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彙合之後，林銳在原地躺了一會兒，呼吸著新鮮空氣。
他一邊不停地打噴嚏，一邊傾聽著頭頂上漸漸消逝的鐵軌的回聲。
他跳車的時候，撞在一個長滿野草向下傾斜的陡坡上。
他想方設法使身體保持一個球狀往下滾。最終摔進一條旱溝內。他氣喘籲籲，渾身是泥，鼻孔被灰塵嗆得非常難受。
其他幾個人也不比他好多少，儘管香腸已經降低了車速，但跳火車絕對不是想象中那樣容易。
他起來，試著動了動全身的筋骨，發現自己沒有受傷，隻是摔破了衣服。
“如果是在拍電影，這個跳車動作再精彩不過了。”謝爾蓋還在調侃著。
“閉上你的破嘴，把自己鼻孔的血擦乾淨再說。”林銳沒聲好氣地道。
謝爾蓋其實也相當狼狽，鼻子磕了一下，還在流鼻血。
“香腸，我不是讓你降速了麼？”林銳一邊抓起還在喘息的卡斯，一邊轉頭問道。
“確實已經減速了。”香腸聳聳肩，“可能是你們沒準備好。”
“彆廢話了，我們得離開這裡。通知快馬和蝰蛇葉蓮娜他們，我們不能按計劃在車站會麵了。
讓他們去預定的會麵地點，跟我們彙合。”林銳搖搖頭。
他們爬出旱溝，登上斜坡，繼而望了望鐵軌。火車已經消失了。
一行人快速離開鐵軌，走下斜坡，隨後踏上了泥路。
根據衛星地圖，他們決定往左拐，沿著一條狹窄、被人踏成的小路慢跑了兩英裡。
這時他踏上了一條碎石路，隨後又往左拐。十分鐘後他搭上了一輛滿載著蔬菜的農村卡車。
這個拉脫維亞的卡車司機言語不多，對搭車人的身份和目的也毫無興趣。
在接過幾張鈔票之後，他帶著林銳等人行駛到了一座城鎮，在那裡林銳等人下了車。司機向他點了點頭便告彆了。
途中遇到了兩名警察。他們無所事事地站在街道的拐角處，既沒有特彆注意他們，也沒有對他顯示出任何好奇。
顯然，鐵路慘案的消息還未傳到這裡，但隨時都會傳來。
他們會麵的地點在雷澤克內郊區，一所提供住宿的小房屋。那是個肮臟的地方，隻是比老鼠洞稍好一些。
不過，房子的主人，個麵無笑容、樣子難看的女人很能封住自己的嘴，她不管閒事。
林銳估計，這個女人應該是後勤團隊那幫走私犯的同夥或者家屬，習慣了如何保密。
當他們趕到的時候，葉蓮娜和可汗等人已經在這裡等他們了。
“你們看起來糟透了。”葉蓮娜皺起眉頭道。
“彆提了，還有更糟的，戈爾波夫死了。”林銳搖搖頭。
“這可糟了。”快馬吃驚地道。
林銳接過毛巾擦了擦臉，轉頭道，“把那台行動電腦拿出來，柯本，你檢查一下，看看這家夥是怎麼泄露我們行蹤的。”
“這是什麼？”柯本問道。
“這家夥謊稱要給我們一筆錢，所以登錄銀行轉賬。我懷疑，這就是他泄露我們行蹤的唯一可能性。”林銳回答道，
“我看一下。”柯本接過電腦，打開了之後檢查了一下，“好吧，這是一個偽裝的虛假網站，表麵看起來像是歐洲的一家銀行。
但實際上，除了頁麵完全一樣，這個網站和銀行一點關係都沒有。隻要打開之後就會完成定位。
他在登錄網站的時候，就已經發出了訊號。秘社組織那邊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媽的，我就知道是這個家夥在玩弄我！”謝爾蓋怒不可遏。
卡斯畏懼地蜷縮在角落裡。
林銳拍拍謝爾蓋的肩膀，“彆這麼對待一個病人。再說，你要抓人，難道還不允許彆人掙紮一下麼？
要怪，隻能怪你太貪心。做事又不夠仔細。彆這家夥看著木訥，他可是擁有頂尖技術的黑客。
你讓這樣一個人去操作電腦，本身就等於是把武器交給對方。不坑你一下，簡直侮辱他的智商。”
林銳轉過身看著葉蓮娜，“問問他，關於黑暗麵和黑客勒索的事。”
“為什麼是我審問，你呢？”葉蓮娜問道。
“因為你和謝爾蓋都是俄羅斯人。”林銳拍了拍滿身的血汙和泥土，“我得去洗個澡。洗澡回來，我要得到結果。”
審問下來的結果，和林銳等人之前偷聽到的談話差不多。
這個卡斯和戈爾波夫都是秘社的第七組成員。
戈爾波夫是組長，他背著秘社組織，夥同卡斯另外成立了一個所謂的黑暗麵組織，專門敲詐勒索各個大企業。
因為卡斯有自閉症，很少和戈爾波夫以外的人接觸。所以他成了戈爾波夫最好的斂財工具。
這兩個人，在兩年之內，合夥勒索了高達數億的資產。
戈爾波夫仗著自己是老大，自然要拿大頭，
但這個卡斯雖然有自閉症，但也不是個軟柿子。
臟活累活都自己一個人乾，憑什麼自己拿得還少？
所以，之前林銳和謝爾蓋潛入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因為分贓不均正在鬨翻。
所以實際上戈爾波夫隻是一個幌子，實際上，黑暗麵反而是這個卡斯。
“老大，都問出來了，你看怎麼樣？”謝爾蓋看著林銳。
“中情局要的是戈爾波夫，但現在戈爾波夫已經死了。我們就算把這個家夥交出去，也沒有酬金。
不過，他既然落在我們的手裡，我們不妨和他做個交易。讓他把錢交出來，我們放他一條生路。
反正，也不枉我們跑這一趟。”快馬道。
林銳轉過頭看著卡斯，“說你呢，眼鏡。我的同伴讓你花錢買自己一條命，你覺得怎麼樣？”
卡斯連連點頭，“我可以付錢，很多錢。”但是他依然不敢看著林銳。
“可惜，這麼多錢也買不回你的命。”林銳搖搖頭，“我們今天放了你，要不了多久，秘社組織就會找到你，把你乾掉。
你知道他們的能力和手段。今天在火車上就是這樣。他們絕不允許泄密。
不管你有沒有出賣他們，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活著就有可能對他們造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