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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千三百二十章有恃無恐

桌上的電腦發出了滴的一聲，林銳轉過身問柯本，“有問題嗎？”

“沒有，完成了一個破解步驟，看樣子我們交好運了也說不定。看看牆麵。”

林銳眯起眼睛才注意到牆壁有一部分突了出來，形成一個圓形的開口，與他的拇指尖一般大小。“那是一個數據端口……或者是維修工程師某種專用數據端口的通道。我正從那裡通過短波與紅外線接收交換信號。把我的破解電腦拿出來插到那裡。”柯本說。

“你肯定嗎？不會觸發警報吧？”謝爾蓋忍不住道。

“彆看我在作戰發揮不了什麼作用，然而我已經破解了最後一個防防火牆，一旦我與通訊網絡有了直接聯係，就可以滲透進去接管它們的係統；同時我也許可以控製附屬係統，給你們爭取足夠的時間。但是看起來，你們仍必須趕到保險庫去，通過手工操作讓我進入它們的控製係統。”

“隻要你有把握。”

“我什麼時候沒把握過？”柯本有些怒了。這個安保係統確實棘手，可以感覺到他的不耐煩。

林銳從插槽取出柯本的數據芯片，這是他為了暴力破解而設計的一種破解器。林銳把這個芯片插入牆上隱蔽的數據端口。

謝爾蓋臉上露出厭惡的神色，低聲說道：“這就是我厭惡擁有現代科技保護的理由，總有很多技術是我不了解的。這已經使得我們這種傳統手藝越來越不被尊重了。”

“閉上嘴。”林銳對著他的脖子揮手做了個砍下去的動作，這個俄國佬馬上不做聲了。

“好的，我進去了。”柯本低聲說道。

“情況如何？”林銳問道。

停了有半秒鐘。“與我想的……有點不一樣。但是問題不大。”柯本回答。

“好吧，抓緊時間。”林銳示意他繼續。

“這個算法與我想的太不一樣了。”柯本喃喃自語道。

柯本的破解裝置是專為入侵軟件而建造的。美軍網絡作司令部設計的每一個伎倆與密碼破解運算法則都被編入了他的程序，而他又憑自己的能力掌握了更多的技巧。柯本就是個終極神偷與電子間諜。現在他已經溜進了保護重重的安保係統。

原本以為進去之後會很困難，但第一次進入安保係統之後可謂輕而易舉。那時，柯本把他們的監控係統設置為自診斷模式。這會導致係統自檢，並且迅速重新設置係統——但是這已經可以給他們提供了寶貴的時間，使他們有足夠的時間進入保險庫。

“情況怎麼樣了？”林銳問道。現在柯本的那份驚奇已經消失，安保係統的反入侵係統正保持高度戒備。他緊盯著屏幕，似乎感到眼下有個什麼東西在係統裡巡查，那個東西好像在用細微的探針觸探入侵者的藏身之處。它探查一陣後，又縮了回去。

感覺好像是有其他的什麼東西在係統裡遊走。是一個的人工智能？情報裡從沒有提到安保係統使用了人工智能的報告。這種可能性激起了他的興趣。

“與我想的……不同。”他終於回答道。“安保係統有一個自檢程序，高度智能化。不過ai始終是ai。”

柯本掃描了係統存儲的代碼，然後飛快地逃過監視係統的監視，挑選了一條的路徑，把它存入三級係統緩存。讓某些區塊同時執行多項任務，然後繼續分析安保係統的構造與子係統。

柯本控製了外部的所有監控攝像，檢查的時候，他發現十二隊武裝守衛正在掃蕩各個走廊。他們沿著通道行進：每一個人的信息都在安保係統上有顯示。

“這個安保係統有一個子係統，除了監控攝像之外，每一個安保人員身上也有類似的追蹤設備。這說明我們之前的情報是對的。這裡的安保人員都穿著特製的鞋子，這樣看就能精確判斷他們的個人情況。一旦他們遭遇意外，安保係統也會第一時間發現。”柯本低聲道。

“他們的例行巡查開始了。不過我們所在的是安保主管的辦公室，他們不會進來，除非他們有主管權限。”丹尼爾低聲道。“至少暫時我們是安全的。隻要不鬨出什麼動靜，他們就發現不了我們。”

柯本點點頭，“我現在已經控製了所有攝像監控，在你們行動的時候，我可以稍微調整監控角度，確保你們處在監控之外。另外我可以把守衛的方位坐標上傳到你們的戰術平板上。等他們結束巡查之後，你們就可以開始行動了。這個時候監視器和感應器都設成了循環播放。

最多十五分鐘裡警衛就會換班，監控問題解決了，你們自己小心就行。

“乾得漂亮。警報裝置可以關閉麼？在開鎖的時候，我想要點安全保障。”謝爾蓋問道。

“可以，但隻能三分鐘。超過三分鐘，係統會自動重啟，再次恢複警報。所以隻能在關鍵時刻使用。”柯本回答道。

“好吧，雖然令人失望，但總比一點保障都沒有強。”丹尼爾歎了一口氣。

十五分鐘之後，安保巡邏結束了。林銳和他的隊員們穿過一道道走廊和高度防護的生物特征掃描拱門後，踏上了通往保險庫內部的通道。

他們把柯本留在辦公室裡，關閉了他們身後的拱門。這是為了保護柯本，另外他留在辦公室有更多的辦法協助他們。

林銳等人來到了保險庫房外，左邊三米處是一道微微彎曲的白色的牆。上麵沒有門。牆後就是一間高度防護的保險庫。

“這裡就是聯邦儲備銀行的保險庫嗎？”謝爾蓋最後小聲說道。“想想還真有點刺激。你覺得裡麵都會是些什麼值錢的東西。”

“我不知道。”丹尼爾答道。“在遇到你們之前，我可從沒打過這裡的主意。”

白色的彎曲牆麵上出現了一道門，謝爾蓋走到那裡。“先生們，過來吧，這裡就是了。”

每個試圖走進金庫的人，都必須要經過虹膜眼球攝像儀的掃描。攝像儀裡事先儲存好了金庫每個內部工作人員的眼球虹膜，掃描過後，電腦會立即查驗記錄。一旦找不到相應的虹膜記錄。庫門便拒絕為你打開，同時發出警報。

但是由於柯本控製了安保係統，這個虹膜掃描已經被關閉了。否則的話，他們還真是不好辦。

他們走進房間。當林銳跨進房間時，他感到一種沉重的壓抑感。房間裡凹陷的發亮牆麵，總是使人失去方向感。而巨大的圓形金屬門，更是讓人充滿壓迫感。

這個地下5層的保險庫在海平麵以下25米，深入紐約市地底，比紐約市地鐵係統還要低30尺，周圍全被巨大花崗石包圍，形成牢不可破的天然屏障，上麵再興建紐約聯邦儲備銀行總部大樓，配備嚴密先進的保安措施，仿如一座地下碉堡。

現在他們麵對的就是大名鼎鼎的“門鎖”係統了。

在這個完整的“門鎖”係統，門框是重達140噸的鋼筋混凝土構件，門則置於門框內，是兩個重量為90噸長3米的半圓形鋼質圓柱，圓柱上下均有軌道，間為一狹窄通道。工作人員演示：通過一定機關，柱體會轉動，當轉到一定角度時，兩個半圓形的柱體吻合，形成一個完全的圓形柱體，金庫大門即關閉。

這鎖可以由人工設定時間，設定開鎖的時間後，一旦鎖上，不到設定時間門不能打開。

安全係統世界頂尖，各種明的暗的攝像頭和監控器無處不在。據說自從1923年完工之後，這裡就從未被人闖入過。從來沒有發生過搶劫事件。並非盜賊們不想，隻是美聯儲地下金庫的安保做得滴水不漏。麵對如此強悍的防衛係統，彆說是活生生的人，估計連蚊子都很難飛進去。

“門上，有3把鎖。開啟它們的鑰匙由銀行管理、會計和保衛部分彆保管。”丹尼爾轉身看著謝爾蓋，“看你的了。這鎖沒有鑰匙，根本沒法打開。撬鎖時間又不夠。我是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打開這個門。”

謝爾蓋也不敢大意。蹲下身子仔細觀察，最後低聲道，“信不信我隻要幾分鐘就能打開？”

“怎麼打開？”丹尼爾遲疑道。

“首先我要一把大錘。”謝爾蓋走了幾步，在外麵走廊上找了找，這裡當然沒有大錘，但他卻在牆壁上的消防櫃裡拿了一把消防斧。

丹尼爾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極度嘲諷。“你是想用這個斧子劈開保險庫房的大門。要不要我告訴你們，這東西可以一整塊的圓柱形鋼鐵。十幾米厚的圓柱形鋼鐵，你想要用斧頭離開它？”

“是的。”謝爾蓋拿著那把鈍斧頭走過去。

“你不是真的打算這麼乾吧？”黑曼巴都看不過去了。雖然他相信謝爾蓋肯定有辦法，但是不相信他真的會用斧頭去劈門。

“我就是打算這麼乾。”謝爾蓋掄起斧頭狠狠劈下。一下，兩下，所有人都看傻了。這是有多蠢，才會乾這種事？

但是很快他們臉上的表情就變得無比精彩。丹尼爾的嘴裡吃驚得能塞下整個雞蛋，他愣愣地看著謝爾蓋用斧頭劈下一大塊金屬，然後又是一大塊。

這把破斧頭，難道是什麼神兵利器？居然能把堅固的鋼鐵給整塊砍下來？

可是這明明就是一把順手拿來的消防斧頭啊？丹尼爾覺得自己腦子都快不好用了。

隻有林銳默不作聲，似乎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速度快點，我們沒有太多時間。”

謝爾蓋點點頭，又是狠狠劈砍，這保險庫的金屬門居然真的被他大塊大塊的被砍下來。

丹尼爾撿起一塊很大的金屬碎塊，拿在手裡吃了一驚。“這，這是怎麼回事？”

手裡的金屬塊似乎很不尋常，他用手一捏都會酥軟，一塊塊殘渣從手上掉落。

“這門事先被破壞了，所以謝爾蓋才這麼有恃無恐。”林銳微微一笑。

“可是，這是什麼時候到事？怎麼會變成這樣？”丹尼爾無比震驚道。

“前幾天，阿拉丁派人給我們刺探情報的時候做的。他們找人進過保險庫，並且趁著安保人員不注意，用一種東西破壞了門。”林銳解釋道。“一種金屬镓。”

金屬镓是元素周期表裡麵的第31號元素，屬於3a族，也就是第三主族，是常見金屬鋁的同門。金屬镓的熔點很低，隻有29.76攝氏度，隻要稍微熱一點的環境，它就會變成像汞一樣的液態金屬。所以人對於金屬镓來說太熱了，把它捧在心上就化了。

而且镓具有很強的附著性，可能會殘留在桌麵、手套或者皮膚上，留下黑色的痕跡。

如果將液態的金屬镓滴在鋁製的易拉罐上，沒多久，接觸到镓的鋁皮就開始變薄，隻要輕輕一戳，就破了。

不僅是鋁，其他金屬，比如鐵、銅、鋅等，也會被金屬镓“腐蝕”，一把鎖滴上金屬镓，幾個小時後就能被掰開。然而，這並不是金屬镓真的具有酸性可以腐蝕，畢竟它可以很乖地放在人的手上。其實這種所謂的“腐蝕”與金屬镓內部的結構有關。

我們看到的固體，其實也是通過能量維持的一種形態，這個過程需要固體內聚能。固體是原子組合而來的，每個原子需要釋放能量讓大家團結起來，能量越多這個固體就越難融化，熔點越高。很多金屬內的原子都是非常團結的，它們之間形成金屬鍵，並且形成非常嚴密的晶胞結構。

但是镓不走尋常路，它的原子之間竟然做出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形成了共價鍵！

原本金屬晶體內的原子都有序地排列好了，這導致每個原子之間都有縫隙，當液態的镓加入之後，無組織無紀律的镓原子就會“見縫插針”。

其他金屬原子碰見了镓原子，就會被镓原子由內而外的“瓦解”了隊形，改變了金屬晶體的結構。再也不是曾經嚴密的晶體結構了。

所以本質上，不是金屬镓腐蝕了金屬，而是它破壞了原本的金屬鍵，與它們形成了新的化學鍵，改變了金屬晶體的結構。

阿拉丁的人幾天暗以租借保險箱為由，派人提前探查保險庫，順便把金屬镓塗抹在了門上。

經過幾天的反應，足以使得金屬門表麵變得酥軟如同麵包。這也是謝爾蓋和林銳有恃無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