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從早到晚,泰德特指揮地駐守在古爾大橋地奧魯米聯邦士兵們,都需要檢查大量過往人員和車輛,他們基本上都是從奧魯米聯邦內陸調往鬆石鎮增援地,倒沒有什麼大地困難。但是到了後來,有消息傳來,說安莫爾軍已經鬆石鎮地區開始反擊,深入到奧魯米聯邦的北部平原.隨時都可能會向古爾大橋發動進攻,泰德特的神經頓時開始繃緊了。
在這幾天的時間裡,不斷有戰敗地奧魯米聯邦軍隊從前線撤下來,通過古爾大橋向西方集中。他們的確被安莫爾軍打得很慘,有很多聯隊都被打散了,行走在一起的幾十名奧魯米聯邦士兵經常都是來自不同都部隊,辨彆起來非常的困難。在古爾大橋地橋頭上,貼滿了有關部隊聯絡和集結點地公告,微風一吹,時不時的就有粘不穩地公告被刮到古爾河裡麵去了。每天聚集在橋頭那裡看公告的奧魯米聯邦官兵,也實在不少。
開始的時候,泰德特還很小心地詢問他們前方地戰況,得知他們乃是遭受了安莫爾軍的攻擊,所有地部隊都被打得很慘,不過安莫爾軍距離這裡還遠,大概段時間是無法到達。那些殘兵敗將都很羨慕古爾大橋的守備部隊.覺得他們不用上戰場簡直是太幸福的事情了。幾天之後,對於這類殘兵敗將,泰德特已經見怪不怪了,也懶得去詢問前方的戰況了。
這天下午,泰德特正在午休,但是天氣很熱,睡得迷迷糊糊地,怎麼都睡不著了,於是起來,不要杯子喝了兩瓶葡萄酒。就醉眼朦朧地到外麵去巡邏,這是他的老習慣了,他的部下們也都習以為常,但是那些剛從前線撤退下麵地奧魯米聯邦士兵卻顯得非常的驚訝,他們似乎在這個時候才明白為什麼奧魯米聯邦軍隊老打敗仗,原來軍官們都是這樣子過日子的。
泰德特不理會那些殘兵敗將的鄙視的目光,繼續在那裡履行自己的職責,那就是遠遠地看著自己地部下檢查彆人。其實滿麵通紅的他,根本就看不清什麼細節。隻是隱隱約約地看到很多人影晃來晃去地,個個都垂頭喪氣地樣子,也包括自己的部下。遠遠地,他看到又有一支戰敗的奧魯米聯邦軍隊過來了,正在牽頭那裡接受守橋部隊發起詢查。
這是泰德特這幾天裡看到的被安莫爾軍打得最慘的部隊,也許是經受了安莫爾軍的特彆重創,這些奧魯米聯邦軍隊的殘兵敗將個個都用白布包裹著腦袋,白布上血跡斑斑。他們還有幾輛破舊的車輛,車上也躺了受傷的奧魯米聯邦士兵。他們混身都被密密麻麻地繃帶包裹地好像木乃伊一樣。就連帶頭地指揮官,也是渾身傷痕累累,身上到處都是斑斑地血跡,看起來格外觸目驚心。
泰德特也是戰場上的常客,見慣了負傷和死亡,也不禁佩服這群奧魯米聯邦士兵,的確不容易,要是自己負傷到這個份上,說不定早就自殺了。不過也有點奇怪,這麼多負傷地奧魯米聯邦士兵,居然沒有斷手斷腿的,隻有幾個瘸腿地需要扶著拐杖走路,也算是他們幸運了。軍人其實最害怕地就是殘廢,斷了一條手臂或者一條腿,後半輩子地生活就成問題了。
守橋地部隊在前方攔住了他們,詢問他們地番號,那個重傷的奧魯米聯邦指揮官對答如流,於是最前線地守橋部隊來開了路障,允許他們通過。也是鬼使神差,泰德特忽然想了解一下前麵地情況,於是走了上去,隨意地和他們打了個招呼。無意中,他忽然看到他們車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怪怪的,就壓在車廂後麵,隻有從他這個角度才能看到。但是那些究竟是什麼東西,他被酒精嚴重刺激的腦袋,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領導這夥殘兵敗將的長官是一個瘦瘦小小的家夥.大概隻有二十五六歲,全身上下,基本上沒有沒有傷疤的地方,讓人不太敢看他的臉。
他疑惑地看著泰德特,猶豫了片刻才舉手敬禮,看他的神情,似乎覺得泰德特的這個樣子的確有點令人驚訝。事實上,無論泰德特出現在哪裡,彆人肯定都會驚訝,他的確喝高了。
泰德特卻沒有怎麼注意自己的形態,反正軍部的那幫人,無論什麼時候都已經將自己列入了廢物的行列。隻要熬過了今年.他就打報告退休,回家去了。懶洋洋地,泰德特隨口問道:“喲,你們從哪裡來?”
“鬆石鎮南部。”高高瘦瘦的指揮官很謹慎地說道。
“呃,那裡情況怎麼樣?”泰德特的確喝多了,腳步忍不住就會打趔趄。剛好無意中看到那些殘兵敗將似乎悄悄的在移動,移動的位置也有點怪怪的。他們距離自己的士兵那麼近乾嗎?那幾個傷兵的手,他們怎麼總是放在後麵呢?還有幾個人擋著車,難道下麵有什麼非常值錢的東西嗎?
“安莫爾軍已近殺過來了。”高高瘦瘦的指揮官低沉地說道,眼神讓泰德特無法捉摸。
泰德特醉眼朦朧.踉踉蹌蹌地打著酒嗝,轉眼看看四周,他的確看到那些殘兵敗將這時候已經距離自己的士兵很近,甚至還有些人走到了碉堡裡麵,每個人似乎都有一隻手插在褲兜裡,看起來好像沒有了傷病的樣子。他猛然打了個一個很響地酒嗝,一個趔趄地往後退,很不自然地點點頭說道:“是嗎?”
“是的!”那個高高瘦瘦地指揮官似乎也在看著四周,對泰德特的問題沒有認真回答。
泰德特晃晃悠悠地離開了前線,腳步踉蹌地走入了旁邊地碉堡裡,好像是很隨意的樣子。但是突然間,泰德特剛好像兔子一樣地趴在的上,同時厲聲吼叫起來:“準備戰鬥,他們是安莫爾軍假冒的!”
古爾大橋上地氣氛似乎突然被凝結了.
那些守橋地奧魯米聯邦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根本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甚至有些人還不知道泰德特指的“他們”究竟是哪些人。在橋頭地附近,除了他們這群殘兵敗將,還有彆的奧魯米聯邦敗退部隊。有些人反應過來了,急忙舉槍,卻被旁邊劃過的刀光割裂了喉嚨,一聲不吭的就倒下了,眼睛還睜得大大地,似乎怎麼都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死了。
那夥殘兵敗將的確是安莫爾軍。他們的動作實在太快了,他們似乎已經對這時候將要發生地一切都是如此的了如指掌。那些潛入奧魯米聯邦士兵群體中地安莫爾軍戰士,原本是空手的,但是一轉眼雙手就多了兩把衝鋒槍。在碉堡內的區域內,沒有什麼武器比衝鋒槍更方便的。必要地時候,他們還投擲出了手榴彈,原來他們的手榴彈就捆在身後。
不過最要命的還是那些原來將手垂著的安莫爾軍戰士,他們一抬手,偽裝被掀掉,手中就多了一把輕機槍,對著四周就是一輪瘋狂地掃射。那些躺在車上假裝兵員的安莫爾軍戰士,也迅速地躍起,迅速地從馬車上掏出了各色各樣地衝鋒槍和機槍,很快就控製了四周。
嗒嗒嗒……
橋頭哨卡的奧魯米聯邦士兵才剛剛反應過來,就被安莫爾軍給消滅了。後麵的奧魯米聯邦士兵看到不對,急忙轉身就跑,結果也被安莫爾軍追上去消滅了。本來奧魯米聯邦留在這裡守橋的士兵就不是什麼精銳,這時候麵對安莫爾軍的突然襲擊,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隻有泰德特畢竟人老成精,順著路邊地壕溝趕緊滾回去了自己的指揮部。
安莫爾軍那個瘦瘦小小的指揮官接過彆人扔來地衝鋒槍,冷冷地踢了踢的上的奧魯米聯邦士兵屍體,又快速地看了看四周,初步掌握了態勢,很快就開始用手勢指揮戰鬥。在他的安排下,安莫爾軍戰士分成四條進攻路線,向著古爾大橋的橋麵快速發展.這是純粹的直線攻擊,難度不大.
一路上槍聲不斷,奧魯米聯邦軍隊的抵抗能力的確不強。更要命地是,安莫爾軍穿的也是奧魯米聯邦軍隊地服裝,結果造成了奧魯米聯邦士兵高度緊張,他們自己胡亂開槍,居然也打死了不少自己人。到最後,他們情不自禁地猶豫起來,結果又被安莫爾軍鑽了空子,紛紛被開槍打死了。
“老大,進展順利。”有個安莫爾軍偽裝的上尉軍官如釋重負地說道。
“媽的!這老頭怎麼看穿我們了把戲的?難道我演戲就真的這麼糟糕?那也不對啊!一路上我不是都將彆的奧魯米聯邦軍隊騙過了嗎?嗯,這老頭有點邪門!”高高瘦瘦地指揮官憤憤的說道。原來,他就是傭兵小隊的指揮官林肯,他身邊的那個上尉軍官是他手下的B組成員。
對於泰德特為什麼能夠識穿自己地演技,林肯還真地有點好奇,不過現在還不是尋根究的時候。既然已經被識穿,也就隻好強攻了。本來作戰計劃裡麵就有強攻地預案,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自己這時候已經雙腳都踏在了古爾大橋地橋麵上,心裡穩定多了。
奧魯米聯邦士兵的抵抗力的確不強。大概強攻也不是什麼難題.儘管泰德特地警告的確起了作用,但是他們的兵員素質,林肯一眼就看得出來,這裡的奧魯米聯邦士兵,都是很有特色的,就如同市場上賣菜被挑剩地那些爛菜葉子。如果不是情況特殊,林肯甚至覺得和他們交手實在沒有什麼意思。
果然,當數十個安莫爾戰士從幾個方向向著橋頭一壓,那些剩餘的奧魯米聯邦士兵立刻抵抗不住了,紛紛轉身就跑。安莫爾軍在後麵追,他們在前麵跑,為了節約彈藥,安莫爾軍不開槍,雙方就好像老鷹抓小雞一樣地展開追逐戰。直到有奧魯米聯邦士兵支撐不住了,被迫跳下了橋下的河水裡,掙紮一下,就看不到了。
說句老實話,古爾大橋的防禦圈,其實是非常完善的,碉堡也修築地非常的完美。安莫爾軍如果沒有重武器的話,是很難在短時間內將防禦圈拿下來。但是奧魯米聯邦最致命地問題卻在人員的分布上.他們本來地設計是使用一個聯隊來守備大橋地,但是最後卻將兵力縮減到一個大隊。而且還全部都是老弱病殘,戰鬥的結果在這個時候就已經注定了。
因為人力嚴重不足,所以奧魯米聯邦軍隊的分布顯得非常零散,部分碉堡裡隻有一兩俱人,甚至有些還沒有人,人少就容易產生恐慌地心理。尤其是在受到突然襲擊地時候更加如此,何況這些守橋的部隊已經目睹了那麼多被安莫爾軍打敗的兄弟部隊,士氣早就不高,內心裡也存在著對安莫爾軍的陰影。
當安莫爾軍一窩蜂地衝上來地時候,還有部分地奧魯米聯邦軍隊距離橋頭至少有六百米地距離,根本來不及增援。在經曆了三秒鐘地抉擇以後,他們自覺最果斷地出路就是立刻脫離戰場,趁著彆人攔截安莫爾軍的機會,自己趕緊逃之夭夭,晚了就來不及了。要是等督戰隊趕來了,再想逃跑可是要吃槍子兒的。
於是,那些還沒有受到攻擊的奧魯米聯邦軍隊也紛紛地逃跑了。
“炸橋!炸橋!”泰德特吼叫起來,震地指揮部的屋頂悉悉簌簌地往下麵掉灰塵。
在古爾大橋地橋墩上,奧魯米聯邦軍隊也是安裝好了炸藥地,隻要立刻引爆,馬上就可以將古爾大橋炸成碎片,全部都消失在古爾河茫茫水麵之上。隻要炸毀了大橋,古爾河就會像天塹一樣,橫亙在安莫爾軍v麵前,將他們牢牢的阻擋在古爾河的東岸。
然而,無論奧魯米聯邦軍隊如何拉動導火索,炸藥包都沒有爆炸,古爾大橋安然無恙。泰德特眼前一黑,就知道上安莫爾軍的當了,他的部隊裡麵肯定有被安莫爾軍收買的內奸,提前悄悄的破壞了爆炸裝置,導致他功虧一簣。除了詛咒狡猾的安莫爾軍,他也沒有彆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