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房間,一牆之隔。
雖說牆體很厚實,敲起來發出的是悶響,但隔音效果卻不儘人意。
那些乒乒乓乓、哼哼唧唧的動靜困擾著房間裡那個獨自寂寞的人,直到深夜才消停。
夏玲緊緊地抱著懷裡的被子,想要乾點彆的轉移注意力,可腦海裡卻總是情不自禁浮現出許安笙那張棱角分明的臉。
甚至背乘法口訣和數綿羊也沒有半點作用。
他有女朋友明明是好事,可為什麼自己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似乎還有些失落。
甚至還有點。。。。。。嫉妒?
不對,我怎麼會嫉妒人家的女朋友呢,更何況人家還認了我當姐姐。
夏玲晃了晃腦袋,想要把腦海裡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搖出。
清晨,許安笙被一陣鬨鐘聲吵醒。
他睜開惺忪的雙眼,把臉上的腳挪到一邊,伸手去掏手機。
嗯?
我手機的壁紙什麼時候變成了馬嘉祺?
馬佳麗仿佛剛從沉睡中蘇醒的僵屍,猛地挺直身體,動作迅速地一把奪過手機。
她看了一眼手機後,大呼:“不好,要遲到了!”
隨即手忙腳亂地穿戴混亂在地上的衣服。
見此情景,許安笙條件反射地跟著著急起來,他也急忙下床穿衣。
恍惚間夢回高中。
那是一段既快樂又痛苦的時光,回憶滿滿卻不忍回憶,因為這就是青春。
最深刻的莫過於下課後的搶飯環節,博爾特來了都吃不上剛出鍋最新鮮的雞腿,搖頭哭著說要走文化。
體育老師甚至直接在食堂門口選拔人才。
越穿越不對勁的馬佳麗停下手中的動作,狐疑地看向許安笙,語氣古怪道:“大哥,你自己什麼衣服不知道嗎?”
“穿錯啦!”
“哦,哦。”
許安笙半夢半醒地脫下剛穿到一半的丁字褲。
他忽然醒悟,自己又沒早八跟著起個什麼勁兒。
不過許安笙擔心馬佳麗這麼著急容易出事,便有想要送她去學校的想法。
但也隻是一念之間,很快就打消了。
昨夜努力耕了一夜的地,馬佳麗今天起來臉色都紅潤了不少。
反倒是自己被弄得精疲力儘,嘴唇微微發青,顴骨發黑。
仿佛被榨乾了元氣,如同乾癟的行屍走肉。
腦袋到現在都還是昏昏沉沉的,必須再睡個回籠覺好好補補。
可是沒人送也不行啊,這個情人未免也當得太不稱職了吧。
突然,許安笙靈光乍現,有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想法。
誒,對了!
我昨晚不就已經請了專門的司機嗎,乾嘛放著不用。
雇了人不就是拿來用的嗎,不然供著當活爹養啊?
正好看看他夠不夠格。
不合格的話直接開除,免得浪費老子的錢。
雖然才幾塊錢,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隨即,許安笙立馬打電話給王漢卿。
電話才撥過去沒多久,對方立馬接通,就好像特意守在手機邊上似的。
“老板,早上好!”
巨大的招呼聲差點沒把許安笙耳膜震掉。
好了,都省得問人家醒沒醒。
這精神派頭,一看就知道是早上起來剛跑完五公裡。
“你趕緊過來一趟,還是昨晚那個位置,明白了嗎?”
“明白!”
“得了,彆一驚一乍的,大早上的說話聲音能不能小點。”
“是!”
許安笙:“。。。。。。”
從昨晚知道自己一個月最起碼能拿兩萬塊後,王漢卿回去後便早早地洗漱刷牙,倒頭就睡。
天才蒙蒙亮就趕緊起床待命,刻不容緩地堅守在手機邊上,坐得板正。
“拜拜,mua!”
關上大門後,房間的窗簾被重新拉起。
許安笙一個大跳重新撲回床上,美美地昏睡過去。
直到日上三竿,輕薄的窗簾再也抵擋不住強烈的陽光,暖洋洋地灑滿整個房間。
許安笙這才舍得從被窩出來,心滿意足地伸個懶腰。
儘管精神派頭已經休息得十分飽滿,但是腰部依舊傳來陣陣酸痛。
似乎在提醒著他該休息一段時間。
眠補已經夠了,但還需食補。
正好現在肚子餓了,順便找個野味餐館整點牛鞭補補。
那可是男人的加油站,女人的美容院。
有用的很!
就在許安笙準備邁出家門的時候,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傳來,伴隨著還有悅耳的口哨聲。
他抬頭望去,隻見一道熟悉的身影一蹦一跳地從樓道走出。
她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連衣裙,頭發輕輕束在腦後,顯得清新而優雅。
長發隨跌宕的腳步起伏,同樣跟著節奏一塊起伏的還有那兩隻不聽話的小兔兔。
陽光透過樓道的窗戶灑在她白皙的臉龐上,顯得分外美麗。
手裡還提著一大袋新鮮的綠色蔬菜,看來應該是剛買完菜回來。
許安笙心中一動,立刻揚起手,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嗨,玲姐,你買菜回來啦!”許安笙熱情地打招呼,聲音裡藏不住的喜悅。
然而,他的熱情卻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毫無回應。
夏玲似乎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話。
她低垂著眼簾,目光專注地盯著手中的菜籃子。
不再一蹦一跳,口哨也不吹了。
若無其事地從許安笙身邊走過,徑直來到家門口開鎖。
許安笙的手尷尬地懸在半空中,笑容也慢慢凝固在臉上。
奇怪,她到底怎麼了?
自己好像也沒對她做過什麼過分的事吧?
不僅幫她一下子還清債務,還幫她擦亮眼睛、揭露騙局。
沒有回報就算了,怎麼還會遭遇如此冷遇。
上次居然突然變臉,一言不合地把自己趕了回去。
許安笙依舊不死心,甚至還想直接蹭頓飯吃。
他厚著臉皮閃到女人麵前,伸手想要幫忙提菜。
“姐,咱中午吃什麼好吃的呀?”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自己都走到人家麵前打招呼了,總不能還是裝作沒看見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