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去家屬院門口接錢洛溪時還有些驚訝,沒想到她會到了製藥廠家屬院來找她。
“洛溪,你怎麼來找我了,是有什麼急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玩兒了嗎?我想單獨請你吃個飯。”
錢洛溪今天穿的是便裝,一條黑色的長褲,白色的襯衣外套一件軍綠色的薄夾克外套,挎著同色的書包,整個人看著精神抖擻。
“當然能,你要是提前說我們就直接約在外麵,不用你專門跑過來。”
漣漪笑著說道。
“在學校不方便約你,大家都在宿舍,我不好單獨把你約出來,免得她們多想,現在放假了,就當我來找你玩兒,軍訓的時你那麼幫我,我卻一直沒找到機會感謝你。”
錢洛溪實話實說。
“嗨,我以為是什麼大事兒,還讓你惦記了這麼久,去我家吧,我媽做飯可好吃了,就在我家吃,回頭我帶你去家屬院的中心湖轉轉,也不會碰到熟人。”
漣漪邀請道。
“這...不好吧!有些冒昧了。”
錢洛溪遲疑道。
“這有什麼,我們家不講究這些。”
漣漪說完就拉著錢洛溪往院子裡走。
錢洛溪力氣可沒漣漪大,不過初次登門,她的教養不容許她空手去,硬是拉著漣漪在製藥廠家屬院的小賣部裡買了些麥乳精、罐頭和水果,這才去了漣漪家。
邢家老兩口看漣漪的同學上門做客,還買了那麼多的東西,都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都很熱情。
“漣漪,你和你同學在家裡玩兒,我和你爹去買些新鮮菜和肉,請你同學在家裡吃午飯。”
“娘,你可要好好露一手,我可是向錢同學吹噓過,娘做菜的手藝可好了。”
漣漪立即說道。
“你儘吹牛,娘也就會些家常菜。”
邢母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是實實在在的,被女兒在同學麵前誇讚,這讓她整個人打心底都是愉悅的。
錢洛溪也看出漣漪的雙親都是很樸實的人,也就順著說道:
“阿姨,那我今天就厚著臉皮在您家吃飯了。”
“好,你們聊著。”
邢母拿起菜籃子,拉著邢老頭就走了。
漣漪給錢洛溪倒了一杯水,將雙親平時不舍得吃的乾果推到了洛溪麵前,這才說道:
“洛溪,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
“其實也沒什麼事,可是我心裡總是覺得不舒服,所以還是想和你說一聲。”
錢洛溪手裡握著水杯,斟酌了一下才說道。
“你說,我聽著。”
漣漪點點頭,以她對錢洛溪的了解,不是重要的事情,洛溪也不會專門來找她。
“我覺得胡興邦追求趙心若目的不純,而且我懷疑他的目標還是你。”
錢洛溪一口氣說完後,就望向漣漪,似乎想知道對方是否相信她。
“洛溪,你為什麼有這樣的判斷?”
漣漪問道。
“其實在心若告訴大家她和胡興邦交往前,我就知道他們來往密切的事情了。
隻是當時心若自己沒說,我也不好意思去問,畢竟當初班長想要追求你的時候,是她暗示你們門不當戶不對,讓你慎重考慮,怎麼到了她這裡就門當戶對了?”
錢洛溪有些鄙視趙心若,典型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做派讓她有些看不起。
“這些我並不介意,因為心若說的是事實,他們現在已經交往了,就證明她家裡和班長算門當戶對,男未婚女未嫁,這很正常。”
漣漪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我知道,雖然有些讓人不舒服,可是你都不介意,我們自然不會說什麼,可是胡興邦來找心若時,都會旁敲側擊的問你的事情。
被我懟了兩次,他就不再和我說話了,這事兒有些鬨心,我也沒和心若說,最主要是你對班長的態度始終如一,所以這事兒我就準備壓在心底了。
可是臨放假了,心若卻公開了戀情,而且她說出這件事後還一直暗中觀察你的臉色,我就覺得她自己應該也察覺到了什麼,所以說出來是在試探你的態度。”
錢洛溪一口氣說完,喝了一口水潤喉,這才看向漣漪。
“我也發現了,之前我還有些奇怪,這都放假了,大家假期未必能見到,怎麼這個時候說出來,原來是因為這個。
不過洛溪你放心,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我無意摻和,你作為同學和舍友,可以適當的提醒一下,但是不宜說的太多,到時候反而落埋怨。”
“嗯,我就是想提醒你,平時都是你照顧我,我可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你被算計。”
錢洛溪咧嘴一笑,剛才的嚴肅感蕩然無存。
“我又不傻,難道還站在那裡讓人算計,隻是我希望趙心若腦子清醒些,彆被愛情衝昏了頭腦。”
“所以,你才說了你老家那個姑娘的事情。”
錢洛溪立即反應過來。
“嗯。”
“事情不是真的?”
“前半段是真的,後半段不是。”
漣漪坦然的說道。
“那後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姑娘跳河被淹死了,一屍兩命,家裡人去男方家裡鬨也沒用,畢竟姑娘是自殺,事情發生後的第二年,男人又娶了一個年輕漂亮的老婆。”
漣漪淡淡的說出了第二個版本的故事結局。
“真可怕!”
錢洛溪抖了抖身子。
“所以說女孩子一定要自尊自愛,不管什麼時候都要守住底線,最差也要做好防護,彆讓自己受傷害。”
漣漪認真的說道。
“漣漪姐,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找了一份假期工,估計過兩天就不在家裡了,如果心若找你約我吃飯,你就說碰到我去打工,其他的你也彆多說。”
“明白,會幫你打好掩護的。”
邢家老兩口買菜回來的時候,兩人已經聊完了重要話題,就幫著一邊摘菜,一邊聊天,氣氛很融洽。
邢母也超常發揮,做了一桌小炒,四人都吃的很開心,邢母的廚藝也得到了洛溪的肯定,高興的邢母笑的見牙不見眼的,讓漣漪多請同學來家裡玩兒。
送走洛溪的第二天,漣漪就被金元青接走了,等待她的是地獄般的特訓。
另一邊的李向軍突然從噩夢中驚醒,望著頭頂的床板,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向軍,你做噩夢了?”
李向軍的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蠻子,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