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是她(1 / 1)

君清漓抬手,示意她不用急:“不過慕雲若是有這等本事,應該早就動手了,他還沒有動手,說明他也在忌憚,怕我們魚死網破。”

君九凝一想:也是,這事急也沒用,還是得從根本上解決了問題才好。

“那蘇晴一事,你到底知道多少?還有,你今天在朝會上公然提起那三十萬兩銀子,是想讓父皇暫時撤下寧王手中的兵權麼?”

君清漓搖搖頭:“父皇若是能這麼輕易地就把寧王手上的兵權削了的話,哪裡還需我們在這裡苦惱。”

“不過那蘇晴的事情,我倒還沒查到具體是怎麼一回事。”

君九凝把那日蘇晴對她說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君清漓。

君清漓聽罷,眉心皺得簡直能夾死蚊子:“我不信。先不說這蘇晴口中的話能不能信,光是父皇派人毒死母後,又滅門整個蘇家一事,我就覺得裡麵漏洞不斷。”

“蘇家並非將門,挾天子以令諸侯這種事根本是無稽之談,隻要他們敢動手,其他手握兵權的皇親國戚就能用京中的禁衛軍拿下整個蘇家。”

君九凝似有所悟地點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我觀察那蘇晴時,她也確實不像是說謊,也沒有什麼表演的痕跡。”

君清漓哼笑一聲:“這世間的人,為了活命,什麼做不出來?逢場作戲而已,長姐,你怎麼這麼傻?”

君九凝不願意被比自己小的小屁孩說成是傻子,便岔開話題:“要是我手上有真的真言丹就好了,把父皇騙過來喂一顆,比什麼都有效。”

她不知怎的忽然說起這個,把自己都嚇了一跳。君清漓也是好奇地問道:“真言丹?難不成這世上真有這種吃了就能吐露真言的東西?長姐從何處得知?”

君九凝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吃過這玩意兒。

其實當初慕雲給她喂下那玩意兒時,她還真的挺害怕的,但是她也沒傻到真的覺得慕雲是用她試藥。

慕雲想從她嘴裡得到一些東西,就肯定會用最不能出錯的辦法,而真言丹也肯定是在彆人身上試過效果,才會被用在她身上。

君九凝思來想去,隻能用“她其實不是這個世界的靈魂”來解釋為什麼真言丹對她無效了。

但說句實話,她倒真的想知道這小小的丹藥,是否真的有那麼強大的效果!

讓人說真話沒辦法說謊誒,科技發達的現代都沒有弄出來的東西!

君九凝真的很好奇。

但她看著同樣好奇的君清漓,隻能敷衍道:“偶然聽過而已,誰知道這玩意兒到底有沒有那麼神!”

說著說著,她還打岔,將話題引向彆處:“對了,你能否幫我想個辦法,把父皇騙過來,讓陶然替他診脈施針。”

君清漓頓時明白了:“你是怕他們也對父皇下手了?”

君九凝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我不是怕,我覺得他們已經乾了這種事情了。防患於未然也好,草木皆兵也好,反正陶然今日恰好在,我們必須得讓除了太醫院之外的人來看看父皇的身子。”

君清漓眼珠子轉了轉:“我儘力吧。不過我宮裡應該不成,人多眼雜的,還是直接去正泰殿找父皇吧。然後我再想辦法把他引到香凝殿去,我派暗衛先去那裡布置著。”

君九凝疑惑地看向他:“香凝殿?為何要去那裡?”

君清漓笑著歎了口氣:“長姐,你是不是忘了,今日是你生辰了。”

君九凝瞪大了眼睛。

她的生辰?!“君九凝”的生辰嗎?!

可是楚國的長公主這個身份已經死了,君清漓這是什麼意思。

君清漓見她一臉震驚之色,嘴巴張合幾下卻沒說出來一個字,便又有點好笑又有點心酸地解釋道:“今日父皇心情一定不好,我約他去你的香凝殿喝喝酒,權當為你慶生,他一定答應。而且我還能借機把他身邊的老太監指使去皇陵,安排那邊兒的生辰祭,到時候父皇身邊沒人跟著,我借機灌醉他,陶然不就可以動手了!”

君九凝目瞪口呆地拍拍手:“妙啊——生辰祭又是什麼東西。”

君清漓不想和她解釋這個,覺得晦氣,便道:“沒什麼,反正我待會兒就去正泰殿了,我先讓允鶴帶你們去香凝殿藏起來,你們可千萬小心,彆惹人注目了。”

說著,他就把允鶴叫了進來,並交代了一番後邊兒的打算。

允鶴抱拳點頭:“屬下一定不負太子殿下所托,將公主好好地送回香凝殿。”

君清漓吩咐:“動靜彆太大,提防著些二公主那邊的動靜。”

君九凝帶著聞非和陶然跟著去了。

君清漓起來穿戴整齊,朝正泰殿去了。

君九凝自穿越過來,第一次做端盤子的活計。

既然君清漓是要把文帝拖過去睹物思人,還得把對方灌得爛醉,好酒好菜就必須得提前備好。

而把這三個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帶去香凝殿的最好辦法,則是讓他們仨都低著頭彎著腰——端盤子。

秋月特地給君九凝選了身寬大些、看不出具體身形的宮女衣服,給她的托盤裡放著的是一疊水晶馬蹄糕,端著不怎麼費力。

而聞非和陶然則是實打實的工具人:一個端著碩大的湯碗,一個提著還往外冒火星兒的火爐。

三人混在從青雲殿出去的冗長宮人隊伍中,難得低眉順眼,頭也不抬。

秋月故意站在最前頭,趾高氣昂地甩著帕子,邊帶路邊裝模作樣地訓斥著宮女兒太監們:“今兒是長公主的生辰,皇上和太子殿下的心情可都不舒暢,你們可得把腦袋拎在手上伺候,千萬彆觸了黴頭!”

眾人低低地應聲道:“是——”

“秋月姐姐,這是做什麼?”

一道如同碎雪一般清冷又凜冽的女聲從秋月的正前方響起,君九凝豎起耳朵,卻沒抬頭:這人的聲音,好熟悉!

秋月瞥了來人一眼,對方眼角那顆妖異的痣實在紮眼,她每看一次都覺得不適。

“你不在二公主宮中陪她一起閉門思過,倒跑外麵來招搖,也不怕皇上責罰麼?”秋月難得疾言厲色,“還是說,二公主也不顧禁足令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