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射擊!敵方裝甲的127重機槍向我們射擊!”一個傭兵大聲喊道。
經驗老到的快馬眉頭一緊,立刻問:“他們的步兵沒有行動,機槍射擊有沒有間隙?”
那個傭兵一愣,仿佛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停了手裡的槍,肅容道:“確實!射擊間隙有,但很短!”
快馬聞言霎時意識到嚴重,慌道:“那是防空機槍,他們在校射!快轉移進掩體,快!”
一個沒意識的事態嚴重性的傭兵回答道:“不用怕!就是大口徑機槍而已,他們的主炮射角夠,對我們很難產生威脅,子彈也穿不了……”
“突突……”似乎是回應著他的話,驟然間下方濃黑的煙幕裡響起了急促顫動山嶽的沉重的機槍聲。
多條狂暴熾熱的彈鏈,刹那間當空化作驕橫跋扈,暴虐恣睢的火色長龍,在騰騰烏濁的煙幕中,怒目猙獰,嘶吼長吟!!!
熾熱的子彈,幻作熾色傾盆暴雨,淩空畫出多條微微飄忽的火線,向著山上的亂石掩體了尖嘯著砸了過去瞬間,如同摧枯拉朽,把堅實的山石堆,和厚重的艾斯科防爆牆當作細嫩的豆腐,眨眼間快刀一片一片削成了豆腐絲!隨之敵人數十台車載的大口徑機槍也齊齊響作開來,與多條條狂猛的火色交彙成一條密不透風的赤灼火網,向山頂陣地罩了過來。
瞬間阻擊部隊就遭到徹底壓製,幾個火力點啞火,山下的奧魯米聯邦軍爆發出一聲壓過一聲興奮的嗥叫聲。趁勢加快速度向前衝殺過去!
漫天彈雨裡,匐在山堆縫隙準備伏擊的快馬,努力壓低了頭,狠不得將身子全插進地裡,強頂著近乎貼著背脊,呼嘯飛竄的子彈。
“該死的,這它媽是什麼東西,火力這麼猛?!”一個安莫爾軍官問道
藏在懸崖邊尚未被火雨覆蓋的快馬,低頭看著下方猶如火山般噴發的凶猛火鏈,冷冷道:“是蘇製234!”
安莫爾軍官愣了一下問道:“那是什麼?火力這麼猛!?”
快馬搖搖頭,“這款防空係統擁有2火控雷達與彈道計算機,4門23毫米口徑的機關炮同時開火的時候甚至能夠實現最高每分鐘4000發的射速,因此被稱作低空鐵掃帚。
六十年代的東西,現在還沒徹底過時。
他們的裝甲車載炮射角不夠,但是這種防空炮卻很要命,艾斯科防爆牆也挺不了多久。我們得想辦法解決他們。”
話還沒說完,他們的頭頂又遭到了猛烈掃射,落下大量的碎石。安莫爾士兵們一陣咒罵。
但是咒罵也沒有用,原來敵人先頭使用大口徑機槍對山上覆蓋式射擊的根本目的,是借著大口徑機槍同234相類似的彈道軌跡,先期使用機槍校射,得出記錄射擊參數和結果。以方便在己方煙幕覆蓋之下偷偷開進,令防空炮能隔著厚厚的煙幕準確用猛烈的炮火清除伏擊部隊的障礙和潛在威脅。
而他們都沒想到敵人如此狡猾凶殘,並沒有及時轉移到身後相對安全的地溝中。
等發現了,這個陣地所有人已經身處敵人的防空炮覆蓋式攻擊範圍中,全被狂暴的火力壓縮到了亂石掩體裡脫身不得。一但敵人的防空炮削平了大部分擋在其身前的艾斯科防爆牆,他們這些人就絕無生還的可能,而敵人卻一步一步更加近了!
這些防空炮持續對準安莫爾軍的伏擊陣地持續火力壓製,安莫爾軍根本無法發揮地利於輕火力結合後的戰鬥力。到時候一但敵人步兵衝過去,一切為時已晚。
在懸崖側旁的艾斯科防爆牆後麵,快馬和幾個傭兵一對眼,便瞬即做出了決定。
快馬迅速拿出通訊器呼叫道:“狙擊小組,掩護。我們必須做掉敵人的防空炮!”
艾瑞克迅速回道:“明白!我們會協同掩護。”
快馬拿起武器道:“明白,我們去站住外圍陣地。然後采用9爆破。”
其他幾個安莫爾軍士兵也點點頭道:“好的。一起行動。我們掩護。敵人的火力還沒停,注意安全。”
外圍陣地側近陡坡。奧魯米聯邦軍的234與大口徑機槍稀疏了一點,但後續幾輛戰車依然在連綿不絕的橫掃、盲射響個不停。
而且還在不斷向高地山腳下投送的發煙彈,掩護後方車輛。
下方焦黑的大地滾騰著灼熱的氣流。滾滾的煙海裡,快馬和幾個傭兵悄悄摸到了更近的位置。
由於濃煙阻撓,他們缺乏光學觀測設備,隻能攜重火箭筒,在確認壓製外圍陣地或情況危急時抵達外圍陣地。
眼見情勢危急,嚴守在下坡麵另一線塹壕中的狙擊小隊冒險和敵人接上了火。但也在同時迎來驟然而至的火力攢射。
反器材狙擊槍聲一響,下麵的奧魯米聯邦軍就調轉了槍口。子彈瘋狂掃射,艾瑞克和其他狙擊手匍匐在坑道裡,連頭都不敢露。
但一個傭兵狙擊手,還是成功射殺了一個敵軍。另外幾個趁機向山下甩出了手雷。
這是幾個發煙手雷,扔出去的目的是為了迷惑奧魯米聯邦軍。
果然爆炸之後的煙幕,和精準的射擊使得奧魯米聯邦軍一時風聲鶴唳,哀嚎遍地,驚呼聲,慘叫聲亂作一團。
勇悍的奧魯米聯邦軍一麵不畏生死的頂著彈雨奮力向上方射擊,一麵更急切的呼叫著增援。
所以在呼叫在第一線守備的敵人增援之時,受到射擊逼迫、壓製的奧魯米聯邦軍不由自主靠攏一起,妄圖集中火力將上方的安莫爾軍的火力給壓住,飛快瞄準了煙霧區域,防空機炮猝然發難想將這些安莫爾軍射成齏粉。
在他們看來敵人的煙霧就是為了掩護,所有大力掃射煙霧區域。瞬間所有擋在前麵的敵人將所有注意力與火力都集中到了煙霧區域時。幾支悄悄從地麵的短壕中伸出了黑洞洞的狙擊槍管,冰冷的子彈連續終結了多人的性命。艾瑞克等人早就等著敵人注意力分散。
與此同時,快馬等人已經就位。
幾發火箭彈,帶著白煙射出。
“轟!”下方煙霧之中紅光暴現,擊中的目標的火箭彈直接爆炸,沒有集中裝甲車的也在附近連續爆炸,怒嘯的罡風裹挾著海量的碎石子與彈片,如驚濤拍岸一般,轟隆後,嘩啦一聲,飛沙走石,揚塵撲鼻。
豁然間,以炸點為圓心周匝大約十幾米半徑之內的煙幕頓然被四射的狂飆狠狠撕裂開來。
兩台防空戰車被擊毀,剩下的全砸在人員密集的路上。
在一片深黑的夜色與地麵尚餘的星星火點上,袒露出個觸目驚心的碩大凹坑,血肉、殘肢早尋不到了,坑內就裹了薄薄一層,分不清到底是血色還是肉色的果凍式的漿水,其上節節白骨森森。凝重的硝煙味與濃厚的血腥味霎時撲滿了鼻息,舉目望去,一片慘狀!
“打中了,殺!”就著那衝天爆炸的餘威,伏擊陣地霎時,也似吹響了進攻的號角。下麵一片驚叫聲,呼號聲,槍響聲,子彈尖嘯聲,聲聲不絕於耳。
安莫爾軍迅速以排為作戰單位,相互呼號著,拉成間距1020餘米不等酥鬆的散兵線,迅速對著下方壓製射擊!槍響激烈攢射開來!
“迫擊炮!!!”快馬大聲下令。
很快下方的敵人就迎了他們為其精心準備的死亡盛宴。
“咻咻”的一聲聲的尖嘯恍若穿透了人的靈魂營級戰鬥群的配屬迫擊炮開火了。
霎時,彤雲天降,火雨傾盆,悶熱狹小的外圍陣地就若猛火灼熱,壓上了蓋的高壓鍋,暴增的氣壓有若千鈞沉重。
憋悶灼熱的空氣仿佛刹那間都將要燃燒了起來似的。轟然間,下方連續爆炸如同狂雷大作,霹靂橫空,道道驚悚的的赤色疾電,撕開碎濃黑的煙幕,化作流星火雨,炸開的朵朵橙紅色的火球。
措不及防的多數奧魯米聯邦部隊即被營級戰鬥群的配屬迫擊炮一浪急風暴雨似的小範圍覆蓋式轟擊,被炮彈切成了肉片,炸成了肉泥。
下方公路的奧魯米聯邦軍的屍體一起成了真實屍山血海。
“將軍,這麼重的火力。”一個奧魯米聯邦軍官看著伊弗將軍欲言又止。
“撤退,立刻撤回去!現在還來得及,這是一個圈套。”伊弗將軍怒道。
就在他大聲下令的時候,更大規模的炮擊開始了。
一波壓過一波的火箭炮轟鳴頓如流星火雨,刮拉出一條條絮絮紛亂的火色拋物線,穿透洶湧翻滾的墨色煙雲,在一片淒風舞動漂泊青白灰暗的黝黑包圍之中,天花亂墜一般。
一通通連綿不斷的火箭炮彈如同落雷,砸落在就近,如同讓大地顫抖中,群山激蕩的滾滾雷霆。帶著一通通連綿不絕的爆炸,掀起了一重重的土浪、飛泥,將一個個有幸或不幸撲騰在其間士兵痛苦壓埋其中。
殘肢碎肉,連同不幸崩飛車體的零件、廢鐵,一並零落拋滿一片泥濘的公路。無所匹及的罡風,撕爛了一具具鮮活生命,同樣也摧毀了不少的裝甲載具,成就一攤獵獵燃燒的廢鐵。
拋落震飛了人類軀體鮮血淋漓,一並攪進了剽風勁舞的混濁汙穢中。
奧魯米聯邦軍的中路,頓時在不分清紅皂白的一蓬蓬鋪天蓋地燃燒火箭彈爭相爆發之中,沒入了一片獵獵燃燒的火場中。
安莫爾的炮兵偵察小隊依然在呼叫:“目標:公路開闊地,敵裝甲、步兵。雙線束狀散布1500米,延伸射擊730820,一次火力準備!持續覆蓋壓製!
請求調動全部可支配火力!請求調動全部可支配火力!”
林銳在指揮部的觀察所,用望遠鏡觀察著遠處,下達了繼續炮擊的命令
“轟轟……”頓時一波強勁的效力射尚未平息,又一波驚天動地恍若洶湧的海嘯一般,猶如排山倒海之勢向著公路上的敵軍壓了下去。
地平線在劇顫搖曳,在山崩地裂,風雲悸色的振聾發聵中,就跟發了地震似的,翻滾沸騰。火箭彈的流星隕落,頓時猶如狂雷大作,急風暴雨!條條迷亂了雙眼的火色勁疾劃過頭頂,大氣壓強都似陡增了一般帶著無雙暴戾,劈頭蓋腦,鋪天蓋地的罩準了公路上的奧魯米聯邦軍。
恍若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倉惶亂竄的一輛輛裝甲,一撮撮人群,無情強壓下去。綻開了一團團攝人心魄的姹紫嫣紅震耳欲聾的萬鈞雷霆!
林銳知道自己成功了,這一次他要以三個營級戰鬥群和一個火箭炮營,全殲敵軍的兩個機械化步兵團。
戰局已經成了一邊倒。原本支撐起奧魯米聯邦軍自信與底氣的裝甲步兵,正在衝天炮火中湮滅,其中的一條條鮮活生命如同炮灰一樣灰飛煙滅……
妄想保留著最後一絲元氣的伊弗將軍,也正被炮火覆蓋,陣型已經徹底亂了,他的撤退命令很難得到完整執行。
混亂的撤退,隻會耽誤更多的時間。
安莫爾軍的火箭炮陡然爆發出的全部火力,炮火眼神,使得聚集在戰場公路段的奧魯米聯邦軍全部遭受炮擊。
整個戰場就像一個無形的壓力鍋把陷在裡麵,無論敵我的步兵,乃至於在散布在路上,通通炮火中風雨飄搖的裝甲,一齊悶在了氣壓愈發陡增,空氣愈發滾燙的熾烈中!
炮火,在電閃霹靂炸開,彈片帶著鋼刀般鋒利的罡風,此起彼伏,掀起了洶湧澎湃的土石海潮!帶著迸飛石簇、土坯、草根,如同驚濤拍岸。
驟雨狂風般,密密實實,暴綻四濺,呼嘯碰撞,橫飛彈片就這般呼嘯著。這是反複犁地的恐怖炮火密度,伊弗將軍咬牙切齒的低吼著,下令撤退。
但是他的部隊已經被輪番炮火蹂躪,早已亂成了一鍋粥,就地分散避炮,反而使得道路極度擁堵。
僥幸在毀滅性炮火覆蓋中逃生的車輛,早已無視命令。誰都想更快脫離戰場,但越是這樣越是擁堵。加上大量被擊傷擊毀的裝甲車橫在路上,他們想要順利撤退,更是增加了極大的難度。
伊弗將軍的臉上,居然已經出現了恐懼的表情。他突然感覺到,敵人不是僅僅是防禦而已,他們是想吃掉他的整支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