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合同工最新章節!
生魚片、烤牛排和東萊蔥煎餅,人參雞湯和石鍋拌飯。這是李永洙第二次請林銳和葉蓮娜吃飯。對林銳來說,這才是一頓像樣的飯。不過韓國燒酒還是顯得淡了。
“我似乎得感謝兩位的救命之恩。”李永洙笑了笑道。
“這是生意。”林銳搖搖頭道。
“但對我來說,這可是我的命。”李永洙歎道。
“對我來說,你的命,也不過就是一筆生意。保住了,我賺到錢。沒保住,是我失職,不過我丟錢,你丟命而已。”林銳搖搖頭道。
“說得太無情了。”李永洙搖頭道。
“和雇傭兵講感情,你覺得靠譜麼?”林銳看著他道,“不過好在,一切都結束了。你覺得最後會怎麼樣?”
“薩德反導係統的部署,還是會進行下去。隻不過會按部就班。不會像美國人要求的那樣。而且通過了這件事,美國人也沒有什麼臉麵再提更多的要求了。我們大可以說,是他們自己辦壞了事。是他們自己把本可以順利推進的計劃,弄到如此尷尬。”李永洙喝了一口酒道。
“我沒想知道這些。”林銳搖搖頭道,“我是說,那些雇傭兵最後會怎麼樣?”
“恐怕結局會非常不好。他們大部分人都被擊斃了。剩下的一些也會麵臨嚴重指控。”李永洙道。
“有多嚴重?”林銳皺眉道。
“恐怖襲擊,綁架,殺人,侵入軍事禁區。恐怕在美國沒有死刑的州,也得坐一輩子牢。”李永洙歎道。
“可他們隻是一些奉命行事的雇傭兵,而且是美國人雇傭他們的。”葉蓮娜皺眉道。
“你覺得美國人會承認麼?儘管這已經成了一個最大的笑話,但他們該遮掩的還是必須遮掩。他們永遠都不會公開承認此事。幾個小時之前,美軍已經放出風來,說這幫雇傭兵是受某個極端組織勢力雇傭。發動的一起針對美國海外基地的襲擊。儘量淡化其他的背景,決口不提薩德反導係統的問題。”李永洙搖頭道。
“那些已經發布出去的視頻呢?”林銳皺眉道,“什麼都不能證實麼?”
“幾乎就在一夜之間,所有網絡上都已經找不到那段原始視頻。所有的視頻都是經過加工的,畫麵上那些傭兵由親口承認是美國軍方雇傭,改成了是受某個極端組織雇傭。美國軍方發言人,還特地義正辭嚴地發表了長篇演說,表達了對這種極端主義的譴責。”李永洙端著酒杯嘲諷道。
“新聞界倒是熱鬨了一陣,但是新聞總是新聞,即便充斥了太多的陰謀論,也隻是吸引眼球的方式。人們永遠會有新的關注點。很多東西永遠不會出現,包括真相。”
林銳也沉默地喝了一口酒,“我原本以為那些雇傭兵會由韓國方麵處理,這畢竟是發生在韓國境內。美國人多少要避嫌。”
“他們才不會。”李永洙搖頭道,“你為什麼突然關注這些?”
“沒什麼,隻是裡麵有一個我認識的人。而且我認為,銀狼可能不會讓他出事。”林銳低聲道。
“你是說冥王星?”葉蓮娜皺眉道。
林銳沉默地點點頭。
“也許吧,可是這一次他犯的事太大。恐怕銀狼也未必能夠幫得上他了。即便銀狼在美國軍方有些關係,但這樣的敏感時期,沒有人會為了一個雇傭兵冒險的。哪怕是他們的老板白手套懷特也不會,他現在恐怕正在忙著撇清和他們的一切關係,以保住德陽公司不受牽連。”葉蓮娜冷笑道,“怎麼了,你為什麼突然關心起他們來了?”
“也許是習慣吧。”林銳低聲道,“我隻是突然想到我也是一個傭兵,也許在某一天,我會遭遇到和他們一樣的命運。”他喝了一杯酒,感覺著燒酒在自己的食道和胃裡燃燒。
“這是必然的,就像我們一樣,我們也是那種最終會被徹底拋棄的人。”李永洙歎道。
“你知道他們被關在哪裡?”林銳突然抬頭道。他的眼睛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發紅。
“我……”李永洙皺眉看著他道,“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隻是隨便問問。”林銳搖搖頭,“你也許知道,你不是搞情報的麼?”
“你不會是想做什麼吧?”李永洙看著他道。
林銳微微一笑,“我能做什麼?”
“好吧,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最好彆有什麼特殊的想法。”李永洙看著他道,“這可完全是為了你好。”他拿起了桌上的餐巾紙,寫了幾行字。遞給林銳看看,然後一邊用打火機點燃餐巾紙,一邊就著火焰點了一支煙。
林銳點點頭,站起身來道,“我出去一下。”
“彆走遠。”李永洙緩緩地吐了一口煙,“我們的酒,還沒有喝完。”
林銳對他揮了揮手,走到了酒店外。他深吸了一口氣,冥王星的樣子依然在他眼前閃過。他在戰場上是個可怕的對手,但另一方麵他是一個值得尊敬的男人。這樣的人不該成為毫無意義的犧牲品。
林銳沉默地拿出了自己的通訊器,低聲道,“柯本,幫我查出藍麒麟的聯係電話。對,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銀狼在內。”
很快林銳收到了柯本發來的號碼,林銳用手機編寫了一串代碼發了過去。這是隻有很少人知道的隱秘代碼,但是他知道藍麒麟一定明白。因為這是曾經路西法小隊的標準聯絡代碼。代碼表示的是冥王星和他關押的地點,林銳明白,藍麒麟會知道是什麼意思。
幾分鐘之後,林銳收到了回複。上麵隻有兩個字,謝謝。
林銳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也許這是他最近這十幾天來,所做的唯一有意義的事情。藍麒麟不會看著冥王星死,就像銀狼不會看著他們死一樣。
他把手機裡的電話卡拿出來,隨手折掉,然後將手機扔進了下水道。然後才轉身走回了酒桌。李永洙眼神迷離地看著他道,“我正在懷疑,我剛才可能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你知道做我們著一行最不能靠本能行事。”
“恰恰相反,我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林銳舉起了桌上的酒杯,緩緩地道,“因為做我們傭兵的,要比你們更簡單。這一杯酒,敬我們的本能。因為曆經戰火殺戮之後,沒有人還能不忘初心。但是在本能的反應之中,依然能夠看到我們曾經的初心。”
林銳一飲而儘,將空酒杯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