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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千二百零九章部落之友
大沙暴沒能要了他們的命,也是全靠他們在沙漠求生的經驗。熬過了沙暴之後,林銳和葉蓮娜都躺在沙丘的下方,精疲力儘。林銳半個身體還在沙裡,閉上眼睛,調節呼吸,進入深靜的休息裡。葉蓮娜則靠在駱駝旁邊。
翌日早上,二人帶著駱駝繼續行程。
在光禿禿的沙石平原踽踽獨行,頭頂上稀稀落地飄著幾片雲彩。
乾燥和火爐般的氣溫,使大地失去一切生氣,強光無情地向他們直射。
黃昏時分,沙石讓位與沙礫,當沙礫逐漸變成粗沙粒時,太陽躲到地平線下。
寒冷又驟然降臨。
林銳失去對時間和空間的感覺,隻知不斷地前進,在沙粒上留下一個接一個的腳印,人類和荒漠接觸時的短暫微痕。夢幻般不真實的世界。
新月在昏暗的太陽餘輝裡,害羞地露出輕柔的仙姿。
走了好一會兒,林銳興奮地叫了起來,道:“到了!到了!”加快腳步,牽著駱駝向前走去。
葉蓮娜跟著他極目望去,依然是沙漠那單調得叫人發悶的地平線,在暮色裡似現還隱。
一個小時後,他們來到了一條乾涸的河,河床是青黑色的板岩。
林銳順著板岩往西南走。
兩個小時後,天全黑了,在彎月指引下,到了板岩的儘頭。
林銳歡叫起來。
眼前現出了一片綠色的園地,草地和灌木裡擠滿各種生物。
鳥兒在空盤旋,蝴蝶聯群結隊在飛舞。這是一個很小的綠洲。
在這綠洲的心臟處,有一個水坑,水位很低,但足夠使長途跋涉的人欣喜如狂。
他們不理水坑邊滿布的動物糞便,撲了下去,大口喝起水來。蚱蜢在他們身上亂跳。
當天晚上,他們滿足地躺在離水坑十多米處的一個草地上,仰視天上點點星光。
宇宙壯麗動人。駱駝悠然地在吃草。
葉蓮娜看著林銳道:“下一步怎辦?”
林銳道:“不管怎麼樣我們得先離開,離開撒哈拉。說實話,這次真是意外之的意外,本來我們應該和趙建飛在智利彙合了。
哪知道半路遇上這麼多事。”
葉蓮娜看著林銳道:“這裡可是沙漠,我們怎樣離開?”
林銳笑著坐起來道:“告訴你,你可是身在福不知福。我熟悉沙漠,跟著我,什麼也不用擔心。再鳥不拉屎的地方,也會有人。看看這個綠洲,看到那邊的動物糞便了嗎?
那是駱駝和馬匹留下的,而且還算是新鮮。這足以說明,就在附近,肯定有圖阿雷格人的部落。”
“圖阿雷格人,他們確實是沙漠之生活的民族。不過他們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通常他們除了被稱為遊牧民族也被稱為沙漠之的盜匪民族。”葉蓮娜提醒道。
林銳笑了笑,“就算他們是盜匪,但是在這片沙漠裡的圖阿雷格人,絕不會與我為敵。因為他們是阿卜杜拉·阿紮姆的人。還記得嗎?他欠我一個大人情。”
“那個圖阿雷格叛軍首領?”葉蓮娜忍不住搖頭道。“你居然相信這種人會還你人情?”
“他當然不會,不過這個家夥野心勃勃,希望統一所有的圖阿雷格部落,完成獨立建國。你猜這種人會怎麼對待我這樣一個雇傭兵頭子?”林銳歎了一口氣道,“我打賭應該是臭味相投。”
“也對,他們真要想搞事,少不得找我們幫忙。應該不會對我們怎麼樣。”葉蓮娜點點頭。
圖阿雷格人是撒哈拉的一個遊牧民族,仍過著遊牧生活,從而也使得他們處於與世隔絕的狀態,與外界很少有來往。他們仍然帶著長矛、刀箭和象征著威嚴身份的盾牌,仍然像封建時代那樣區分貴族和平民,如同他們數世紀以來的習慣一樣。他們的商隊仍舊從德尼地區、加爾和卡瓦爾把鹽帶到蘇丹去,保持著原始的商隊。現在這種商隊在整個撒哈拉的經濟起的作用雖然已很小,但他們仍然還起著作用。
據推測,他們是北非古代牧民努米迪亞人的後裔。從公元前200年左右開始,他們“沙漠領主”的地位開始下降,為了保持他們的生活習慣,於是便過上了遊牧生活。
在沙漠地帶,對圖阿雷格人來說,基本上不能從事農業,他們唯有放牧,但沙漠同樣也不是良好的牧場。所以,圖阿雷格人的經濟生活是匱乏的,完全依賴放牧根本不可能生存。在這種情況下,圖阿雷格人一方麵向來往於撒哈拉沙漠的商隊收取過境稅——其實就是保護費,另一方麵則乾脆武裝搶劫過往商隊或者周邊的定居國家。有時圖阿雷格人自己也參與經商,不過他們的貨物一般都是搶來的。
圖阿雷格人對撒哈拉沙漠商隊的搶劫遵循一種“可持續發展”的原則,既不對商隊進行毀滅性劫掠,也不天天劫掠,總之要讓商隊覺得:雖然可能會有劫掠,但有時仍可避過風險,隻要賺一把就行,有時被劫點就劫點,剩下的貨物如果賣的好也不會虧本。所以,即使圖阿雷格人長期橫行於撒哈拉商道,但基本上沒有使這些商道斷絕。
曆史上的圖阿雷格人除了搶劫商隊外,還對周邊的國家進行騷擾劫掠,西蘇丹的馬裡帝國、桑海帝國以及蘇丹的加涅姆博爾努帝國就長期受他們的威脅。隻有在帝國非常穩定、統治者非常強大的時期,圖阿雷格人才會保持安分。
大概從2011年1月開始圖阿雷格人就在馬裡發動叛亂,這是圖阿雷格人自1960年以來的第五次叛亂了。
圖阿雷格人是一個半遊牧的***民族,分布在尼日爾、馬裡、阿爾及利亞和利比亞等地。他們是北非柏柏爾人的後裔,起源於利比亞的費讚地區,後來擴張至其他撒哈拉地區,並被撒哈拉南部的民族同化。圖阿雷格人一直認為南部的馬裡人是入侵者,他們希望建立自己的獨立國家。
因為2011年利比亞卡紮菲政權倒台後,曾經跟隨卡紮菲部下一起作戰的圖阿格雷部族武裝回到馬裡北部,與當地的宗教極端武裝合並,對抗馬裡政府。
而馬裡本來還算太平,最初國內矛盾隻是北方少數民族因為貧窮鬨點事兒,目的是想讓政府給點兒錢。由於貧窮,北方的一些閒散人員到了馬裡以東的利比亞,參加了卡紮菲的武裝,並得到了很好的訓練。而卡紮菲倒台後這些人帶著武器撤回馬裡北部,他們武器精良,比政府軍的戰鬥力強,在北部占山為王。
圖阿雷格人的叛亂導致了馬裡20年民主政治的終結。下級軍官不滿政府無力處理圖阿雷格人的叛亂,發動了政變。由此引發的混亂導致在北部的馬裡軍隊崩潰,整建製的軍隊在指揮官的帶領下倒向叛軍。
巴馬科的軍政府勉強躲過了由效忠於民選政府的傘兵團發動的“二度政變”。沒過幾天,一群年輕男子衝進總統府,毆打了軍政府扶植的總統。從那時起,馬裡軍政府和其扶植的總統決定接受外國軍事援助,力爭消滅叛軍。而圖阿雷格人則在阿卜杜拉·阿紮姆的帶領下,組成了阿紮瓦德民族解放運動。長期和政府軍對抗。
之前在馬裡的時候,林銳和圖阿雷格人有過交集,雙方的關係還算是不錯。
因為阿卜杜拉·阿紮姆最早也是傭兵出身,而且這些沙漠遊牧民族雖然狡詐悍勇,但也最佩服勇士。和林銳合作了幾次之後,阿卜杜拉·阿紮姆對林銳等傭兵很是推崇。
而林銳也和他們保持良好的關係,在一些沙漠任務之,甚至會雇傭這些馳騁沙漠的藍色騎士。
以阿卜杜拉·阿紮姆的影響力,這片沙漠裡的所有圖阿雷格部落都不敢和他們為敵。
林銳突然神色一動,拉著葉蓮娜道:“有人來了。”
葉蓮娜脫口道:“是那些襲擊者嗎?”
林銳聽了聽,沉哼道:“不,不能肯定是不是那些人,但是也有很多很多人和駱駝。”
葉蓮娜側耳細聽,確是什麼聲音也沒有。
林銳受過特殊訓練,和他的老師昆汀一樣擁有同樣能力,能察覺遠處人畜的動靜。
葉蓮娜不解地道:“我們要逃走麼?萬一這些人就是之前的襲擊者怎麼辦?”
林銳搖搖頭道:“逃不了,他們從四方麵包圍過來,一定是有組織的圖阿雷格人的駝隊,隻有他們才能順著沙漠的足印尋找商隊進行襲擊。”
這時南麵傳來了陣陣聲響。不一會四方麵也有聲音響起。
是駱駝的蹄音。在綠洲遠處激蕩著。
林銳道:“記著,什麼事都由我來對答,他們不認識我,也不認識你。”
葉蓮娜點頭道:“你懂柏柏爾人語嗎?”
林銳答道:“這麼些年多少會一點點,足可應付一般的對答。”
葉蓮娜道:“那就好了。跟著臉色一變叫起來道:“不好!這匹駱駝。”
林銳心神一震,記起那駱駝是那幫劫機者的。如果這些圖阿雷格人之前襲擊了那些劫機者,會不會也把他們當做是劫機者的同夥?
但是要隱藏駱駝,時間也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很快落在重圍裡。
各式各樣的武器,由最先進的自動步槍,到原始的來福槍,瞄著被圈起在心的一男一女。
他們的那匹駱駝給牽到一旁。
綠洲上滿布圖雷阿的戰士,最少有二百多人。
圍著的人一聲不響,目露凶光,殺氣騰騰。
一名大漢騎著一頭特彆高大威猛裝飾華麗的公駝駝,從容不迫地踏進圈子內,包圍的大漢分而開。大漢停在兩人麵前,從高處俯視下來。
這人的年紀在四十歲上下,渾身充溢著精神和力量一對眼凶光閃閃,臉孔比一般人長得多,青青白白,使人感到他殺起人來,絕不手軟。
他的腰肢脊骨挺得筆直,似是由水泥和鋼筋混合形成。
這個大漢眼射出森嚴精光,在二人身上打量,最後停在林銳臉上,用蹩腳的英語道:“你們是什麼人,和那些劫機者一起的?”
“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圖阿雷格人的朋友。”林銳點點頭。
“這片沙漠有很多個圖阿雷格人部落。也許你是某個部落的朋友,但不是我的朋友。”大漢手的ak47指著林銳。
“問問阿卜杜拉·阿紮姆就知道了。”林銳聳聳肩。“如果你能聯係他,那麼告訴他,我在這裡。”
這個大漢神色一動,慢慢放下武器,盯著林銳道,“你是什麼人?”
“一個生意人,跟你們有過不少生意來往。”林銳聳聳肩。
“那麼,她呢?”大漢指著葉蓮娜問道。
“我的老婆。”林銳點點頭,“我們遭遇了沙暴,需要一個地方休息,補充食物。你們也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向阿卜杜拉·阿紮姆求證我們的身份。”
大漢沉默地看看他們,終於收起武器,猛然一揮手,沉聲道:“把這兩人帶著一起走。”說完他掉轉頭往來處,騎著駱駝跑開了。
兩人在圖雷阿人挾持下離開綠洲.往茫無止境的沙漠步去。
每天一早動身時,沙子總是霜雪般冰寒,可是太陽出來後兩小時,沙子立時滾燙火熱,蒸爐般烤灸著每一個竟敢踐踏它們的人。
一冷一勢,使人心力交瘁。第二天開始,大隊步上了一道又一道綿延不絕、起伏相連的沙丘,速度開始緩慢起來。
無論從任何一個方向看去,都是聳起一座又座的沙丘,似乎世界從來都是這個樣子。
第三大晚上紮營時,林銳給召到圖阿雷格人的帳幕裡。
葉蓮娜並沒有被邀請,也許在這些人眼,這是個無關痛癢的女人而已。
帳幕用長方形的灰白布片縫製,以根立柱、四根橫梁做成一個支撐的架構。
裡麵寬敞非常,足可容十多人聚集。
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使人忘記了其下那使人厭倦的沙粒。
一個人穿著阿拉伯長袍的人,盤腿坐在帳裡的正,一名手下蹲在帳篷的一角,為他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