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杯茶(1 / 1)

提姆用手指擦掉她臉頰上的奶油,這個動作讓芙蕾雅忍不住睜大雙眼,他有些粗糙的指腹刮在她柔軟嘴唇的上方,讓她癢得想要用舌頭舔過她碰到的位置。

他將手指放到唇邊,輕輕在唇瓣上抹上一抹白色,而後伸出舌頭將奶油卷入口中。

她覺得這樣的動作已經完全超過朋友範疇,但提姆卻像是無時發生一樣,不緊不慢地,用餐巾擦掉拇指上殘留的奶油,而後看向她,笑著說道:“嗯,確實很好吃。”

芙蕾雅覺得,是她想太多了,他大概可能或許,真的隻是想幫她擦掉臉上的奶油,順便嘗嘗蛋糕的味道,所以才這麼做的。

畢竟他們是朋友嘛,她和戴安娜或是娜塔莎在一起的時候,也經常會做出這樣親昵的行為,她可不覺得她們對自己有意思。

提姆怎會有壞心思呢,一定是她想歪了。

提姆觀察到芙蕾雅並不抗拒,但他也深諳溫水煮青蛙,青蛙才不會因為感覺到熱,所以跑掉的道理,他喜歡循序漸進的感覺。

還是要適可而止。

他拿起西裝外套披上,看向芙蕾雅笑道:“我送你回家吧。”

芙蕾雅遲疑片刻之後,點頭道:“好。”

芙蕾雅回家的路上,已經全然忘了方才的插曲,她又開始歡快地說著昨天的趣事,末了她才想起昨天就是紅羅賓讓提姆來找她的。

他是不是已經聽過這些了?

她皺著眉頭問道:“提姆,紅羅賓是不是已經和你說過這些了,我還拉著你又說一遍,會不會很無聊?”

提姆搖搖頭,笑道:“他並沒有告訴我細節,而且,從你口中聽到這些故事,還有你寫報道的思路,都讓我覺得很有意思。”

“真的嗎?”

“真的。”

芙蕾雅的雙眼之中就像裝了滿天星辰一般,即便沒有開燈,也很難忽視她眼中迸射出的光芒。

提姆將車停在公寓樓下的同時,抬起手十分自然地拍了拍她的腦袋,說道:“我送你上去。”

芙蕾雅搖頭道:“不用啦,雖然我們是朋友,但我總是麻煩你的話,我都不知道怎麼回報你好了。”

提姆挑眉問道:“男朋友就可以嗎?”

他本是想看她慌亂的表情,誰知道她伸出手指搖了搖,一本正經說道:“當然也不行,要是一直理所當然接受對方對自己的好,任誰都會被寵壞掉的。”

他先她一步拉開車門,她行動不便所以下車動作也慢,當提姆拿著一雙漂亮的黑色球鞋,來到她麵前的時候,她才剛剛扶著車門起身。

芙蕾雅盯著眼前的鞋盒,這才想起自己方才開心的都忘了,作為弄丟他送的高跟鞋的賠禮,本應該是她來請客吃晚餐的,結果她還沒‘賠錢’呢,提姆又拿出一雙新的鞋子。

“不行。”芙蕾雅義正言辭拒絕道,“提姆,我不能總收你的東西。”

提姆笑著說道:“芙蕾雅,其實我覺得,你被寵壞掉也沒關係的。”

提姆在她腳邊蹲下i身,他已經給她買過高跟鞋,自然知道她的尺碼,但還是將鞋子在她邊上比劃了兩下,抬頭笑道:“很合腳。”

芙蕾雅對上他藍色的眸子,還這樣認真地看著她,她不住紅了臉,卻還不忘連連搖頭道:“總之不行,弄丟你送的高跟鞋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不能再收你送我的鞋子了。”

提姆舌頭抵著上頜,很快編好一個無傷大雅的謊話,他說道:“其實紅羅賓順便把你丟掉那隻鞋子,撿來給我了。”

芙蕾雅扭了兩下身子,臉頰變得愈發通紅,她抑製不住喜悅的情緒,問道:“真的嗎?紅羅賓人好好哦,鞋子在你那裡嗎?我把另一隻還你,你還是去退掉吧。”

提姆倒也沒再提,高跟鞋作為她寫出報道回禮的事情,畢竟紅羅賓壓根不記得,將灰姑娘丟掉那隻水晶鞋撿回來這件事。

他拿不出另一隻鞋子,想要維係謊言,當然隻能順著芙蕾雅的話繼續說下去。

他又將鞋盒向前推了推,他用手指敲了兩下邊上的logo,笑道:“小姐,這雙球鞋雖然價格並不昂貴,但勝在十分舒適,還是請你不要拒絕了,好嗎?”

芙蕾雅有些猶豫,她看著鞋盒裡頭躺著的樸素黑色球鞋,遲疑片刻之後,甜甜笑道:“提姆,謝謝你!”

“嗯,它很耐磨,你跑新聞應該能穿。”提姆說道。

他沒有告訴芙蕾雅,這雙鞋子並不昂貴,但在經由紅羅賓之手改造過之後,它完全算是‘無價’之物。

耐磨隻是一個方麵,更方便的是,如果她遇到危險,它甚至還會向將求救信號,發到他的手機之上。

芙蕾雅雙手抱著鞋盒,笑得十分開心,於是張開雙臂想要給提姆一個巨大的擁抱,但她邁開腿的時候顯然忘了她有一隻受傷的腳,於是,她一個踉蹌摔進提姆懷裡。

鼻子撞上他的胸肌,又疼得眼冒淚花。

“好疼。”

提姆眼疾手快摟著她的腰幫她站穩,語氣無奈道:“你是想讓兩隻腳都扭到嗎?這樣你就再也不能拒絕,我明天早上要送你去上班的請求了。”

芙蕾雅哀怨地看向他說道:“不許咒我。”

“我的錯。”提姆笑道。

她按著他的胸站直身子,一麵驚訝,他居然有和紅羅賓一樣厚實的胸肌,而非想象之中的瘦弱,

一麵又沉溺於提姆身上的好聞味道。

這個味道,居然讓她又一次想起紅羅賓,這讓她的心跳又開始加速了。

她連忙推開提姆,單腳向後跳了兩步,彆開臉哼哼道:“我就算拄著拐杖,也不該能讓你天天送我上班呀。”

提姆倒是沒有強求,他點頭笑道:“好,那麼明天還是咖啡店見吧。”

芙蕾雅往前跳了兩步,直到公寓大門台階頂端,她回頭又看向他,他還站在原地凝望著她,她皺著眉頭說道:“提姆,你要是沒有時間,其實也不用天天來咖啡店。”

“普林斯小姐,這話說的,就好像我天天早上來咖啡店,是為了特地見你一麵一樣。”提姆嘴角帶著笑意,調侃道。

芙蕾雅揮揮沒什麼用的拳頭,哼哼道:“你明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不懂啊。”提姆故作驚訝道。

“我要生氣了!”芙蕾雅鼓起腮幫子的模樣,就像是一隻嘴裡塞滿草的倉鼠。

提姆放棄繼續逗弄的心思,忍不住哈哈笑道:“最近幾天確實會比較忙,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打電話告訴我。”

芙蕾雅笑著問道:“沒有事情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

“當然可以。”

“一言為定哦。”

“一言為定。”

芙蕾雅抱緊鞋盒,露出的笑容是她自己也察覺不到的歡快。

他望著她,像是兔子一樣蹦蹦跳跳,三步一回頭的背影,直到她徹底沒入公寓大樓,他方才回到車中。

他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又開始到處亂響的警報,看來方才隨口一說的忙碌要成真了,今天沒有時間回安全屋,之後的幾天,大概也得不到空去咖啡店了。

真遺憾,他將有好幾天沒法品嘗到,沒有熱量,也永遠不會覺得膩的特質甜品了。

他將車開到無人處,換上屬於紅羅賓的黑色披風,戴上麵具之後,便將方才得到的所有快樂情緒,都妥善放在胸口封存,待到需要的時候,再拿出來細細品鑒。

他用手指敲了兩下耳機麵無表情說道:“B,我已經在趕往奈何島的路上了。”

惜字如金的蝙蝠俠不說話便是默認。

之後的幾天,芙蕾雅都沒能在早晨的咖啡店見到提姆。

薇姬拍拍她的肩膀說道:“Candy,怎麼感覺你最近上班,都沒有原來那種元氣滿滿笨蛋的感覺了。”

芙蕾雅用指腹抹掉杯壁的口紅,低著頭喃喃道:“有嗎?”

一旁的湯姆麵無表情說道:“這不挺正常的嗎,除了剛進公司三天的實習生,誰每天上班會元氣滿滿啊。”

芙蕾雅也覺得最近怪怪的,但她說不好,自己每天拉開咖啡店門的時候,到底在期待點什麼,明明他們每晚多了半小時時間煲電話粥。

嗯,就像是湯姆說的,新工作乾久了,就會對工作感到倦怠,一定是這樣的!

芙蕾雅很喜歡和提姆聊天的感覺,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芙蕾雅說,提姆聽。

偶爾,他也會說一些韋恩集團的趣事,問一些奇怪的問題。

比如,

“芙蕾雅,托尼史塔克也會和你說史塔克集團的事情嗎?我不會有什麼秘密瞞著你的,但史塔克——我知道你善良,容易信彆人,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芙蕾雅,我沒有說史塔克集團不好的意思,我覺得史塔克集團也挺好的,但韋恩集團有意思的地方也很多,什麼,你說史塔克一般不帶你去公司?太過分了。”

“芙蕾雅,你喜歡正義聯盟還是複仇者聯盟?嗯,我知道這個問題很怪,我也不是說複仇者聯盟不好,但我想比起鋼鐵俠,你應該更喜歡紅羅賓吧?”

芙蕾雅覺得,提姆真的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告訴她要防備彆人,但從不吝嗇對旁人的誇讚,不像托尼,一旦談論起蝙蝠俠或是布魯斯韋恩,他總會露出十分嫌棄的表情。

提姆知道這件事之後也沒有生氣,反倒笑著說道:“芙蕾雅,我知道你和史塔克關係好,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我不會做讓你為難的事情,我想史塔克先生這麼善良的人,也能夠理解的對吧?”

芙蕾雅對此表示,托尼你也不看看人家是多麼善解人意。

托尼:嗬嗬。