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那句話後, 謝昭靜靜地站在那裡，和坐在老板椅上的謝柚柚對視，眼裡是其他人看不懂的神色。暖色的陽光毫不吝嗇地撒在他的身上, 更是給他套上了一層彆樣的濾鏡。
謝柚柚背對著落地窗, 隱在陰影處的麵龐看不出神色，隻能通過她周身的氣場感受到她心情還算不錯。
辦公室裡的氛圍一片祥和，但提姆的表情卻有些古怪，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發現自己沒看錯後表情更奇怪了。
為什麼謝昭的周圍好像在發光？！
他扭頭想要告訴謝柚柚這件事, 結果驚奇地發現，女孩的身上也籠罩著一層淺色的光暈！
謝昭成功入職，不僅如此還被立刻派發了任務。
“你難道沒覺得這個叫謝昭的人有點不對勁嗎？！”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提姆試圖提醒腦子好像發昏的謝柚柚，“他出現的方式也太奇怪了。”
然而作為當權者的謝柚柚麵無表情，聽到這句話更是連眼皮都沒抬，語氣裡帶著霸總特有的獨斷專行, “這件事我自有打算。”
換句話來說，就是警告提姆不要插手。
“就算我不說, 布魯斯也很快就會知道。”提姆早就習慣了謝柚柚這幅樣子，往椅子上一靠, 無奈地聳了聳肩膀，“他每天都在暗戳戳觀察公司情況。”
“相比於他背地裡觀察我的所作所為, 我更希望他能夠來公司上班。”謝柚柚從桌子上抽出一份文件扔給提姆, “否則他沒資格乾預我做出的決定。”
父女倆的鬥爭從謝柚柚回到韋恩莊園的第一天就開始了，提姆也隻是隨口一說，他才懶得管這種事。
少年拿起那份扔到自己腿上的文件, 瞥了一眼封麵上的名字就把它卷了起來，裝作不經意地提起另一件事，“聽說你最近跟小喬的關係很好？”
小喬？
這個名字在謝柚柚滿是工作的腦子裡盤旋了一陣，不管她的心裡是怎麼樣的想法，麵上絲毫沒有表現出來，依舊是一副深沉的模樣。
看著謝柚柚的表情，提姆心裡猛地“咯噔”一聲，有些擔憂迪克腦子一抽的猜測可能真的，但又害怕自己的問題太明顯，隻能委婉地開口，“上次小喬來到家裡，很少看見你這麼開心的樣子。”
就連阿爾弗雷德也忍不住發表了意見，“好久沒有見到柚柚小姐這麼開心了。”
他們還記得老管家在說完這句話後愣了愣，臉上和藹的笑容消失了，緊接著一整天對待小喬都沒有往常那樣熱情，反倒是多了幾分刻意的疏遠。
看著老管家對著小喬露出禮貌性的笑容，迪克和傑森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睛裡看到了同樣屬於吃瓜人的敏銳——阿福一定是知道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很可能連布魯斯/老蝙蝠也不知道！
“那個蠢貨？”聽了迪克的描述，達米安皺了皺眉頭，回想起來下午的時候潘尼沃斯的確有些不對勁，但當時他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能做什麼？”
“達米安少爺。”恰好路過的阿爾弗雷德停了下來，看著達米安露出了不讚同的眼神，“請不要這麼稱呼自己的好朋友。”
“我和他才不是朋友！”達米安倔強地彆過頭，他才不承認和小喬納森.肯特是朋友。
強者沒有朋友！
達米安還想在辯解幾句，迪克立刻湊上來捂住了他的嘴巴，傑森和提姆幫忙按住不停掙紮的小崽子，抬頭衝著離開的阿爾弗雷德笑的開心。
因為在韋恩莊園裡談話危險係數太高，很可能被隨時出現的阿爾弗雷德或者其他人聽到，所以四隻小鳥在經過舉手表決後轉移了陣地。
“我沒同意！”這下掙紮的人變成了傑森，在路上他多次嘗試阻止他們的決定，可還是被強行拉倒了目的地——他的安全屋。
傑森一臉喪氣地站在自己家門口，想要做最後的努力，拒絕這群人進入他的安全屋，嗓門喊的震天響，“我沒同意！”
“少數服從多數！”達米安一把推開堵在門口的傑森，迪克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打開了門，徑直走了進去。
眼睜睜看著自己剛換了新鎖的門被人用鑰匙打開，傑森怒了，他緊跟著前麵的三個悍匪進了家，身後的門發出巨大的聲響。
“迪基鳥！”他喊住了一進門就徑直衝向冰箱拿可樂的迪克，“你怎麼會有鑰匙？！”
迪克的手已經摸到了可樂，指尖傳來的冰涼觸感讓人心情愉悅了不少，聽到傑森質問的聲音，他轉了轉眼珠子，一臉無辜，“我也不知道啊。”
隻不過是提姆發現了傑森新換了鎖，達米安找到了被藏起來的備用鑰匙，他在兩個人要配新鑰匙的時候舉了個手而已。
他可是什麼都沒做啊！
傑森：……
拳頭緊了。
“愚蠢的陶德。”麵對男人怒氣騰騰的眼神，達米安不屑地撇撇嘴，“現在是糾結這種事情的時候嗎？”
“咳咳……”提姆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眼見嘴臭的達米安吸引了傑森的怒火，他輕輕地擺擺手，“惡魔崽子說的沒錯，還是柚柚的事情比較重要。”
謝柚柚？
傑森這才想起來他們來這裡的初衷，但還是忍不住反駁，“那也不是隻有我的安全屋可以開會！”
“目前來說你的安全屋是最安全的地方。”提姆兩隻手一攤，表情非常無奈，“你也知道布魯斯的控製欲，現在還多了個不輸他的謝柚柚。”
相比較控製欲很強的布魯斯，作為他女兒的謝柚柚在這方麵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僅控製欲強，報複心也是出了名的。
先不說她在工作之餘查看公司監控的事，自從冰山餐廳和謝柚柚私底下一些不太能見人的產業產生衝突後，包括冰山餐廳在內的許多反派組織都遭到了惡意報複。
“他是個精神病。”謝柚柚一錘定音企鵝人腦子問題不輸小醜，因為下屬失誤遭受無妄之災的奧斯瓦爾德.科伯特，被她乾脆利索地送進了阿卡姆“療養”，至今為止還沒有被救出來。
為什麼阿卡姆會接收企鵝人？
那當然是因為阿卡姆被韋恩集團收購，成功變成了韋恩家族，或者說謝柚柚本人的私人精神病院，裡麵的看守也更加嚴格。
據說奧斯瓦爾德.科伯特正在想方設法辦一份精神正常的醫療診斷證明，隻可惜哥譚目前最有權威的醫院——哥譚市第一人民醫院，也是謝柚柚名下的醫院。
員工怎麼可能違背老板的意思？
更何況謝柚柚接手過的韋恩集團待遇更是業界出了名的好。
所以奧斯瓦爾德.科伯特目前還出不來。
“柚柚會監視韋恩莊園，還會監視許多敵對和非敵對勢力，甚至還會監視正義聯盟和複仇者聯盟……”說到這裡，提姆的聲音頓了頓，傑森的心裡浮現了不好的預感。
“而你，大紅。”提姆語調一轉，挑了挑眉毛，“是真正的無業遊民。”
也許是怕傑森太傷心，他又補充道，“和布魯斯一樣。”
韋恩集團的前任董事長布魯斯.韋恩，在提前“退休”後被人戲稱“中年事業”，從某種程度上父子倆人都屬於無業遊民的範疇。
“惡魔崽子也沒工作！”傑森不服氣，把矛頭對準了另一個沒工作的人，但他忘記了達米安還隻是個十三歲的孩子。
憑什麼家裡隻有他和老蝙蝠是無業遊民！
“我是學生。”達米安看似高傲，實際上悄咪咪地挺了挺胸膛，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上學的好處，“我要上學。”
家裡人都知道謝柚柚的一句至理名言。
「不上班就去上學。————謝柚柚。」
傑森：……
他失業還不是都怪謝柚柚那個小惡魔？!
F**k Batman！！！
F**k Robin！！！
F**k Red Robin！！！
F**k Nightwing！！！
把家裡能罵的人都罵了一遍之後，他的臉色好了不少，最起碼沒有再用殺人的目光盯著迪克他們看了。
“你們當初為什麼認為她乖巧？！”想到謝柚柚明目張膽地派人到處“追殺”紅頭罩，短短幾天就把哥譚東區控製在手裡的囂張行為，傑森恨不得戳瞎當初眼瞎的自己。
當初眼瞎的他造就了今天失業的他，
沉默。
房間裡一陣沉默。
最後還是理智的提姆先開口打破了沉默的場麵，“我們這次開會的目的不是柚柚。”
“是小喬。”迪克連忙把失控的場麵拉回來，他也不想承認當初眼瞎，現在還是有些眼瞎的男人是自己。
因為柚柚有時候的確很可愛啊……
除了臉臭了點，脾氣差了點，控製欲強了點，報複心強了點，太獨斷專行了點，做事囂張了點……之外，還是一個很好的妹妹。
她會記得家裡每個人都愛好，還有隨口一提的抱怨和要求，貼心地安排好所有的一切，雖然有時候這些安排有些強買強賣……
但她還是很符合迪克心目中天使妹妹的形象！
不過這些話肯定是不能告訴傑森他們，所以迪克開始討論這次會議的重點——小喬。
“他是怎麼惹到潘尼沃斯的？”達米安百思不得其解，小小的臉上帶著大大的疑惑，“潘尼沃斯今天都沒做小甜餅。”
沒！做！小！甜！餅！
一句話狠狠地砸在在場每個人的心裡。
“一定和阿福說的那句話有關係。”迪克嚴肅了表情，事關小甜餅不能再繼續搞笑下去了。
哪句話？
所有人的腦子裡浮現出阿爾弗雷德看著小喬時說出的那句話。
“好久沒有見到柚柚小姐這麼開心了……”
“看見柚柚小姐這麼開心了……”
“柚柚小姐這麼開心了……”
“柚柚小姐……”
謝柚柚！
“為什麼話題最後還是轉到了謝柚柚的身上！”傑森徹底怒了！
“談話中謝柚柚的占比是不是太高了？！”
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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