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費爾南德斯轉向林銳等小隊成員,晃了一下頭,“你們幾個跟我過來。”林銳趙建飛等人跟著費爾南德斯走到了一旁。
費爾南德斯沉聲道,“情況很不樂觀。出於某種原因,埃弗亞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全盤計劃。桑德聯係我說,埃弗亞已經聯絡了他的部族,和其餘兩大海盜組織,準備血洗沉島。所以這一次來的武裝海盜,很有可能超過三百,甚至會有四五百人。”
“這麼多人?”趙建飛微微皺眉道。
“阿巴迪·埃弗亞是娃娃兵出身,從小就心狠手辣。年僅12歲的埃弗亞就被彭特蘭省的軍閥抓去當兵,並很快以勇猛毒辣而在軍營裡站穩了腳跟。21歲那年,他率親信將一手提攜他的軍閥頭目亂槍打死,自立為王,搶得彭特蘭省頭號軍閥的交椅。現在又是當地最大的海盜頭目,僅他手下的人就超過一千。”將岸緩緩地道,“即便這些武裝人員不可能全部投入這場戰鬥,但加上其他的海盜組織,五百人依然是個保守數字。”
費爾南德斯點點頭道,“所以現在沉島的情況已經很危險。基地的其他人員,一半以上都是各類技術人員,真正的作戰,很難指望上他們。所以我需要你們每一個人都發揮出最大的能力。這已經不是為任務,而是為了生存。明白了麼?”
“明白了。”隊員們點了點頭。林銳也知道目前的情況已經極度危險,人員數量上的巨大懸殊,是一個很難彌補的缺陷。一旦成群結隊的武裝海盜登上了沉島,他們將不得不麵對一場最血腥慘烈的戰鬥。
費爾南德斯點頭道,“不過我們也不是毫無優勢。我們對於沉島比他們更熟悉,而且有基地作為依托。你們各個都是經過了艱苦訓練,才走到這裡的好兵。而且我們有遠比他們更好的武器裝備,充足的彈藥供給。這一切都是我們的優勢所在。而且我已經向公司發出了危險的訊號,到時候會有人幫我們解決這一切的。前提是在這之前,我們能夠頂住這些海盜的進攻。”
趙建飛點點頭,“是的長官。分配任務吧。”
費爾南德斯走到了牆上掛著的小島地形圖之前,沉聲道,“這是這個島嶼的平麵圖。東西兩側的海灘比較平緩,是海盜們登陸的絕佳地點。所以這裡也將是他們進攻的重點。我會把基地的守衛人員分成兩組,分彆由趙建飛和伊萬帶領,組織防線。你們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經驗豐富。我需要你們在第一線,阻擊這些企圖登島的武裝海盜。”
趙建飛和伊萬看了看,都點了點頭。費爾南德斯繼續道,“海灘空曠無險可守,而且對方的武裝船上很可能有重型機槍和火箭發射架。如果要建立一條相對穩定的防線,我們必須後撤一段,在島上的灌木林附近設立防線。你們有沒有問題?”
“沒有,不過如果真要那麼做的話,我們最好現在就開始行動,依托島上的地勢,構築一些簡單的防禦工事和機槍掩體,搬運足夠的彈藥。”伊萬皺眉道。
“很好,我給你們每人帶五個人。現在你倆是他們的頭了,帶著你們的人行動起來。如果他們企圖在東西兩側登陸,你就把那些黑崽子們給我狠狠地釘死在海灘上。”費爾南德斯惡狠狠地道。
說完他轉向了葉蓮娜,他沉聲道,“我通常不怎麼看得起女人,但是我知道你是個可靠的戰士。看到地圖上這個位置了麼?這是島上的最高點,而且植被豐富便於隱蔽。帶上你槍,去發揮你的射擊天賦吧。你可以自由射殺一切企圖接近的目標,最好是優先選擇那些看起來像領頭的。”
“如果我能乾掉埃弗亞呢?”葉蓮娜緩緩地道。
費爾南德斯淡淡地道,“如果你能一槍乾掉埃弗亞本人,我就按照海軍的老傳統,給你這個英雄擦一個星期靴子。彆說讓我給你擦靴子,讓我喊你女沙皇都可以。”
葉蓮娜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把自己的一頭頭發盤了起來,壓在帽子底下,然後用黃綠色的偽裝油彩塗滿了自己那張臉。沉默不語地扛著她那支重型狙擊槍走了。
費爾南德斯轉身看著林銳道,“至於你們三個新人,我要你們成為突擊隊,隨時補充到需要你們的地方。我們人員不足,這一點很重要。我們要迷惑對手,讓他們不清楚我們的真實人數。所以你們必須輪流出現在兩側,加強趙建飛和伊萬的兩側火力。”
“我呢?”將岸緩緩地道。
“預備隊,跟我在一起。”費爾南德斯看了他一眼道。
將岸皺眉道,“就兩個人的預備隊?”
“預備隊在於精,而不在於多。況且不止我們兩個,還有那邊那個廚子。”費爾南德斯看了看遠處的那個人。
“白熊?!”林銳吃驚地道,“怎麼是他?他什麼時候來這裡的?”
“今天剛到。還沒來得及吃上他做的飯,就先得看看他打仗如何了。”費爾南德斯轉身吼道,“懶貨們,不想死的全都給我動起來。
林銳等人也頓時忙碌了起來,補充彈藥,整理裝備。甚至幫著修築機槍掩體和散兵坑,差不多一直忙到了中午。
海盜們還沒有來,中午的陽光卻曬得讓人得皮膚都發疼。林銳抱著槍,坐在小樹林的樹蔭下。他實在是有些疲憊,在海盜們沒有趕到之前,最好就是借著這個機會小睡一會兒。
“都這個樣子了,你居然還睡得著?”秦奮在他身邊低聲道。
“現在不小睡,難道還想待會長眠?”林銳歎了一口氣,挪動了一下身體,讓自己躺得更舒服。
秦奮低聲道,“我也想睡啊,可是睡不著。你說我們怎麼這麼倒黴?一個簡簡單單的營救任務,結果卻成了被幾百個武裝分子圍攻的局麵。還是在他媽一個小島上。”
“可你現在還活著,而且沒有傷殘,難道你還不滿意?”林銳淡淡地道,“既然乾了這一行,就算是傷了死了,也是我們活該。怨不得彆人。所以該睡覺睡覺,該乾嘛乾嘛。睡不著就去幫著乾點活,多挖個掩體,或者多搬一箱子彈,說不定就多一份活命的希望。”
秦奮歎了一口氣道,“我發現自己都快成亡命徒了。”
林銳笑著道,“不是亡命徒,誰會來當雇傭兵?對了,你怎麼會想做這一行的?”
“切,還不是因為錢麼。”秦奮聳聳肩道,“怎麼說也算是高新職業。”
“也是高死亡率的職業。”林銳苦笑道。
秦奮有些遲疑地道,“小林,你說我們這次能頂得住麼?據說那些海盜可能得有四五百人,而且這次人家是有備而來。都是些窮凶極惡之輩,就我們這二十號人,能不能頂得住他們?”
“頂不住也得頂。”林銳搖頭道。“那些海盜不會讓過任何人,在這裡他們可沒有放下武器優待俘虜的說法。”
將岸走過來,拍了拍他們的肩膀道,“林銳說得對,這裡就是一片被詛咒之地,在這兒是沒有寬恕的。你們知道血鷹麼?”
“血鷹?”秦奮皺眉道。
“一種血腥殘酷的刑罰。一般由施刑者親自動手將受刑者的後背在胸腔附近沿脊柱兩側開兩個口子,然後把肋骨折斷,最後用雙手將受刑者的肺葉從背後中拽出。當肺葉離開胸腔之後由於壓力,足夠空間等原因迅速收縮。而受刑者也將因為無法呼吸而窒息而死。
由於從後背伸出的兩個肺葉,看上去很像收縮後翅膀。因此,俗稱這種刑罰為血鷹。”將岸緩緩地道,“不久之前,幾個企圖反抗埃弗亞的人,就遭受到了這種酷刑。在眾目睽睽之下,以血鷹的方式處死。”
秦奮臉色一陣難看,幾乎有些反胃。
“我並不是故意想讓你惡心。”將岸拍了拍秦奮的肩膀,苦笑道,“我隻是想告訴你,落到埃弗亞手裡,就算死,你也不會死得很痛快。他們的凶殘程度,是你難以想象的。”
秦奮臉上一陣發白,咒罵道,“真該斃掉埃弗亞那家夥。據說趙老大一刀剁掉了他的手。要我說還是太便宜他了,怎麼沒有一刀劈下他的頭。”
“當時的情況不一樣,要知識是現在這個局麵,趙建飛一定會殺了他。不過當時我們的任務是營救人質,留著他的命有好處。實在無法撤離的時候,還能用他要挾其他海盜。誰又會想到,喬這個家夥,會在背後捅我們一刀。把我們的一切都告訴了他們。現在,說這些沒有用了。”將岸平靜地道。
“將岸,你是個很高明的參謀。在你看來,現在我們有幾成機會?”林銳皺眉道。
將岸想了想道,“不好說,成敗的幾率在五五之間。這完全取決於我們能夠堅持多久。如果我們能夠在島上堅守一天一夜以上,海盜們的信心就會崩潰。我們必勝無疑。如果我們頂不住他們的壓力,那麼什麼都沒用了。現在的難度是,我們二十個人,能不能在島上抵抗住五百人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