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阮南枝懷的孩子不是你的(1 / 1)

他噌地起身,臉上積滿陰沉,居高臨下地看了我老半天,最後咬牙扔出一句話,“晚上睡覺把枕頭墊高點!”

就差沒直說讓我做夢。

我也來了脾氣,倏然站起來往待客廳走去,看向在竊竊私語的白蓮母女,“說吧,什麼事?”

“阿川!”

傅衿安得意地起身,目光越過我,徑自看向傅祁川,扔出一枚炸彈,“你知道嗎,南枝懷的那個孩子,搞不好根本就不是你的!”

空氣好似在瞬間凝固了。

我隻覺得怒火中燒,一個耳光就要甩過去,這次,傅衿安早就防備,一把推開我,將一個信封砸在了我的身上。

她笑得輕蔑,“看看吧,看看你怎麼和阿川解釋!”

信封順著我的身體話落到地麵,有一個人,比我撿得更快,傅祁川捏著信封,站直身體。

指骨分明的手指拆開信封,取出幾張照片。

隻一瞬間,男人唇角下壓,神情肉眼可見地變得冷鷙,看似溫和的輪廓線條,蘊藏著狂風暴雨一般的怒火。

我的心,幾乎在同時沉到了穀底。

我怔了怔,伸手想要把照片拿過來看了看,未料,指尖剛觸碰到,照片邊沿,傅祁川就猛地拿開了。

整個動作都透著股戾氣,叫我懸在半空中的手,狠狠僵住。

“阿川,你看見了吧!”

傅衿安揚起紅唇,輕輕柔柔道:“她早就出軌了,之前肚子裡的孩子,十有八九都是陸時晏的。”

我趁傅祁川不備,強行扯過來看了一眼,才發現是一張酒店房門口的照片。

門口站著的兩個人,確確實實是我和陸時晏。

我和陸時晏,什麼時候去過酒店?

我腦子懵了一下,下一瞬就反應過來,“傅衿安,你為了汙蔑我,真是煞費苦心。合成照片這種手段,都被你用出來了。”

“嗬,忘了?”

傅衿安念出門牌號,“0312,你去年去F國出差住的酒店,不至於一點都不記得吧……你要是不記得,財務部還能找到你報銷的記錄。”

我的記憶忽然回攏,當時在異國他鄉出差,還參加了設計圈的一個局,我不勝酒力,回到酒店已經難受得不行。

後來是江萊給我打電話,說讓人給我送解酒藥。

我那會兒迷迷糊糊的開門,連人都沒看清,拿了藥道謝後就關上門了。

難道……

是陸時晏給我送的藥?

他回來後從來沒和我提起過這件事。

就那麼短短一分鐘的時間,居然就被有心人拍下了照片,甚至一直留到了現在。

我斂下思緒,淡淡開口:“一張酒店房門口的照片,你就蓋棺定論了?”

“不然呢?”

傅衿安說話很難聽,“還要拍到你們的床照嗎?那你也太不知羞恥了一點!連陸時晏遠在國外的時候,你們都能私會,竟然還敢說你的孩子是阿川的!”

“衿安,”

溫芳狀似攔阻地出聲,“你聽聽小川怎麼說,畢竟是男人頭上戴綠帽子的事,你這樣鬨,讓小川的臉麵往哪裡放?”

好得很。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但句句都緊扣主題,非要把這口鍋蓋在我身上。

我心底積壓的怒火燃燒起來,盯著溫芳,語氣清冷,“你昨天在醫院不是一口一個證據嗎,怎麼到我這兒,就變成看圖說話了?”

“阮小姐,性質完全不一樣。”

溫芳強詞奪理,聲音卻是柔和,“你昨天拿的證據,隻是衿安碰到過老爺子的藥,這能說明什麼?她就隻是想喂老爺子吃而已。你這個……孤男寡女都站在房門口了,又是成年人了,還能乾什麼?”

我胸腔的怒氣幾欲炸裂,“程叔!”

程叔恭敬過來,“少夫人,您吩咐。”

“把她們給我轟出去!”

我一秒都不想再看見她們。

當初爺爺交代遺言時,程叔是在旁邊的,他知道爺爺有多厭惡傅衿安。

聽了我的話,他立馬叫了保鏢過來,眼看就要動手。

溫芳沒想到程叔這麼聽我的話,立馬紅了眼睛,哽咽道:“小川,你如今是胳膊肘往外拐了嗎,我怎麼也是你父親光明正大娶進來的,現在你就縱容她把我趕出去?”

傅祁川臉色陰鷙,那雙眸子如深不見底的寒潭,朝我望過來時,叫我後背都發涼了。

他也信了麼……

我忽然覺得想笑,卻笑不出來,隻訥訥地往後退了一步。

就見傅祁川將手中的幾張照片一分為四,撕成碎片隨手一扔,聲線冷硬。

“溫姨,您是長輩,有些話我可能不該說,但也不得不說。你可能是在病床上躺久了,糊塗了。你是我父親娶的,你和他是一家人,但南枝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跟我最親的人是她!”

“您這套胳膊肘往外拐的說法,是什麼邏輯?”他似在努力壓抑著翻湧的火氣。

這番話,不止是溫芳和傅衿安,就連我,都是錯愕的。

她們震驚,他會站在我這邊。

而我也是。

他本就懷疑我和陸時晏的關係,有了這張照片,他的懷疑應該會更深才對。

隻是,他好像選擇了相信我?

傅衿安伸手怒指著我,不可思議地開口:“阿川,是你糊塗了吧!她阮南枝給你戴綠帽,你有火,衝我媽發什麼脾氣?!”

“她是我老婆。”

傅祁川擋在我身前,壓迫性極強,嗓音沉沉地警告:“不是誰都能跳到她頭上來踩一腳的,傅衿安,你潑臟水也要有個度。”

“我……”

傅衿安心虛了一瞬,而後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指著自己,眼淚簌簌落下,“傅祁川,你說我潑她臟水?要不是為了你,我和我媽才不會管這檔子閒事!好!今天就算我們多管閒事了!”

溫芳也看著他,搖了搖頭,“小川,你太讓我失望了。但沒關係,我理解你隻是一時接受不了真相……”

話落,母女倆就要走。

我看著她們戲精的樣子,冷冷地勾了勾唇角,待她們走出去,就聽見空氣中響起傅祁川冰冷蝕骨的聲音。

“這樣做,你滿意嗎?”

我渾身一怔,慢半拍地看向他,喉頭發緊,“什麼意思?”

他撿起一張碎片,是我的側臉,拇指輕輕在上麵摩挲著,眼底卻是近乎病態的執拗,“我想清楚了,我什麼都不要了,隻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