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光就在超聲外來回踱步。
全鑫宇留在病房裡照顧林天,齊心見著沒事也想著來看看檀光,隻是看著他有些不安的模樣關心著:“檀總,是哪裡不舒服嗎?”
檀光搖搖頭。
“那檀總,有事你吩咐。”
“等等。”檀光把人叫住:“你去鎮上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麼補充身體營養的,也沒買太多夠今天吃就好。”
身體營養?齊心聽著記下但他沒敢反問,知道檀光看上去不太好他也隻能從命飛奔跑向超市。
肖與蔚從超聲室裡出來了,她手裡拿著報告單見著人搖了搖:“放心,安全得很。”
“彆笑了。”檀光現在應該是比任何人都要緊張,他疾步走到人身前抱著她說:“你明知自己有身孕還跑來這裡,還爬山,肖與蔚你真是不要命了!”
“我要命,可是我一想到如果你有事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一路上我不敢看手機不敢看新聞,我想著跟著他們上山萬一我了解你可以給他們點指引也是好的。”
“好在,我終究是了解你的,檀光,還好你沒事。”說到這裡,肖與蔚也將手環住人的腰間,腦袋也往他的胸膛裡多蹭了蹭。
現在說之前的事好像都沒什麼用,檀光知道自己是渡了一劫,還好沒事,還好肖與蔚還在自己懷裡,還好,兩人竟有了孩子。
想到這裡,檀光難得笑了起來。
“蔚蔚,你說是男孩還是女孩。”
“我都喜歡。”
“那你說叫什麼名字?”
“恩。。。我還沒想好呢。”
“好,那我們好好想認真想。”
從十裡泉去機場的路上,檀光一直把肖與蔚的手牢牢抓住,也似乎不如之前那樣避諱了。
這讓昏迷之後的林天仿佛恍如隔世,不免拉著全鑫宇問:“肖助理什麼時候來的?他倆公開了?”
全鑫宇也隻能攤攤手:“回來的時候肖助理就在了,然後就像你看到的那樣了。”
林天不解,林天煩惱。
等到了機場值機的時候,林天見著檀光帶著人去了頭等艙值機,他又問:“檀總不是一直都和我們共進退的嗎?怎麼變了?”
齊心倒是拍怕他的肩膀說:“可能檀總這次消耗了很多精力,他還讓我去買營養品呢。”
“噢,也是。”林天同意,畢竟困在洞裡時都是檀光照顧著他們。
飛機上,檀光一直關注著肖與蔚的情況,這倒讓肖與蔚有些不習慣了:“你彆這麼看著我,這段時間除了孕吐犯困我什麼事都沒有,你看我還能來救你呢。”
說到這個檀光倒是有些愧疚,伸手摸摸她的頭輕聲道:“彆貧,下次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能像這次這樣了,好嗎?”
“好,知道了。”
誰知道肖與蔚會不會。
“還有,回去之後你的事做個交接。”
“交接?你要乾什麼?”
“你這都懷孕了還要上班?”
“打住!”肖與蔚立刻坐直了些:“我先說好了啊,工作我照做你也彆把我當成特殊人群照顧。”
“蔚蔚。。。”檀光不敢把話說大聲了些。
“檀光,你相信我就好,我的身體我清楚。”
檀光說不過她,也隻能任由她。
回去之後他們先去李星家接的檀明,等回到家已是深夜十點。
檀光小心將在車上就睡著的人抱上床再回的臥室。
浴室裡散著熱氣,肖與蔚還洗著澡,檀光就坐在浴室外等著她。
其實到現在他還沒有回過神自己已經當了爸爸,他就坐在那兒看著浴室門上的熱氣,昨天還在山洞裡今天卻在家裡,好似一場夢。
想到這裡檀光不免笑了笑,他在想如果肖與蔚事先告訴自己懷孕還會不會去冒這個險,或許會或許不會,或許這就是生命裡多了不止一個軟肋。
“檀光?”不止什麼時候肖與蔚已經洗完打開了門,她看著呆坐在那兒的人好久才開口問著。
回過神來的人起身準備洗漱,但被人按住了。
肖與蔚走到他身前慢慢蹲下,輕輕扶著他的臉看了好久才說:“是覺得不真實嗎?”
檀光就看著肖與蔚的眼睛沒說話。
“是覺得昨天在十裡泉今天就回了家不真實,還是因為當爸爸了?”
“都有。”
“檀光,我也沒做好要當母親的打算。”
聽完這話檀光心裡不禁一顫:“我沒其他意思!”
肖與蔚不免笑了笑:“我也沒其他意思,我是想說我們誰也沒有當父母的經驗,所以麵對這樣的生命我們的確會不知所措。”
檀光繼續聽著。
“不過沒事,當我們從頭再學一遍成長而已。”
再學一遍一邊成長,這話聽著怪有生命力的。
檀光笑著揉了揉肖與蔚的頭發,說:“我是有些感慨,是想著和檀永道爭吵剃光頭的少年好像還在昨日,沒想到都有了自己的孩子。”
“所以我們每個人都在不同時期成長,檀光,現在你也成為了父親,慢慢你或許會理解叔叔的。”
這一夜,檀光睡得格外的好。
回到公司,各部門紛紛派來了代表對檀光表示問候,一上午檀光事沒做多少倒是被這群人擾得有些煩,直接下令認真工作沒事不準去總經理辦公室。
隻是午飯後,王樂樂出現在了肖與蔚的工位前。
“樂樂?你也是看檀總的?”肖與蔚問。
王樂樂搖頭:“蔚蔚姐我是來看你的。”
肖與蔚有些驚訝,她起身拉著了人的手走到窗邊說:“怎麼想著來看我了?”
王樂樂猶豫了會兒才說:“想看看你有沒有因為這次的事受傷。”
“我沒事樂樂,我好得很。”
“蔚蔚姐。”王樂樂又喊了一聲。
肖與蔚看出了王樂樂臉上的猶豫,是也問:“怎麼了?”
“我想謝謝你。”
“謝我?我這兩天可沒在公司哦。?”
“是因為你去十裡泉。”王樂樂說。
“十裡泉?”
王樂樂點頭。
“那天看直播的時候徐放也在。”
“恩,你繼續。”
“他問我,為什麼你去了。”
“我說因為檀總被困在了那裡,按照蔚蔚姐你的性格你一定會去。”
“之後他便沒有說話了,等到關掉了直播他忽然離開了,半小時後他才回來,他把我拉到了公司的露台上告訴我說剛剛他已經給他爸媽打了電話,關於我們之間的事他爸媽不再插手了。”
“蔚蔚姐,我忽然覺得。。。忽然覺得,正是因為你為了愛的人不顧一切所以才感染了徐放,所以他才會在那時有了那個衝動。”
這是肖與蔚沒想到的故事發展,她輕輕拍打著人的背低聲道:“樂樂,如果無意間能夠幫你那我真的很開心。”
“蔚蔚姐,你總是在無意間幫了很多,在我都快要放棄時,我很高興看到他因為你的行為而勇敢邁出那一步。”
“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什麼對的什麼錯,但我相信有的人會明白,就像我會明白為什麼你一定要去十裡泉。”
王樂樂的這些話說到了肖與蔚的心坎裡,她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小的姑娘,輕輕一笑將她抱住:“樂樂,愛這個東西呢有時候會大於一切,隻是因為這份愛對我很重要所以我才去,但我希望你也能夠明白,愛在不同時候意義是不一樣的。”
“蔚蔚姐,等我結婚我一定請你!”
“好,我一定到。”
回來之後檀光也沒怎麼休息,畢竟這次去十裡泉還是有不少收獲,除了把挖筍的路摸得明明白白的,這次發現珍貴樹木實屬意外。
也借著這次機會,回到公司厚檀光和羅前通了電話,是覺得或許以後這兒也會成為一些專家和學者常來的地方,甚至能讓墨陽市重視饒山,已開發保護為目的讓十裡泉也跟著發展起來。
而他們現在要做的事要將這款軟件更加精細化。
羅前聽了很受鼓舞,他也說這兩天饒山先做的是修繕工作,等著背山清理得差不多了的確會有一批專家前來。
他電話那頭他還有些激動地說:“檀總,這次多虧了你我們十裡泉因禍得福了,我們就沒想過去背山那邊,要是這次我們走錯路也不會發現那些樹木啊,檀總,你就是十裡泉的大恩人!”
“對了,你們挖的筍都丟了,我啊今天找人又去挖了點已經給你寄過去了,到時候記得查收!”
掛了電話,擺在檀光麵前是還是十裡泉的軟件界麵,此時距離約定好的發行時間不足一個月了。
他就看著電腦屏幕無奈笑了笑,在接這個項目前他沒想到能發生這麼多事,十裡泉因禍得福,檀光何嘗不是?
四月,春意漸濃。
公司樓下的梨花開了,很香。
但全公司估計最不喜歡這香味的隻有肖與蔚了。
肖與蔚的工位靠著窗戶邊,自從梨花開了她便把窗戶關得嚴嚴實實。
不過也不知為何她的孕反會這樣嚴重,這公司裡稍微有些香味她便止不住地想吐。
一開始檀光沒發現,還是路過人事部聽她們閒聊才知道。
“你們說肖與蔚最近經常吐?”
檀光就站在門口冷不丁地朝裡麵的人問。
辦公室裡的人自然是被嚇了一跳,不過還是得有人回應。
身為部長的羅瀟隻好慢悠悠起身道:“恩,好幾次,我們剛從廁所出來就聽見她在裡麵吐,我們把也關心過她,她就說最近胃著涼了不舒服,隻是這次數也太多了,讓她去看看醫生也不知道聽沒聽。”
“她該不會是懷孕了吧?”人事部的同事突然腦門一亮說,不過說完她才反應過來檀光還在。
檀光聽完也沒說什麼,點點頭就離開了。
等著人離開,羅瀟趕緊起身走到剛剛那同事跟前小聲道:“之前肖與蔚和檀總傳得神乎其乎到最後也沒見他們有個什麼響動,現在肖與蔚懷孕了萬一這孩子不是檀總的那事就大了。”
這位同事畢竟也是新來的,對之前的事不太了解,聽完羅瀟的解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聲明一點,孩子是我的。”
羅瀟唰得抬頭,檀光雙手插著兜就站在門口,而整個人事部抬頭一眼又紛紛將頭全部埋了下去留得羅瀟一人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