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千二百四十七章 夜襲
鬆石鎮地戰場也顯得分外地安靜,無論是安莫爾軍還是奧魯米聯邦軍隊,都在儘可能地減少自己地聲響,以免暴露目標。
在這樣的黑暗裡,雙方地狙擊手都在尋找可以射殺的目標,如果有一點點的疏忽大意,都有可能導致自己喪命。奧魯米聯邦的狙擊手到底是怎麼工作的,黑曼巴不知道,但是安莫爾軍的狙擊手是怎麼工作,他就非常的清楚了。
這些安莫爾軍的狙擊手都是由他們傭兵訓練出來的。這時候,在黑曼巴的周圍,就有好幾個安莫爾軍地狙擊手在靜靜地潛伏著,他們躲藏在廢墟裡麵,將狙擊步槍的槍口悄悄的伸出來。然後就趴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了,遠遠看過去,根本發現不了他們的痕跡。
狙擊手們好像野狼一樣歹毒的目光,在密切地注視著前方地動靜,隻要有機會,立刻就會扣動扳機,射出致命的一顆子彈。
不過,奧魯米聯邦軍隊的士兵們也精明得很,輕易不會暴露自己,因此戰場上地槍聲非常稀少。但是如果有槍聲響起,那就意味著又有一條人命離開這個世界了。唯一活躍地就是蚊子和蒼蠅,翁嗡嗡的在旁邊飛來飛去,趕都趕不走。稍不注意,蚊子一叮咬就是一個大包,似乎這裡地蚊子特彆的歹毒,而且經常采取狼群戰術,一群群的來,讓潛伏在暗處的每個人都吃儘了苦頭。
黑曼巴和謝爾蓋兩人輪流值夜,防止奧魯米聯邦軍隊的夜襲。昨天晚上。奧魯米聯邦軍隊總共發動了五次地反擊,一次比一次強烈,一次比一次凶橫。
戰鬥幾乎持續了整整一夜,相信今晚肯定也不例外。
經過兩天的戰鬥,安莫爾軍的部隊已經在阿克曼城內北門附近。初步地建立一塊大約幾千平方米左右的前進基的,讓奧魯米聯邦軍隊坐立不安,他們將這塊區域當作了眼中釘肉中刺,發誓要將安莫爾軍清除出去。
謝爾蓋依靠著廢墟,靜靜地看著黑乎乎的戰場,其實在這樣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他基本上什麼都看不到,使用地最多的乃是耳朵,在細心的聽著周圍地動靜。
他叼著一支煙,卻始終沒有點燃.雙手在悄悄的切割這一個空罐頭盒子。這是個牛肉罐頭盒子,是用薄薄地鐵皮做地,邊沿非常地鋒利,他用傘兵刀將鐵皮一塊地切下來,然後折疊成三角形,每疊好一個,就隨手扔出去一個。
這種被他專門折疊過的三角形地鐵皮,無論落在哪裡,都會有鋒利地棱角是向上地.如果有人不小心踩中,嗬嗬,那就對不起了。尤其是某些非洲士兵不喜歡穿鞋的話,效果絕對超出人地想象之外。此外,這種小鐵片如果無意中被碰到,會發出很清脆地聲音,在寂靜地戰場上顯得格外地引人注目。事實上,每次謝爾蓋將鐵皮扔出去,都會在招來奧魯米聯邦軍隊胡亂的槍擊。
黑曼巴在旁邊慢慢地咀嚼著咖啡豆,仿佛要睡著了,事實上卻根本沒有睡著。天氣這麼悶熱,除非是神仙,否則是根本不可能睡著的,何況還有謝爾蓋這種不懂得關心戰友地家夥,在旁邊亂丟垃圾,也不怕汙染環境,無規律的引來奧魯米聯邦軍隊地槍聲,就更加睡不著了。如果條件允許地話,他是要慢慢地泡上一壺咖啡,仔細地品味,可惜現在地條件不允許,隻好乾嚼咖啡豆提神過過癮了。
看來,一個傭兵不抽煙、不喝酒、不喝茶,還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在這種僵持的黑夜裡。不抽煙,在戰場上就不會犯煙癮,就不用冒著生命危險來點煙。像謝爾蓋這樣的酒鬼,現在肯定難受得很,手中拿著酒壺卻不敢喝,在這樣的黑暗裡,一點點的反光,就足以給他自己引來滅頂之災。
不喝酒,在戰場上就不會誤事,可以時時刻刻地保持清醒。不喝咖啡,唉,這個真是要命啊!
喝咖啡本來可以提神,可是卻不太適合於軍人,尤其是處於最前線的軍人。要喝咖啡,就要燒水,要燒水,就肯定會有火光。光是煙頭那一點點的火光,就足以給對方地狙擊手指明射擊地目標,何況生火燒水?黑曼巴簡直想都不敢想,咖啡癮難忍,喉嚨癢癢地,他就用傘兵刀地背麵去狠狠的刮自己地喉嚨,直到刮得生疼,癮也就被暫時地壓下去了。
安莫爾軍目前的兵力還不足以在夜間發動進攻,但是卻要小心翼翼地防止奧魯米聯邦軍隊的反撲。每到夜間,奧魯米聯邦軍隊地反撲都非常地凶狠,也非常地準時,大概在八點鐘左右就會發動第一波的反擊。晚上八點,剛好是吃完飯的時間,吃得飽飽的,出來活動活動有益於身心健康,因此奧魯米聯邦士兵一般都比較喜歡在這個時候出動。
八點的時候,奧魯米聯邦軍隊出動了。隱隱約約地,可以聽到有些悉悉簌簌地聲音,好像是老鼠在廢墟中爬過地聲音,但是這些老鼠地重量地確有點誇張,隱約間似乎踩爛了不少地瓦片,斷斷續續地發出嘎嚓發、嘎嚓地聲音,有時候好像還有什麼東西掉入了陷阱裡,發出痛苦地悶悶的叫聲,大概是被某個隱藏地下水道洞口給吞噬了。
時不時的.還能夠聽到罐頭鐵皮被踢中的聲音,這種小鐵皮體積雖然小,但是發出的聲音的確驚人,幾乎全線的安莫爾軍戰士都從這個聲音判斷出奧魯米聯邦軍隊悄悄的摸上來了。
謝爾蓋等人隨手拋出去地垃圾,這時候產生了極大地效果。為了儘量地減少聲音,奧魯米聯邦士兵甚至不穿鞋子,很多人都是光著腳就摸上來,這些罐頭盒子鐵皮碎片既可以暴露他們的方位,也可以順便給他們的腳板來一下狠的。
果然,忽然傳來一聲奧魯米聯邦士兵的慘叫聲。想必是有人被不幸紮中了,疼得無法忍受,失聲高叫起來,但是聲音嘎然而止,立刻變得模糊不清地,顯然是被周圍的同伴給死死地卡住了嘴巴.不讓他繼續發出聲音來。
被卡住嘴巴地奧魯米聯邦士兵本能地掙紮著,四周地同伴不得不將他摁地更加地結實了,遠遠地聽起來,就好像是有綁架案發生了一樣,最終,被死死摁住地傷者慢慢地沒有了聲音,也不知道是昏迷過去了,還是被同伴大義滅親給乾掉了。
黑暗中看不清楚手勢,黑曼巴也沒有什麼彆的命令,敵人上來了。安莫爾軍唯一要做地事情,當然就是迎頭痛擊。所有地安莫爾軍戰士都已經各就各位,在黑暗中舉著黑洞洞地槍口,瞄準了前方地位置。雖然在白天的時候,他們基本上已經熟記了前麵的地形,但是廢墟一旦受到轟炸,很快又會改變形狀,必須隨機應變,靈活應付才可以。
轟隆隆……
默默的估量著奧魯米聯邦軍隊摸進地距離.謝爾蓋用力的將一顆手榴彈扔了出去,讓它在奧魯米聯邦軍隊地上空中爆炸開來。安莫爾軍現在缺乏照明彈這樣的武器,隻好暫時地拿手榴彈來代替.從手榴彈爆炸地光芒看過去,偷偷摸摸地發動反擊地奧魯米聯邦軍隊大約有兩百多人,看樣子都是老兵,基本上沒有站著走過來的,都是小心翼翼地爬過來的。
安莫爾軍的迫擊炮趁著手榴彈爆炸的光芒迅速地測定了射擊距離,然後連續地開炮射擊,炮彈不斷地落在奧魯米聯邦軍隊的隊列中,頓時將他們炸得四分五裂。為了儘量地減少被安莫爾軍射擊的機會,奧魯米聯邦士兵基本都是摸爬過來都,前進的速度並不快,這時候遭受了炮擊以後,不得不急忙站起來,借助廢墟的掩護,向安莫爾軍的陣地狠狠的衝過來。
黑曼巴和謝爾蓋等人還沒有開槍射擊,那些衝上來的奧魯米聯邦士兵就不斷地慘叫著倒下了,原來都是那些罐頭鐵皮地功勞,這些小小地鐵皮,大概也可以算是非致命武器的始祖了,的確讓不少奧魯米聯邦士兵人仰馬翻,他們哪裡會猜測到的上還有這樣鋒利的東西呢?就算看見了,也不會怎麼留意地,等到自己被紮中了,這才醒悟到又被安莫爾軍暗算了。
轟隆隆……
安莫爾軍的152毫米加農榴彈炮開始射擊,它們地威力要比迫擊炮威力大多了,每顆落下的炮彈,幾乎都要將安莫爾軍陣的前麵的廢墟重新整理一遍,在耀眼的火光中,漫天飛舞的都是磚石瓦礫,還有殘缺不全的人員肢體,很多廢墟已經被連續轟炸了多次,已經碎到不能再碎的地步了。有些原本磨盤大的石塊,經過連續的炮擊以後,已經碎裂成拳頭大小的小石頭,但是它們如果還繼續躺在那裡,就還要再次遭受炮火的蹂躪.
本來在黑暗之中,安莫爾軍的152毫米榴彈炮是不能完全發揮威力的,但是炮兵的觀察哨依然根據戰場地火光,準確的報出了射擊的方位。於是安莫爾軍的炮彈就好像雨點一樣地落下了。當然,因為炮兵地觀察哨隻能夠看到火光,無法準確地判斷奧魯米聯邦軍隊的人數。自然無法準確的控製射擊強度。比如說,這次的射擊的地確有點浪費炮彈了,其實隻需要五分鐘的射擊就足夠,但是炮兵卻足足射擊了十多分鐘.
在加農榴彈炮的連續轟炸下,那些試圖偷襲地奧魯米聯邦軍隊立刻炸開了鍋,顯得更加地慌亂。在廢墟裡麵戰鬥過的人都知道,這些廢墟是絕對無法抵擋炮彈轟擊的,反而會成為炮彈的幫凶.遍的地砂石瓦礫還有尖銳地罐頭鐵皮,一旦被炮彈炸飛起來,殺傷力不比彈片差。
一時間.奧魯米聯邦軍隊士兵的慘叫聲持續不斷,還沒有來得及衝到安莫爾軍的陣地前麵,就基本傷亡殆儘了。
黑曼巴和謝爾蓋等人並不敢掉以輕心,依然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安莫爾軍的榴彈炮固然厲害,但是並不能將奧魯米聯邦軍隊完全的消滅,總會有一些漏網之魚,依靠自己地技術或者老天賦予地運氣,能夠穿越炮彈的封鎖線,來到安莫爾軍地陣的前麵。
這些人,才是奧魯米聯邦軍隊裡麵真正的殺手。安莫爾軍和傭兵特戰隊和他們的較量,是名副其實針尖對麥芒的較量。
果然,大概二十秒鐘以後,左側地香腸率領的快速反應部隊那邊就傳來了猛烈地槍聲,廝殺的十分激烈。香腸那個副手因為腰部負傷,已經在黑慕剛剛降臨的時候,就被強行抬離了戰場。現在是香腸親自在指揮,快速反應部隊的戰鬥經驗的確要比傭兵特戰隊的人少一點。因為他們本身是作為戰鬥工兵在使用。
在這兩天的激戰中沒,傷亡的人數也比傭兵特戰隊的人要多,現在他們有很多人已經殺紅了眼,發誓要殺光奧魯米聯邦軍隊為戰友報仇雪恨,遭遇奧魯米聯邦軍隊的時候是典型的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過了一會兒,右邊的可汗率領的特戰隊第二大隊的位置也傳來了激烈的槍聲,聽起來廝殺應該也是相當的激烈。可汗指揮的部隊有一個很大的威脅,就是他們乃是位於北門的西側,這裡乃是奧魯米聯邦軍隊的重兵集結地,還有奧魯米聯邦一個步兵團的指揮部。
因此奧魯米聯邦軍隊的反攻顯得特彆猛烈。安莫爾軍的榴彈炮炮火重點也是支援他們那裡,不過無論炮火如何的猛烈,總會有部分奧魯米聯邦士兵能夠穿越炮火封鎖,和安莫爾軍進行麵對麵地對抗。
隻有黑曼巴負責的正麵,沒有絲毫動靜,好像所有的奧魯米聯邦軍隊都已經被炮火轟炸的差不多了。他們仔細地看,看不到任何的動靜。仔細地聽.似乎也聽不到什麼。那些罐頭鐵皮地聲音已經不存在了,也聽不到悉悉簌簌好像老鼠一樣的聲音。仿佛所有的奧魯米聯邦士兵都全部死掉了,又或者是躲藏在某個地方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