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一邊繼續吃喝,一邊討論公司的章程。
巧花妹端著一個碗走了出來,一屁股坐到了葉四海身邊:
“喏,給我夾一片魚擺擺。”
女孩兒是故意的。
手上血紅的硨磲手串在葉四海麵前晃來晃去。
葉四海選了最好的一塊大黃魚,夾到了她碗裡:
“你先進去吃飯吧,我們商量點事。”
巧花妹乖巧的嗯了一聲,又夾了一塊魚肉放到葉四海碗裡。
林七把碗伸了出去,卻換來妹妹一個白眼:
“自己沒手啊?”
劉剛和肖建國哈哈大笑。
林七狠狠瞪了葉四海一眼:
“你小子還我妹妹。”
可沒想到巧花妹直接威脅道:
“林老七,你敢欺負葉四海,彆怪我以後揍你兒子。”
林七直接投降:
“姑奶奶,我錯了。”
巧花妹這才得意揚揚,搖頭擺尾的又回到了灶房。
“姨,放心吧,葉四海不會吃虧的,他們不敢騙葉四海。”
梅姨剛才聽到外麵說什麼公司,生怕葉四海喝了酒胡亂許諾吃虧。
倒不是她小氣。
四海才多大啊?
十八歲呢。
尤其是聽到他真的要拿一千萬出來,為金峰鎮修建一座養老院,梅姨當時就差點出去狠狠的教訓那小子一頓。
你小子,充什麼大頭鬼啊?
比你有錢的多了,也沒見誰拿個幾百萬出來,為鎮裡做點好事?
她本來就是一個質樸的村婦,哪想那麼多的為什麼。
反而是巧花妹在勸她。
畢竟是出生富豪家庭,見多識廣,知道葉四海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至少這座養老院修建起來,鎮裡的老人們得到了照顧,在金峰鎮,葉四海就等於有了一個金身。
那個時候,葉四海才算真正的在金峰鎮和林家,趙家,形成了三足鼎立。
而趙家的名聲早臭了,靠的是恐嚇威懾。
林家卻又不靠金峰鎮的人生活,人家的印染廠全是外省招工。
所以葉四海博名,就完全可以出其不意,把趙家狠狠踩下去。
誰好誰不好,一目了然。
葉四海這一招,好得很。
巧花妹自然是支持的。
而且未來葉四海越厲害,豈不是顯得她越有眼光?
到時候,誰敢說她是個花癡?
因為倒追葉四海,巧花妹高三整整一年都被人在背後喊花癡。
巧花妹是越想越得意啊。
她笑嘻嘻的挑了挑漂亮的眉毛,發現梅姨正看著她。
“姨!你笑話我,我可不依了。”
梅姨笑著給她碗裡放了一塊鹵肉:
“你就這麼喜歡我家四海啊?”
巧花妹臉上害羞,卻輕輕嗯了一聲:
“反正我這輩子要嫁給他。”
“嗬嗬,還是我們巧花妹有眼光呢,知道四海是個有本事的。”
劉憨憨傻傻地笑著道:
“老板厲害。”
“哎喲!新兵,你也知道啊?”
巧花妹驚喜笑著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
劉憨憨吃得滿嘴油乎乎的,一臉認真地道:
“老板,有錢,厲害,女人喜歡。”
梅姨笑得差點沒噴飯。
林巧花卻狠狠伸手在劉憨憨腦袋上敲了一下,罵道:
“什麼女人喜歡?隻能我喜歡。”
她哪裡知道,劉憨憨說的是葉四海上輩子的事。
葉四海要是知道劉憨憨吐了真言,一定會罰他三天不吃飯。
合夥公司名字都不用想。
四個人,就叫四海公司。
股份商定好了,錢湊夠了,大家都各行其是。
完成注冊,再購買幾條船,然後就是招人。
這些事葉四海全部不參與。
劉剛和林七兩個人就代表了林家和劉家,肖建國的交遊廣泛,朋友更多。
有他們保駕護航,趙義虎想對付他,就隻有一個辦法。
海上下黑手。
可一想到趙義虎會在海上找人對付自己,葉四海都憋不住笑。
老子是的鯨是白騎的?
七八十頭虎鯨,會給你一個天大的驚喜。
兩瓶酒很快見了底。
幾個人喝得很儘興,葉四海的酒量更是出奇的好。
估計是上輩子的酒量給帶了過來,半斤白酒下肚也就是臉上微微有些紅,目光還清澈無比。
“我再去拿兩瓶。”
劉剛起身要去取酒,林七卻一把拉住了他:
“我車上也有好酒,喝我的。”
他大聲喊道:
“小十,出來乾活了。”
巧花妹這次很聽話,蹦蹦跳跳就跑出去從七哥的奔馳尾箱裡,拎出來三個盒子。
林七大驚失色:
“失算了!”
果然,巧花妹隻放下兩個,然後把其中一個紅色的大盒子,拎到了葉四海麵前,得意揚揚的說道:
“葉四海,這一瓶白蘭地你留著自己喝。”
劉剛仔細看了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
“七哥,咱這妹妹,的確是女生外向啊。”
那是一瓶三萬多的路易十三。
而她放下的另外兩瓶酒卻隻是兩千塊的XO乾邑。
巧花妹怕葉四海大方,拎著酒盒子晃了一下,直接沒再逗留,腳步加快往灶房鑽去。
見林七還一臉的憂桑,肖建國取笑道:
“七少,你彆心疼了,你吃的這條魚,這半頭鮑,大響螺,可全是我貢獻的啊,這頓飯,少了三十萬你都不好意思付錢。”
林七一翻白眼:
“肖叔,你為什麼不說我花了五百萬,買了你那條魚王呢?”
隨即他對著劉剛說道:
“我妹升學宴你要來啊,彆忘了帶禮物,下月一號我家裡。”
劉剛一臉肉痛:
“完了,我剛到手的血硨磲,估計要不保了。”
林七哈哈大笑:
“彆廢話,我七個哥嫂,一個弟弟,還有我老婆,一人一塊無事牌。”
劉剛好奇的問道:
“伯父伯母呢?”
林七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有沒有點眼力啊?人家未來女婿怕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劉剛恍然大悟。
葉四海不由得好生佩服。
都是人精啊。
這些家夥,沾上毛比猴子都狡猾。
他伸手拿出一瓶XO,笑著對肖建國說道:
“肖叔,公司搞起來,儘可能招被趙氏集團趕出來那些人,就像是老梁叔他們。”
肖建國頓時心領神會:
“我知道了。”
肖建國突然心頭冒出一個念頭。
他笑著低聲問道:
“四海,你心中,對咱們的公司,有沒有一個期望啊?”
葉四海一愣:
“期望?”
他隨即淡淡一笑。
笑而不語。
有些話,說出來,怕嚇著你們。
所以,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