跟上尉一樣是狼狽到了極點,一個個身上的軍服,都被掛的稀爛,還穿著兩隻鞋的幾乎沒有,有的乾脆兩隻腳都光著,用綁腿把腳給裹了裹,才算是掙紮著走了回來。
這些馬裡軍人在戰場表現出了令人難以置信的頑強和嫻熟的作戰技巧,而且他們的火力之強,經常打的他們這些武裝分子懷疑人生,他們自詡為沙漠勇士的榮耀,在此一戰之中,一去不返。
這一下馬裡政府軍徹底把尼日爾河從馬爾特康一帶,徹底截斷,把他們第八團分成了兩段,再也無法相互連通,這一下他們第八團形勢危急!
於是營長把這個情況立即便向尼日爾那邊的團長彙報了過去,團長聽罷之後,頓時跌坐在椅子上,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差點拔出手槍給自己腦瓜上來一槍拉倒。
他也知道第八團這一下算是徹底完蛋了,他們的所有主力,現在基本上都在馬爾特康以北,營地中所剩的兵力,已經是沒多少了,繼續增派援兵,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據加奧方向的斥候回報,加奧現在已經出現了敵軍的蹤影,正在整理部隊,似乎有向這裡移動的跡象。
現在看來,敵軍是準備從加奧方向,也向尼日爾逼近,給他們來個前後夾擊,趁著他們第八團主力被堵在馬爾特康以北,發起直接衝擊。
就算是敵軍不來攻打,隻要做出一些進兵的姿態,他也不敢坐視不理,於是他隻能思考一番之後,痛苦的下令,命令營長率領部隊撤回,加強營地守軍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