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中這次襲擊得手之後,整個加奧和周邊的圖阿雷格人仿佛如同被捅了的馬蜂窩一般,但凡能動的圖阿雷格人武裝份子,幾乎可以說是傾巢而出,可以說是不計代價的被趕入到了林銳一行人退去方向的叢林之中,開始對他們藏身的這片叢林展開了一場地毯式的搜捕行動。
這一次前線指揮官真是被徹底激怒了,即便他很清楚他的這個職務已經可能不保了,但是他在被罷職之前,還是希望能在這個職務上,親眼看到多次讓他大失顏麵的這些敵人的屍體擺在他的眼前,這已經成了他的執念,讓他陷入了瘋狂之中。
即便他很清楚叢林中十分危險,很多士兵被派入叢林中以後,很可能連敵人的影子都見不到,便會淪為大自然的獵物,成為這片土地的養料。
可是他還是下了狠心,調派了大量的兵力,將其以小隊為規模,撒入到了叢林之中,開始追捕這夥該死的敵人。
林銳在經過一天的休息之後,先是讓隨隊醫護兵為幾個傷員處理了傷口,然後把手下撒出去,對周圍進行警戒。
當第二天下午的時候,他便察覺到了大批圖阿雷格人已經進入到了叢林,開始對他們展開了搜捕行動。於是他令通訊兵聯絡了林肯和快馬,告知他們前指需要臨時轉移,令快馬在西側一帶,開始展開行動,而林肯則可以選擇在B點和自己會和或者是選擇攻擊北方的阿雷格人目標。
而他在和其餘幾個隊伍聯絡過之後,便立即率隊收起遠程電台,開始朝著原計劃之中的B點行去。這個B點位置在他們的東北方向十公裡左右一個密林深處的地方。
這裡經過前期航空偵察,有一處較為平坦的空地,遠離圖阿雷格人的據點,不但相對比較乾燥,而且可以作為空投補給點使用。
雖然航空偵察並不十分靠譜,但是眼下他們卻並無選擇,因為經過前天一戰之後,他們的物資消耗量很大,撤退的時候,楚彪的迫擊炮也被扔了,如果不獲得補給的話,他們便無法繼續有效的執行任務。
說起來隻有十公裡左右的道路,但是這十公裡恰恰是這一帶叢林最為險惡密集的地方,叢林中的環境極其惡劣,叢林茂密到即便是大白天出著太陽,叢林中因為茂密的樹冠遮擋,也十分昏暗悶熱。
而且這一帶的叢林中因為比較潮濕,各種毒蛇毒蟲更是多如牛毛,即便是叢林中的野獸,也都不願意深入到這一帶的叢林之中,因為稍有不慎,便可能會死在這裡,這種環境曆來都堪稱是生命禁地,真正要穿過去,叢林活動經驗稍差一點,便可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好在林銳他們此次出發之前,考慮的比較周祥,準備了不少防護用具,每個人都帶了一盒林銳用機油混合顏料以及一些藥物調製的東西,塗抹在裸露的皮膚上,便可以有效驅逐螞蝗或者蚊蟲的叮咬,另外還可以當迷彩油用。
再加上他們的衣服也經過了改動,領口袖口等開口位置,都可以方便收緊,還有一頂防蚊帽,這樣一來雖然穿上之後比較悶熱,可是卻可以有效抵禦叢林中螞蝗、蚊蟲的叮咬。
所以眾人做好準備之後,進入這片叢林之中,由有經驗的老兵在頭前開路,倒是問題不是很大,正好也讓新兵們都實際體驗一下胡康河穀叢林中的險惡,讓他們積累一些實際經驗。
就是隊伍中現在多了兩個無法自由行動的傷員,讓他們行動起來變得困難了一些,但是他們人比較多,輪換抬擔架,負擔倒是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沿途黑曼巴還順手牽羊,抓了好幾條大蛇,並且意外的在一片竹林中,逮到了兩隻傻乎乎肥碩的珍珠雞,讓眾人很是樂嗬了一陣。
在他們撤離之前,對這片營地還做了一次仔細的清理,把之前他們在這裡搭建的窩棚以及吊床等物全部拆除,進行了仔細嚴格的處理,恢複了營地原來的麵貌,包括他們的排泄物、垃圾等物,也都深埋了起來,地表做了仔細的偽裝。
等敵人搜到這裡,如果不仔細進行檢查的話,也很難再看出來,曾經有幾十個人在這裡生活過幾天時間。
即便是在這樣充分的準備之下,這十公裡的路,還是讓他們足足走了一天時間,沿途還遭遇了好幾次危險。一次是意外的撞上了一頭在叢林中活動的豹子,這頭豹子原本試圖攻擊走在最前麵的傭兵,把這幾個傭兵當成它的獵物,可是卻被傭兵提前發現,重重的給它了一擊。陳
林銳這麼長時間,但是卻還是沒忘了射箭的手藝,不是喜歡玩兒弓箭,而是這東西可以做到無聲襲擊。
在訓練期間,林銳專門請高手製作了幾張複合獵弓。這幾張弓都是根據他的要求專門製作的,是可以拆卸的,平時拆開收入到防水袋之中,使用的時候才取出來組裝起來,所以平時攜行還是比較方便的。
另外他還專門給這兩張弓都定製了兩打箭支,箭頭是打磨的十分鋒利的三棱箭頭,如果配合上箭毒木的毒素,絕對是大殺器。這家夥用來在叢林中暗殺敵人的哨兵很好用,在他們沒有微聲手槍或者衝鋒槍的情況下,為了不驚動敵人,使用這種弓箭無疑是很好的選擇。
正好他手下還有幾個善射的高手,在叢林中使用這東西,絕對是無往而不利。這一次遇上這頭豹子,就正好用上了這東西,不等其他人開槍,林銳便開弓放箭,一箭便射中了那頭豹子。
陳複生在箭頭上塗抹了毒液,一箭射中這頭豹子要害之後,這頭豹子先是受傷逃走,但是不久便毒發倒地,被香腸帶著幾個斥候追了上去拿下了它。
於是一幫人興高采烈的便砍了竹竿,把這頭獵物給帶上了。途中他們還碰上了多條巨蟒,其中一條攻擊了他們,險些把一個馬裡聯絡官給勒死,不過這條大蟒蛇運氣不好,遇上了一幫什麼都敢吃的家夥,不但沒能吃掉那個馬裡人,反倒成了他們的獵物,也被大卸八塊,成了他們的戰利品。
在叢林中一路上他們還碰上了野豬等大型野獸,不過這些野獸看到他們人多勢眾,也沒有敢主動挑釁他們,聽到或者看到他們,馬上掉圖就跑,隻是看上去比較嚇人。
特彆是經過一片螞蝗巨多的叢林的時候,樹上爬滿了各種巨大的旱螞蝗,一聞到他們的氣息,便跟下大雨一般的從樹冠上嘩嘩的落了下來,試圖把他們這幫送到嘴邊的美餐吸乾,那場景實在是讓人頭皮發麻,嚇得手軟腳軟。
不過這些螞蝗就算是落在了他們的身上,卻發現對著這幫包的跟大粽子一般的怪物,根本無從下嘴,衣服它們咬不透,皮膚上還塗了難聞的東西,沒法下嘴,於是隻好又落在了地上,數量多的踩上去讓人打滑的程度。
一些馬裡新兵看著這場景,嚇得幾乎想要尿褲子,一個個發誓,如果讓他們選擇去向敵人陣地衝鋒,和走這種遍布螞蝗的林子,他們寧可選擇端著槍朝敵人陣地衝鋒,也不願意再鑽到這種林子裡麵了,如果打完仗回國之後,這輩子他們都不會再進林子了。
不過這對於林銳來說,卻無疑是一個好事,像他們這種已經接受過充分叢林戰訓練的人員,同時還做足了充分準備的人,在這種環境之下還這樣,可想而知那些敵人,在沒有充足保護措施之下,追到這裡是什麼結果。
所以這裡越是環境惡劣,反倒對於他們越是安全。在經過這片螞蝗叢林的時候,他們甚至在林中意外的還發現了幾具身上穿著破爛圖阿雷格人服飾的屍骸。這些屍骸旁邊,都丟著已經鏽蝕的槍支彈藥和鋼盔,上麵爬滿了蛆蟲,已經到了白骨化的程度。
林銳扣上了防毒麵具,檢查了這幾具圖阿雷格人的屍體,發現這些圖阿雷格人並不是被打死的。
於是便判斷這些圖阿雷格人肯定是在幾個月之前,奉命進入這一帶叢林進行探索,結果宿營的時候,意外選了這片叢林,在這裡被毒蛇咬死,成了蟲蟻的美餐。
所以有這樣的環境保護,敵人很可能無法到達他們預定前往的那個地方。當他們抵達了B點之後,經過斥候前出偵察,發現事情和林銳預料的確實一樣,這裡確確實實沒有圖阿雷格人的據點駐防。
而且難得的是,這裡居然有一大塊長滿雜草的空地,著實是一塊相當不錯的空投場地。林銳讓人散開搜索了周圍之後,進入空地之中做了一番檢查,發現這裡可能是土質的原因,並不適合大型喬木生長,故此才會在林間形成這樣一大片空地。
經過檢查之後,這一大片空地之中的雜草也並不像遠處看到的那樣茂密,地麵還比較平整,隻要稍作修整,清理掉雜草,填平地麵上一些坑窪,供輕型聯絡機起降根本沒有多大問題。
於是他立即把手下召集起來,命令戴維斯帶領通訊班立即把遠程電台展開,開機開始接受信號,其餘人等則分為兩組,一組人散到周圍一邊搜索一邊設立警戒哨,將周圍叢林監控起來,防止有圖阿雷格人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摸過來偷襲他們。
而另一組人則帶上工兵鍬和開山刀進入空地,開始清理平整出一條二百米左右長度的臨時簡易跑道,要求不高,把雜草稍微清理一下,不至於纏住機輪就行,把地麵上的石塊撿走,把一些坑窪的地方填平,甚至不用壓的太實就可以。
反正聯絡機很輕,就算是地麵跑道不夠結實,它起降也不會出什麼問題,找到這片空地對他來說,簡直如同雪中送炭一般及時,這一下可以讓他迅速的將幾個傷員撤回列多了。
雖然一天下來,所有人都很疲憊,可是到達了這裡之後,這幫人還是興奮的大乾了起來,部分人散開設立了警戒哨,通訊班展開了遠程電台開始工作,其餘的人則都投入到了平整跑道的工作之中。
甚至包括哪些馬裡軍官和聯絡人員,也都沒偷懶,屁顛屁顛的拎著工兵鍬和開山刀,投入到了平整跑道的工作之中,連通訊班的人在展開電台之後,大部分人也被戴維斯派了過來,一起動手幫忙平整跑道。
當晚他們便在空地旁邊的林子裡建立起來了一個臨時宿營地,現在他們已經奢侈到了幾個人可以分得一個十分輕便的紗網做的大號蚊帳,雖然還達不到一個人一頂,可是這對他們來說,也已經相當不錯了。
起碼幾個人擠在一個大號蚊帳裡麵,可以睡一個好覺了,不至於一晚上下來,被咬的滿臉都是大包,一夜下來被咬醒無數次,這對於他們恢複體力和精力,無疑是非常難得的。
天亮之後,一幫人繼續大乾特乾,用了一整天的時間,愣是在空地之中啃出一條長一百多米,寬六米多的簡易臨時跑道,足夠輕型聯絡機起降用了。
當晚戴維斯便奉林銳的命令,打開電台聯絡上了列多的後方指揮部,指名道姓要求派出幾架步哨聯絡機前來給他們運送補給,同時把他們的幾個傷員帶回列多救治。
對於這項要求,馬裡方麵立即便答應了下來,當即便聯絡航空隊方麵,為他們調派來幾架聯絡機,執行補給和救援任務。
航空隊也立即答應了下來,第二天便把四架聯絡機派往了列多機場聽命,不過一時間他們找不到足夠的聯絡機,隻找到了兩架,另外找來了一架教練機參與這次任務。
當天下午,這幾架聯絡機在加滿油之後,便在列多起飛,以超低空飛行,直飛向了林銳所在的區域。
在天黑之前,四架輕型飛機便飛抵了林銳他們所在的區域,拉高之後經過一番尋找盤旋,終於找到了這塊空地,一架接著一架的降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