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魯米聯邦軍的指揮官發表決定性的意見,這次是肯定不會錯都,安莫爾軍地攻擊計劃肯定是聲東擊西,想要將奧魯米聯邦軍隊主力調到其餘的三個方向,然後再從西側發動致命一擊.這樣的戰法是絕大多數的攻城部隊都會采用的,安莫爾軍使用這樣的辦法的確不奇怪。
不過他們這次又錯了,安莫爾軍根本沒有其餘的主力在西門位置。更彆說什麼聲東擊西了。確實,安莫爾軍的司令官卡桑很希望采取這樣的辦法去解決鬆石鎮都戰鬥,也好讓所有人注意到安莫爾軍存在。可是鑒於他們目前的戰鬥力,還有物資的儲備情況。
安莫爾軍隻能遺憾的發現,以奧魯米聯邦軍目前的戰力,他們根本無法單獨承擔解決鬆石鎮的任務。甚至攻下敵軍占領區都要消耗很大的兵力。
無奈之下,隻好派遣部隊進行騷擾性的攻擊,儘量殺傷鬆石鎮城占領區的奧魯米聯邦軍隊,也算是表示一下安莫爾軍的存在。
駐紮鬆石鎮的奧魯米聯邦軍隊指揮部,設置在地下,距離地麵大約有二十米的距離。這裡本來是一個巨大地的下室,可以容納五百名的士兵。在以前古老的戰爭中,這個的下室藏兵地用處就是在最緊急關頭,突然殺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敵人發動反擊。麵對安莫爾軍的炮火開路地進攻,奧魯米聯邦軍覺得地下藏兵的用處已經不大,於是將它改作了自己的指揮部。
這樣的位置,當然是很安全的,就算是安莫爾軍地152毫米加農榴彈炮,也不能傷及到絲毫,但是卻有點潮濕,外麵炎熱而乾燥,這裡麵卻是冰冷潮濕。和外麵熱辣辣的街道簡直就是兩個不同地世界。鬆石鎮本身處於相對濕潤地區,地下室潮濕是很正常地事情,幸好這地方也沒有甚麼雨水,城內沒有太多的積水,外麵河流地水位也降低到了曆史最低點。否則,地下室肯定會更加的潮濕。他們現在算是好運氣的了。
“你們覺得怎麼應對比較好?”奧魯米聯邦軍指揮官緩緩地說道。他雖然“準確”地判斷到了安莫爾軍的企圖,可是卻不知道如何進行反擊。在奧魯米聯邦軍裡麵,這些指揮官向來都隻是管委會協助處理政事,自認對軍事了解的不多,所以非常的虛心求教。
隻可惜,他的三個部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什麼好地建議。其實在他們地內心,他們對這位長官的判斷顯得有點不以為然,可是卻沒有出言反駁,因為覺得他畢竟是這次戰役的負責人,一切的行動自然是以他的決定為主。何況,安莫爾軍究竟會不會聲東擊西,隻有天才知道了。
奧魯米聯邦軍軍隊在鬆石鎮駐紮有三個步兵團,分彆是奧魯米聯邦軍陸軍第21、22、23步兵團,他們的兵力雖然多,但戰鬥力卻不強,士氣也不高。這一點,可以從他們三個指揮官身上就直接地看到。奧魯米聯邦軍陸軍這三個步兵指揮官對於這場戰鬥,明顯地積極性不高,甚至說地不好聽一點,還有點沮喪。
按照奧魯米聯邦軍部的初步部署,奧魯米聯邦軍陸軍第21步兵團負責最重要的西門,防止安莫爾軍的強攻。奧魯米聯邦軍陸軍第22步兵團負責側翼,防止安莫爾軍的騷擾性進攻.奧魯米聯邦軍陸軍第23步兵團作為總預備隊,聽憑調動。這樣地兵力配備,不可謂不強大,也不可謂不周全,但是真正的執行起來,麻煩就多了。
首先就是22團指揮官覺得自己很吃虧,他指揮地奧魯米聯邦軍陸軍第22兵團,承擔地乃是防守東、南和北側任務,兵力分散,東一撥,西一撥的,感覺就像是打雜一樣。他們也是這些天來連續遭受安莫爾軍零星打擊的部隊,在安莫爾軍的打擊下,他已經損失了一千多人,士兵們怨聲載道,覺得自己在和安莫爾軍打生打死的時候,其餘地兩個步兵師在旁邊看熱鬨,很不公平,紛紛要求調換位置,但是被拒絕了。
於是,奧魯米聯邦軍陸軍第22步兵團的官兵私底下對指揮官也有了很大的意見,覺得他偏心。
其次,奧魯米聯邦軍軍隊最大的問題就是士氣不高,厭戰情緒強烈。很多奧魯米聯邦軍士兵被安莫爾軍壓製的根本無法抬頭,甚至多活動活動身體都不行,在這樣悶熱地天氣下,整天窩在好像老鼠窩一樣地兵營裡,簡直比死還難受。
很多奧魯米聯邦軍士兵都氣勢洶洶地請求出門和安莫爾軍拚個你死我活,死也死得痛快一點,結果也被拒絕了.於是,他們都在背後罵指揮官是膽小鬼,懦夫,極度地鄙視他.
奧魯米聯邦軍軍隊之所以士氣不高,並不完全是因為吃了敗仗,受到安莫爾軍的打壓,還有一個更重要地原因就是鬆石鎮的理位置.鬆石鎮本來就是一個死地,他們攻入之後,被安莫爾軍三麵包圍,幾乎就和外界完全失去了聯絡。城內的奧魯米聯邦軍士兵每天聽著傳來地斷斷續續的槍炮聲,也不知道外麵究竟怎麼樣了,更加不知道其餘戰區的情況到底怎麼樣,於是心裡就變得越來越亂了,情緒也越來越煩躁,越來越絕望。
駐守在鬆石鎮,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講,都是最絕望的,也是完全沒有活路的.無論安莫爾軍是強攻鬆石鎮,還是封鎖鬆石鎮,對於城內隻占一小部分地區的奧魯米聯邦軍來說,下場都是同樣地悲慘,除非安莫爾軍沒有攻下他們,並且全部撤出鬆石鎮。否則,他們不是戰死,就是彈儘糧絕被俘虜。
因為安克維的道路已經被安莫爾軍掐死,援軍短時間來不了。而想要安莫爾軍主動撤退,誰也不敢有這樣地奢望。因此,鬆石鎮城內地奧魯米聯邦軍軍隊結果肯定隻有兩個:要麼戰死,要麼彈儘糧絕被俘虜,再也不會有第三條道路。
大概奧魯米聯邦軍部也是考慮到這樣有去無回的情況,所以在安排鬆石鎮內的防禦兵力的時候,也是動了很多手腳,充分展示了奧魯米聯邦軍軍隊丟車保帥的精神。駐紮在鬆石鎮城內地三個步兵師,都是來自最邊緣的部隊,屬於奧魯米聯邦軍的非嫡係部隊。
在開始地時候.由於他們本人的強悍,也的確贏得了不少的榮譽,在待遇上基本上能夠和其他軍團平起平坐。
但是隨著戰鬥深入,他們的地位開始一落千丈,軍團管轄內地部隊被多次兼並和改編,大部分地骨乾都被抽空了,現在已經徹底地淪落成為奧魯米聯邦軍陸軍的二流部隊。他們的人數是最少的,裝備也是最差的,可是執行的任務卻是最艱苦的,很多中下級軍官早就心有怨言,隻是沒有表露出來而已。
按照正常地編製,奧魯米聯邦軍陸軍地每個步兵團應該有一萬人左右,但是事實上.駐紮在鬆石鎮城內地三個步兵團,每個隻有不到八千人。當然,這僅僅是指他們本來的部隊.在進入鬆石鎮之前,奧魯米聯邦軍部臨時給他們每個步兵師增加了三千名的新兵,但是這些新兵,卻連最基本的步槍射擊都還沒有掌握,更彆說接受其他訓練了。而且缺乏裝備,有的班排甚至要兩個人合用一支武器。
他們的團長也曾經去找過奧魯米聯邦軍部的人,結果軍部的人隱諱地表示,奧魯米聯邦軍隊的戰死人數肯定要比震天步槍地損耗人數要多地多,因此兩個人使用一支步槍也是沒有問題的。隨著人員的不斷損耗,步槍也會逐漸地夠用的。其實他們最根本的想法就是不想在鬆石鎮這個死地浪費那麼多武器,畢竟,還有大量的奧魯米聯邦軍軍隊需要補充呢!
當時三個步兵團的團長都是敢怒不敢言,也隻能在軍部的門口低聲發幾句牢騷,然後乖乖的來到了鬆石鎮。沒辦法.他們都是後娘養的,在沒有了上麵的支撐以後,奧魯米聯邦軍部想要怎麼捏他們就怎麼捏他們,有管委會和其他嫡係部隊在,奧魯米聯邦軍部才不在乎他們這些雜牌部隊呢。
等到最終發現這件事情有多嚴重的時候,已經無法扭轉過來了。他們的人已經來到了鬆石鎮。而且殺入鬆石鎮城區和外界地聯絡已經斷絕。就算現在通過無線聯絡,奧魯米聯邦軍部願意緊急增調給他們足夠的武器.也無法運送過來了。要是沒有這片城區的幫助,奧魯米聯邦軍隊在野戰中可能還不是安莫爾軍的對手。
“隻能堅守了。”麵對長官的詢問,三個步兵團的團長都隻能這樣無奈地回答。因為對前途充滿了悲觀的情緒,所以三個步兵團的團長都顯得無精打采地,似乎對鬆石鎮城的戰事根本就不怎麼關心。其實也是,就算他們個個都展現出一百二十分的能力,又怎麼改變得了悲慘的結局呢?
他們本來就是被奧魯米聯邦軍拋棄的軍隊,炮灰是注定了要滅亡的,隻是時間的早晚而已。即使是奧魯米聯邦軍部.甚至是指揮官本人,對於拿下鬆石鎮.恐怕也沒有百分百的信心。奧魯米聯邦軍最出色的將領,已經在安克維被擊斃了。
剩下他們這些人,怎麼能夠拿下鬆石鎮?既然鬆石鎮無法守住,那麼他們在鬆石鎮所做的一切,都將是毫無意義的。
在早晨的煙霧裡,在劇烈鬆石鎮被占區域不到兩千公裡的方.安莫爾軍的152加農榴彈炮一字排開。高高地炮口威嚴地聳立起來,斜斜地對準了鬆石鎮的被占區域,黑漆漆地炮口看起來格外的猙獰.大量的安莫爾軍炮兵正在囤積炮彈,一箱一箱地炮彈不斷地從車上搬下來,放置在大炮的旁邊,炮彈箱越堆越多,很快被壘成了小山,遠遠地看過去,格外的觸目驚心。
儘管安莫爾軍的大炮沒有開炮地跡象.但是奧魯米聯邦軍的士兵們都覺得,鬆石鎮城的末日到來了。有十幾名奧魯米聯邦軍的中高級軍官,誰也不敢說話。難得有絲絲地涼風吹過,很多人居然覺得自己渾身冰冷得很。這時候,安莫爾軍還在其他的方向發動攻擊,可是誰也不在意他們了。
“那裡是什麼?”指揮官喃喃自語地說道,眼神裡充滿了迷茫和恐懼。其實,他的內心裡很清楚,那是安莫爾軍的152毫米加農榴彈炮.他們所知道的威力最大的武器,隨便一發炮彈過來.就可以將他們這一大群人全部報銷.鬆石鎮的建築,看起來很堅固,但是在152毫米加農榴彈炮的麵前,就跟豆腐一樣的脆弱。
彆說是民用建築,即便是專業的混凝土防禦工事,也擋不住這樣一發炮彈。
“大炮!”一個軍官鎮靜地說道.
“152毫米加農榴彈炮。”另一個軍官麵無表情地說道。
“很多152毫米加農榴彈炮。看起來至少是一個炮營。”另一個團長幾乎是用帶著哭腔的聲音絕望地說道。
氣氛頓時變得無比地沉重了,很多人都想到了死亡這個詞。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在安莫爾軍的152毫米加農榴彈炮的轟炸下,他們也隻有死亡這條道路。鬆石鎮雖然是易守難攻的城市,但是那是相對於普通步兵來說的,前提是雙方都沒有大威力的武器。無法有效地撕開堅固的防禦。麵對安莫爾軍的這些威力巨大的152毫米加農榴彈炮,他們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
感覺自己是徹底的完蛋了,徹徹底底的完蛋了。鬆石鎮是一座死城,連偷偷開門逃跑地機會都沒有,現在安莫爾軍的炮兵又調來了,就連堅守多幾天也是不切實際的奢望。也許在幾天之後,自己就要壯烈殉國了,想一想,真的是太可悲了。悲觀的情緒更加蔓延開來。
這還是在軍官之中,普通士兵的情緒就更加不行了。他們確實受到了思想控製,變得嗜血好戰。但那是在能打勝仗的基礎上,而不是眼看著失敗將至,還而能保持盲目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