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
一大清早李天春就來勸陳三虎,讓他想開些,昨天的事已經過去了。
陳三虎還是像丟了魂一樣,不吃也不喝,他呆呆地看著受傷的雙手,嘴裡一直念叨著,“我明明去的煙若雪家,怎麼就變成兩個男人的家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天春歎了口氣,“煙若雪那個喪門星邪性的很!遇上她準沒好事兒,咱們這一家幾乎都要被她紮了個遍!不過兒啊,你也不要愁,你看我剛才拿到了什麼。”
她拿出一個信封,寄送人趙麗莎,“你這個賤老婆,沒有一點好,我是哪都看不上,唯獨在對付這喪門星上讓人舒心些,她倒是麻利,這麼快就郵寄過來了!”
她撕開信封,倒是認識裡麵的字,他爺爺原本是教書的先生,從小教她識字,因此她一直都覺得自己比同齡人有文化。
她仔細看了看那張證明,上麵寫著煙若雪的姓名和病狀,最後那龍飛鳳舞的大字寫著確診為精神病,不宜出門!下麵蓋著醫院的血紅色公章。
李天春嘴角都要翹到太陽穴上了,在鼻腔裡發出一聲得意的哼笑,“看這還不治死那喪門星,對了,我看小水那丫頭也彆上學了,根本用不著,早晚要嫁人的!”
陳三虎依舊精神萎靡,沒有回話。
“兒啊,我和你說,咱們現在這麼倒黴,都是喪門星去上了學,我之前就說過,她命硬克人,她要是好過了,咱家裡人就要倒黴了,你看看,我說的是不是?”
李天春一邊說一邊搖晃著陳三虎,“隻要讓這喪門星不好過了,咱們家肯定蒸蒸日上!你昨天在村裡丟了人,咱們就讓這喪門星更加丟人,給你出出氣。”
陳三虎就像魂兒被叫回來了一般,他立馬把李天春手裡的精神病證明奪了過來,左右翻看,“對!喪門星!隻要讓這喪門星不好過,我們就能好起來!”
“哎呦!我的兒你可算想開了。”李天春立馬給把早上剩下的地瓜拿過來,“兒,你先吃點地瓜,等一會兒咱們去學校,把那喪門星給帶回來,說不定還能訛學校不少錢,哪怕訛不到錢,咱們把他抓回來關進狗籠,就不信她不把之前偷走的錢吐出來。有了錢,咱家的日子就越來越好了!那些人的笑話算個屁!”
陳三虎顯然是把這話聽了進去。
若說以前討厭煙若雪,隻有八十分,那麼現在對煙若雪的厭惡已經達到1000%了。
陳三虎的手不方便拿地瓜,隻放在桌子上啃了,吃完飯收拾了一番,就準備和李天春去學校鬨事兒。
李天春美滋滋的說,“我可聽說前兩年大黃家的兒子在學校裡瘋了,學校賠了500塊錢,咱這次至少要1000!”
陳三虎和李天春來到校門前,在門口看守校門的大爺攔住,“你們找誰呀?”
陳三虎和大爺說明情況,還拿出了精神病證明,“我來找我女兒的老師,我女兒在學校得了精神病,醫生說不能讓她在外麵,萬一傷了人就不好了,我想和老師談談!”
另一邊煙若雪寫完試卷回到教室,就聽見許靜氣急敗壞的在班級裡大喊,“是誰偷了我的錢?”
許靜站在講台前懷疑的目光像機關槍一樣掃視教室裡的所有人。
最終眼睛落在了煙若雪身上。
她就是懷疑煙若雪,誰讓她有前科呢!
但是想到煙若雪,有教導主任撐腰,她還是沒有明目張膽的指向煙若雪,對所有人說,“我要求搜所有同學的書包!”
她伸手指的指煙若雪,“先從你開始。”
煙若雪隻是冷冷的看著她,不置可否。
上一世也有這樣的事情,家裡人逼迫她退學不成功,沒有幾天她就被冤枉成了小偷,丟的錢正好出現在她的書包裡,來了個人贓並獲!
冤枉她的人,還把錢拿走了大半,隻剩下10塊錢和許靜裝錢的紅色皮夾。
然後就被學校找家長,陳三虎和李天春正好拿出精神病證明,讓煙若雪退學,不但沒有賠償班級裡丟失的錢,還訛了學校一筆精神損失費!
她現在確定,許靜的錢包一定就在她的書包裡,她對陸思美使了個眼色,她早就和陸思美交代過這件事,隻等著魚兒上鉤。
陸思美捏了捏煙若雪的手心,煙若雪立馬對許靜說,“我不同意搜查我書包。”
上一世煙若雪就懷疑陳開水,這一世界她毫不猶豫的看向了陳開水。
陳開水原本看著熱鬨,嘴裡還叼著剛從小賣部買回來的棒棒糖,見煙若雪如鷹隼般的目光向她射來,她頓時有些慌亂,把嘴裡的棒棒糖拿了出來。
然後色厲內荏的衝著煙若雪喊了一句,“你不同意就是心裡有鬼!你平常在家就偷爸媽的錢!你說是不是你偷了靜靜放在書桌裡的錢!”
“許靜把錢放在了書桌裡?”煙若雪笑了笑,“你記得倒是清楚!”
陳開水慌亂地看了許靜一眼,立馬辯解道,“我們是同桌,我能不知道嗎?你這是想冤枉我?”
然後她黯然神傷地垂下頭,“現在大家都聽了你的話誤會我……我覺得我活不下去了…”
許靜本就為之前讓陳開水背黑鍋的事有些愧疚,見煙若雪想冤枉陳開水,再也忍不住了,她像老母雞保護小雞似的護在陳開水身前,“煙若雪,你可真不要臉!你還想欺負陳開水!今天有我在,你想都彆想!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陳開水清清白白,絕對不能是她,如果是她我跟你姓!”
“……跟我姓?”煙若雪笑了,有些嫌棄地說,“我可不想有一個蠢蠢的孫女,說出去很是丟人。”
許靜真是沒有聽過這麼難聽的話,她臉色漲的通紅,嗓音拔尖,“煙若雪,你真是說話惡毒,我就沒見過比你臉皮厚的!你也彆隱瞞了,你說你把錢藏哪了?”
“彆以為你跟我姓,你就可以說話不講證據了,平白冤枉人!”
“誰跟你姓?”許靜已經氣到沒有了理智,蠻橫道:“你不讓我搜,你就是心虛!你以為你有教導主任做後盾就敢和我這麼說話?我爸可是……”
說到這裡,同學們一雙雙八卦晶亮的眼睛看著她,她下意識認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頓住。
煙若雪接過她的話茬,“你想讓你那個當官的爹來整治我?”
許靜確實是這麼想的,她說出來威懾對方是一回事,但是被對方當眾揭穿,讓她十分下不來台,更加怒火中燒起來。
陳開水連忙安撫的拍了拍許靜的後背,“靜靜,你彆生氣,她在家說的比這些還難聽,我爸都被他氣病了!不知道教導主任到底為什麼護著她,她向來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讓村裡的男人保護她,說起來我都覺得難堪!算了,不說了!”
她這話一出,我同學都震驚不已!
啥意思?!
後半截沒說完的話讓大家浮想聯翩!
她的意思……
難道煙若雪勾引了教導主任?所以主任才會對她那麼好,那麼護著她!
天啊!
很多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許靜也回味出這話的意思,她看著煙若雪,“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下賤的女人!勾引村裡男人,吸引班裡男生的注意就算了,居然連老師你都不放過!”
煙若雪冷冷看著兩人,陸思美拽了下煙若雪的衣袖,煙若雪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陸思美立馬走到陳開水桌子上,指著她的鼻子罵,“陳開水,你怎麼能這麼誣陷小雪呢!你亂說話是想引起大家的誤會是不是!你敢欺負小雪,我今天和你拚了!”
說著就去拽陳開水的衣領和頭發,兩個人瞬間扭打在一起,桌椅都倒了一大片。
許靜愣了幾秒連忙把兩人分開,把陳開水護在身後,陳開水委屈的啜泣,“靜靜,為了幫你找回錢,被她們欺負了也沒事。”
許靜怒氣衝衝地看著陸思美,怒聲質問,“陸思美你發什麼瘋啊你?你還動手打人!怪不得你能和煙若雪做朋友,真是什麼人找什麼人!”
陸思美冷哼一聲,又回到煙若雪的身旁,背著眾人對她俏皮的眨了眨眼。
煙若雪收到了信號,對著班級裡所有人說,“這裡是學校,不是個人恩怨的報複場地,特彆是許靜班長,你作為一個班長,應該以身作則,不應該偏聽偏信,冤枉我就算了,還冤枉教導主任,你覺得應該嗎?不能因為陳開水是你的朋友,她說什麼你都信,你想檢查我的書包可以,但是我還懷疑陳開水是小偷呢,你怎麼不檢查她的書包!”
許靜聽見這話還想爭辯,陳開水卻是拉了一下許靜,十分委屈地說,“靜靜,我是清白的,但是我不想讓你為難,你還是先檢查我的書包吧,這樣燕若雪就啞口無言了。”
她說出這話,心中卻是十分有底氣。
這麼做既能在許靜那裡博得好感,也能在大家麵前證明自己的清白,還能讓燕若雪陷入萬劫不複之地,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