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道力氣也正好從內拉門,我正要往裡望去,服務生堵住了我的視線。
這邊,很注重客人的隱私。
服務生,“您好,您是肖總他們的朋友嗎?”
這個姓氏很陌生。
我隻好搖了搖頭,“不是,我走錯包間了。”
在我轉身離開時,好似有誰在一瞬不瞬地盯著我,令我如芒在背。
一回過頭,隻剩已經嚴絲合縫的包間門。
回到包間,江萊已經點好了菜,“快看看,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我不挑,你們點就好了。”
想著剛才的事,我有些心事重重。
不是我認識的人,但說的事,又很像發生在我身上的事。
幾乎能夠對號入座。
可傅祁川身邊,我也沒聽說過有姓肖的關係好的朋友。
江萊察覺不對,湊到我耳邊,“想什麼呢?”
“沒有。”
我輕輕一笑。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好在,包間內氣氛熱鬨和諧,沒一會兒就讓我甩開了繁雜的思緒。
設計師崗位的蔣桉站了起來,朝我和江萊舉杯,靦腆道:“阮總,江總,很高興能加入南希……謝謝、謝謝你們願意招我!”
這些新來的員工裡,他是唯一一個年齡大一些的。
畢業快十年了,一事無成,並不是因為他沒有能力,而是他更傾向於做自己的審美,不願意迎合市場。
公司自然不願意在一個沒有成績的新人設計師上,去賭什麼。
因此他的作品從未順利上市過,也就越來越難找到工作了。
但是我那天看見他簡曆後附的作品,覺得眼前一亮,有些冒險,但還是想留下他試試。
我舉起酒杯,“客氣了,在座的各位都是憑自己本事進來的。南希也很榮幸,能夠被你們選擇。”
“就是。”
江萊也舉杯,碰了一個,“趕緊坐下吧。今晚,大家吃好喝好,玩個儘興。”
她這句話,點得他們一下就放縱起來,一個個挨個敬我們酒。
等我喝了兩杯,坐在我另一側的陸時晏,就笑著端起了杯子,溫文爾雅地開了口:
“你們阮總酒量不好,剩下的,我替她。”
“哦~~”
江萊帶頭起哄。
周茉也拍手叫好,“陸總,好man哦!”
我想要拒絕,陸時晏卻不同意,“你的酒量,你還不清楚?而且你最近不是忙嗎,喝多了,明天還怎麼上班?”
“好吧。”
我心中微暖,感激他的體貼,囑咐道:“那你悠著點,也彆喝太多了。”
他眸光晶亮,柔聲回應,“好,我有數。”
有了他替我擋酒,再加上他看上去脾氣極好,大家都有些躍躍欲試。
江萊曖昧地給我遞了個眼神,低聲道:“你小心點,今晚可要送陸學長回家了。”
我佩服她腦子轉起來的速度,失笑,“送就送。”
陸時晏在這些事上,向來有分寸。
就算孤男寡女,也不用擔心什麼。
不過,沒等到陸時晏開始喝酒,我的電話先響了起來。
是方律師打來的。
我走出去接通,“方律師,怎麼了?”
“南枝,你姑父已經收到我們起訴離婚的通知了。”
方律師說著,忍不住提醒,“但我剛從醫院離開的時候,撞見你姑父了,他臉色很差,可能會找你姑姑麻煩。”
“好,我知道了,謝謝您!我馬上過去一趟看看。”
姑姑正是在治療的關鍵時期,胃又是個情緒器官。
一大吵一鬨,對她身體恢複沒有好處。
我掛斷電話回到包間,俯身到江萊耳邊,“萊萊,這裡交給你了,姑姑那邊出了事,我得過去看看。”
她神情一變,不放心道:“什麼事?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應該沒什麼大事。”
我拍了拍她的肩,“你帶著大家吃喝玩樂吧,免得掃興。”
話落,我拎起包,和大家打了個招呼就要走。
陸時晏也匆匆起身,“你喝酒了,我送你。”
“好。”
我知道,他本來也是陪我來吃的這頓飯,我走了,他自然不想呆。
往外走去,我出聲確認:“你能開車嗎?”
“一杯都還沒來得及喝。”
他輕笑。
我放下心來,坐上了他的車。
抵達醫院,住院部的地麵停車場滿滿當當,陸時晏隻能去地下停車場找車位。
我心係姑姑,率先下了車,“我先上去看看。”
陸時晏點頭,“我停好車就來。”
上了樓,一出電梯就聽見吵鬨聲傳來。
林國安插著腰在病房門口大罵不止,“阮辛麗,你有本事就給我開門滾出來,你說離婚就離婚?還起訴老子,彆仗著有你侄女找的個破律師,就可以嚇唬到……”
“哢噠——”
門開了。
我加快步伐走近,看見氣色稍微好了一些的姑姑,“姑姑……”
姑姑看見我來了,緊繃的臉上露出一點鬆弛,“南枝,你怎麼來了?”
“我……我來看看您。”我說。
林國安看著我,火冒三丈,“阮南枝,你知不知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我和你姑姑結婚二三十年了,你居然非要逼著她和我離婚?!”
姑姑當即撇清這件事和我的關係,道:“不關南枝的事,是我自己要和你離!”
“那律師是不是她給你找的?你現在看病的錢是不是她在出,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裡了,要離婚可以,還是上次那句話,她的財產至少分我一半!”林國安厚顏無恥道。
我厭惡地看著他,“上次的事,我還沒和你算賬。”
配合傅衿安,給我下藥。
下流透頂。
“什麼事?”
他閃躲了一下,抖著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東西,上次是你自己找上我的,關我屁事。”
“行,那我也說一句,我的財產,關你屁事?”
我眉心緊擰,“彆再來打擾姑姑治病!”
“誒,我還就要來,我今天還就不走了,你能把我怎麼樣?”他一副老無賴的樣子。
“那你就在這守著吧。”
我直接要越過兩個保鏢,走進病房時,他突然急了,叫住我脫口而出:“你上次不是想問我,你根本不是阮家人的事,是不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