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山沒有山,隻是平原上的幾個大土包。
並且位於中部地區的人口大省,生存環境遠不如群山內的川溪,道路也被炮彈炸的大坑套小坑,再被瘋長的野草重新覆蓋上。
“曲臘八!不是老子倒黴,而是碰到你才倒黴……”
程一飛罵罵咧咧的走在田野間,領路的小喇叭也不好意思吭聲,十分鐘前他把越野車給開翻了,還翻進了一座臭烘烘的爛泥塘。
兩人弄了一身的臭泥,程一飛也沒帶多餘的換洗衣服。
兩個人隻能在路邊撿破爛,弄了兩件亮黃色的外賣服,還搶了兩個快遞喪的背包,胡亂衝洗了一下才甩腿出發了。
“飛總!石穀避難營廢了,繞過去怕是要天黑了……”
小喇叭無奈的停在路口張望,前方是一片廢棄的村鎮和工廠,但路邊歪著一塊木牌——石穀避難營,由此向前。
“我有屍臭粉,抓緊時間穿過去吧……”
程一飛取出屍臭粉互相塗抹,跟著又在路邊找了兩輛自行車,兩人直接騎車從小路上穿過,沒多會就進入了避難營的範圍。
柏油路早已成了野草的天堂,倒塌的房屋在兩側連綿起伏。
炸膛的坦克橫在路中央,被砸扁的戰車比比皆是,簡易的機槍碉堡也布滿了抓痕,完全可以想見屍潮來襲時的慘烈。
“當當當……”
滿地的彈殼被壓的響聲不斷,仍有數以萬計的喪屍在徘徊,聽到一點動靜就會齊刷刷望來,兩人隻能默不作聲的下車推行。
“我滴乖乖!這得多大的喪屍啊……”
走進廢墟中小喇叭就停了下來,前方的草叢裡有一座炮塔,不知是從哪輛坦克上飛過來的,還有台被掀翻的裝甲車在路邊。
“這地方什麼時候淪陷的,沒人來過嗎……”
程一飛支起車走向了裝甲車,車艙裡的屍體早就被啃光了,隻剩一些武器裝備遺落在其中,還有幾箱染了血的應急食品。
“當初我一直想來這,結果剛刪檔就淪陷了……”
小喇叭跟過來說道:“避難營的人逃到了各個地方,所以才出現了十幾個聚集地,但是誰也沒有你的本事大,跑到這地方來就是找死,沒出屍潮以前的喪屍更加多!”
“武器都拿出來吧,咱倆得像個獵荒者……”
程一飛鑽進車艙裡取出了武器,幾箱子應急食品也遞了出去,但想了想又掏出老板娘的口紅,遞給小喇叭讓他也改變容貌。
“自由的會人認識你,看到你回來肯定會起疑,不要露餡了……”
程一飛說著又掏出了手機,結果剛點開道具欄就傻眼了,惡之花和沙妖的冷卻時間已到,但是卻雙雙出現了“破損”的狀態。
“完蛋了!親密度歸零了,還得花錢修複……”
程一飛愁眉苦臉的點擊了修複,三萬多分的修複費瞬間被扣除,但兩個姑奶奶都需要培養親密度,否則出工不出力就跟廢品一樣。
“哈哈飛總!我變成高富帥啦,太神了……”
小喇叭忽然激動的連連叫喊,差點把附近的喪屍引了過來,但他的老臉確實年輕白嫩了不少,看著就像二十出頭的大小夥子。
“易容可以維持十個小時,快到時間了就再抹一下……”
程一飛鑽出車艙收回了口紅,兩個人又塗抹了一遍屍臭粉,然後才帶著槍和貨蹬車上路。兩人一直騎到夕陽西下,終於見到了一座龐大且殘破的都市。
環城路的高架橋時斷時續,遺留下的私家車密密麻麻,高檔寫字樓都被燒成了框架,還有數不清的喪屍在街道上遊蕩。
程一飛驚愕道:“什麼鬼,聚集地怎麼挨著城市?”“大哥!幸存者自生自滅,哪裡物資多就在哪紮堆……”
小喇叭解釋道:“紅樓聚集地在運河邊上,喪屍也怕河裡的屍魚,各地的幸存者就合力把橋炸了,白天繞進城搞物資,晚上在紅樓做交易,最後再運回各自的聚集地!”
“真是魚有魚路,蝦有蝦道啊……”
程一飛蹬著車繼續跟他前進,來到了運河邊的一座大工地,裡麵有一棟未完工的大商場,周圍都是荒地和在建的樓盤。
商場外牆僅有一層紅色保溫層,紅樓聚集地大概就是因此得名。
工地外圍放置了很多角鋼拒馬,不少喪屍被插在上麵無法掙脫,還用壓扁的私家車堆成了圍牆,隻在正麵留了一扇不寬的鐵門。
“到了!紅樓有人維護,得交暫住費才能進去……”
小喇叭輕車熟路的騎到門前,鐵門上立即打開了一扇小窗,一條漢子露出雙眼掃視他倆,還有一根槍管從射擊孔伸出。
“兩個人,兩間屋……”
小喇叭下車取出了兩包香煙,遞過去問道:“打聽一下,雙鼓聚集地有人過來了嗎,絕地那邊起了好大的屍潮啊!”
“你們在外麵趴了幾天啊,屍潮推平了六座聚集地……”
漢子拿過香煙打開了小鐵門,背起步槍說道:“樓裡都快住滿了,你們雙鼓縣跑出來的人也不少,老規矩!長槍得把彈匣卸了交給門崗,每個人隻準留一把手槍防身!”
“彈匣不卸,找你們老板換點物資……”
小喇叭推著車進了工地大院,院子裡果然擠了上百台車,不少獵荒者在車邊交易物資,還有許多風騷的女人在打情罵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