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碼頭漁船回港。
趙耀祖帶著兄弟趙耀宗早早就守在了碼頭。
“耀宗,今天晚上怎麼沒去玩?昨天你可贏了不少啊。”
不遠處,同宗的趙老七對著趙耀宗打招呼。
“你隻看老子昨天贏了,沒見老子前天輸了嗎?滾你麻痹的。”
趙耀宗沒好氣的回道,
趙老七嗬了一聲,臉上的橫肉一顫。
他長得牛高馬大,身上有一股難聞的海腥味。
“趙耀宗,老子不過是問了你一句,你罵老子乾什麼?”
趙耀宗脖子一歪就要動手,卻被趙耀祖一個眼神嚇了回去。
咬人的狗不叫,趙耀祖才是狠人。
“趙老七,我們兄弟今天沒時間跟你扯騷,你最好老實點。”
趙老七悻悻然的哼了一聲。
以前在碼頭上他趙老七是一霸。
現在,被趙耀祖兩兄弟騎在頭上了。
他趙老七不服也沒有辦法。
誰叫趙耀祖會舔趙義虎的腚溝呢。
自從碼頭興盛起來,能在這個碼頭上橫行無忌的,都是趙家人。
金峰鎮沒其他大姓,也不團結,不被趙家欺負才怪。
像肖建國這些外地來的老板,趙家人都不怎麼放在眼中,更不要說本地的窮人了。
靠海生活的人,下船無所事事,都喜歡賭兩把。
於是專門有人攢局,金峰鎮的地下賭博不是一般的嚴重。
幾個隱蔽的賭場都有自己的打手,經常為了爭奪客源大打出手。
這些打手還有一個作用。
那就是上門催債。
鎮子上很多人一年到頭掙點錢,大部分都落到了這些渾蛋的口袋裡。
回來的漁船越來越多。
整個碼頭變得熱鬨了起來。
有人歡喜有人愁,每天晚上都是一成不變的景象。
“哥,船回來了。”
趙耀祖的三條漁船陸續靠岸。
兩條百噸大船,一條六十噸中船。
大船造價就是三百萬,幾乎就是趙耀祖兩兄弟最大的財產了。
像百噸大漁船,光是加滿一次油就至少三十噸。
現在一噸油差不多五千塊,加一次就是十五萬。
而船上的小工,一天的工資是五百。
船長更不用說。
經驗老道的漁民,一天是兩千。
所以平均下來,每條船的費用一天就是十萬。
至少要捕撈到十萬的貨,才能持平。
三條船算下來,每天的捕撈,至少要賣到三十萬才能不虧。
趙耀祖帶著趙耀宗跳上了船。
平常的時候,他很難給船長一個好臉色。
但是今天,他殷勤的掏出一盒煙,對著所有人都散了下去。
“陳哥,我打電話的時候心情不好,你不要跟我計較。”
三條漁船的領頭船長姓陳,是一個資深老船長。
但是現在他的臉色卻有些發青。
默不作聲的接過趙耀祖遞過來的煙,然後自己點上,狠狠地抽了一口。
三條船上的人都聚在了一起,不下三十個。
所有人都不說話,目光看著趙耀祖兄弟的時候,還有些躲閃。
“大家都怎麼了?”
趙耀祖一顆心沉了下去。
老陳吐了個煙圈,歎了一口氣,說道:
“東家,我們……不想乾了。”
趙耀宗頓時大怒:
“老東西,你說什麼?”
趙耀祖眼睛也微微眯了起來,看著老陳。
老陳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
“東家,我老陳趕了一輩子海,也算是見多識廣,但是今天……嗬嗬,你還是問問大家吧。”
說著他轉身走到一邊,默默地抽起煙來。
“成才,你過來。”
趙成才是趙耀祖派到船上的監工。
他一臉驚恐的看著趙耀祖:
“老板,我……我也不乾了。”
趙耀祖氣得一腳踢了過去:
“狗東西,到底發生了什麼?”
趙成才仿佛又見到了什麼,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我們……我們被……鯨鯨魚……!”
趙耀祖突然一個寒戰。
他想起了中午的時候,胡文峰十五萬賣給他的消息。
“什麼鯨魚?慢慢說,仔細的說。”
趙成才結結巴巴的把今天發生的詭異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從早上三條船出海,就怪事不斷。
不管他們三條船走到哪裡,哪裡的魚就跑得精光。
哪怕聲納係統檢測到了魚群,等他們一到地方,毛都沒有一根。
漁船所到之處,簡直寸草不生。
然後就是中午的時候,接到了趙耀宗打來的電話。
下午,三條船繼續空軍。
明明看得到魚群,可偏偏等他們到了,魚就跑了。
船長也好,領頭的也好,都想起了葉四海當眾說的那句話。
趙家兄弟不乖乖退錢,他要讓趙家的船出不了海。
趙家的三條船都是新船,馬力大速度快,拖網更是特製的,每次的漁獲都比彆人家的更多。
一根毛都撈不到,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船上的氣氛慢慢就變得古怪了起來。
趕海人迷信啊。
一個個提心吊膽的直接開始了返航。
沒想到,剛準備返航的時候……!
趙成才說到這裡,臉色慘白如紙,渾身篩糠。
“叔,你不知道啊,當時的海麵上……!”
“密密麻麻,一眼都望不到頭啊。”
“那麼大,那麼長,全是虎鯨啊,都圍著我們。”
“叔,我看到了最大的那條虎鯨,足足有二十米啊,渾身都是疤瘌,它就那麼死死的盯著我們。”
趙耀祖想反駁。
去尼瑪的二十米。
這個世界上,有二十米的虎鯨嗎?
“叔,真的,我估計得有幾百頭,我差點嚇尿了。”
趙耀宗也懵逼了。
“後來呢?”
“後來?”
趙成才恐慌的搖了搖頭:
“它們沒攻擊我們,隻給我留了一條路,然後就那麼一路跟著我們,等差不多到了碼頭才離開。”
“真特麼的邪了門了啊!”
趙耀宗氣得暴跳如雷:
“老子就不信邪,明天老子親自出海。”
“等等……!”
趙耀祖眯著眼睛,忽然問道:
“那些畜生就隻圍著你們嗎?”
趙成才小雞啄米一樣的拚命點頭。
“我們的船,那些畜生根本拱不動,你們怕什麼?”
趙成才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叔,你根本不知道那個場景,唉,葉四海果然是海龍王投的生,我是不敢出海了,至少……!”
趙成才畏畏縮縮的看了趙耀祖一眼:
“不敢坐你們的船出海了。”
趙耀祖整個人都炸了。
葉四海!
這小畜生!
“老二!回家磨刀!今天晚上老子要讓他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