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涉及,心醉情迷(1) 模糊……(1 / 1)

兩世卿玨 葉千裡 3327 字 10個月前

聽到此話,我終於崩潰,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因為迷香的原因,我動彈不得,隻得任由他脫去外袍,

“你彆碰我,滾開,滾開啊,”

我從來沒經曆過這般可怖的事,眼睛哭得腫脹,違棄了師父交代的話,嘶啞著聲輕喚:“...師父救我,師父...你在哪...”

不知是祈禱成真還是大夢之中,有人從窗桕入內,帶著末冬的寒意一並而來,也就數秒,陳默被慣力摔到地上,而我落到一人的懷裡。

“南熹,”我聽到師父的聲音,也是這般從容的輕喚,可這人的聲音太過於急躁,我不願睜眼,怕眼前的人不是心念之人,也怕這隻是迷香的幻覺,隻哭著求他彆這樣叫我。

那人聞言,身子僵了一下,很快,回神,自顧自的將自己的外袍脫去,蓋到我身上:“阿南,是師父,”見我不願應聲,他右手扶背,左手指尖輕勾,悄然抹去我殘留在臉頰的淚水,“阿南,選擇權在你手裡,你不願沒人敢強迫你,太後也不可以,師父知你不願留下,早就幫你推了。”

“我想回去...”我艱難的睜開眼,入目是師父緊繃的麵容,沒有半分緩和,聽我答話,他略微帶笑,答應下來:“好,回黎北。”

我歪著頭,視線看向木桌腳柱雕刻的花紋,又抬眼望向屋頂木樁,一寸一寸,緩慢的打量著這充斥著絕望的裡屋,情緒還是強忍不住,輕顫著身子埋在他臂彎中,帶著濃濃的哭腔,“師父...師父,回去,回南蕭,我想回南蕭。”

撫背輕拍的人頓了頓,很快又點了點頭,隨我出聲,“好,師父帶你回南蕭。”

“阿南,師父抱你出去,好不好?”發梢上傳來他詢問的聲音,一並響起的還有陳仟行怒極的聲音:“都給本王滾出去,再沒找到人,你們一個都彆想活。”

片刻後,窗桕傳來陳仟行的聲音,“王兄,快帶蕭姑娘走。”

師父見我點了頭,用外袍將我包裹得嚴嚴實實,抱到側房,交給陳仟行,“扶著她,若本王久而不到,帶她去錦北王府。”

“王兄。”

“師父。”

我和陳仟行的聲音一同響起,隻不過我聲音很輕,寂靜的房中,隻能聽到陳仟行的喚言,正要離開的人,回了頭,垂下的手指碰了碰我的頭發,又突然退去笑意,蹲下身與我平視:“師父在。”

“回...來。”我啞著聲,輕輕說道,眼淚雖糊了我的視線,但還是能看著他淺笑的麵容。

“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淚,怎麼又哭上了,”他低了聲,和我保證,“師父會回來,帶你回南蕭。”

暗下的裡屋,陳默還趴在地上,剛才陳瑾之的抬手拽拉,再反身一腳踢得他渾身都疼,眼睜睜的看著蕭南熹被帶走,不服和屈辱襲上心頭,還沒等他起身,去而又返的人緩步過來,來人悄然入內,然後順而閉門。

一步、兩步、三步,陳瑾之神色未變,行至陳默跟前,將人提起猛撞在房柱上,這一擊讓身下的人猛咳出來,來人根本沒給他喘息的機會,隨後,飛身一腳輕輕鬆鬆的,將禦製實木房門和陳默踹到院內。

“王爺,王爺,彆打了...”陳默隻覺著五臟六腑懼裂,更有甚雙耳還流了血,紅彤彤的落了一地,看著瘮人得很。

同一時間,雪意宮院內。

數十個王衛由外湧入,圍了一院子,內侍急傳了此事,程妃出來的時候,就近王衛作揖行禮:“程妃娘娘,卑職奉上麵的意思,查搜宮殿。”

“大膽,這是本宮的寢宮,得你們放肆。”程妃端著手,怒聲道。

“娘娘,莫讓卑職為難。”王衛上前幾步,“是殿下的意思,蕭姑娘失蹤了,若娘娘執意阻攔,卑職隻好得罪了。”

程妃心底發冷,不由自主得突然想到,陳默這段時間一係列反常的舉動,先是開宴時攔了一個宮女,宴中時徘徊在側宴,直到現在都沒露過麵,要是真如她所想,區區一個淩澤部如何能保下他。

“大人,姑娘找到了。”有王衛急匆匆的跑進來。

藍衣王衛轉過身:“在哪找到的?”

“敖嘉所。”

陳瑾之俯身半跪,絕冷的側臉靠近,“哪隻手?”

“什麼?”陳默冷了身子,明了他的意圖,半趴半退往後縮,“王兄!王兄,你放過我...臣弟一時糊塗,豬油蒙了心,心生妄念,你就看在臣弟並未得逞,放過臣弟,”

“求王兄,放過臣弟。”

“於家國大義,於皇姓之爭,本王已經妥協了很多次,也樂意妥協,”陳瑾之不急不慢的從黑靴中抽出匕首,“但,她不行。”

“啊”一聲尖叫下,陳瑾之收了刀,站起身,漠然睨視道:“本王不妨告訴你,若你今日碰了她,王師的鐵騎定會踏平淩澤部,如不是怕毀了她的名聲,本王定將你廢了,當然,你這條命先存著,”

所外傳來程妃的聲音,陳瑾之微微一笑,再道:“等她什麼時候想要了,本王再來取。”他語速很快,一歇說完了,身下人的臉色也白了幾分,冷汗瞬濕。

推門入內的眾人,隻見得溫言和善的四王子淒聲懼厲,鼻息隻進不出,整個人倒在血泊中,從入內探查的王衛查探完後,也都明了,但都心照不宣,連個眼神都沒給這位看似君子的人,悉數離開,僅有跟著程妃的內侍趕忙去找太醫。

知曉此事的太後和君上第一次默了聲,若這次陳默得了手,隻怕兩國再次交戰,如是這樣,讓陳默受了罪也是應該的,後來,陳默的手因為沒得到及時救護,也算廢了,這是後話,王城裡雞飛狗跳,殊不知,陳瑾之早就出了城。

“師父。”我靠在王牆城下,陳仟行亦在一側,看著他平安出來,我踱步到他身前,仰頭看他。

他垂下眼,細細看了我很久,彎唇輕笑:“心情好些了?”忽而,又俯身替我掖著外袍,循著話音,“走吧,”見我不知所措的抬眼看他,他淡了音,握了握我冰涼的手,安撫道:“師父帶你回去,回南蕭。”

話音瞬落,我無神的雙眸眨了眨,看著他帶我過去,看著他上了馬車,看著他伸出手想拉我上去,我沒動,也沒伸手,眼淚隨著眼眶湧出,心底的委屈和意外的未逞,在見到他真的送我回南蕭的那秒,肆意迸發,一發不可收拾。

“南熹,十一歲入王府,隨師父看過漠北護河,走過黎城大街,習過王師百練,一年半載,日日如此,可沒有五年了,我還能在王府、在黎城、在北漠多久?”我嗚咽著咬唇,難過得不能自已,“在北漠,師父教我讀兵書,帶我練劍,護我數百日...”

末冬隨著初雨止步,大雨傾盆而下,砸到屋脊的梁上,砸到青石板道,砸到我的心裡。

“阿南。”師父的聲音在側伴起,明明雨那般大,我卻未受到一點雨水,全被師父的身子遮去,今夜的隱去,大雁的南飛,師父的顫音和我許久未找回的聲音。

“我想回南蕭,是因為那裡有疼我的五哥、拌嘴的六姐、護我的母後,還有好多好多我愛和愛我的人,可是,我突然又不滿足了,因為你在這,”我張了張嘴,輕了言語:“師父在這兒,南熹又能去哪兒?”

也許是哭脫了力,我蹲靠在師父的腳邊,一抽一抽的停了聲,見我如此,他朝停靠的的馬車招了招手,陳仟行很快拿了傘,撐到我們頭上邊,昏昏欲睡中我被師父放到背上,師父的背脊寬大,不似五哥削瘦磕人。

模糊中隱隱約約還能聽到他的聲音,“不用偏向我,遮住她就好,”男人低沉的聲音微微停頓,又開了口,“我怕她受涼。”

陳仟行跟在一旁,見他背上的人漸入夢中,問道:“不坐馬車了?”

“路途太顛簸,”他側眼看了看,“會醒。”

“王兄,打算如何處理兩部?”就在剛才陳仟行已經收到了陳默的慘狀的描述,也該,毒殺先王和欺辱公主夠他死萬百次了。

“將工侍部修繕貪款和禮全部,王陵祭禮章程有誤一事放出聲來,讓刑部的人跟進,既然想保全某個人,那就讓他們自身難保。”

陳仟行點了頭,轉頭著人去辦,又差人攔了往這邊趕的棉落,跟著往城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