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甲部隊的長官欲言又止,不過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有關預備隊地重要性,他也懶得解說了,反正就算自己再解釋一千遍一萬遍,這些求戰心切地家夥都是不會明白的。
他們就算明白了,也要故意裝作不明白。平心而論,他自己也覺得有點鬱悶,安莫爾軍惟一的機械化部隊在這次的戰役中,的確乏善可陳沒有表現的機會,難怪會引發如此之多的牢騷。
自從加入了安莫爾軍的機械化部隊陣列以後,這些士兵一直渴望在戰鬥中表現自己,重新樹立自己王牌部隊的形象。因此在這次戰役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就已經表現出非常強烈的求戰欲望.爭搶著要打頭陣。
他們在過去曾經和奧魯米聯邦軍的裝甲部隊為敵,深深明白這個兵種的威力,利用這樣的武器來對付奧魯米聯邦軍隊,那是十拿九穩的事情,這樣的好事怎麼能夠放過?
說句良心話,就戰鬥力而言,這些裝甲部隊戰鬥力相對普通步兵也的確強悍。尤其是當他們更換了裝備以後,更加是如虎添翼,勢不可擋。雖然隻是一些淘汰的二手裝甲步戰車,但是奧魯米聯邦北部地大平原,適合他們的大規模機動作戰,兩個裝甲團率先投入戰鬥,的確會給奧魯米聯邦軍隊帶來極大地震撼。或許,這些都是安莫爾軍高層決定讓組建這種部隊的重要原因。
當然,背後還會不會有些其他地什麼目地,那就不是他這個位置可以了解地事情了。
這時候,一輛裝甲快速過來,車長遠遠地向營級長官敬禮。
“咋回事?”營長隨口問道,期盼是戰鬥任務。
裝甲團的所有戰士也都期待地看著這個趕來的通訊員,他們盼望戰鬥任務也盼望的快要瘋掉了。
“上級吩咐我們趕到D區集合地點,處理善後事務.”通訊員遠遠地叫道.
“善後事務?”營長愣了愣,善後事務?
其餘的戰士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什麼叫善後事務,他們可從來沒有執行過這樣的任務。更加是覺得通訊員肯定是搞錯命令的內容了,或是將傳達給後勤部隊的命令錯誤的傳給了正在快速飛奔的裝甲部隊,機械化步兵營怎麼可能去給彆人善後?
“是的,”通訊員拍馬過來.將電報遞給營長。
營長仔細地看過電報,確信無誤,隻好皺皺眉頭,拿出地圖,尋找著D區域集合點的位置。很快找到了,就在他們西南方不到二十公裡地的方。從戰場的兵力部署來看,那裡應該是第六營經過的地方,上級部門要他們這些機械化步兵去那裡做什麼?難道真地是給第六營擦屁股?這也太……
“你們到前頭部隊去,我們去D區域集合點,西南方二十公裡。”來不及想的太多,營長嚴肅地說道。
無論到底是什麼善後任務,也得到了目的的再說,或許,是第六營的弟兄們無法攻下敵人陣地,所以要他們去攻堅幫忙。當然,這是不太可能地事情,第六營也是主力部隊。還有什麼攻不下的陣地?不過是自己的奢望罷了.
士兵們還以為是戰鬥任務,立刻爽快的答應了,其餘的裝甲營戰士們也都興奮起來,立刻開始加速,趕往目的地.他們和營長期望的也差不多,都想著可能是協助兄弟部隊攻擊奧魯米聯邦的軍隊,但是,當他們一陣風地趕到目的地的時候,才發現根本不是戰鬥,這裡也根本不需要戰鬥了。
這個地方,剛剛經曆過一場血腥地戰鬥,房屋已經被基本摧毀,到處都是還在燃燒地木頭,磚頭瓦礫散落一的,到處都是斑斑地血跡。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奧魯米聯邦士兵地屍體,隱約間也有安莫爾軍自己的屍體,周圍還有很多痛苦地呻吟著傷員,安莫爾軍的士兵也有不少.在還沒有消散地硝煙中,有三四個安莫爾軍自己的部隊在巡邏。
“不會吧?連長,上級真的叫咱們善後啊?”手下的車長大失所望,長滿了青春痘的臉拉得長長的。
“上級命令我們負責善後。”營長低沉地說道,神情十分地嚴肅。
“啊?天哪!我們不去追擊敵軍,趕來善後?”那個車長誇張地叫起來。
“彆廢話了,聽從命令。”營長嚴肅地說道。狠狠的盯了他一眼。
這些士兵急忙立正,開始執行任務。他們雖然怎麼都無法明白上級部門為什麼居然將自己打發到這裡處理善後事務,可是既然上級部門已經出了命令,他們也隻好無條件地執行。隻不過,他們可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麵對滿目瘡痍的戰場,根本不知道從什麼的方開始.
這時候,那些正在廢墟裡巡邏的第六營士兵也趕了過來,和營長見麵他們的確都是第六營的弟兄。營長看了看自己的麵前,這個還有點稚氣的士兵,大約二十二歲,應該是新派上來的新一代生力軍,大家互相問了姓名以後,原來這個小班長叫做坎特。
根據坎特地介紹,這裡剛剛經曆過一場慘烈的戰鬥,大約一個營的士兵和三千多名地奧魯米聯邦部隊正麵對上了,戰鬥足足持續了三個小時,結果奧魯米聯邦軍隊被全殲,第六營自己也付出了一定的傷亡。因為他們還有緊急的戰鬥任務,所以隻留下了一個班的士兵負責善後,同時向上級領導請示,請求彆的部隊前來幫忙,沒想到居然是裝甲營,而且他們這麼快就來了。
營長和他熱情地握手,然後轉頭看著激戰後的戰場.順便用嚴厲地眼色將手下等人的不滿情緒壓了下來。D區集合點是一個軍事上的劃分區域,其實這裡是一個很大的村莊,應該有幾百戶的人家,看房屋也都挺整齊,大部分都是泥磚屋。
現在,這個村莊已經被徹底地毀滅,大部分的房屋都被炸毀了。剩餘的也是千瘡百孔,搖搖欲墜。地上橫七豎八的都是奧魯米聯邦軍隊的屍體,夾雜在中間,也有安莫爾軍的屍體,還有被擊毀的車輛,空氣中都仿佛飄蕩著濃鬱的血腥味和火藥味。
和坎特簡單地商量過後,營長立刻安排人員開始工作。十多名有過負傷經曆的戰士被挑選出來,成立了臨時的協調小組,他們雖然沒有戰場善後的經驗。可是在負傷的時候,卻看見過後勤部隊是如何善後的,現在事情緊急,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反正他們不是專業的善後隊伍。在五分鐘之內,營長他們初步確定了分工,然後立刻安排隊伍執行。
營長他們首先要做地,就是尋找是否還有零星隱藏的奧魯米聯邦士兵,這項工作交給了A連去進行。這項工作是最關鍵的.如果戰場上還有殘存的奧魯米聯邦士兵,肯定會給正在善後的安莫爾軍戰士帶來巨大的傷亡。隻有將他們徹底地清除,善後工作才可以有條不紊的進行。神情沮喪地A連戰士總算接到了一個算是戰鬥任務的任務,急忙帶著自己的連隊開始了搜索行動。
其次,營長他們要迅速地將安莫爾軍的傷員清理出來,集中處理。從現場來看,安莫爾軍傷員也是不少的,他們有的負傷還很重,雖然被已經遠去地戰友臨時用急救包處理過,但是依然生命垂危,非常危險,必須第一時間處理。
在戰場上負過傷地人都知道,如果身邊還有激烈地槍聲,傷勢是不關重要的,但是一旦槍聲沉寂下來,就會感覺到傷勢特彆地疼痛,甚至有人熬不住,會有自殺的念頭。
再次,要清理安莫爾軍的遺體,將他們集中起來,等待後勤部門進行火化。因為每個犧牲戰士的銘牌都在坎特的手中,這項工作肯定得交給他來進行了,也隻有他才知道每個烈士的姓名,營長自己肯定是分不清的。後勤部隊可能要幾個小時以後才能趕到,到時候分辨骨灰盒的工作也得坎特前來進行。
最後,是處理有關俘虜的事宜.在這次戰鬥中,他們總共俘虜了三百名地奧魯米聯邦官兵,他們都被集中看守了起來,現在必須安排人員將他們押送到安莫爾軍指揮部設置的俘虜營裡麵。這個俘虜營目前有點遠,在百公裡之外地區。
“俘虜呢?”營長問道。
“在這裡呢!”坎特說道。
在坎特地帶領下,營長看到了奧魯米聯邦軍隊的俘虜,他們都被集中在一塊空曠的院子裡,僅有的五名安莫爾軍士兵端著突擊步槍,站在圍牆地頂部看守他們。那些俘虜都顯得非常地安靜,大部分都蜷縮著身體,有些甚至睡著了,有些則在那裡悶悶地抽煙,很少有人關注周圍安莫爾軍地動靜,仿佛已經麻木不仁了。
營長站在牆頭上靜靜地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看得出,經過不間斷地連續打擊,奧魯米聯邦軍隊的確已經失去了和安莫爾軍對抗的勇氣。他們的士氣已經低落到快要崩潰的邊沿。從這些俘虜身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們對於自己的俘虜命運已經是默默的接受了,根本沒有再次反抗的念頭。
在太陽底下,他們地孱弱身影就如同江河日下的奧魯米聯邦,慢慢地開始走向滅亡.
當初安莫爾軍在安克維俘虜的奧魯米聯邦士兵可沒有這麼溫柔的,不但戰場上俘虜的少,就算是入了戰俘營,也要想方設法地給看守搗亂。奧魯米聯邦軍隊一直都在給自己地士兵灌輸一種類似於武士道的精神,強調戰死可以榮升天堂.而投降卻要下的獄地,在奧魯米聯邦強大地時候,他們的士兵的確對此深信不疑,拚死都不肯做安莫爾軍的俘虜。出於絕望環境下的時候,他們寧願自殺,也不寧願舉起雙手投降。
“向著東北地方向走,到戰俘營去,你們會在那裡獲得新的生活,”站在牆頭上,營長大聲宣布。
那些奧魯米聯邦的俘虜還是顯得很沉默,隻有幾個人抬起頭來看了看營長。眼神裡帶著無邊地茫然,絕大多數的人,原來是什麼樣子的,現在還是什麼樣子。中午地太陽灑落在他們的身上,熱辣辣地陽光好像要將土地燒烤地冒出煙來,他們卻好像遇到寒冷的冬天.反而蜷縮地更加厲害了。
“長官,這樣可以嗎?”坎特半信半疑的說道,從這裡到戰俘營距離的確不短,萬一這些俘虜在路上生事,說不定會逃出安莫爾軍的控製。其實他這樣問還有彆地意思,就是要不要臨機處置了他們,在他們看來,優待俘虜地政策是隨時都可以靈活運用的,他們也沒有優待俘虜的習慣。
“可以。”營長肯定地說道,杜絕了坎特心中的違反安莫爾軍紀律的念頭。其實不論可以還是不可以,他們都必須被押送到戰俘營去.在那裡,安莫爾軍有專業的俘虜管理部門,他們會妥善地處理這些已經失去鬥誌的奧魯米聯邦士兵。
更重要的,這些戰俘的存在,也是輿論武器。
營長當即安排手下的一個兩個連隊,將這三百多名地俘虜送到戰俘營,雖然路途遙遠,但是一路上都是安莫爾軍的控製區域,相信不會有什麼大地風險,而且這批奧魯米聯邦軍隊的俘虜看起來已經認命,大概也不會做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當然,如果他們做出不愉快的事情.安莫爾軍反而更加地輕鬆,像坎特這樣的危險分子,其實就是在尋找一個借口。
處理完畢俘虜以後,鑒於現場還有很多的傷員,包括安莫爾軍的和奧魯米聯邦軍隊的,安莫爾軍必須請求後勤部門對他們進行處理。當然,在優先處理好安莫爾軍自己的傷員之前,奧魯米聯邦軍隊地傷員是沒有辦法照顧他們的了。這也是沒辦法地事情,相信他們自己也應該知道這樣的待遇,這就是勝利者和戰敗者地根本區彆。
裝甲部隊一個連隊也僅有兩個衛生員,麵對數十個的傷員,忙得不亦樂乎,他們在戰場上跑來跑去地,渾身都是汗水,大吼大叫,指手畫腳。在這個時候,他們的權力要比營長還大得多了。很多安莫爾軍的士兵都成了擔架員,將木板直接拆下來就成了擔架,一個個地將安莫爾軍的傷員從戰場上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