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是意思?這個女的被我們關在這裡,根本就沒有自由活動的可能性。更彆說使用網絡了。他把這些信息給這個女的是什麼意思?”羅斯菲爾德的士兵有些奇怪地問道。
“我也不清楚,但我們會弄清的。這個女的目前雖然被關在這裡,但我答應他們隻要行動成功,就會釋放這個女人。”範迪諾夫沉吟道。“也許他是在說這次行動之後的事。”
羅斯菲爾德的士兵想了想, “也就是說,這個女的不會參加他們接下來的行動。而他們的行動很明顯十分危險。
這個瑞克會不會是覺得自己有可能遇到危險,所以提前向這個女人交代一些什麼事情?”
“有可能,不過這不是你需要考慮的。”範迪諾夫拿起了士兵根據林銳口型記錄下來的一組字母和數字看了看,“你確定是這組數字?”
“應該是,而且我幾乎可以肯定, 這是一個域名網址。因為這些字母和數字組合符合網絡地址的所有特征,後麵的兩組數字可能是賬戶和密碼。”士兵點點頭。
“好吧, 記得把這一條監控記錄刪掉。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範迪諾夫拿起那張記錄紙, 折疊起來放進自己的口袋。
在審訊室,林銳和葉蓮娜依然在用口型無聲交流。但這一次他們用的是漢語,這是一種全世界最難的語言之一。
“你剛才給我的是什麼?我完全沒有記住。”葉蓮娜用口型詢問道。
“不需要記住,這是給他們的。”林銳沉默地動著口型。“唯一要記住的,是那個時間,淩晨兩點十二分,這是這裡警衛換班的時間。從現在開始每天這個時間你都不能睡,必須保持清醒。”
葉蓮娜點點頭,“我記住了。”
“他們已經察覺讀不出我們的口型,很快就會衝進來。裝作歇斯底裡想跟我多說幾句話,然後把這個藏好。”林銳微微一笑,用無聲的口型說著。在不經意之間,他已經把從範迪諾夫桌子上拿的回形針放到了葉蓮娜的手裡。
幾乎就在同時範迪諾夫和其他幾個羅斯菲爾德士兵衝了進來。範迪諾夫一把將林銳拉了起來,“你剛才跟她說了什麼?”
“這跟你有關嗎?老子跟自己的女人說什麼,你也想聽?你它媽算老幾?!”林銳冷笑了一聲。
“你到底說了什麼?”羅斯菲爾德暴怒地一拳打在林銳的腹部,林銳疼痛地彎下了腰, 但他很快直起身,冷笑著道,“你再打一下試試。我帶著傷可沒法執行你的破任務。”
“放開他!”葉蓮娜大聲呼喊道,她裝作掙紮,實際上卻把掰直的回形針穿進了衣袖的裡。
“把他們兩個分開!”範迪諾夫轉身對那幾個士兵喝道,“把那個女的關起來。”
他轉身看著林銳,豎起了手指,“彆想耍花招。我說過了,你最好按照我的話去做。如果你想耍詐,我就殺了那個女人,還有你們所有人。”
“說到底,你還是得找人乾活兒。而且這麼短的時間了,我們是你能找到最好的小隊。你真有本事對我動手麼?沒有的話,就對我客氣點。”林銳掙開那幾個士兵,看著範迪諾夫。
範迪諾夫臉色陰晴不定,最後還是讓那幾個士兵放開了林銳。“走吧,儘快行動。我之前說過了,我要在最短時間內看到效果。”
“這還差不多。”林銳冷冷一笑,“不過你打我的那一拳,我有機會會還給你,而且是加倍。”
說完之後, 他大步走出了審訊室。
“看錄像。能看出他們最後說的是什麼嗎?”範迪諾夫看著那個負責審訊記錄的士兵。
士兵搖搖頭,“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語言,這些雇傭兵常年在非洲活動,那裡的語言很複雜。如果再加上方言的話。就算是找語言學的專家也很難解讀。”
“不,這是私下任務,上麵沒有授權,完全是我們自行其是,所以我們不能驚動更多人。”範迪諾夫擺擺手,“算了反正隻有幾句話,也許他們並沒有更多的交流。這段記錄也刪除掉。”
士兵隻能點點頭,“我明白了。”
範迪諾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有人向他彙報,說林銳等雇傭兵已經帶著武器和裝備乘車離開。車上安裝的衛星定位顯示,他們是向著尤克瑞方麵的控製區前進。
範迪諾夫點點頭,“行了,我明白了。”
這個消息還算是讓他滿意,很顯然林銳等人已經準備開始執行任務了。他的計劃已經成功了。
在開往尤克瑞控製區的車上,快馬忍不住問林銳道,“你就隻給了蝰蛇一根回形針,然後就讓她自己越獄?”
“一根回形針就足夠了。如果是謝爾蓋,他都能撬保險櫃了。而蝰蛇隻需要解開手銬而已。”林銳回答道。
“可就算是她解開了手銬,也沒法逃跑啊!”謝爾蓋也有些好奇。
“在關她的地方,東南角我安裝了炸彈,定向爆破。隻炸建築物,對人安全。”香腸在後坐上解釋道。
林銳點點頭,“是的。炸彈的觸發機製很特殊,是柯本和香腸一起弄出來的。是通過網絡激發的,而且時間定在兩點半,正好是守衛換班的時間。隻要是範迪諾夫感到好奇,通過互聯網進入了那個網址,並且完成登錄。就會激活炸彈,在幾秒鐘之內爆炸。”
“可是你就這麼肯定範迪諾夫會進入那個網址?”香腸遲疑道。
“他一定會,這個很多疑。而且他進入了那個網址之後,一定會選擇我故意透露給他們的賬戶和密碼登錄。因為我讓柯本設計的網頁看起來像是一個銀行的網站,這個範迪諾夫既然出賣情報,就說明他缺錢。當他發現我留給葉蓮娜的網址是個銀行,而且有賬戶和密碼,就意味著可以進行轉賬。
你覺得,他這個家夥,會放過這樣一個機會麼?”林銳微微一笑。
“我明白了,你是故意做戲給他看。所以他會猜測是不是你已經覺得自己這次任務有危險,想把資產留給葉蓮娜。他認為那肯定是一大筆錢,所以想占為己有。隻要他一起貪念,就勢必會引爆炸彈,而這個時候葉蓮娜也會趁機逃脫。”謝爾蓋恍然大悟。
“是的。香腸的炸彈經過詳細計算,在除了會炸死當值換班的守衛,也會炸開關於葉蓮娜的牢房。”林銳回答道。
“是的,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來計算爆炸的效果。甚至用電腦進行過多次驗算,保證不會傷到牢房裡的人。”香腸點點頭。
“難怪之前你們兩個家夥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原來在商量這件事。”謝爾蓋忍不住道,“你們兩個太壞了,這一會兒工夫就給範迪諾夫設下了這麼大一個圈套。他要是發現自己上當了,非得要氣瘋了不可。”
“豈止是氣瘋了。隻要蝰蛇安全了,我還要讓他更難過。”林銳緩緩地道,“我得讓他知道,他惹錯了人。”
“你不會想要乾掉他吧?這個家夥是羅斯菲爾德的軍事情報人員,乾掉他不會惹出麻煩吧?”快馬問道,“我個人是無所謂,不過,我們在俄羅斯不是還有經營業務麼?”
“他是軍事人員,而且是在尤克瑞的前線被殺,羅斯菲爾德正在和尤克瑞交戰,這種情況下他能叫被殺麼?那叫陣亡,或者殉職。”林銳嘲諷道,“再說,誰能證明這件事是我們乾的?我們跟這事有關嗎?!誰說這事跟我們有關,我就要跟誰打官司。
我們是一家正規經營的軍事安保和谘詢公司。這種類似誹謗的言論,是會損害我公司聲譽的。”
“哈哈哈,對!我們公司法務部那堆專業的訟棍,也不是白白養著的。誰敢亂說,告他!賠錢!”快馬哈哈大笑。
“那我們還要不要去執行那個什麼見鬼的任務?”謝爾蓋忍不住問道。
“執行個屁!混進戒備森嚴的尤克瑞兵營,乾掉他們的指揮官,你以為就這麼容易?為了那個範迪諾夫,冒這麼大風險?而且是在他威脅我的情況下。我還會幫他乾活兒?”林銳狠狠吐了一口痰,“讓這孫子乾等著去。我們找個機會接應蝰蛇葉蓮娜。”
“這車裡可是裝著衛星定位的。他們應該能夠知道我們的行蹤。真要像你說的那樣,我們得想辦法,找到車裡的定位器。”快馬低聲道。
“不用找了,應該在油箱裡。羅斯菲爾德人的老套路,我們等到了尤克瑞的控製區就拆掉,扔在某個地方。這樣他們會以為我們已經抵達目的地,需要下車步行。這也合情合理,總不能讓我們開著羅斯菲爾德軍的汽車,直接進入敵軍占領區吧?這到底是執行暗殺任務,還是上門挑釁?”精算師將岸緩緩地道。
“哈哈哈。也對。”謝爾蓋點點頭,“開著這車進敵占區,非得被打成篩子不可。”
兩個小時之後,負責監控的羅斯菲爾德士兵向範迪諾夫報告,“這些傭兵的車停在了尤克瑞控製區的外圍不動了。”
“你確定嗎?”範迪諾夫問道。
“確定,信號已經停在那裡十幾分鐘了,沒有再移動過。”士兵回答道。
“哦?他們的位置,報告給我!”範迪諾夫立刻大聲道。通過檢查坐標,他點點頭,“三公裡外就是尤克瑞軍的一個檢查點。這個位置下車步行,也在情理之中。停車位置在一處小樹林,便於隱蔽車輛。這樣來看的話,他們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至少目前來說,他們的行動,還在預計之中。”
“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就沒法追蹤他們了。早知道這樣,我們就該在他們的身上安放微型定位儀。”一個士兵遺憾地道。
範迪諾夫冷笑道,“你以為他們都是什麼人?在他們身上安放定位儀,他們能不知道?我本來也沒指望車上的定位儀能有什麼作用,最多也隻是為我們提供一點參考罷了。”
“長官說的是。”士兵點點頭。
“這幫人都不是什麼善茬,倒不是說他們是殺人如麻的雇傭兵,而是這幫人隻做高端任務。普通的任務根本不需要他們動手。所以這幫人和軍方以及情報係統的人都有一定關係。很不好對付啊。這一次,我也是沒辦法,才想借他們的手行事。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寧願不跟這些人打交道。”範迪諾夫搖頭道。
“隻做高端任務,我聽說過一些傳言,據說乾他們這一行很賺錢。執行一些高端任務,通常意味著非常高的報酬。這些人和那些賺幾十美金一天的傭兵可不一樣。”士兵忍不住道。
“廢話。他們這幫人不是普通傭兵,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是專家。普通士兵能賺多少?一個輕武器專家或者爆炸專家,或者是狙擊手教練,又能賺多少?這能比嗎?”範迪諾夫搖搖頭,“據我所知,他們幾次和國民近衛軍的任務,都是賺得盆滿缽滿。”
說道這裡,範迪諾夫的神色微微一動,他揮揮手,對那個士兵道,“好了,你先回去吧,繼續盯著看,如果再有動態,就來彙報。”
士兵連忙敬禮離開。
範迪諾夫打發走了士兵,突然打開了桌上的電腦,然後在電腦瀏覽器上輸入了一行代碼。
他輸入的正是林銳對口型的那組字母和數字集合,而且他居然成功地進入了一個網站。
“銀行?”範迪諾夫愣住了。隨即他的心開始狂跳了起來。
“這個網址是一家銀行,那麼剩下的就是用戶名和密碼……”範迪諾夫心中一陣狂喜,甚至刻意定了定神,因為他似乎已經看到了滿天飛舞的鈔票。
“這個瑞克告訴葉蓮娜的是一個銀行網站,這說明……這一下發財了。”
範迪諾夫立刻輸入賬戶和密碼,但網站卻突然提示,不在服務時間。針對有特殊安全要求的客戶,係統隻能在特彆約定的時間完成登錄。
“淩晨兩點一刻?”範迪諾夫愣了愣,“大晚上的,怎麼會在這個時間?”
轉念一想他又釋然了,“這個銀行可能在全世界某個地方,也許距離我現在的所在地很遠,所以有時差!”他也真是被錢給迷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